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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
深夜,忽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破爛的廟堂,被刮得啪啪作響。
黑暗裡,有耗子窸窸窣窣穿行。
男人藏在佛案上,一座麵目猙獰的羅漢佛像之後,佛案上端,那堆滿厚厚灰塵的紅色帳簾上,一隻肮臟肥大的老鼠順著帳簾爬了下來。
最後吊在紅帳的尾端,正好在他腦門兒前蕩來蕩去。
衝他嘰嘰的叫囂。
男人下意識伸手焐住懷裡的“包袱”,瞪大了本就驚懼的雙眼。
這時從佛像的另一麵,正是佛堂大殿方向,傳來,“長……大……她父……兄……”女人斷斷續續的痛苦呢喃。
男人的臉,頓時慘白一片,倏得從狹小的縫隙看去。
正在這時,突然“轟隆”一記,悶雷炸響,
閃電忽閃而過。
那明銳刺目的白光,令破廟有一刹那通明。
隻見佛案前的地板上,那厚厚的灰塵,早已被黑紅色的液體,源源不斷的衝開……
順著液體的來源向上看,那裡正蜷縮著一個婦人。
婦人的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正好朝著那座羅漢佛像。
她雙目如銅鈴般鼓著,臉色青白,印堂發黑,似已無生氣。
隻有嘴唇還哆哆嗦嗦著,似乎執意著什麼,始終咽不下最後這口氣。
婦人身前,站著三個高大陰暗的身影。
三人手握利器,頭戴鬥笠,黑色麵紗被風刮起,那三人森冷的麵孔,竟似索魂陰差般可怖。
片刻後,三人中的一人,伸手探了那婦人的鼻吸,然後起身朝另二人點了點頭,“可以回複主子了。”
這時外麵一記狠狠的重雷炸響,很快暴雨傾盆……而三人,卻無絲毫停留,不過眨眼之間,便已消失在漆黑寒冷的雨幕之中。
片刻後,沉寂的大殿,發出“砰”的一聲,物體墜地的響聲。
原來藏在佛像後的男人,從佛案上爬下來時,手腳無力又發抖,一時竟虛弱的掉了下來。
他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好死不死與那死不瞑目的婦人四目相對。
“我……我答應你了,你彆這麼看著我……”,男人驚悚的大叫一聲,勒緊懷裡的“包袱”,一爬起來便慌不擇路衝進了大雨中。
電閃雷鳴,連綿不絕,狂風驟雨,好似蒼穹在發怒,要將所有一切毀滅……
001陷井
大昭國,靖康帝四十一年,初春。
月黑風高,寒風呼嘯,鵝毛般的大雪,飄飄灑灑在夜空中飛舞。
遠處的群山隱隱約約,山腳下是一片燈火通明的莊子,這是位於永縣太平鎮有名的溫泉山莊所在。
能在這裡建溫泉莊子,必然非富即貴。
一所屬名為“梅園”的莊子裡,隻見彎彎曲曲的廡廊上,提著燈籠的青衣婆子,時不時的照顧著身後的人,“安姑娘,小心腳下……”
青衣婆婦與她的主人一般,對這位安姑娘笑得隨和又親近。
豈知被喚為安姑娘的安媛,麵上雖微笑著,心裡卻緊緊的發沉。
在那婆子不注意時,她小心的打量著四周。
園子裡,假山怪石,花草樹木,因時至深夜,隻覺黑影重重,顯得森然和可怖。遠處皆是層層疊疊的屋簷院落,昏暗的廡廊曲長幽暗,似無止境一般的伸延下去……
夜裡寒風肆掠,廡廊下的燈籠被刮得左右搖擺,呼嘯的風聲似鬼如魔……
安媛不禁心中恐慌。
她早就知道,應該防備那個看似溫柔賢惠的崔大奶奶米氏,可今日卻依舊被她帶進了崔氏的彆莊。
雖事出有因,可……還是自己大意了。
安媛越想越不安,直覺今晚不應該住在梅園。
她想著,腳下便一止。
那前頭領路的青衣婆婦似感覺到她沒有跟上來,忙轉身笑問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見安媛目光忽閃忽閃的,明顯是心神不寧,青衣婆婦隻笑著道:“你看夜已經深了,又下起了雪,這廊子裡可冷的緊,姑娘還是快快跟奴才來吧?”
說著便要來扶安媛。
安媛微微朝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青衣婆子。
也笑了笑,“媽媽你看這怎麼辦,我是不好推卻大奶奶好意留宿,可是在水月庵時,靜宜師太又說了會派小徒來接我的……”,聲音卻戛然而止。
隻見那婆子忽然臉色一變,衝她身後方淩厲的掃去一眼。
安媛大驚。
……實沒有想到,他們竟這樣就撕破臉了。
可明白過來時,為時已晚了。
隻覺一股大痛襲來,安媛瞪大了眼睛,又緩緩合上,什麼也來不及想,身子便癱軟了下去。
一個黑影飛快接住了她,打橫抱起。
好奇的打量了一眼安媛容貌。
“不過清秀而已嘛,大奶奶用得著這麼上心麼?”這黑影竟是個男子。
說話的聲音略顯年青,隻是顯得散慢而慵懶,有點玩世不恭的味道,卻不像個奴才應該有的樣子。
“她能讓大爺神魂顛倒,可見是個厲害的,”那青衣婆婦冷聲道:“趙芳,奶奶既然用了你,你可要將事情辦得妥妥當當,可彆忘了奶奶對你的恩義!”
黑衣男子收回視線,立刻對這婆子恭敬的一頷首,又嬉皮笑臉的稱“是。”
青衣婆子不悅的眯了眯眼,終沒有過多計較這人的態度,低聲又問,“那邊怎麼樣。”
“妥當了……”
片刻後,那黑衣男子,扛起安媛,飛身出園,竟跳過幾重院落,來到梅園裡最好的一處園子。
不想竟有人四周巡視,男人再不敢掉以輕心,等那人轉身刹那間,身輕如燕般,輕輕帶人進了耳房裡。
立刻有兩個婆婦模樣的人接應他。
剛好他前腳進門,後腳便有一小廝模樣的人,拍響了耳房的門,氣急敗壞的低吼,“……還沒有找到,要你們這些老東西,有什麼用……”
“哎喲,找著了,找著了,還是個處子,”一個婆婦笑眯眯的打開門,走了出去,“隻是莊子上的,恐怕上不得台麵,三七小爺你看……”
“找著了,還不快送過去!”那叫三七的小廝臉色極為不好。
……主子爺本就受了重傷,又突然被表小姐下了那種要命的藥,現在隻要是個乾淨的,這救命要緊,哪還能管那麼多?!
“是是是,”婆子忙不迭的點頭,笑眯眯的道:“三七小爺,這裡就由我們倆個婆婦服侍吧,表小姐還被玉竹小爺看管在柴房,她雖然是咎由自取,但那畢竟是府上的表姑娘,小爺你看……”
三七目露懊惱,急匆匆的又去了柴房。
兩個婆婦交換了個陰謀得逞的眼神。
立刻給安媛淨了身子,用細軟的絲被裹了,像做賊心虛般,輕手輕腳,一前一後從耳房抬了出去。
二人將人安置在了正屋內室的榻上,紗帳卻不敢揭開,隻衝那掩緊的床榻躬了躬身,便輕手輕腳的又退了出去。
房門被掩了上。
室內籠罩在一片微弱的燭光裡,整個床榻被細帳掩得嚴實,昏暗狹小,隻看得到床榻上,重疊在一起的兩具模糊身影。
“啊……”女子的慘叫聲,瞬間響徹了整個院落。
正在柴房審那表姑娘的三七和玉竹,紛紛鬆了口氣。
“三七哥,以前爺從不讓婢女近身,這次我真怕爺不顧身子一直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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