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流水方能不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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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了大概三個月，已經快要到新年了。而張超也都準備進行自己倒了這個世界的第二個新年，而張超也都聽取了劉仁軌關於那個寒門同誌會的彙報。而這個寒門同誌會已經吸收了大概十多名成員，他們都是在官場裡麵鬱鬱不得誌，被士族打擊得根本無法動彈的人。而這些人都是經過了張超的批準，才吸收他們加入的。目前這個階段，每一個發展新人都是要經過張超的親自審核，不然是不會接受的。至於目前張超的同誌會隻是十多個人而已，而且都是八九品的官員，並沒有一個七品以上的官員加入。不過張超相信，接下來隨著自己越來越龐大，那最後一定能夠逐步的發展起來，成為一個饕餮巨獸。所以，張超並不擔心這一點，張超隻需要時間而已，隻哎喲時間到了那個一切也都是可以了。

“臣見過皇上，請問皇上讓臣過來，有何事情要臣做？”張超主動問李淵。

李淵非常淡漠，看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不過他卻深深的看著張超，顯然是感覺張超不同。而張超也都非常平淡，並沒有任何害怕的樣子，張超對於李淵也都沒有任何的畏懼，因為他知道李淵不會把他怎麼樣。李淵還是需要他的，李淵需要張超這條“狗”去咬人。這段時間以來，張超替李淵咬了不少人了，所以李淵目前還不至於把自己怎麼樣。

“張超，你是不是在私底下串聯那些寒門出身的官員，然後希望能夠結為朋黨？”李淵問道。

張超非常冷靜的回答：“我們不是朋黨，我們深受聖人教誨，應該君子群而不黨，我們隻是一群擁有同樣誌向的人，一起進行合作而已。”

張超知道，自己的行為瞞不過李淵，在這個長安城裡麵是天子腳下，是李淵的天下，所以自己的行為根本沒有辦法瞞得過李淵。不過，張超也都沒有打算瞞著李淵，畢竟他接下來還是需要李淵的扶持。畢竟光是張超這些寒門之人，沒有皇權的扶持想要爬上去也都不太容易，所以寒門和皇權，必然要結盟的，畢竟雙方也都是各取所需而已。

“是嗎？下不為例！”李淵說道。

張超心裡麵露出了笑容，李淵說這個下不為例，顯然也就是在告訴張超，下“要”為例。要知道自己這個行為可以說是“結黨營私”了，可是皇帝的大忌，可是李淵居然也都如此平淡的回答，顯然是並不在意，反而要值得鼓勵。

張超知道，李淵不是傻子，他反而非常聰明。雖然自古以來都希望君子“群而不黨”，可是真正“群而不黨”的人，那絕對是傻子。哪怕目前張超弄出了考成法，可是最終政治鬥爭卻並沒有能夠徹底解決。考成法隻能怪一定程度上解決人才選拔問題，可是再好的政策也都是人製定，人來執行，如果執行的人跑偏了，那自然好政策也都會歪嘴和尚念錯經，完全不是那個味道了。所以張超知道光是考成法不足以能夠成為改變局勢的手段，而必須要把一個階級作為考成法的支撐，不然這個考成法最終也都是要流於形式。

張超希望能把寒門學子官員團結起來，這樣其實也就是希望能夠讓寒門能夠形成一股合力，不至於在士族的麵前一盤散沙，然後被他們各個擊破。而李淵這個皇帝自然知道寒門比起士族來說好了很多，所以他聽到了寒門糾集起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意思。因為寒門哪怕糾集起來形成一個階級，那也要比士族要容易控製。士族是靠著血脈來維持，一家人裡麵凝聚力很強，不會輕易收到皇權的影響。可是寒門不同，寒門哪怕是集合成為了一個階級，那最後那些寒門之間也都沒有血脈聯係，凝聚力比起士族要差了不止一籌。所以皇帝與其選擇士族，不如選擇寒門，寒門比士族好操控的多。

李淵接著問：“張超，你認為朝廷官吏，那應該是世代公卿嗎？”

可是張超卻回答：“皇上，我認為流水才能不腐敗，如果長期不把那些腐朽的東西清理出去，那最後隻能夠是一潭死水。”

李淵點了點頭，他明白張超所說的意思，那也就是流水才能不腐敗，也就是指那些士族了。那些大士族可以長期控製國家官府，然後世代的成為統治階級，那些高官要麼是他們家族的人，要麼也就是他們家族的姻親，或者是他們家族扶持上去的。這個在南北朝時期也都是非常多的，甚至在隋朝也都不少。士族通過龐大的聯姻網絡讓他們綁在一起，而皇帝麵對這麼一個龐大的網絡也都感覺望洋興歎。

不過，現在張超居然願意主動糾集那些寒門讀書人來和士族作對，他們的政治主張也就是希望能夠讓國家官員采用流水的方法，避免長期固化在一個家族裡麵。這樣對於李淵這個皇帝來說肯定是一個利好消息，因為終於有人能夠主動站出來和士族作對了。要知道過去數百年，士族的實力也都是源源不斷的上升，並且在隋唐時期達到了巔峰。甚至很多普通老百姓居然也都認可了士族世代統治的說法，認為士族天生也就是統治者，而普通百姓天生也就是被士族統治的，不能夠有任何挑戰士族的想法。所以皇帝李淵聽到了張超主動要組建“朋黨”來對抗士族，不但沒有感到生氣，反而會感覺這個正是一個投石問路的好機會。如果張超的勢力越來越大，那完全可以逐步把士族排擠出去。

至於剩下的那個寒門集團，李淵不但不會擔心飛，反而會非常放心。因為這些寒門集團代表了寒門庶族的階級，他們之中沒有那麼多的聯姻網絡，所以他們無法通過連引來綁在一起。甚至如果那個寒門集團的領袖，他們隻能夠依靠皇權，如果沒有皇權那最後恐怕很難維持下去。這個也就是寒門集團的先天弱點，無法能夠有效的凝聚起來，無法做到士族那樣靠著血脈宗法來維持體係固定。所以凡是皇帝，都希望能夠任用寒門，因為寒門對於皇權對威脅並不大，至少比起士族來說低了很多。可是寒門先天的落後士族太多了，很多時候寒門無法給皇帝帶來爭霸天下的經濟支持，如果沒有經濟那怎麼可能能夠打仗？這個才是寒門無法能真正和士族競爭的原因。

“朕在你的眼裡，好像並沒有看到你太過對朕非常畏懼，你並沒有把朕當做一個聖人，隻是當做一個領導而已。就好像是你的上司，比如說你隻是單純的把朕當做了一個官，一個略微高一些的官而已。在你眼裡，朕和那些上司沒有什麼區彆，頂多也就是上司的上司，是嗎？說實話，是不是如此？”李淵突然問道。

張超聽了這話，不由得一愣，因為他沒有想到李淵居然會突然這麼問他。李淵這話其實沒有錯，在張超眼裡，李淵這個皇帝確實也就是那種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單純的當做了後世那種高級乾部而已，並沒有當做什麼神聖不可侵犯的人。後世那些高級乾部雖然位高權重，可是身上卻沒有什麼“神性”，並不存在什麼神聖不可侵犯的特性。如果不高興了，愛罵也就罵，反正你罵了國家領導也都沒有什麼，人家也不可能因為這個破事來找你麻煩。

可是古代不同，古代的皇帝卻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人，講究是真命天子，權力來自於天授，上天賦予它的權力。這種思維其實也就是所謂的君權神授，是忽悠百姓的玩意。可是作為後世人，張超怎麼可能認為如此，在張超眼裡麵皇帝也就是和後世的那些高級領導乾部沒有什麼區彆，哪怕是國家元首張超也都能夠平靜的應對，不會有什麼認為他不可侵犯。因為什麼天子，上天的兒子，這個全都是放屁的而已。張超怎麼可能相信這些，所以他眼裡麵對於皇帝這個身份並沒有太過在意。

“是的，在我眼裡皇帝也就是一個人，一個創業為了傳給後代享受的人，和一般的商人，一般的人沒有什麼兩樣。”張超說道。

而李淵臉色變了有好幾下，最後搖搖頭說：“朕本來以為你要成為高層以後才會真正的認識到這一點，可是沒有想到在你心裡麵早就認識到了這一點。沒錯，皇帝也是人，也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隻不過，每一個人都有資格去借助天時地利人和來進行拚搏，然後打下一個萬世不朽的基業下來留給後代。所以，朕能夠借助這個天下大師來打下一片基業給後代，而這個是朕的努力換來的。”

“所以，在大唐，你想要獲得功成名就，那隻能夠依靠朕。你是一個寒門，沒有太多的家族勢力可以依靠，所以你隻能夠依靠朕。如果你沒有朕的幫助，那你不可能能夠獲得功成名就。雖然你不會把朕當做神，可是朕卻掌握了權力，掌握了你的前途。所以，你必須要聽朕的，明白了嗎？”李淵問道。

張超回答：“臣明白了！”

張超知道，從今天起張超和李淵關係，已經從從屬關係變成了合作關係。而張超的目的也就是希望能乾成為寒門的領袖，然後帶領寒門驅逐士族。而李淵作為皇帝，自然希望能夠把士族擠出官場，然後一步步的真正掌握足夠大皇權。所以從這一刻，李淵知道張超要糾集寒門來對抗士族的時候，李淵沒有反對，反而會主動的配合主動的進行幫忙扶持。

至於張超沒有把李淵當做“神”，其實李淵也都沒有什麼好生氣的，因為皇帝是不是神，他們自己心裡清楚，很多人也都清楚。真正官職地位到了一定程度，他們和皇帝的關係已經從從屬關係變成了合作關係。張超既然是李淵想要扶持起來對抗士族的人，那自然也就是屬於未來的國家核心層的重要人選之一，李淵和張超的關係已經趨近於合作關係了。

張超知道，自己想要進行社會的變革，肯定離不開皇帝的支持，離不開皇權的扶持。如果離開了皇權的扶持，那那些士族官員將會毫無顧忌的對他下手。隻有在初期緊靠皇權，才能夠保證那些掌握士族公權的不會中途對自己進行扼殺，還有利用公共權力來進行打壓自己。所以如果沒有皇權的扶持，那自己肯定無法實現自己打擊士族的理想。

當然，張超也都不會認為能夠消滅統治階級。因為統治階級這個玩意其實是必然存在的，所以張超知道不可能能夠徹底消滅統治階級，因為哪怕張超也都是統治階級中的一員。不過，張超要做的也就是把統治階級進行流動化，也就是猶如張超所說的那樣，流水才能夠不腐敗。如果長期讓士族來統治，那這樣肯定是國家權力長期壟斷在一個國家，這樣大量的寒門人才無法能夠走上統治階級，這樣張超肯定不會乾的。畢竟他也都是寒門，他在這個時空是一個寒門，他隻能夠踩著士族的屍體走向成功。不然如果自己寒門的人，根本不可能能夠得到士族都認可，士族根本不會看得起自己。既然人家看不起自己，那張超也就把他們踩下去，讓他們到時候仰望自己。要讓那些看不起自己是一個寒門的人，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實力。

至於要讓自己出賣階級，背叛階級，這個張超做不到。張超畢竟接受過後世大家教育，自然不會做出什麼背叛寒門，然後去舔士族屁眼的事情。既然他們攔著自己的路，那張超也就罷這些攔路虎打死，這樣不但自己能夠過去，讓自己同一個階級的寒門學子也都可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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