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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曹府,因為曹操老婆多,孩子多,所以每隔一年,整個府院的後圍就要擴大修葺一番。
曹丕如今年已十五,依著曹操定下的規矩,他在曹府內終於有了自己的四進之院,而此時,院內一幫年不過二十的青年聚在此,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不時嘻嘻笑笑的商談著什麼。
郭奕平時很少和城中的這幫官宦後人或是貴族子弟來往,因為父親郭嘉朋友少,所以他的朋友也是寥寥無幾,此時,他站在院落的一個邊角上,和一個年約十六的瘦高少年親切交談。
瘦高少年正是尚書令荀彧的長子荀惲,他身高近八尺,臉色有些發黃,手中一把羽毛扇不停的搖來搖去,一副指點江山的樣子,不時的引來他人的側目。
郭奕好奇的問道:“惲哥,你什麼時候弄得這把羽毛扇,精美倒是精美,就是以你拿在手中的樣子,讓人感覺不倫不類的。”
荀惲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顯擺似得將羽毛扇搖的更勤了一些,一副高人模樣的說道:“你看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帥,頗有一番指點江山的樣子。”
郭奕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手指揉了揉鼻子,嘴中不是發出“嘖嘖”的‘讚歎聲’,最後在荀惲自得的注視下,使勁搖了搖頭,“你現在的樣子好燒包,就像屎殼郎掉麵粉裡。”
雖然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荀惲還是疑惑的問道:“什麼意思?”
郭奕一臉壞笑的和荀惲站遠了些,陰陰地笑道:“充那大個的元宵。”
“噗嗤。”一個嗤笑聲在郭奕身後響起,荀惲剛想發怒,看見來人後,直接將頭撇向另外一邊,臉上帶著稍許的慍色。
發出嗤笑聲的少年是司空西曹掾屬陳群的長子陳泰,雖然陳群和郭嘉兩人是相互看著不順眼,不過陳泰和郭奕兩人關係卻極為融洽,隻是陳泰的性子有些虛浮,一張嘴巴也是常常得理不饒人,三人少時都是好友,隻是陳泰常常仗著口舌之利挖苦荀惲,所以兩人的關係緊張了一些,平時見了麵兩人也是愛答不理的。
平時三人不在一起還好,在一起的時候郭奕時夾在兩人中間難受,都是不世之材,說話那也是指桑罵槐,罵人不帶臟字的,兩人舌戰起來,當真也是驚天地、泣鬼神,不到一方拂袖而去絕不停止。
陳泰對於荀惲的視而不見也不在意,對著郭奕笑道:“郭奕,我發現你說話真是如同屎殼郎打噴嚏。”
郭奕不由的撇了下嘴角,說道:“你還是說完吧!我知道後麵話無好話。”
“哈哈,知我者郭奕也,後麵便是滿嘴噴糞,臭不可聞。你說形象不形象?”陳泰滿臉的壞笑,一副不務正業的浪蕩樣子。
郭奕知道在對方的嘴裡討不到什麼好處,乾脆直接選擇無視,不想在三人旁邊突然蹦出一名青年,滿臉義憤填膺地道:“豎子無禮,你們三人枉讀聖賢書,滿嘴儘是荒唐之言,吾恥於與你們共伍。”
陳泰生氣的轉過身去,剛想說話反擊,可是一見說話的人卻是當朝太常楊彪之子楊修,頓時卡殼說不出話來,正所謂一物降一物,楊修為人好學,有俊才,三年前被舉孝廉,今年剛剛被朝廷任命為郎中,平時主要給曹操做顧問,掌管著曹氏的出行護衛工作,隨時能給上麵建議,相當於後世的諫官,陳泰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得罪他,主要是害怕自己的言行萬一被他傳了上去,若是讓陳群知道了,那一頓板子是絕對少不了。
麵對著楊修的指責,郭奕內心暗暗不爽,心想我們幾人說話,你瞎摻和什麼,還給戴頂大帽子,並且說的那麼大聲,深怕彆人不知道似得。
楊修看到三人不反駁,頓時豪氣頓生,欲將剩勇追窮寇,一張嘴那時舌燦蓮花,引章據典,一口一個子曰,將三人數落的體無完膚。
陳泰和荀惲各有各的顧忌,隻能是苦著一張臉,耐心的看著楊修口水橫行。
不過窮寇莫追與乘勝追擊一直是站在對立麵,而選擇哪一種方法自然是要看麵對什麼樣的敵人。
楊修很不幸的選錯了對手,郭奕初時隻覺對方無趣,小題大做,沒想到對方說起來沒個完,連自己的祖宗都被他含沙射影的罵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更何況郭奕本身就是不願意吃虧的主,他大步走到楊修麵前,滿臉正色地道:“德祖大人,子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們三人自是知道說話不合時宜,也已經知錯了,為何你卻咄咄逼人,子曰:‘攻乎異端,斯害也己。’如此說來,德祖兄倒是枉讀聖賢書了。”
楊修這次針對郭奕三人,主要是看不慣郭奕,因為郭奕的師父李奕隻因為三點建議便被封了侯,在他看來是非常不可理喻的事情,平時他持才傲物,自認文采翩然,聰慧與常人,但是曹操卻在其麵前多次誇獎郭奕聰慧、仁孝,所以今天看到郭奕後,便有心要針對他,此時郭奕反擊的話極為犀利,楊修隻能退而求其次,“你說你們三人知錯,我卻沒有看出你到底哪裡知道錯了。”
郭奕冷笑了一聲,揚聲道:“子非我,焉之我不知錯。”
楊修自小到大和人對論,少有敗績,此刻也被郭奕說的無話可說,隻能憤憤地道:“哼,我不屑和你說話,簡直是對牛彈琴。”
郭奕好笑的看著楊修,卻是突然躬身施了一禮,在周圍幾人驚訝的注視下,抑揚頓挫地道:“祖德兄最後一句話甚合我意,對,牛彈琴。”
“噗嗤!”一句話,隻是簡單在中間的停頓了一下,卻完全變了意思,周圍的幾人都是才思敏捷之輩,哪能不理解郭奕的意思,瞬時都哄笑了起來。
“你,你,你…”楊修手指郭奕,氣得滿臉通紅,卻說不出話來,此刻他隻覺著對麵的郭奕便是天底下最討厭的人,那滿臉的笑容就像魔鬼的譏笑一般。
郭奕看著楊修惱怒的樣子,內心卻爽快了不少,再次拱手施禮道:“我很好,不勞大人費心。”
就像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楊修再也說不出話來,一張俊臉惱怒的如同豬肝色,他狠狠的跺了跺腳,快步走了出去,不想再多看郭奕一眼。
陳泰看到郭奕的幾句話便將楊修氣得憤然而去,高興的一把摟住郭奕,暢快地道:“小奕,沒想到你平時不太說話,一說話卻比我還要犀利,改天為兄可是好好的向你討教一番。”
郭奕一臉苦相的搖了搖頭,“內心強大何須逞口舌之利,幾句話是毫無意義的,隻要我們自身秉持公正,寬和待人,縱然是侮辱又怎麼可能傷害到我。”
荀惲將郭奕的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卻是感到他意有所指,仔細想想自己和陳泰的不合,也是因為口舌之利,隻覺著有些難為情。
陳泰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向郭奕嘲笑道:“小奕,你淨裝大尾巴狼,那照你所說,為何剛剛你又和楊修逞口舌之利。”
郭奕搖搖頭,一臉正色道:“你們也看到了,口舌之利毫無意義,我和他爭吵後,我不能改變他的立場,反而會讓他記恨與我,我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為我可以容忍他對我不敬,但不能容忍他對我的朋友和家人不敬,這種人做不得朋友,不說他兩句,他隻會更加有恃無恐。”
荀惲聽後,沉思了一會,突然向陳泰施了一禮,在陳泰驚訝的目光中,誠摯的說道:“你我二人本為好友,卻是因為口舌之利,關係交惡,今天為兄向你賠禮,如同小奕所說,是我的不對。”
陳泰連忙擺手,看著荀惲真誠的樣子,想想自己過去的言辭,滿臉臊的無地自容,連忙向荀惲還禮道:“兄長原來多處忍讓我,是我孟浪,說話不分場合,多有得罪,今天聽到小奕的言論,方知自己原來走入歧路,今後必當悔改,還請兄長多多包涵。”
看到兩人重歸於好,郭奕暗鬆一口氣,不過荀惲卻是滿臉憂色地道:“小奕,你這次得罪了楊修,小心他以後報複你。”
郭奕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一臉輕鬆地道:“楊修此人,恃才傲物,目中無人,仗著一點小聰明處處顯擺,為人不知進退,豈不聞禍從口出,若是今後不加悔改,必然會死在他那張嘴上。”
郭奕的話說的很肯定,荀惲突然間想到什麼,笑盈盈地道:“小奕,你剛才的樣子像及了一個人。”
“哦,像誰?”
荀惲略微整理下思路,說道:“你父親,奉孝大人曾言孫策輕率而不善於防備,必然會死於刺客之手,果不其然,孫策還未渡江,便死在了許貢的門客手裡。
後來奉孝大人又曾對我父親說:‘袁紹兵雖眾而法令不整肅,田豐剛愎而好犯上,許攸貪婪而不檢束,審配專權而無謀,逢紀果決而剛愎自用,這兩人料理後方,如果許攸家犯了法,一定不會放過,不寬縱,許攸必然叛變。’
我父親深以為然,果不其然,這話一一應驗,而你剛才對楊修的評論,確是和你父親如出一撤,父子兩人像及了。”
荀惲說完之後,燒包的將手中的羽扇扇了幾下,郭奕目定定的看著他,搖了搖頭,神色憐憫的說道:“看來你也被我父親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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