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現場目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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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死了，讓我來！”司徒晴受不了了，她伸手拽住蘇明衣領將其拉到後麵，對著那緊閉的門冷冷看了一眼，掏出手機滴滴滴摁了一串號碼，不知給撥給了誰：

“喂，小藝，我現在要找個人，但是他不讓我進屋，你幫我搞定他。”

“恩，對對！就是這樣……彆多用，兩百娃娃幣就好了，超過就算了……恩……可以。”

蘇明瞄了司徒晴一眼，瞳孔微微收縮，如狙擊鏡一般鎖定了司徒晴手中的手機。

那不是玩具箱配給的手機嗎？她再給誰打電話？

“好了。”

司徒晴就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一臉奸詐的笑容。

“你在乾嘛？”蘇明不解。

一定有蹊蹺，難不成那部手機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功能？蘇明有種搶過來研究一下的衝動。

“還能乾嘛？當然是幫你搞定那小子了！”司徒晴理所當然的表情。

“一通電話就能搞定嗎？很厲害的樣子。什麼個原理？”

“容我慢慢……”

還未等司徒晴說完，咯吱~一聲門開了。

“兩位進來吧。”

那個年輕人再次探出頭來，不過這一次態度禮貌了很多。

蘇明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向司徒晴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司徒晴賊兮兮笑了笑，沒回答便率先走了進去。

“隨便坐吧，我父母常年在外出差，家裡隻有我一個人。”

隻有一個人，怪不得這麼謹慎，進屋後蘇明就習慣性分析起來。

打量著房屋的結構和裝潢，發現這戶人家條件還蠻不錯的，水晶吊燈掛於頭頂，客廳家具的擺放位置和建築格局都是經過設計，再看看那些裝飾品，都非常奢華，有些破舊如古董，不知值多少錢。

“應該還有保姆吧？”蘇明漫不經心地說道。

男生愣了一瞬，吃驚地看著蘇明：“是的，你怎麼知道的？”

“沒什麼，就是感覺房子挺大，你也不像是一個會打掃整個屋子的人，但從這些裝飾品和燈具來看，很明顯常常有人清潔搭理。所以你們家雇傭了保姆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蘇明隨便在沙發上找了一處地方坐下，沙發一人長，兩邊扶手的皮有些微微下凹，蘇明猜測這小夥子比起睡床上，更喜歡睡沙發。

“怎麼又股怪味兒？”司徒晴瓊鼻扇動，眉弓彎彎上揚

但有人會放著床不睡睡沙發嗎？真是讓人疑惑。

司徒晴見蘇明沒有說話的意思，便自己先開口：“這一次來，隻是想問問關於你那個鄰居的事情。”

在司徒晴話說出口的刹那，男生臉色霎時一白。

司徒晴暗叫不好，應該是刺激到他什麼不好的回憶了：“那個，隻是稍微……”

“沒關係的，你們問吧，我都從電話裡聽說了，有這個心理準備。”

聽到對方這麼一說，司徒晴長舒了一口氣。

對方能這麼配合，也是小藝後勤工作做得好，想到這點她在心裡默默給小藝點了個讚。

而蘇明則是更加好奇那時候司徒晴撥打的是誰的電話了，那個手機明明隻能玩家之間聯係的，是什麼玩家這麼厲害，這麼短時間就搞定了這個難纏的調查對象。

還有方才無意間也聽她提到了娃娃幣，可不可以認為司徒晴和某做了什麼交易呢？

狼人遊戲裡艾可說過娃娃幣能按一定比率轉換成現金，二百個到底相當於多少錢，蘇明很好奇。

但比起這些問題，現在還是打聽情報要緊。

“我們就直接問了，請問你對受害者到底了解多少，不管是任何細節，請告訴我。”蘇明詢問的同時，下意識地低頭，用帽兜遮住自己的臉。

玩具箱殺人事件讓他不知為何十分在意，也許是錯覺，他從這一件事中嗅到了組織的腐臭味。

雖然按照蘇明的記憶，組織應該在那一天就被自己完全搗毀了，但現在他又不敢確定了。

搗毀組織是蘇明人生中唯一一個起到影響的決定，影響帶來的結果就是蘇月家破人亡，自己鋃鐺入獄。

但他不後悔，比起虛假的美滿人生，還不如像螻蟻一樣在汙泥中打滾摸爬。

本來參加玩具箱遊戲給他無望的下半生帶來了救贖的機會，但不知為何，在這一連串的殺人事件中，他隱隱感覺到組織仍存在於這世界上，並且和玩具箱有著不淺的關係。

因為玩具箱的幕後操縱者在連環殺人事件上的囂張態度和做法跟組織幾乎一模一樣，這不得不讓蘇明對這件事注入應有的重視，而這一次的打探，也算是初始的一步。

“嗯，其實……我是第一個發現的人。”

男生的話讓蘇明稍稍吃了一驚，本來隻打算隨便弄點基礎情報，沒想到運氣這麼好，竟然一碰就碰上了第一現場目擊者。

“拜托你了，請務必詳細描述一下！”蘇明竭力拜托。

但是這個男生顯然不想回憶起這一件事，蘇明隻是提起了一丁點，就能看到他臉色明顯泛白，鼻尖滲出細密的汗珠來，眼眸中瞳孔小幅度閃動著，似是做著艱難的思想抉擇。

蘇明能理解，那種場景，普通人是不敢想象的，當時這個家夥就在現場，血腥味和那種人體爆炸的景象，對精神的刺激不可謂不大，留下點心靈創傷才是正常的表現。

“當時……滿眼都是碎肉和血，有很難聞的氣味。”

男生艱難開口，蘇明沒有出聲，隻是默默點頭，等待著對方的下文。

“然後……然後我吐了。”

“嗯。”雖然這不是蘇明想要的關鍵，但如果此時乾擾，很有可能造成對象的回憶障礙，而一旁的司徒晴不知怎麼了，一隻手緊緊抓著蘇明的胳膊，臉上竟然有一點期待和緊張，讓蘇明感覺這個女人隻是以看鬼片的態度在傾聽。

“嗯……我吐了，滿地滿牆都是血，碎肉堆裡……有一個盒子。”男生皺了皺眉頭，似是在回憶當時的場景，兩隻手不由自主地擺成方方正正的樣子，大概就是那盒子的大小，大概是裝一個足球的大小。

關鍵來了！不出意外，這大概就是錢浩南口中的玩具箱，也是蘇明關注的重點。

“那個盒子是什麼樣子的？”蘇明小心翼翼地問道，聲音很輕，生怕驚動到對方的回憶。

此時蘇明不由自主地屛住了呼吸，他有點理解為什麼司徒晴會那副反應了，這種異常的緊張感，確實像是在看鬼片，而此時此刻，已經到了高潮部分，這種感覺就像是貞子從電視裡爬出來、喪屍異變的刹那一樣令人期待。

“表麵好像是卡通人物，但……又好像不是。”

很普通的回答，甚至可以說是意料之中，那盒子肯定是玩具箱，上麵有卡通人物也不足為奇，蘇明想知道的是裡麵的東西，玩偶？還是彆的什麼？

“裡麵是什麼你知道嗎？”

“不知道。”

蘇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這一回你反應倒挺快的。”

“嗯，我很清楚的記得，當時我被嚇得走不動道，是癱在地上哆嗦著報警的，那盒子我碰都沒碰。”

很失望，蘇明感覺到巨大的失望。

本以為捕獲了一條重要線索，現在的狀況卻是：說的本來就已經知道了，不知道的什麼都沒說，一無所獲。

蘇明站起身，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那謝謝了，就此告辭。”

“誒！等一下好吧？你不打算再問問？”司徒晴很驚訝，這一次的對話可是價格不菲呢。

“對啊，如果還有想問的話，你問好了。”不知為何那個男生也是同樣的態度。

蘇明頭也沒回地擺了擺手：“不必了，大姐頭，我們走了。”

……

出了門，司徒晴就開始抱怨。

“你就問這麼幾句就走了？錢不是白花了？”

“果然你是用了錢才讓他妥協的，話說回來你花了多少？”

司徒晴愣了一瞬，難以置信地看向蘇明：“你不會連這都不知道吧？你登錄玩具箱的時候背包點進去過沒？”

“點進去了。”

“規則看了沒？”

“那屬於新手指導吧，看這個乾什麼？”

司徒晴無奈扶首，她算是明白為啥蘇明對娃娃幣沒概念了。

“那我現在告訴你吧，一個娃娃幣相當於一千塊錢，知道不？”

蘇明停下了步子，臉色刷一下就不好看了，心底默默一換算，二百個娃娃幣，那不就相當於二十萬嗎？！

“你的意思是，你花了二十萬讓他接待我們？”蘇明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

司徒晴點頭，她就是讓小藝用兩百個娃娃幣去搞定了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