第二十五章 硝石製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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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菊，你叫駕馬車的快一點，我有事趕著回府。”我焦急地坐在馬車裡。

“是，二小姐。”小菊把頭伸出馬車，向駕車的馬夫說道：“小久，你快一點，二小姐趕著回府。”

我坐在馬車上，抬手掀起了馬車上的“窗簾布”，我們正走在一段比較顛簸地石子路上，震震震震的我非常不舒服，加上剛才聞了屍體上的腐爛味，有那麼點想嘔吐。

“二小姐，您怎麼了？臉色不是很好啊。”小菊遞了一條絲綢的方巾給我，示意我擦擦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

“沒事，暈車。”我應付道，擔心氣溫突然上升，不知道會不會加速屍體的腐爛。我還指望著能在這女屍上找到什麼關於姐的蛛絲馬跡。

“對了，王府裡有硝石沒有？”我問小菊，這個屍體已經在水中浸泡了太久，無法還原，如果任由她繼續腐爛下去，那就真的“死無對證”了。要是能夠有冰塊放在屍體四周，起到冷藏的作用，應該可以延長我驗屍的時間。

小菊想了一下，對我說道：“應該是有的，王爺跟王妃們會在夏日的時候，用硝石製冰來驅熱。如今才初夏，二小姐覺得熱嗎？”

“你也知道硝石製冰？”我有些訝異，這個小丫頭也明白硝石製冰的道理。

我雖然知道古代已經有了這個製冰的方法，但到底還是不能確定這個辦法是在哪個朝代開始被延用起來的，這都要怪我這個曆史半吊子，學什麼都不上心，要是換做姐，估計早就混的如魚得水了。

要是這硝石製冰是在明末或者清朝才有的，我現在大費周章地用硝石製冰，來日這會不會成了我的發明了？說不定六百年後我的名字就能跟蔡倫掛在一起了。

但是小菊似乎沒有明白我的話：“奴婢不知道二小姐熱呀？”

“我是問你，你怎麼知道硝石製冰...”我發現我跟古人溝通總是有那麼點問題，大概是她們的思想都太單純。

看小菊的樣子也跟古代的徐淩兒差不多大，而二十一世紀的我，滿腦子早就已經被“電腦”給腐蝕的差不多了。

“哦哦，二小姐不知道硝石製冰嗎？”小菊好奇地看著我。

“你傻了麼，我失憶了！”我隻能用失憶來掩飾我沒記全曆史的事實。

“硝石製冰在唐朝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呢，元朝也已經有商人在冰中加入了水果跟牛奶，現在街上已經有了很多冷食了，花樣繁多，二小姐要是想吃什麼，奴婢待會兒可以去給您買。”

這單純的丫頭要是知道我硝石製冰的目的是要用來冷藏屍體，以至於不腐爛，估計這輩子都不想吃冷食了。

原來硝石製冰在唐代已經有了，這唐、宋、元、明發展下來，的確已經廣泛應用了吧，挺好~我也就不必擔心酷暑來臨的時候，沒有空調怎麼辦了。

剛才聽小菊說，現在街上已經有很多小食是在冰中加入水果能牛奶，我猛然發現，這不就是現代冰淇淋的鼻祖麼。

廢話不多想：“等會兒回到王府，你給我去找硝石，越多越好。然後我早晨交代你辦的事情，也等不到深夜了。你等傍晚就差遣幾個得力的下人，去把那些符號寫到各個牆上去，切記，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我想我已經等不到深夜了，河邊突然出現的女屍，似乎在預示著什麼事情要發生，雖然暫時還沒有什麼壞消息傳來，但是我的心已經開始隱隱不安了。

大概又過了小半個時辰，馬車在王府的大門前停下來，我在小菊的攙扶下跳下了馬車。

我示意她先不用管我，儘量去準備硝石。她也很機靈，雖然不知道我到底要派什麼用場，還是偷偷地去庫房找她的幫手去了。

我看到朱棣手下的小四駕駛著那輛運屍體的馬車，悄悄地從燕王府的側門進去了。看來朱棣已經吩咐好了一切，的確，屍體在燕王府的這件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跟著小四的馬車，偷偷從側門進去。看見他跟另外一個下人耳語了幾句後，把裹好的屍體扛了下來，我看著他們走進了“西苑”的一間屋子。

我站在西苑的門口沒有進去，看這個院子已經荒廢了很久，院中的籬笆已經雜草叢生，西苑偏僻，又在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房子也已經很破舊，沒有修補。整個看上去就陰氣很重，溫度相對比其他地方要低，放屍體正合適，也算是個純天然的“殯儀館”了，。

小四跟那個手下出來，正好看到了鬼鬼祟祟躲在門後的我。

他先是一嚇，在看清楚是我之後，忙彎腰向我行禮：“二小姐！”

我清了清嗓子問道：“都已經安置好了嗎？”

“是，按照王爺的吩咐，小人會找人把守，二小姐可以放心。”

“恩，記得除了我跟王爺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進入。”我挺直了腰板看著他，一臉嚴肅地說道。

“是！”

我想小菊的硝石也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便對小四說道：“好了，現在你們要做幾件事，第一，我吩咐了我的丫環小菊一些事情，你其中一個人去找到她，並且告訴她，把我讓她準備的東西帶到這裡來。第二，你們剩下的那個人，給我去打十桶水來放到女屍的旁邊。最後，找人把守這裡，不準任何人進入。”

“是！”

不得不說燕王的手下們都訓練有素。小四派了人去找小菊，自己去打水去了，我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便有五個拿著刀的人對我鞠了一躬之後，站成兩排守在了西苑的門口，那模樣就像是我們正準備去乾什麼大事。

很快，小菊帶著一大包的硝石來到了西苑，對我說道：“二小姐，都準備好了，您看看夠不夠。”

我看著小四進進出出，也已經扛了七八桶的水放在了西苑的房間裡。我便轉身拎起小菊遞過來的硝石，對他們說道：“好了，你們都守在外麵，不要讓任何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