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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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布滿了日本特務，郝傑此去凶多吉少，想一想還沒有找到軍刀，還沒有去盧溝橋，今天就有可能一去不回。郝傑苦笑了一聲，毅然轉身離去。

“等一下。”張小曼喊了一嗓子。

郝傑回頭看了看，這次如果不是這個女孩，這份道歉書還真的不能順利印刷。剛剛由於心思一直放在報紙上，卻沒有仔細看看這個姑娘。如今就要走了，有可能就不能回來了，他希望能夠記住這個姑娘。他圓圓的大眼睛，一對黑眼珠黑又亮，純淨像一個小孩，她眼中的淚光知叫人心碎。

小曼一個箭步衝上前，雙手摟住郝傑的脖子，衝著郝傑的額頭和嘴又親了倆口，：“小心，等你回來。”

莫名又被強吻，郝傑一下子蒙了，這姑娘怎麼喜歡來這一手。不過這一次已經不是初吻了，他心裡沒有上次緊張，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小曼身上的香味與溫暖。

郝傑點點頭，轉身打開了大門，與毛豆一起走了出去。此時情況太緊急了，雖然還要好多話要說，但是日本特務分分鐘可能會殺個回馬槍。

走到胡同口，幸運的是，倆人都沒有碰到特務，然後郝傑與毛豆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雖然這裡布滿了日本特務，但是這裡畢竟不是日租界，人們在這裡對日本人還不是很恐懼，所以街麵還是有很多人在行走。

郝傑衣著很普通，一套中山裝，這是當下年輕人都愛穿著的服裝。走在人群之中，沒有人會特彆注意他。走過三個路口，對麵一四層的樓房，門口掛著一個醒目的牌匾，東亞日報。

報社門口很安全，沒有特務裝扮的人。但是據老牛的消息，這家報社的老板就是日本人。所以特務們根本就不必要安排人員守衛，因為報社裡麵應該有很多工作人員本來就是特務。

郝傑不緊不慢的走進了報社，他對工作人員詢問在哪裡刊登廣告。對於廣告客戶，沒有一家報社會拒絕。所以郝傑就順利來到二樓的廣告客戶洽談室。

一位客戶經理模樣走了進來，滿臉笑容客氣招呼郝傑：“您好，先生，聽說您想要刊登報紙？”

郝傑站起身答道：“是的，你們報紙的影響力很大，所以我想在您這刊登一個廣告。”

聽郝傑這麼一說，客戶經理特彆高興，像這種主動找上門來的生意，多半能成，看來這個月的獎金有著落了，於是馬上介紹道：“你來我們報社就對了，我們報社不僅在上海是排得上號的大報，而且在全國也是非常有知名度的。下麵我給你介紹一下版麵...”

“唉喲！”郝傑捂住自己的肚子，叫了一聲，打斷了客戶經理。

“先生，你這是有什麼不舒服嗎？”客戶馬上問道。

“可能是早上吃東西吃壞肚子了，你們這裡有沒有廁所？”郝傑問道。

“有有有，先生您請跟我來。”客戶經理馬上帶著郝傑就去往廁所。

郝傑蹲在馬桶上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廁所，老牛說二樓有個廁所有個窗戶，窗戶外麵就是隔壁的街道。日本特務的人手有限，不可能同時守住幾條街道。所以隻要從這個廁所窗外跳下去，就可以成功逃出去。

但是這個廁所根本沒有窗戶，難道這個廁所的窗戶被封掉了？可是日本人怎麼會想某年某月某一天，有人想要從廁所逃跑，從而為了以防萬一，提前把廁所的窗戶給封閉了。這個可能性極小，最有可能的就是二樓還有另外一個廁所。

蹲了一會，郝傑就離開了廁所，那個客戶經理還在廁所門口等他。看來客戶經理這一行真心不容易，客人上廁所，客戶經理就要在門口等著。

“你們這麼大的報社，廁所太小了吧？”郝傑抱怨道。

“哎，你有所不知呀，現在男人地位越來越低了？”客戶經理苦悶的說道。

“幾個意思？”郝傑好奇的答道。

“我們這層樓有倆個廁所，那個大廁所以前就是男廁所，現在改成女廁所了。”客戶經理終於找到共鳴了，不停的吐苦水。

“哦，我怎麼隻看到一個廁所？”郝傑問道。

客戶經理用手指著走廊的儘頭說道：“這裡走到底左轉到底就是大廁所，以前那個大廁所可是男廁所。後來報社的女孩子向上麵反應說這個廁所人來人往，蹲在裡麵拉不出來，就把那個大廁所要去了。所以我們男的就隻能用小廁所了，有時候人多的時候還要排隊。”

“真是男女不平等呀，你們報社也真是的，怎麼可以答應這種無理要求呢？”郝傑內心偷笑，原來這個廁所在那裡，老牛離開這裡好幾年，想不到他走後廁所改了。

客戶經理終於像找到知音似的，嘚吧嘚吧說個不停，不知不覺倆人已經來到洽談室。

“先生，我繼續給您介紹一下我們報紙的版麵設置，我們報紙的分四個版麵，每個班麵都有一個廣告區，加上中縫的倆個廣告區，一共六個廣告區。不同廣告區的價格是不同，這第一版的廣告區在這裡...”客戶經理指向報紙的一角說道。

“唉喲，不好意思，您先停一下，看來我還要去趟廁所。”郝傑再一次打斷了客戶經理的談話。

“沒關係，我帶您去廁所。”客戶經理說道，雖然他麵帶微笑，但是暗地裡已經把郝傑狠狠的鄙視，丫丫的，吃那麼多乾什麼？你那是來談廣告的呀，分明就是來上廁所的。不過客戶經理這個看似荒唐的想法卻是事實的真相，郝傑他本來就不是來談廣告的，他就是來找廁所的，嗬嗬。

“不用了，我認識路，我自己去就行了。”郝傑婉言謝絕了客戶經理的好意，他心想如果像你這樣跟著，我還怎麼去女廁所呀？

“那合適嗎？”客戶經理客套的問道，丫丫的，公司這個規定實在太蛋疼，不知道是哪個變態想出來的，為什麼客戶上廁所就必須陪著，人家在裡麵大大，我在外麵站崗聞臭氣。想我這一年下來，廣告沒談下幾個，在廁所門口站崗都不知道站了多少次了？而且像今天這個客戶這樣鬨肚子的一年之內總能碰到幾次，有時候自己累死累活在廁所門口站崗站的靜脈曲張，也不見接到幾個廣告。

“行，您坐這就行了，我上完廁所再回來找你。”郝傑說罷，握住肚子直本走廊儘頭走去，見左右無人，馬上左轉。這裡果然還有一個廁所，郝傑快步走到廁所門口，然後悄悄的走了進去。

進入廁所，郝傑臉上馬上露出了笑容，這個廁所果然有窗戶，郝傑快速走向窗戶口向窗外望去。哈哈，這邊果然不是學文街，而且這個廁所也沒有鐵欄杆，特彆容易鑽出去。郝傑心中暗想，不錯不錯，看來老牛的情報確實不錯。如果沒有老牛的情報，就算有十個郝傑，也未必衝的出學文街。

打探完畢，郝傑馬上返回洽談室，是時候辦正事了。

見到郝傑回來，客戶經理又開始準備介紹了：“先生，這個第一版的封麵是在這裡...”

郝傑再一次打斷了客戶經理的介紹，他掏出那份道歉書：“經理，我想要把這個東東刊登在你們報紙上。您先看看，然後再決定上那個版麵。”

客戶經理已經被打斷三次了，心裡已經對郝傑有些不滿了，丫丫的，一個介紹短短幾分鐘就被打斷三次，現在都快半個鐘頭了，一個介紹還沒說完。

當客戶經理打開那份道歉書之後，眼睛一下子就直了，這是什麼?這不正是日本人要找的道歉書嗎？不久之前，主編就召集所有人員必須全麵留意道歉書的動靜，一旦發現馬上彙報。可是沒人見過道歉書長什麼樣，這個任務看似簡單，其實卻十分困難與艱難。

可是多少人都在尋找的道歉書居然就在自己的眼前，現在報告上去，那麼日本人肯定會給很多獎金的。在他心中第一感覺，這份道歉書一定是假的。可是日本領事館的印章是不能造價的，而且印章所用的印泥不是一般的印泥，而是透漏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這與上麵的情報特彆吻合，所以這份道歉書一定就是真的。

如今擺在客戶經理麵前最大的難題就是如何拖住這個人，於是他便假裝特彆開心的說道：“先生，你這份道歉書確實是重磅新聞，我馬上去找主編商量安排在哪？並且申請費用給您的線人。”說罷，客戶經理就站起身，然後對郝傑來了個九十度標準鞠躬。說申請線人費，就是為了留下郝傑。

“那麼麻煩經理您了，我就在這裡等您的好消息。”郝傑假裝特彆開心的樣子。

“您在這裡先坐一下，我去去就回。”客戶經理說罷，馬上走出洽談室，直接去找主編了。

客戶經理走後不久，郝傑也開始行動了，他快步走到走廊的儘頭，一見四周沒有人，馬上左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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