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正義的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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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曼低頭看著那份道歉書很久，突然抬起頭，眉開眼笑，倆隻眼睛發出精光，看得郝傑心裡直發毛。郝傑心想這女孩是不是刺激過度了，不過說實在話，還是現在這幅表情好看。不過張

小曼這雙眼神確實有點瘮人，好似黑夜裡的惡狼，餓了很多天，突然發現獵物一樣，郝傑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

張小曼突然衝上前去，猛地摟住郝傑的脖子，在郝傑額頭狠狠親了一口，又在郝傑嘴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後什麼也沒有說，直接跑回報社。郝傑一下子怔住，呆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這是什麼情況。

黃猛瞪著倆顆大眼珠，傻傻的望著郝傑，情不自禁的豎起大拇指，：“傑哥，你牛。”

被黃猛一說，郝傑臉刷的一下就紅了，“這是哥的初吻呀，就這麼被奪走了。黃猛，你介紹的都是什麼人呀？”

黃猛吐了一口唾沫，鄙視的看著郝傑道：“得了便宜還賣乖。”

老牛見到張小曼大搖大擺又走進了報社，大聲喝道：“你怎麼又回來了，還想要工資？”

張小曼不緊不慢走上前去，將道歉書攤開對著老牛的眼睛，說道：“社長，睜大的狗眼，看看這個。”

老牛看到一顆鮮紅的印章，激動不已，雙手顫抖的掏出眼鏡，他真真切切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神都快貼到那張紙上了。張小曼馬上收回了道歉書，昂起頭顱，傲嬌的看著老牛。

老牛此時的臉已經堆滿了微笑，鼻子眼睛都快擠到一塊去了，柔聲說道：“小曼，你哪裡得到的這份道歉書？可以給我們報社發表嗎？”

小曼脖子扭過一邊說道：“社長大人，本來我就是想在咱們報紙上發表的，可是我現在都被開除了，不是報社的人，這很難辦呀？”

老牛滿臉堆笑道：“小曼，誰說你被開除了，你一直都是我們報社的駐站記者呀？”說罷又黑著臉衝著辦公室其它人厲聲喝道：“是誰造謠開除張小曼，如何被我發現馬上開除。”

說罷老牛又滿臉堆笑的看著小曼道：“小曼呀，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有大將之才，絕對有大出息。你看看，我果然沒有看錯。”

小曼心想，這個老牛變臉比翻書還快，咱一定要逮住這次機會，好好敲詐他一筆，於是便道：“社長，你看您又作社長又當主編的，太辛苦了，我們做員工的看著心裡很是舍不得，想為您分

擔又怕不夠能力。”

老牛何嘗沒有聽出張小曼話中的意思，這是找我要官來了，一個主編算什麼，給誰不誰，況且不就一個名頭嗎，於是便道：“小曼，你是知道的，我一直都很看好你，這個主編的位置一直就

是為你留的。”

“社長，我還太年輕，就怕經驗能力不足。”小曼說到。

老牛拉起臉衝著辦公室其它人吼道：“你們說小曼夠資格做主編嗎？小曼如何不夠資格，誰夠呀。小羅，馬上給張主編沏上好茶送到主編辦公室。”

說罷拉著小曼的手就往主編辦公室走，“張主編，我們到辦公室慢慢談。”小曼當然也不再矯情，這本來就是她計劃之中的，跟著老牛就往主編辦公室走去。

郝傑與黃猛此時正在辦公室門口，剛剛老牛與小曼的對話他們聽的一清二楚，倆雙眼珠都快掉出來，這張小曼卻是很善於借題發揮。原來張小曼剛剛是因為被炒魷魚而十分沮喪，現在卻立

馬變主編了。真是前一秒地獄，後一秒天堂。

走進主編辦公室，小曼特彆興奮，剛剛還在這間辦公室被炒魷魚，現在這裡居然成了自己辦公室。她慢慢走到辦公室，躺在椅子上，十分享受這一刻。

老牛此時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如果這份道歉書登在自己報紙上，那麼自己的報社立馬從一個小報搖身一變成為一流大報社。看小曼閉起眼睛享受著，又不敢打擾，於是便柔聲問道：“張主

編，你看我們是否現在就把道歉書開始印刷了？"

小曼抬起頭，眼睛裡泛著淚光望著老牛說道：“社長，我的房租已經到期了，現在沒有錢，明天就要睡馬路了。”

老牛一聽心中莫名火起，媽蛋，剛剛要了官，又開始要錢，這小妮子是得寸進尺呀，可是那份道歉書還在人家手上。他從口袋掏出幾塊大洋，心在滴血，臉上還是一幅諂媚的笑容道：“你看

，我這陣子太忙了，其實你上個月工資我早就準備好了。”

小曼看到大洋，雙眼冒出精光，這可是她第一份工資，雖然討薪有點辛苦，但是終於到手了。不過這個老牛實在太摳，明明有錢還不發薪水，看來是要好好敲詐一番，她收起大洋揣入口袋

，生怕老牛又把大洋搶回去了。然後接著說道：“社長，您知道，我為了搞這份道歉書，付給線人一百大洋，現在還沒給人家呢。”

“一百大洋？”老牛差點就要暴走，心裡開始詛咒小曼，媽蛋，你丫不如去搶竊。但是現在官也給了，工資也付清了，就差這臨門一腳，於是便道：“小曼，你等等，我去找找。”說罷老牛

轉身走出了主編辦公室。

郝傑與黃猛這時走進了辦公室，見小曼躺在搖椅上不慌不忙，郝傑不免有些焦急，要知道日本特務肯定已經開始了搜捕，耽擱一分鐘就多一分鐘危險。於是便道：“張小姐，事情談完沒有，

什麼時候開始發表。”

這時老牛走了進來，拿出一個小布包，小心的將裡麵的大洋倒了出來，然後滿臉堆笑的跟小曼說道：“小曼呀，我這隻有五十大洋，要不你跟你的線人說說，剩下的五十大洋以後我算我借的

，以後再還。”

小曼看了看桌子的大洋，心裡甭提多美了，這個鐵公雞，原來這麼有錢，還這麼摳門，正想繼續敲詐他。

郝傑站在一旁已經看出來了老牛與小曼在談什麼，時間就是生命，再這麼耗下去，等日本人找上門，還發表個毛，人都被抓光了。於是他果斷打斷了小曼的話，急切的說道：“五十就可以了

。”小曼看著郝傑，心裡暗暗罵的要死，可是這東西本來就是人家拿來的，自己也不好說什麼。

老牛剛剛一直為了應付小曼，壓根就沒有注意這屋子裡多了倆個人，聽到郝傑說話，他才反應過來，於是便問道：“你們倆是什麼人？怎麼到我們主編辦公室了？”

小曼馬上答道:“社長，這倆個就是我的線人，既然他已經答應您隻收五十，那就五十吧。”小曼一邊說一邊飛快的將桌子上的大洋裝入自己的口袋，然後將道歉書遞給了老牛。

老牛接過道歉書，雙手都在顫抖，雖然已經確認過很多遍，但是他還要仔細確認一下，這是不是真的，畢竟日本領事寫道歉書，這太不可思議了。反複確認之後，他確定以及肯定這份道歉

書是真的。但是新聞工作是嚴謹，雖然他們報社是家小報社，但是他們一直堅持一個原則，就是不發虛假新聞，不發虛假廣告，所以這報社才經營的這麼慘淡。

老牛望著郝傑他們問道：“這份東西，你們是怎麼得來的?"小曼也好奇的望著郝傑，剛剛由於太激動，沒有想到去問這件東西的由來。

郝傑顯得特彆著急：“我們是這次學生遊行示威的領導者，這份道歉書就是我們逼迫日本領事寫的。我以我的人格擔保，這份道歉書絕對是真的。”

老牛一直盯著郝傑與黃猛的眼神，他做新聞這麼久，早就練就一雙火眼金睛，說謊是絕對逃不過他的眼睛。他在郝傑與黃猛的眼神裡看得出他們絕對沒有說謊，想不到這倆個年輕人這麼厲

害，根本沒有語言能夠他的敬佩之情，他衝著郝傑他們豎起了大拇指。

雖然郝傑很想這份道歉書馬上發表，但是他必須闡明厲害關係，否則如果對方因為此事而牽連，他絕對會內心不安。想到這，郝傑說道：“社長，日本人一定已經派兵來搜捕我們倆人，而且

日本人絕對不會允許這份道歉書麵世。所以如果您打算發表，將會麵臨生死的考驗與日本人的追殺。”

小曼一聽之下嚇了一跳，原本以為可以升官發財，卻不料這事件的後果這麼嚴重，分分鐘丟命。

聽到日本人，老牛卻一掃剛剛的諂媚表情，義正言辭的說道：“小日本，我怕他們個鳥。就算刺刀架在脖子上，我也要將這份道歉書發表出來。”

“好！”郝傑與黃猛馬上拍掌叫好，就連小曼也用力鼓掌。這老牛雖然又凶又摳，但是骨子裡卻是充滿血性。

“倆位先生，請在這裡坐著，我馬上去安排印刷了。”老牛跟郝傑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後迅速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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