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章 賭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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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寧生一出宅子。

便有一人尾隨身後，不遠不近地跟著自己。

莫寧生也知道輕易甩不掉此人，又不想弄起動靜，索性跟他拉起親近來：“這位兄長，怎麼稱呼？”

這人拱了拱手：“回姑爺，在下展風。”

莫寧生道：“原來是展兄長，看你年紀要比我稍長，那我就稱你一聲展風哥吧。”

展風道：“當不起，在下不過是白家的一名普通弟子，姑爺身份尊貴，請直呼我的名字便是了。”

“老子尊貴個屁，尊貴還有人來監視我！”嘴上道：“我知道展風哥是上麵派下來那個……那個保護我，我這人識抬舉，不會讓你難做的。”

展風聞言一喜：“多謝姑爺照顧。”

莫寧生道：“現在我想去那個什麼廣場去逛逛，你能否引個路。”

展風怔了一怔，似乎想通了這並不違禁，便道：“行，姑爺請隨我來。”

莫寧生從後麵趕上了腳步。

他被人一口一個姑爺的叫著，心裡感覺十分彆扭，尤其是特彆諷刺！便道：“展風哥能不能對我改個稱呼，請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我這姑爺是什麼角色，估計你也有底，你叫著違心，我聽著也很尷尬。”

展風聞言臉色一變，忙道：“萬萬不敢，這是禮數，姑爺乃是少主的夫君，對您不敬，便是對少主不敬，要讓族老們知道我這麼沒規矩，恐怕我逃不過一頓嚴罰。”

莫寧生見他說得如此嚴肅，便也不再勉強他。

二人循著北向行走。行了好一頓路，才終於走到了那個所謂的廣場。

偌大一個白府，跟個小城似的，要是沒人領路，莫寧生還真不容易找著地方。

廣場上人聲鼎沸，熱鬨非凡。

中心位置，設著四張圓形的演武台，每張直徑兩丈有餘，十分之寬大。依著各自的方向不同，分彆以四象命名：青龍、朱雀、白虎、玄武。

每張演武台上，此時都有一對人在廝殺戰鬥。底下圍滿著觀眾，看到精彩處，不時爆出一片喝彩之聲。

莫寧生遠遠駐足觀望了一陣，轉頭問展風道：“他們在對練嗎？打得好認真啊，招招取敵要害！”

展風搖頭道：“不是，他們在賭技。”

“賭技？”莫寧生不太明白。

展風解釋道：“就是兩人互相下彩頭，然後以技藝定高低，贏的，則拿了對方的彩頭。”

莫寧生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博彩嗎，有點意思。彆人賭骰子牌九，這還有賭武技的，具體是個怎麼賭法？”

展風這一路見莫寧生對自己客氣，不為難人，心裡對他印象極好，便很樂意替他解答，道：“一般而言，隻有修為處於同境界，各有勝算的人，才會互相應邀。雙方首先各示彩頭，互相對對方的彩頭滿意了，便可注個名，然後登台比試。當然也可以約其他的時間再比。”

莫寧生見每張演武台下，都有一個地方，有那麼一簇人擁得特彆緊密，他們也不看台上比試，卻好像在觀注著彆的更有興趣的事。便又向那些人一指，向展飛詢問。

展飛道：“那是有人在設莊呢。押台上兩人的輸贏，押錢押物都有。”

莫寧生讚了一句：“這玩得還真齊全。”

便走到那張離自己最近的朱雀台，擠到了一個莊台前。

莊台分為兩半，以一條紅線隔開。每邊立著一張字牌，上寫演武台上比武之人的名字。莊台上，此時已經堆滿了落注的財物，其中大部分是這地方通用的銀幣或金幣——一種以純銀或純金鑄造的流通貨幣。一枚金幣，相當於一百枚銀幣。

也有人下其他財物寶貝的，莊家會在落注時估出其價值，然後兌換成一份等價的貨幣。下注者輸了，則輸掉寶貝給莊家。若贏了，則寶貝仍然自己領回，同時賺取那一份等價的貨幣。

莫寧生大體了解了規則之後，擼了擼衣袖，便也有躍躍欲試的意思。

可此時台上的比武已經打開了。莊家已經禁止落注。便隻能等下一場了。

一刻鐘後，台上兩人已經分出勝負，一個藍袍少年，被一個白袍少年一個猛拳打落下台。

落台為輸，立即便有裁判員宣布結果。

莊台前，莊家便忙著分發彩金。押輸的，自然是垂頭喪氣，兩手空空。押贏的，領到了財物，笑不攏口，言語中也意氣風發起來。

“我就知道，白堯這小子這場肯定行，他上回輸了之後，便回去閉門苦練了三個月他的‘金光破’，此時的他，已非昔日阿蒙，對手居然還敢小瞧他，活該被弄下來。”

那些輸了的人，便一臉幽怨地望著說話之人：“知道白堯能贏，也不私會一句，你小子真沒人性。”

說話那人被眾人一頓討伐，訕著一張紅臉鑽走了。

莫寧生還在等待著下一場比試，然後也落個小注過過興。可是遲遲不再有人登台，莊家也不再開莊。一問之下，竟是比完了。

他便轉身去尋找展風，卻左右不見人影。最後在莊台外找著了，見他正被另一個人纏著，兩人似乎在聊著事。

莫寧生走上去聽。

隻見那人對展風道：“展風，你惦記我的養氣丸，想要在演武台上贏取，可你卻又遲遲拿不出相等價的寶物，你要我等你等到什麼時候？你若再拿不出我滿意的彩頭來，我就要應彆人的約了。”

展風有點著急，道：“彆，你再等幾天吧，我會想辦法找到好東西做彩頭的。”

那人道：“不等了不等了，我明天就應那梁陽的約，他可是舍得出一塊紫靈玉做彩頭呢。”

展風大為急切，近乎哀求地道：“楊裡，再等三天，我一定拿出比紫靈玉更好的彩頭，你知道我很需要這枚養氣丸。”

這被稱為楊裡的人搖頭冷笑起來：“算了吧，本來還想賺你點東西用用，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窮鬼。白白浪費我賺彆人寶貝的機會。”

莫寧生見這展風似乎十分看重那枚什麼養氣丸，同時對那楊裡的戲謔語氣不太滿意，便有意想幫那展風一把，問他道：“那枚養氣丸對你很重要？”

展風點頭，卻是一臉頹喪之色：“可惜我拿不出彩頭來跟他比試。”

莫寧生道：“你要是有把握，我倒是可以借你一件寶貝。”

展風登時轉愁為喜，用期盼地眼神看著莫寧生。

莫寧生也不賣關子，取出一枚赤火靈珠，道：“這珠子，做彩頭，不知道份量夠了沒有？”

沒想他手一攤開後，那楊裡的眼珠，頓時就放光了。

展風也是一臉的驚愕：“這太，也太貴重了點。”

楊裡並不識莫寧生。莫寧生到了白府之後，甚少露臉，唯一出現在大眾眼前的，也隻在那天拜堂之時。白氏一族，數千人口，而那天被邀到花堂觀禮的，也不過區區數百人，又均是族中一些長輩要人，與內門子弟，這做為外門子弟的楊裡，根本無幸見莫寧生的麵。

此時見到莫寧生拿出如此重寶，有點不敢相信：“這，這寶珠是你的？”

莫寧生道：“自然是我的。你就說，應不應這邀。”

楊裡忙不迭點頭：“應！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