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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龍微微一笑,說道;“很好,你可知我是誰?”傳令兵不敢與蒼龍相視,唯唯諾諾說道:“小人不知,大俠饒命,小的隻是個傳令的、、、、、”蒼龍不等他說完,續道:“我便是你口中的叛逆。”那傳令一呆,忙跪下求饒,口中剛出個:“大俠”蒼龍已然射出指如風,傳令頓動彈不得,眼中儘是絕望的恐懼。蒼龍看著張少英,沉聲說道:“看看你手中的劍。”張少英挺起水寒,滿心歡喜。蒼龍續道;“如今,你是這把劍的新主人。自今日起,你不再是個平凡的人,而是一個劍客。”張少英一呆,默默念著劍客二字。蒼龍接道:“要想尋幕秋白複仇,你要學會將命交給這把劍,今日你便用此人的頭顱祭你的水寒劍罷。”張少英陡然巨震,眼見那傳令眼中的恐懼,瑟瑟發抖。他雖極為感激蒼龍傳功之恩,但見蒼龍殺戮如狂,心中恐懼之意已勝過感激之情,隻盼遠離些才好。張少英略一思索,忽問道;“一旦成為強者,便可以隨意殺人麽?”蒼龍瞧出他心思,說道:“以武犯禁,殺戮無窮,江湖本是如此。”張少英瞧瞧傳令,說道:“放他走罷。”蒼龍冷然說道:“殺不殺隨你,總有一日你會嘗到苦頭。”說罷,大步出街。

張少英深深歎了口氣,終究下不去手,想起剛剛雖是情急之下傷人,也不禁撲撲心跳。緩了緩,想起蒼龍還有傷,他忙追了出去。蒼龍站在街中,腳下一片血跡,卻仰望著天空。繁星點點,爍光螢輝,突然間,蒼龍大喝一聲,震耳欲聾,黑夜裡尤為響亮,直傳出數裡。張少英說道:“蒼龍大哥,你教我止血吧,你流了好多血。”蒼龍搖頭道:“你我緣分已儘,這便回井中去罷。”張少英急道:“你受這麽重的傷,我怎能就此去得呀。”蒼龍說道:“殺戮是沒有錯的,錯的是人心,你竟不願殺人,這便走吧,留在此處倒是累贅。”張少英心中矛盾,對方高手如此之多,蒼龍一人又怎抵擋的住。張少英說道:“我與他毫無仇怨,又怎能取他性命?但若有人敢害你,我縱是死也絕不讓人傷著你。”蒼龍笑道:“竟然你有如此心意,待會兒便殺個我瞧瞧。”張少英無言以對,如今蒼龍的眼裡隻有殺戮。

這時一都輕甲長槍官兵作三隊自前街奔回,眼見街中二人,一三十餘歲的武官驅馬叫道:“給我殺。”這番見麵當真是格外眼紅,十數弩手十數丈外抬弓齊射。蒼龍大笑一聲,躍前拍出一掌,一道龐大的掌風抖然擊出。武功練到極境之人掌力所及也不過五丈之餘,麵尚不過寬丈。蒼龍這一掌竟越七八丈遠,麵尚丈半,猶如神人。那些射過來的弩箭頓如稻草般的大半翻轉回去,但聽慘叫聲成片,已有是十數人被弩箭擊中。這番遙遠之距,力道仍是如此奇大,實是駭人至極。

張少英暗暗心驚,但想先抓住對方頭頭,上前數步,提氣前縱,迅捷至極。混亂之中,張少英兩個起落,已然躍近那武官。突然武官身旁冒出數根長槍,張少英大驚,急忙揮劍疾砍。但聽喀喀數聲,數根槍頭儘皆折斷。張少英暗歎一聲好劍,順勢踏過一人頭頂,伸手向那武官肩膀抓去。那武官反應倒是極快,已然拔刀狠劈,張少英揮劍挑出,腰刀便已被他挑飛,右掌已然抓住那人右肩。張少英這一抓力道十足,猶如鐵箍,痛得那武官慘呼一聲,身子僵硬,動彈不得。張少英將水寒架在那武官頸側,周圍官兵不少,立時疾呼,已有數跟槍戳了過來。張少英嚇得大呼:“誰敢亂動,我剮了他。”官兵這才停下手來,大聲吆喝,將張少英圍在其中。那武官直感水寒冰冷刺骨,惶恐不已,顫道:“你、、、可彆亂來,周、、、周邊廂軍已趕來,你們跑不掉的。”張少英大怒,雖在重兵圍困之中,卻毫無懼意,反倒甚覺快意,喝道:“再喊,我先割你一劍。”

蒼龍緩緩走近,喝道:“小子,你殺個人給我瞧瞧。”張少英被數十官兵圍了個水泄不通,自知若不殺出一條血路,便決計逃脫不開。猛然間,張少英水寒劍一拉,那武官淒涼的一聲慘叫,血珠兒濺飛。頸側已給張少英拉個大口子,張少英心中雖撲撲跳個不停。卻仍向前奔出,左右刺出兩劍。那水寒劍薄刃且利,砍斷兩柄長槍,便已有兩名官兵慘呼倒地。張少英全然憑方位所刺,傷的是何人都未看清,便即躍起,衝出了圍堵。眾官兵立時大亂,大叫:“都頭死了,殺呀。”紛紛迫追過來。這些官兵均是西門自禁軍中挑出的壯丁,表麵雖為王府親兵,卻實受西門管轄。當今掌管西門的門主叫石破軍,乃是朝廷開國大將石守信的義子。門中早有嚴規,護住不力必嚴懲。是以眾官兵並不潰散,卻是更加瘋狂,意欲將賊人抓住抵過。

張少英疾步跑到蒼龍身畔,急道:“快跑罷。”蒼龍白了他一眼,說道:“又非打不過,你跑甚麽?”但見一道花影閃爍而至,一股香氣拂過。但聽撲的一聲,一道掌力擊出,衝將上來的親兵頓如回退的潮水翻飛滾落,瞬間又有數人斃命。兩人定睛一看,來人一身豔麗紅色儒裙大衫,批帛翻飛,一尊朝天鬢,雍容華麗,正是七殺焉月。焉月轉身瞧瞧蒼龍,眼神一瀉,笑道:“流血的滋味如何?”蒼龍苦笑說道:“不怎樣,你若再遲來片刻,在下便乘鶴西去了。”焉月嘴角一抿,豔麗非常,咯咯笑道:“蒼龍,你變了。”蒼龍應道:“也許吧。”

焉月上前封住蒼龍身後的幾處要穴,向張少英笑道:“小弟,好久不見。”張少英見她這般豔麗,不由心頭一蕩,卻不敢多想。焉月雖年過五十,但養顏有術,實不輸於年輕女子,隻是身間多了分少婦的成熟韻味。張少英勉強一笑,說道:“姐姐好。”焉月嫣然一笑,咯道:“小嘴兒可真甜。”七殺向來群體出動,焉月竟到,七殺自然也都來了,身後官兵又衝將過來,已不足數丈。焉月蒼龍二人剛抬起掌,那官兵頓見之下儘皆駭然,紛紛向街旁屋簷下閃避。

焉月淡然說道:“去見頭兒吧。”說罷,身子躍了出去。三人前後自房屋上起落,不過片刻便奔至城中一處數十丈的山丘下。山丘上灌木叢生,柏樹林立,甚為茂密,為人工栽種。丘上建有涼亭,三人走上山丘便見到五人。五人齊出亭來,當先一人正是莫峰,其後便是孟捂塵、霍七徒、胡淵、石豐等人。莫峰當先叫了聲蒼龍,餘下四人各自招呼。蒼龍雖受重傷,此刻卻甚覺溫馨。自那次敗績之後,蒼龍性子大變,極不合群。料想這些年來若非大家極力忍讓挽留,恐怕這七殺一席位置便已換了個人。蒼龍笑道:“我很好,剛剛殺了好一陣,突然很討厭殺戮。”胡淵乃七殺中最活潑一人,當年與蒼龍乃是同門師兄,此刻見蒼龍神色與以往大異。不由奇道:“阿龍,你咋這般模樣了?莫不是看上了那家小姐,心竅大開?”孟悟塵裝作不屑道:“便他那眼光,能看上個姑娘就不錯了。”七殺皆笑。

莫峰走到張少英身旁,溫言道:“小弟,近來可好?”莫峰身寬體壯,一身青袍綠杉,眉宇間剛毅不坷,不怒自威,張少英好生敬畏,頓受寵若驚,說道:“莫大哥好。”莫峰點點頭,怎見張少英手中握有一柄水寒劍,先是一怔,隨即一笑,說道:“小淵,你的好夢破滅了,水寒劍已名花有主了。”胡淵早瞧得真切,尚聞西門副門主石保從使一柄水寒劍,此次前來雖是蓄意上門,更欲將此劍奪來。眼見張少英手持水寒劍,頓知石保從已死,顯是給蒼龍殺了。胡淵怒道:“蒼龍,你偏與我作對是麽?”

蒼龍不置可否,向莫峰問道:“是城主的意思嗎?”莫峰笑道:“上司的意思。”蒼龍釋然,逍遙城已多年無大事。器宗肆意圍捕七殺,反讓七殺殺了個措手不及。皇甫勳身為器宗掌門人即死異鄉,葉非凡雖然如意坐上器宗掌門人之位,為了器宗的門麵,卻不會放過殺皇甫勳的人。好在有柳天波在,這事也扯不到逍遙城頭上。朝廷欺逍遙城近些年來遵守諾言,故而到處滋生事端,欲引起武林盟與逍遙城惡鬥。此次七殺不遠千裡齊聚於此,以北而選定西門,一是蒼龍跟隨張少英,二是有任在身。當今掌管西門的有三人,均是石守信的後代。義子石破軍,長子石保興,三子石保從。均在朝中任有要職,封官在冊,卻隻是虛職。這三兄弟掌領西門近萬眾,深受宋庭皇帝之信任。

莫峰見蒼龍受傷甚重,勸道:“你歇息一下,遲些再動手。”蒼龍笑道:“不必了,服藥緩緩便可,夜黑風高可爽快的緊呐。”莫峰莞爾一笑,向張少英說道:“你終究要回武林盟,與我們相聚一起大為不便,一會兒讓小淵送你去安全之處。”張少英心中感激,諸人全然未嫌棄自己,卻因門戶之見,陡有隔膜,張少英突然知曉為何蒼龍下手均不留情。張少英突一陣懼怕,隻覺前路茫茫,不知該如何抉擇。武林盟與逍遙城仇立多年,恩怨極深,倘若來日相遇自己又該如何?

見張少英沉默不語,莫峰已有領會。笑道:“凡事問心無愧便可,他日若再見也不必大動乾戈,柳天波便不是前鑒麽?”張少英一陣開朗,拜了下來。莫峰將他扶起,溫言笑道:“聽聞你搶了柴濟元的小妾,膽子可真不小。”任是張少英臉皮深厚,經莫峰這一問,不禁臉紅起來,支支吾吾不知該如回應。莫峰寬大的手掌扶上張少英右肩,說道:“你決定了娶她麽?”張少英點頭。

莫峰說道:“望你能好好待她。”眼見莫峰的真摯,張少英心暖欲淚,顫聲道:“我會的。”

當空,焉月解開蒼龍上衣為蒼龍包紮。蒼龍這時看著亭外的一張似弓又似床的木架問道;“這是甚麽?”張少英也轉身瞧去,卻不知是何物事。上麵套著艮碗大的長箭,足有六尺長,箭末端還有一對角形翅膀。箭架六複弓,卡滿黑木齒輪,近百個不止。胡淵走近那物事,笑道:“這是器宗新做的神弩,射力一千步,威力驚人啊,隻可惜不太順手。”蒼龍穿好衣服,看著箭杆,說道:“如此大的火箭還真是頭次見。”莫峰向張少英說道:“上次的爆炸便是與此一般的東西。”張少英愕然,那夜的巨炸留下了深深的恐懼,張少英從來不知天下間竟有如此威力巨大的武器。

張少英不解道:“你們要做甚麽?”莫峰笑道:“自然是放爆仗了。”張少英不解,料想必定與殺人有關,順眼看去,不禁下了一跳。床弩所對的方位正是燈火通明的國公府,遠遠還能看清府中的樓閣。隻見府裡街邊火把相互交錯,亂成一團。胡淵走近火弩,悠然打著火石,火箭尾部裝有墨線,一點就著,諸人紛紛退避。胡淵悠悠說道:“這葉非凡可倒大黴運了,還未獻給小趙便給咱偷了來,不知他該是何神情。”小趙指的是當今宋朝皇帝趙恒,乃是逍遙城之人調笑取的外號。葉非凡掌握器宗天宗,雖受朝廷牽製,但實力迅速。此次研習這千步床弩已久,但威力卻比先前的床弩大近數倍。然而逍遙城雖盤踞兩浙多年,卻並不是對北方一無所知,一知天宗秘聞,便給盜了來。

墨線燒起一陣黑煙,當墨線燃至尾部內,胡淵一鬆機括,忙閃的遠遠的。眾人矚目,嗖的一聲尖嘯,巨箭射出,諸人看著國公府,儘皆睜大了眼。但見巨箭末端冒著火光落入府中,便悄然無聲。七殺麵麵相噓,胡淵怪叫道:“乖乖不得了,咋成啞的了。”轟的一聲爆響,夜空中瞬間猶如白晝。國公府中升起一片濃煙火球,火光衝天,黑夜之中,響徹十數裡。七殺麵麵相噓,繞是一眾見多識廣,也從未見過如此威力驚人的武器。胡淵歎道:“如此威力驚人的武器若是圍著逍遙城亂轟,咱們非變成燒雞不可。”焉月說道:“這東西還沒做好,極不穩定,軍用還尚需時日。”諸人均點點頭稱是。

張少英放佛回到那晚的巨炸之中,恐懼莫名。胡淵一掌將床弩擊下山丘,歎道:“咱們已記好了圖紙,回城多做些來。”

“有敵人。”焉月當先一聲,縱身躍下山丘,諸人魚貫跟出。立時之間,山丘上隻剩胡淵,張少英二人。胡淵盯著張少英手中的水寒劍兩眼放光,瞧著張少英怪笑道:“小子,一會兒我偏帶你去人多的地方,好讓人家殺了你,我再將你的劍拾去。”張少英雖對這劍極是喜愛,但對七殺感激之情卻是又愛又懼。他不知諸人這般傳授自己生存之道究竟是對是錯,但想或許是自己尚未到這般境地而已。

張少英橫起水寒劍,說道:“胡大哥喜歡,小弟奉上便是。”胡淵眼睛一亮,笑道:“我可不敢要,蒼龍若知非與我拚命不可,不過這劍你能否借我使使?”張少英忙道:“好。”胡淵拔出背上劍鞘內的銀劍遞上,說道:“那好,咱們換劍使使,我先送你回枯井,哎,你小子眼光真不賴嘛?那**兒可漂亮的緊呐。”張少英不解道:“你們去過枯井?”胡淵說道:“廢話,那是逍遙城的窩點。”張少英這才明白蒼龍為何如此熟悉此處,原來逍遙城早在此布下窩點。

胡淵揮了揮水寒劍,說道:“這可是一把利刃啊,武林中仰慕之人極多,你可保管好了,一個劍客倘若丟了自己的劍,可就連命一起丟了。”張少英點頭道謝,心中思索著劍客二字,頗覺新鮮。胡淵隨口問道:“逍遙十三式學的如何?”張少英一怔,說道:“隻是記住了,學了前三式。”胡淵一怔,問道:“你學了多久?”張少英道:“前後加起來十二天。”胡淵怪叫道:“哎呀,是真是假呀。”張少英忙道:“小弟豈敢欺騙你。”胡淵笑道:“那好,你去使給我瞧瞧。”說罷,提著張少英的身子向山丘下躍落。

兩人落下山丘,落處是一條丈寬的青石鋪道,邊上不遠均是民宅。隻見七殺將兩位身穿金絲明光甲的壯漢圍在中處,那二人身形高大,各背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大弓,皮筒內的雕羽箭都比平常之箭粗了許多。尤是張少英發現這二人身著相貌竟是一模一樣,便似同一個人一般。場間寂靜無聲,落針可聞,張少英不解,低聲問道:“他們是誰?”胡淵說道:“能射傷蒼龍的恐怕便是這二人了。他們倆是對孿生兄弟,精通箭法,左邊那人叫後博,右邊那人叫後尊。”張少英倒是聽過後羿,但想這二人竟敢取此名必定有些本事。

莫峰淡淡道:“你們本可阻止的。”後博居兄長,淡淡說道:“不錯。”莫峰又道:“今日你們不會活著離開。”後博應道:“不錯。”莫峰問道:“有何遺言?”後博應道:“沒有?”莫峰問道:“你不想逃?”後博應道:“不用”莫峰說道:“生死之間,你倒是很平淡,七殺合圍,你決計難逃一死。”後博說道:“終究是死,逃也枉然。”莫峰微微一笑,說道:“我可真下不了手。”後博道:“你的笑的確很迷人。”莫峰笑道:“多謝。”

後博說罷,眾人但見他二兄弟手臂一抖,兩枝雕羽箭衝天而起,發出一陣尖嘯,顯是向城中的官兵通報位置。後博接道:“久聞“七殺絕天陣”威力驚人,今日倒想見識一番。”他二人早隨蒼龍等跟來此地,隻不過見七殺都在,不敢妄動,不想終究為焉月發現,引來殺身之禍。二人自小修習箭道,極有天份,本屬隱宗,後為石破軍招入,成為西門的護衛使。這二人不僅箭術高超,武功也極高,各以手中的月牙彎弓為兵器。這二人若對蒼龍一人尚有勝算,但對七殺圍堵頓相差甚遠。

莫峰始終未有拔劍,忽然說道:“你們走罷。”後氏二人一呆,沉思片刻。後博說道:“今後不會再有後氏雙箭這一號人了。”說罷,二兄弟大步走出,不片刻消失再夜幕之中。胡淵怪叫道:“又不殺了?”莫峰看著二人消失的方向,緩緩說道:“有些人是值得尊重的,不是麽?”諸人沉思,均覺有理。

這時前後人聲雜亂,已有不少官兵奔促前來,人馬嘶鳴甚甚。眾人再瞧其中竟還有諸多老百姓,頓知今晚之行已不可再做下去了。逍遙城極少與百姓有過恩怨。但在北方,竟有武林盟在,又經朝廷慫恿,雖無其恩怨,卻有其憎惡之心,且相當激烈。剛剛的巨炸一響,自然無人再睡得住,又經人煽動,頓城中男女均出屋來驅趕。莫峰等人若是敢於動手,自必落下個殘害百姓之罪,逍遙城近三十年向善之行又將因人口實而付諸東流。

人聲噪雜之中,不少百姓手中拿著鐵鋤,扁擔迫追過來。當中有人喊道:“彆讓逍遙城的賊人跑了。”“抓住他們,殺了這些天殺的。”莫峰莞爾一笑,澎的一聲爆響,消失在人前。八人踏過柏樹,躍上山丘上。但見山丘四周人員湧動,火把通明,人聲沸鼎。胡淵怪叫道:“可真是失算了,人說北方民風彪悍,果真不假。”蒼龍說道:“若在你家這麽一炸,你覺得你是否也能剽悍些?”胡淵怒道:“剛見你轉了性,你便與我作對是麽?”

莫峰眼看著二人這般胡鬨,暗想以後可有熱鬨,說道:“走罷。”眾人頓不再逗留,七人紛紛縱出,張少英仍由胡淵帶著。這般飛天而過,大袖翻飛,當真是極為壯觀。下處百姓哪見過這個,大喊神仙,不時跪了一地,不住膜拜,諸人空中所見,儘皆大笑。七殺施展赤流微雲,相互牽手以袖袍張開,浮力大升。稍許已劃出半裡路,但身下仍是人員眾多。胡淵低頭歎道:“這麽多人,還好沒動手。”張少英雖給疾風擦的睜不開眼,仍問道:“倘若人少,你們便要大開殺戒麽?”胡淵喝道:“笨蛋,咱們是習武之人,怎能對不會武功的黎明百姓動手。”張少英聽罷,心中倒也踏實些,倘若七殺對百姓人家大開殺戒,那便與傳聞中一般無異了。

不過片刻,七殺側陣向城東滑去。此處雖未有人家,但各處官兵著實不少。眾人越滑越低,最後落入枯井的那片荒院之中。但聽院外兵馬蹄聲四起,已有人闖進院子中來。諸人不再猶豫,紛紛跳入井中。井中密室各另有通道,也不懼封井。油棍仍燒著,焉月當先大袖一揮撲滅了去,隻有胡淵手中的水寒劍淡淡的藍光稍顯光亮。

張少英想起林夢怡安危,搶先衝進密室。密室並未關閉,一進室內,兩個丫鬟各自趴在林夢怡床沿上睡著了,林夢怡臉色憔悴,俏麵愁容,惹人憐愛。七殺均輕步進了密室,圍在榻前。焉月輕聲向張少英說道:“才日子不見便尋得這般俏樣兒小姐,可得恭喜哦。”莫峰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些離開。能帶走的都帶走,帶不走的便毀去。”接著向張少英說道:“你隨我等先離開,明日你再回來,必定有武林盟的人接應你。”張少英對莫峰極為信任,點頭答應,莫峰這才出了密室。胡淵,霍七徒,石豐三人均留在室中。胡淵走近榻前自兩女背上,林夢怡左肩各點了一下。三女各自一哼,便不再動彈,顯是暈了過去。胡淵嘴中嘮叨道:“這抱著個女人跑路,可真是麻煩。”霍七徒說道:“你該覺得豔福不淺。”胡淵瞪了他一眼,說道:“那你抱兩個試試。”霍七徒笑道:“我可沒那嗜好。”胡淵將水寒劍橫遞張少英麵前,說道:“小弟,這劍可用不成了,咱們換回去罷。”張少英說道:“不如便送給前輩吧,小弟武功低微,說不定哪天便被人搶了去。”胡淵笑道:“那時丟的可不僅僅是一把劍,還有你的性命。”

張少英見胡淵並無實要之意,隻得將劍換了回去。胡淵將銀劍插入肩鞘中,瞧著林夢怡向張少英說道:“小子,我抱你媳婦如何?”張少英不解道:“我不行麽?”胡淵轉身唏噓道:“就你那點力氣這樣跑下去,非跑虛脫了不可。不過我倒是奇怪,蒼龍究竟用了甚麽法子,十幾天便讓你變成如此厲害。”石豐,霍七徒聽罷,頓也側耳聽起來。張少英的一舉一動,蒼龍均會以信鴿傳給莫峰知曉,七殺隻知蒼龍意欲教授張少英武功之意,但不想信至之日,也不過十二日,蒼龍竟能將張少英**成這般模樣。剛剛乃緊急之時,眾人並未得空,此刻倒想一聽究竟。

張少英見三人一麵凝重,諾諾說道:“蒼龍大哥說我體質好、、、”胡淵問道:“沒了?”張少英應道:“沒了呀。”胡淵伸手一按張少英右肩,張少英身子一沉,但覺一股熱流竄入體內,散入奇經八脈之中,隨即如石沉大海,消失無蹤。胡淵陡然撤開身子,驚異之色稍顯即過,歎道:“奇人也。”胡淵這一切,霍、石兩人均瞧再眼中,想來蒼龍能破例傳授張少英武功必有隱情。

胡淵轉身連被子帶人將林夢怡抱了起來,霍、石二人也紛紛用被子將阿信,阿沅二女帶出。一出石門,張少英心中便便暗暗發誓,定要好好習武,自己的媳婦兒決不能為彆人所摟。一念竟畢,張少英才發覺,這井內還有三個石室,且還有一處甬道。孟捂塵正將數個大木箱自各個石室般至井中,站在下處仍能隱隱聽見井外的吆喝之聲。莫峰借著水寒劍的螢光使得井下稍顯明亮,見三人出來,莫峰吩咐道;“你們先行離開,我們隨後趕去。”胡淵向張少英說道:“走罷。”焉月點了兩個油棍,遞給張少英一個,說道:“小弟,我在前你在後,可彆跟丟了哦?”張少英恭敬應允。

隨著胡淵三人進入甬道中,張少英才發覺這甬道極為寬敞,道成圓形,高近十數尺,寬近六尺。其內均是層層的岩石,經人工鑿碎的痕跡仍清晰可見。甬道顯是不常用,濕味甚重。沿著石級緩緩向上,空處便越來越寬闊,也不甚規則,顯是地下泉水多年浸流而成。如此走出近三裡,甬道又變窄,卻始終不見儘頭。這時油棍已快熄滅,走過一處拐彎處,焉月走到內壁的凹處,又拿出一根油棍點著接著前行。張少英手中的火把仍能照路,快過時凹處時。走在他前麵的石豐回頭說道:“換個火把,小心些,彆弄著火。”張少英稍舉火把探去,這才發現,凹處放有一尊石坑,內中似乎滿是黑乎乎的稀泥,浸著三根已纏好爛布的油棍。張少英暗暗心驚,越來越驚異。此處布置的如此周全,自是已經營多時,便是這一條甬道,其人力已是甚巨。

如此又約莫走了二裡路,上得數十石級,終於出得甬道來。甬道遮掩的大石已被焉月移開,原來身處之地是一處斜坡的亂石堆中,坡下不遠是一處湖泊,山坡三麵環水,少有人煙。焉月伸手理了理發絲,一揮手,寒氣所致,火把便即熄滅,一陣焦臭味兒刺鼻。張少英暗想這火乃熱氣,自是用寒氣來熄火。哪知勞宮穴內運出陰息,體內那股寒流隨手掃出,火苗隻是搖了搖又即複燃。又連揮數下仍是如此,焉月笑道:“你才修習多久?這至陰之氣可不是那麽容易哦。”口中説時,焉月已揮手將火把熄了去。

張少英失望的將火把扔了,焉月續道:“你們先走罷。”三人也不再說話,踏步向坡下走去,不過十數丈,隱約可見離岸十丈遠停著一艘大船。到得岸邊,胡淵回身道:“小子,我將你扔上船去。”這水上功夫,張少英可沒練過。孟捂塵先行一步,縱身躍了出去。胡淵提起張少英後腰,運力將張少英扔了出去,張少英直覺耳邊生風,暗暗心驚,身子卻如給東西托著穩穩滑出,順利落在船上。待一眾踏水躍到船上,吩咐張少英點亮燭火,將三女放入倉中的木椅上。胡淵,霍七徒,石豐三人出了倉去。張少英將三女被角裹好,見三女無礙這才跟著出來。胡,霍,石三人均負手望著湖麵沉思。張少英突發覺,似乎逍遙城的人都喜這樣沉思。走到三人身畔,胡淵說道:“小子,你可走運了,以你的資質,來日必定大有所成。”張少英知他言及自己體質,心中本也有所疑問,問道:“我的體質真的很好麽?”胡淵眼望湖麵,說道:“很多人武功練到極致,便受體質的約束,明明有可進之路,卻無前行之法。可你卻不受這些限製,但願今後你不會誤入歧途。”張少英似懂非懂,但對其勸解之言倒也信任。七殺雖殺戮無常,殘暴之至,卻從未嫌棄過自己。張少英躬身道謝。胡淵接道:“小子,你竟入武林盟。將來不定敵我相見,但願你日後能對我逍遙城之人手下留情。”胡淵雖說的客氣,張少英卻一陣恐慌,忙道:“小弟豈敢。”他不敢多言,逍遙城與武林盟敵對已是天下皆知,張少英竟入武林盟,來日必定會有此一劫。張少英心中混沌,實不知該如何麵對,想起這一切均是拜幕秋白所賜,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七殺對他這個敵人還如此灑脫,心中更是極為欽慕。此時遠處已有人過來,紛紛躍上船來,正是莫峰等人。霍七徒以一人之力拉起鐵錨,調轉方位。湖麵並無大風,但水流所致,樓船緩緩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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