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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楊修等人押著郭奕彷如遊街示眾一般趕到府衙後院的時候,曹操正和劉豹在一處樹蔭下說話,其餘不少的人多在遠處的一片樹蔭下,靜靜等待曹操的召喚。
“明公!”楊修直接快步到了曹操麵前,後者輕輕皺起眉頭,不過楊修既然敢打擾,必然是有話要談,曹操站起身,卻看了郭奕邋裡邋遢模樣,有些愕然,剛要發作。
楊修知道曹操對於郭奕的觀感極好,連忙搶在頭裡壓低聲音極快的將事情在曹操耳邊慢慢的說了一下。
話剛一說完,曹操突然失魂落魄般的看著楊修,那空洞和沒有任何生氣的眼珠嚇了後者一跳。
緊接著,曹操手持桌上的茶杯,使勁摔在地上摔得粉碎,嚇得還在正坐的劉豹一個激靈,還以為這是什麼摔杯暗號,左右驚疑的看了下,見沒有什麼刀斧手之類的將自己綁了,方拍著胸口鬆了口氣。
劉豹不明所以的望著曹操,卻看到他身子踉蹌的邁出去,走路仿佛一個醉漢一般,歪斜著身子到了一名軍士身邊,曹操戰栗著雙手,看著軍士懷中的曹衝,一把摟在自己的懷中。
風吹著樹木發出“沙、沙、沙”的聲音,院中此時的氣氛卻怪異到了極點。
楊修向無關緊要的人做了個向外請的姿勢,他們自然也發現了曹操的異常,本來正在和曹操談話的劉豹帶著自己的人急忙出了後院,等待和曹操談話的嚴畯也沒了繼續下去的興趣。馬超由於早已見過曹操多次,酒宴之後便向曹操辭了行,急於去實現郭奕囑咐他的計劃,這一刻自是不在這裡。
賈逵看到了被軍士押著的郭奕,剛想上前去問問怎麼回事,楊修卻擋在他的麵前,一副鐵將軍的模樣,賈逵擔憂的看著郭奕,而後者顯然也看到了他,輕輕地向他搖了搖頭,表示不用擔心。
此時院中剩下的人多是曹操親近的人,每個人都在納悶到底怎麼回事,心裡還有些糊塗,看到楊修站在那裡,呼啦幾個人就圍住他,詢問怎麼一回事。
楊修不敢表現的太過得意,哭喪著臉將郭奕謀害曹衝的事情一字一頓的解釋給眾人。聽到曹衝溺水,而凶手是郭奕時,每個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被軍士押著的郭奕,又轉頭看著曹操抱著曹衝顫抖的身子,大氣都不敢多喘一聲。
經過剛才曹衝稱象的那一幕,大家心裡都清楚,曹操心裡喜歡極了這個兒子,隻是不久便發生了這種慘劇,試問哪個做父親的可以接受?
由於此時曹操正背對著大家,所以誰也看不清他的正麵是何神情?隻是熟悉他的人從沒有見他如此這般動作,壓抑著自己不發出哭泣的聲音,身體卻劇烈戰栗著,仿佛下一刻就能摔倒在地上,那平時堅挺的身子此時卻佝僂著,好像一瞬間老了十幾歲一般。
院中的人並不多,相互之間多以眼神交流著,曹丕和曹植帶著兩名仆從趕來的時候,看到一眾人的神情,剛想開口詢問,楊修便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同時輕聲的向兩人解釋了下事情的經過。
聽到曹衝溺水而死的事情,兩兄弟麵上一慌,腳下也軟了幾分,兩人看著曹操的背影,皆俯跪在地上,心中恐慌皆不敢言,畢竟剛剛是他們兩人在帶著曹衝在遊玩。
兩名仆從更是跪在地上,全身顫抖如篩糠,他們之前服侍著曹丕三兄弟,隻是被曹植吩咐去取些水果、點心,哪想到取了東西回到池塘邊卻不見三兄弟的身影,兩人打聽了一番,得知曹衝溺水的消息,驚慌失措的追了過來,正好碰到曹丕和曹植兩人。
而郭奕正被幾名軍士強摁著跪在地上,嘴裡仍然綁著布條,隻是他的身子卻直挺挺的直著看著前方,眼睛中閃著一絲倔強和不甘。
“孟德,這件事絕對不可能是奕小子所為……”夏侯惇見左右無人說話,首先站了出來,替郭奕開脫,隻是話還沒有說完,背對著他的曹操猛然舉起一隻手掌,打斷了他的話。
“元讓,這裡沒有你們的事了,你們幾個先下去吧!你替我看好倉舒,你親自守著他,不要離開他,我先解決當前的問題。”
當曹操轉過身時,目光威嚴而又平靜,好似一潭清水深不見底,眾人見到的仍然是那個喜怒無常的梟雄,仿佛剛剛他的傷心隻是眾人的一個錯覺。
夏侯惇接過曹衝的屍體,隻是他剛想繼續開口的時候,曹操再次打斷了他,“元讓,我怎麼吩咐的,你便怎麼去做,其餘的事情不用多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去做。”
兩人站著相互看著對方,沉默了許久,夏侯惇低頭歎了一口氣,又擔心的看了一眼郭奕。
此時郭奕雖然想擺出一個笑容,隻是綁著他嘴的布條勒的有些緊,笑的反倒比哭的還要難看。
待夏侯惇和不少與此事無關的人員退出後院後,曹操看著場中剩餘的人,長歎了一口氣,開口道:“丕兒,你是長兄,你先說說吧,倉舒當時是跟著你的,怎麼會溺水?”
曹丕頭也不敢抬,將身子匍匐的更低了一些,嗆聲道:“父親,都是孩兒的錯,剛剛我和五弟帶著倉舒去後院遊玩,期間倉舒說想吃點心,五弟便安排這兩人去取。
正好,我門下的一個仆從告訴我郭奕發明的馬鞍工匠們已經製作好了,讓我去看看,五弟也要跟著去,而倉舒說要等著吃點心,不願跟著我們一起去看。
我們便沒有帶他,誰想到……父親,都是孩兒的錯,你懲罰我吧!”
曹丕說完之後,俯地痛哭,曹操卻始終沒有說話,沉吟了一會,他歎息道:“你們兩個做兄長的很好,就那麼放心將倉舒自己一人留在池塘邊上,當真是好兄長。”
曹丕和曹植聽完後,兩人知道曹操對於兩人的做事極是不滿,內心更加恐慌,隻是痛哭。
“你們兩人起來吧!”曹操喟歎了一聲,聲音有些恍惚。
就在曹丕抹著眼淚,準備站起身的時候,曹植忽地起身,一個箭步衝至郭奕麵前,還不待眾人反應過來,瘦弱的一隻拳頭便打在了郭奕的臉上,打完之後,他手腳並用的全部招呼在郭奕的身上。
直到幾名軍士將他們分開,曹植仍然目光狠狠的盯著郭奕,手中抓著身邊可以抓到的事物,不停的扔到郭奕的身上。
看著身上一片狼藉的郭奕,曹操冷哼一聲,讓軍士將曹植拽到自己麵前。
“我就是這麼教你做事的嗎?你今天讓我很失望。”曹操站在兩人的中間,目光有些痛惜的看著發狂般的曹植。
曹植咬牙切齒地看著郭奕,滿臉悲憤地道:“父親,此事皆是郭奕所為,如今人證皆在,你可一定要替倉舒報仇,隻有殺了他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曹操目光一寒,冷冷地道:“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安排,你退下吧!”
曹植見曹操有些發怒,自是不敢再言,他掙脫開兩名軍士的手,不甘心的站在曹丕身邊,喘著粗氣,冷冽冽地看著郭奕。
安靜了半響,曹操將目光轉向拱手而立的楊修,輕聲道:“德祖,事發之時,你可在場,將你看到的和聽到的全部說出來,我隻要事實,不要揣測,你可明白?”
楊修略一沉思,喃喃地歎了口氣,哭喪著臉道:“明公,都怪我晚到一步,當時我到時,正好看到葛建四人正和郭奕對峙,葛建渾身濕透的抱著小公子,小公子已經沒有了呼吸,而郭奕也裸著上身……”
“也就是說你沒有見到是誰把倉舒推下水是嗎?”曹操直接打斷了楊修的話,定定的看著後者。
楊修看著曹操的目光,使勁咽了口唾沫,臉上有些不自然,“明公,事實擺的已經很清楚,葛建救了小公子,當時裡麵又沒有……”
“我說了,不希望聽到你的揣測,我隻要你說你所看到的,你沒聽明白?”曹操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看著楊修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威嚴。
楊修此時感覺如同有芒刺紮在背上,諾諾的道了一聲是,便站在一邊不敢在言語。
此時空氣中的氣氛及怪,誰也不知道曹操在想的什麼,想象中他暴怒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反而是一副想要弄清事情經過,查出到底誰是元凶的架勢。
“葛建,你跟了我有五年了吧!”曹操忽然開口問向之前抱著曹衝的軍士葛建。
葛建向前邁了一步,衝著曹操抱了下拳,沉聲道:“是的,主公,建的名字還是主公所賜。”
曹操緬懷的笑了一聲,輕聲道:“那你將事情的經過清清楚楚的告訴我,我隻希望聽到真的,不希望你騙我。”
葛建聽到曹操的話一愣,看著那雙仿佛早已洞悉一切的目光,心中突地有些緊張,不過很快他便壓下這絲疑慮,他知道曹操認真的時候都會這樣看著彆人。
若是受不住那雙目光,往往還沒說話,心便已經慌亂,他站直了身子,說道:“主公,我幾人當時正在附近巡邏,結果忽然聽到有人發笑的聲音。
那笑聲有些不太正常,我們幾個害怕有人出現意外,便趕了過去,趕到時,正好看到這人正在池塘邊鬼鬼祟祟的張望。”
葛建說到這,手指指向郭奕,眼睛中也露出了憤怒的神色,“當時我們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接著忽然看到一個小身影漂浮在池塘裡麵。
我當時有些驚訝,看著那個身影的衣服像極了小公子所穿的樣式,便跳下去,將小公子抱了上來。
隻是那時小公子早已經沒有了呼吸,而這個人當時一臉的慌亂,想趁勢逃脫,被我一拳打落至了水中,其後德祖大人正好趕來,我們幾人便隨著他一同來到這裡。”
葛建說完之後又退了一步,一臉厭惡的盯著身邊的郭奕。
曹操卻沒有說話,目光隨之移到郭奕的身上,看著狼藉不堪的郭奕,他輕輕地道:“把郭奕放開,我有話要和他說。”
幾名軍士連忙架起郭奕,將他嘴裡的布條解開,不過卻緊張地盯著他,深怕郭奕會做出對於曹操不利的舉動。
一邊站立的曹植看到站立起來的郭奕,便想向前衝,隻是在他身邊的楊修一把拉住他,微微地搖了搖頭。
曹植冷哼一聲,直接背過身去,衝著眼前的一棵柳樹發起了脾氣,狠狠的揪著柳枝,顯然是在心裡麵將柳枝當成了郭奕。
郭奕四肢被解放後,他揉了揉早已被用力擰的發麻的胳膊,隻是每一動,都會痛到心扉,他又忍著疼痛舉起手,捏了捏兩邊的臉蛋,直到感覺沒有那麼疼痛了,他方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看著正凝視著他的曹操。
“郭奕,你為何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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