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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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從來隻有乞丐吃彆人的白食，沒有人吃乞丐的白食。”小叫花子說這話，手已經放到了楊岩麵前。

“這可惜我這位大爺也是窮的叮當響。還要你施舍些。”楊岩聞言，手卻摸到了小叫花子手中的布袋上。

小叫花子像腳底被針刺了似的，一下子跳開，大叫道：“看你穿的一表人才。沒想到打主意到小叫花子的吃的上。真是不要臉。看你這人順眼，衣服好像挺不錯的。你將這衣服一兩銀子賣給我可好？那餅就算送你的了。”

“好。當然好。不過你有錢嗎？”楊岩問。

“不敢說是天底下第一有錢人，但是小叫花爺敢說自己是天下最有錢的乞丐。”一麵說著，一麵從懷裡摸出了一張銀票，赫然的一百兩。還是王長風的錢莊承兌的。

“不可不可。我隻要一兩銀子。多了不要。”楊岩一麵說著，一麵走到小叫花子身邊繞了一圈。楊岩自然不吃驚，方才葉楓說過自己花了二百兩銀子買了兩件衣服。對於現在這小叫花子掏出一百兩，楊岩一點都不震驚。

“你先把衣服脫下給我，我立馬給你一兩銀子。”小叫花子說。

“你先給我銀子。我立馬將衣服脫給你。”楊岩坐下，對小叫花子說道。

“好。你說的。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說完小叫花子伸手去掏錢，臉上充滿自信的表情。可是手伸到衣服了摸了好久，卻還沒有摸出那一兩銀子。小叫花子的臉色有些變了。楊岩則端端正正的坐著，等著小叫花子掏出銀子來。

葉楓則麵帶微笑看著小叫花子。方才楊岩從小叫花子身邊繞了一圈，小叫花子身上的東西早就到了楊岩手裡的。這偷偷摸摸的技巧，楊岩和葉楓從小就玩的，到十歲的時候已經可以悄無聲息的摸走任何人身上的東西了。而且不需要撞在彆人身上，隻需要從彆人身旁走過。

“罷了。今天小叫花爺心情好。不要你這件衣服了。那餅就算送給你吃了。”小叫花子說道。

“你不買我的衣服了？那我買你的衣服好不好？你看這些碎銀子夠不夠買你的衣服了？”楊岩的手在小叫花子麵前張開，掌心裡果然放著些碎銀子。

小叫花子自然認出那些碎銀子是自己的。不過自己卻無法證明那碎銀子是自己的。

“你和這有錢人大笨蛋是一夥的。都想著要小叫花子的衣服。我就不賣給你！”小叫花子突然大叫道。

“好了。小叫花子。叫你來是有事。先辦正事再賣衣服。”葉楓看到秦柯坐在床上，開口也不是不開口也不是。很是為難。

“小叫花子今天丟了錢心情不好。不想說事。”小叫花子說。說完之後過了一會又開口：“就算你把我衣服扒了丟在大街上我也不說。”看來還是對葉楓的手段有些後怕。

“那你數一數這些碎銀子是不是你丟的數目？”楊岩將碎銀子放到小叫花子手裡，說道。

“還差點。”

“還差點？”

“還差一兩銀子的餅錢，是不是？”葉楓摸出了一兩銀子，遞給了小叫花子。

“現在不差了。”

楊岩看著小叫花子有些無奈，這小叫花子和自己小時候真的很像。一樣的不肯吃虧，一樣的喜歡耍賴。真是個有趣的小叫花子。

這小叫花子真是天大的榮幸。天下聞名的楓葉公子和與楓葉公子齊名的楊岩都覺得他有趣。

他是不是真的有趣？不一定。

也許隻不過是葉楓和楊岩看到小叫花子想起來小時候的自己。

“不差了就過來。問你些那個老人家的事。”葉楓說道。

“沒問題。問吧。今天小叫花爺心情好，不收錢。”

“我師傅現在在哪裡？”床上的秦柯臉色很容易的看出來著急。可以看的出來枯木道人對秦柯確實是儘力教育栽培。秦柯雖說殺手，但是也沒人能說殺手就是無情冷血的。

“那老頭是你師傅？沒想到他還有徒弟。這樣說起來你這徒弟也真是不孝啊。你師父死的這麼慘，你竟然不知道。”

“小叫花，好好說話。”葉楓提醒小叫花子說道。秦柯現在的身子還是很虛弱，受不得小叫花子這般言語的刺激。方才的幾句話，秦柯已經有些喘不上氣了。顯然情緒很是激動。

小叫花子白了葉楓一眼，繼續說道：“你師傅我已經替你埋了他。就在佘山下的那個小村背後。”

“謝謝你。”秦柯突然站了起來，向小叫花子跪下。楊岩眼疾手快，一把將秦柯扶住，道：“他還小。受不起這大禮。你這樣他會折壽的。”

小叫花子也連忙說道：“對對對。我可受不起這大禮。”

“我師傅有沒有什麼遺言？”秦柯坐回床上，氣息還是波動很大，難以平複情緒。

“就說了一句這衣服值一百兩銀子。當時他全身是傷，背上還有四五隻箭，嘴唇發紫。你覺得他還能講幾句話？”小叫花子說完又發現好像說錯了話。

果然，秦柯的臉上冒出了細汗，氣息越發的不平穩，一口血吐了出來。楊岩見狀，立即上前扶住了秦柯，手搭在了秦柯後背，一股真氣傳進了秦柯體內。過了一會，秦柯的狀態才有所好轉，但還是虛弱了不少。

“多謝。”秦柯順了順氣，示意楊岩自己已經沒事了。楊岩隨即撤了手。

“小叫花子。你真實誠。”楊岩轉過頭對小叫花子說。小叫花子看到秦柯吐出血來，也覺得自己說的話好像不太對，此刻楊岩數落他，竟然也沒有開口反駁。

“與他無關。是我的問題。”秦柯說道。“多謝各位。秦柯今生無以為報了。”

“什麼無以為報。有的報有的報。我們都是好打發的人。日後請我們喝酒不就報了。你知道的有酒癮的人酒癮犯的時候，那比死還痛苦的。”楊岩立即說道。

“好。我傷好之日，不醉不歸。”秦柯大聲說道。眼中閃爍著些淚光看向葉楓。

“我答應你。放心。”葉楓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

葉楓答應了秦柯什麼？自然是替秦柯報仇，師傅的仇。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殺父之仇，焉能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