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計劃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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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女廁所，為了隱私保護，窗戶一般情況是不開的。但是窗戶卻是打開的，主編眉頭緊鎖走到窗前。

窗戶由於長期不開，窗台上積下厚厚的灰塵，一個清晰手印留在窗台上。這個手印肯定是新留下的，否則不會有這麼清晰，看來不久前有人的手扶過窗台。

主編頭探出窗外望了望，窗外的大街如同往日一樣，沒有什麼人感覺異常。作為一個資深的間諜，他可以確定的是，剛剛已經有人從這裡跳窗逃跑，而且早已經跑得無影無蹤。

主編轉過身，慢慢走近客戶經理，默然的眼神如此的冰冷。客戶經理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被凍僵，他腳步已經不能移動，全身隻剩下一張嘴可以動彈：“主編，我一定將功贖罪，我見過那個人，我一定能將他認出來。”

“沒有必要了，有的事錯過了就錯過了。”主編淡淡的說了一句，頭也不回就走了出去。

“主編大人，從今往後，我就是您養的一條狗，你讓我乾什麼就乾什麼。”客戶經理一把鼻涕一把淚，可是主編並沒有回頭。

客戶經理的聲音嘎然消失，他的生命也就隨著最後一聲求饒聲消失而消失。自從他打定主意要作一條狗開始，他就幻想在這個戰火紛飛的年代作一隻驕傲的狗。可是他不知道狗就是狗，惹主人生氣了，就會被屠殺，沒有半點猶豫，因為他隻是一條狗，他的生命在主人的眼中是如此的卑微。

沒過一會，野田接到主編的通知來到東亞日報的主編辦公室。

“野田君，我這裡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主編說到。

野田內心一震，難道事情有進展了，深井大熊這家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家夥常常以文人自居，看不起自己，在大川將軍麵前又不知說了多少自己的壞話。

不管什麼好消息與壞消失，對於自己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野田很清楚這一點，否則深井這王八肯定去大川將軍那裡去邀功了，怎麼會告訴自己。於是便說道：“深井君，還是先說好消息吧。”

深井哈哈一笑道：“野田君，心裡素質還是不行，怕聽到壞消息，經受不住打擊麼，嗬嗬。”

野田暗暗恨得咬牙切齒，媽蛋，你這老王八，總有一天會落在我的心裡。不過這王八叫我過來，沒有有分量的消息也不敢如此消遣自己，先忍一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到這，野田便說道：“深井君，我心裡素質確實不行，以後還要多多向你學習，什麼好消息，拜托您快點告訴我。”

深井得意的一笑，默默不語，從口袋裡慢慢掏出一張紙，遞給了野田。

什麼，道歉書？野田此時腦子一片空白，為什麼每次深井這王八都要比我快一步？野田內裡十分窩火，想自己調集所有的特務都來搜查，還請大川將軍派兵協助，忙活一天，一點進展沒有。這個老王八坐在家裡不出門，輕輕鬆鬆就找到了道歉書。

不過轉眼一想，野田又特彆高興，至少道歉書現在找到了，不但不會受到處罰，反之隻要把道歉書交給岸邊領事大人，那麼自己將來一定能飛黃騰達。而且如果岸邊大人信任自己，以後自己多與岸邊大人的掌聲明珠洋子小姐的關係就更進一步了，說不定還能倒插門坐個上門女婿，那時候小屁屁深井就根本與自己不是一個檔次。

想到這，野田深深一鞠躬道：“深井君，這次多虧了您，才找到這份道歉書，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不過此事緊急，我必須馬上將道歉書送給岸邊大人。”

說罷野田轉身就要離去，這個鬼地方誰願意呆，今天說句好聽的，他日如果自己成了岸邊大人家的上門女婿，以後像深井這種檔次的小屁屁仔想見自己就難了。想到這，野田心裡暗暗的偷笑。

“野田君，不要急著走呀？難道您不想聽一聽那個壞消息麼？”深井還是麵帶微笑，自從來到上海，這個野田就處處與自己作對。一個莽夫，豬腦子一般，若不是心狠手辣，怎麼可以坐上課長這個職位。如今出了這麼一檔子事，這個野田不死也要脫層皮，深井暗自得意。

什麼壞消息，嗬嗬，野田心裡想到，就算消失再壞，又能怎麼著。畢竟道歉書如今在自己手上，這就是王牌，有王牌就是王道。但是這份道歉書畢竟是野田剛剛給自己的，直接撕破臉確實不好意思，於是便沒好氣的說道：“深井君，我現在確實很忙，你知道什麼就說吧。”

深井嗬嗬一笑，然後嚴肅的說道：“這份道歉書，並不是我找到的，而是有人自己送上門來的。”

媽蛋，居然那個傻逼居然把道歉書主動送給深井這個老王八，害得自己被羞辱。不過場麵的功夫還是要作的，假裝特彆吃驚的“哦？”了一聲。

深井當然知道野田心裡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上麵要把這麼重要的崗位交給一頭豬來坐。說得這麼明白了，居然還不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好吧，都是為了大日本帝國效力，這次就算是送你的。

深井於是便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野田，包括郝傑怎麼來送道歉書，怎麼逃亡，一字不落的告訴了野田。唯獨有一點隱瞞的就是小美被綁在女廁所的事情，畢竟這對小美的聲譽有影響，而且有可能牽扯到大川將軍。

野田一聽深井的描述，也是大吃一驚，想不到這送道歉書的如此膽小，也不管報社發布發表就直接選擇逃跑了，支那人果然都是慫包，無膽匪類。不過這到好，要不自己怎麼能夠順利拿到道歉書呢？想到這，野田開開心心就準備去領賞了。

看到野田聽了所有情報，依然不為所動，堅定不移的準備跑去領賞。深井長歎一口氣，豬，真是一頭豬。為了大日本帝國的聲譽，自己不得不幫這蠢豬一把。於是很不情願的說道：“野田君，您不覺得這事情很蹊蹺麼？”

蹊蹺？蹊蹺個毛球？你丫丫的就是不盼我點好麼？野田十分不開心，自己這所有報社都嚴密封鎖搜查，人家不來你們東亞報社發表道歉書，還能去哪裡發表呀？

深井看了看野田的表情，失望透頂，不怕神一般的敵人，就怕豬一般的隊友，看來不挑明是不行了，於是便道：“這件事情有幾個疑點，疑點之一，那個送道歉書的人為什麼進來之後是說要發布廣告而不是直接說發表文章，疑點之二，他取得道歉書想必也不容易，怎麼會不等報社確認是否可以發表就跑了，疑點之三，他怎麼知道東亞日報二樓廁所的窗戶可以通往隔壁的街道？”

聽深井這麼一分析，野田驚出一身冷汗，馬上走回來，謙卑的問道：“那麼依深井君的分析，那究竟是為什麼？”

“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人已經找到一家報社，而且報社已經印好。”深井斬釘截鐵的說道。

“怎麼可能？我明明把所有的報社都搜查了一遍，而且所有報社門口都派了人員盯著，他怎麼可能已經印好報紙？既然報紙已經印好，為什麼他要將道歉書送給你們報社發表。”野田已經完全無法站穩，雖然口中說不可能，但是內心確是已經肯定了深井的分析。如果真如深井所言，那麼自己絕對逃不了乾係。

深井繼續分析道：“既然報紙已經印好，那麼你手上這份道歉書的原版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他送給我們就是想借我的手將道歉書給你，讓你相信已經追回道歉書，然後撤兵，他就好運出報紙進行售賣。”

“啊！”野田一聽直接癱坐在地，這個人也忒厲害了，居然使出這一招瞞天過海，自己差點就上當了。要不是深井提醒，自己可就要鑄成大錯。

野田癱坐在地，他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於是便抓住深井的褲腳，乞求道：“深井君，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我派人再將所有房屋重新搜查一遍？”

看著野田這幅熊樣，深井十分開心，但是這份道歉書關係到帝國的榮譽，不可大意，於是便道：“野田君，不必驚慌，你隻要守住所有進出通道，不放行任何人出去，那麼報紙自然就不可能流出去。”

“謝謝深井君，我現在就去安排。”野田如獲聖旨，屁顛屁顛跑了出去。

學文街隔壁的街道，理文街，一家小籠子包子鋪，一個西裝帥哥在吃包子，他吃的很慢，他一邊吃包子一邊盯著對麵學文街入口的守衛。

這個西裝帥哥不是彆人，正是郝傑，他剛剛逃了出去，回去洗個澡換了一身行頭又回來了。這批報紙能不能順利麵世已經隻差臨門一腳了。可是日本特務卻沒有撤去守衛，難道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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