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之矢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四百八十四章 兵圍興京,明末之虎,遙遠之矢,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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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大人,你看,漢狗子們把咱們大清的龍脈給燒了!”

一名清軍軍兵,右手顫顫地遙指已是火光衝天的森林,哭喪著臉,對巴布海大聲說道。

巴布海手持千裡鏡,緊繃著臉,咬緊了牙關,卻沒有說話。

他雖然這般強作鎮定,但在這清朝龍脈處,燒起了漫天大火時,整個赫圖阿拉城頭,已是驚駭萬丈,城頭的清軍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惶惶無措。

而佇立在赫圖阿拉城頭,一直用手中千裡鏡默默觀看的清軍主將鎮國將軍巴布海,在觀看了許久之後,才臉色慘白地放下千裡鏡,一臉震怖到幾乎不敢相信的神情。

“狗入的李嘯,竟然下得這般狠手,生生燒殺我大清的龍脈……“

巴布海嘴中喃喃,他搖晃了幾下,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幸得一旁的軍兵急急扶住。

完了。

大清的龍脈,大清的氣運,就這樣被唐軍燒完了。

可歎這埋了祖父母骨殖的大清龍脈,就這樣眼睜睜地被燒毀在自已麵前,而自已這個愛新覺羅宗室,竟然隻能遠眺旁觀,而束手無策。

“天殺的李嘯!天殺的李嘯啊!老子一定要砍了你的狗頭去當尿壺,老子一定要把你斬成肉醬,去給大清列祖列宗獻祭!……”

巴布海臉色猙獰,嘴巴裡不停地說著前言不搭後語的狠話,隻是他的眼中,卻是藏不住的惶然之色。

怎麼辦?

這大清國的龍脈被毀,自已縱然守得住這赫圖阿拉城,隻會那心狠手辣的皇太極,也不會放過自已了吧。

也就是說,已然得罪了皇太極的自已,可能橫豎都是一個死……

被巨大恐懼牢牢包圍的巴布海,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寒氣,從背上直竄而起,仿佛能把自已的心靈都凍動。

他緩緩地蹲了下坐來,背著城堞坐下,然後長長地歎了口氣。

巴布海在一瞬間,忽然感覺,自已的人生毫無意義。

自已雖貴為帝子,也是愛新覺羅的黃帶子直屬血脈,但好象無論是在天命汗時期,還是老四當政時期,自已總是備受冷落,處於一個可有可無的尷尬狀態。

看到他們當皇帝的當皇帝,當親王的當親王,最不濟的也混了個貝勒當當,就連許多子侄輩的官職名爵,都遠在自已之上。而自已混到現在,也隻不過是一個小小梅勒額真的而已,官職簡直低得是一種恥辱。

也許,在同為宗室的各人眼中,自已該是何其鄙薄輕賤的存在啊。

更何況,在前段時間,自已一時酒話,得罪了皇太極,被從能撈到大趣÷閣油水的營水,調到這個鳥不拉屎的赫圖阿拉,這個名義上的三京之首的興京城,說得好聽點是調防,說得難聽點,也跟流放差不多了吧。

想到這裡,巴布海的臉上,閃過一絲扭曲。

哼,既然橫豎是個死,那何不死到臨頭之際,再狂歡行樂一場,那麼,就算來,無論是死在唐軍手裡,還是混蛋老四手中,自已也他娘的沒甚悔恨了。

他在城頭坐了許久,呆滯的目光中才閃過一絲亮色。他仿佛終於想明白了一般,臉上浮起莫名的笑容,然後掉頭下城,返回自已住所。

回到府中後,巴布海下令,讓手下給自已辦了一桌最好的酒菜,讓他自已和這兩名清俊小廝,一起飲宴大醉。

見巴布海下這般命令,手下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是吧,這都大戰臨頭了,自已這位主子爺還有這般龍陽之興,這,這也太說不過去了一點……

隻不過,在巴布海惡狠狠的眼光注視下,他的這些手下,無人敢稍有遲疑,而是急急地準備筵席。

不多時,筵席備好,與兩名穿著女子衣服的小廝左擁右抱的巴布海,大飲大嚼,喝得了昏天黑地。然後,醉薰薰的他,在兩名小廝的攙扶下,向臥室踉蹌而去。

這個晚上,整個府上的軍兵與仆人都清楚地聽到,在臥室中的巴布海高聲歡笑,種種不雅的話語說個不休,同時,把那兩名清俊小廝,給乾得婬聲浪語,慘叫連連。

見到大戰在即,自家主將竟這般放浪形骸,一副肆意儘歡的模樣,他下屬的軍兵都有大為泄氣的感覺。

每個人都在想著,莫非是主將大人,心氣已泄,才這般無恥放蕩麼……

而在此時,在阿布達裡崗的唐軍營地中,李嘯在牛皮軍帳裡,亦是心情久久不得平靜。

方才在飄泊大雨中,那斬破惡龍龍脈這般超自然的神奇一幕,給李嘯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他在心下暗歎,看來這個世界上,玄妙而奇異的事情還是極多的,今天之事,倒是讓自已大開了眼界呢。

而相士方中吉的最後話語,更讓他心潮起伏,在心下久久不能平靜。

那方中吉這般肯定地說自已,是那西方白虎星下凡,白虎克青龍,故自已一定能消滅秉承青龍之氣的清朝。對於他這一種說法,李嘯自已亦是躊躇滿誌,對滅掉韃清充滿了必勝的信念。

隻不過,在對於明朝的態度上,方中吉的說話,卻頗值得自已玩味。

他說,明朝已是油儘燈枯之狀,而自已前程遠大,未來不可限量,他說道這話,到底是何意呢?

難道是說……

跳躍在燭光下,李嘯長長地歎息了一聲,雙目卻是愈發敏銳。

也許,在事情的關鍵時節,大丈夫順勢而為,才是最有利的根本之道吧。

李嘯在軍帳中來回踱步良久,才終於倒頭在床上沉沉入睡。

幾個時辰之後,天邊浮起了一抹淺淺的魚肚白,遙遠的一抹晨曦,開始映亮黑沉沉的天空。

在唐軍已然開始四下出動,開始首先將赫圖阿拉城四下包圍之時,清軍主將巴布海,猶然抱著那兩名赤裸的小廝,在床上酣然而睡。

“砰“的一聲,臥室的大門被急急踢開。

“大人,不好了!唐軍已開始布陣出擊,欲將我赫圖阿拉城團團包圍呢!“一名親隨軍兵,闖著粗氣衝了進來。

聞聽此言,巴布海睡意全消,立刻從床上驚跳而起。

不是吧,唐軍這麼快就開始行動了麼?

不過,他略一思怔,便厲聲問道:“那你可看清了,他們有甚攻城器械麼?”

“稟主子,未見得唐軍有甚器械,現在他們,隻是在快速圍城。”

巴布海略一沉吟,便冷笑道:“哼,唐軍不過是想圍住我興京城,不讓我軍從城中逃出罷了。他既無攻城器械,縱然圍城,又怕他做甚!”

“主子……”

“你且退下,本將自有安排。”巴布海冷冷打他的話。

這名軍兵退出房去後,巴布海長長地伸了一個懶腰,他臉上的神情,卻比昨夜舒緩了許多。

哼,龍脈被毀又能怎的,木已成舟,現在想再多也是無用,反正大爺我兵來將擋,能過好一天是一天,又想恁多做甚。

巴布海轉過身來,複淫笑著摟了摟床上沉睡的那兩名小廝,低聲問道:“怎麼樣,我的兩位寶貝,昨夜可曾儘興?”

一名小廝睜開眼,故意以女人般作態,拿著手帕向他輕輕拂了一拂,嬌聲道:“哎呀,主子昨夜好威風哦,可把在下給弄慘了。在下現在的後庭,還一縮一縮地痛得緊呢。”

“就是,主子昨天太猛了,在下現在直不起腰,起不了身,下麵更是疼得坐起不來……”另一名小廝也趕緊撒嬌道。

“嘿嘿,你們這兩個小賤貨,爺今天晚上再來收拾你們。”巴布海在他二人臉上,每人都狠狠地親了一口,才一臉不舍地直起身來:“操,要不是那李嘯這廝前來犯境,本大爺我,現在還要好好調教調教你們這兩個小妖精呢。”

隨後,巴布海又與這兩名清俊小廝纏綿了一陣,才穿衣著甲,在一眾護衛的陪同下,來到城牆之上。

巴布海看到,此時副將墨爾根正一臉陰沉地站在城牆上,看到城外唐軍的行動。

見得巴布海過來,墨爾根急急上前參拜,然後向他沉聲稟道:“稟告大人,現在唐軍已將我赫圖阿拉城四下圍定,整座城池,倒是被他們圍得水泄不通了。“

巴布海輕哼一聲,冷冷道:“慌什麼!唐軍遠來,一時來不及備置攻城器械,若要臨時製作,則少說也要六七天時間,那麼,我軍從盛京來的援軍,正好與我軍裡應外合,將李嘯這廝殺個大敗,以報這廝昨夜燒了我大清龍脈之仇!“

巴布海在這裡揮舞雙手,大言炎炎,墨爾根卻是麵容嚴肅,不發一語。

巴布海見他不吭聲,還是以是他被自已說服了,遂挺著肚子,來到城頭,向城外放眼望去。

這時的他,卻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迅速地被眼前的四下行進唐軍行伍,給深深震驚了。

他看到,在赫圖阿拉的周圍,都是有大批全副武裝的唐軍,紛列成陣,沉默前行,然後在離城一箭之外站定,將赫國阿拉的四座城門,給牢牢堵上。

鐵流滾滾,大軍肅殺,在初升的朝陽下,沉默前行的唐軍,充滿了一種暴力美學的觀感,那一排排有如直線般趣÷閣直的軍陣,充滿了無窮無儘的威壓與殺氣。

見到唐軍軍伍這般森嚴,巴布海心下震撼不已,深深地皺起眉頭。

難怪墨爾根等人這般一臉不安如臨大敵之狀,這唐軍的氣勢,倒是著實駭人呢。

不過,巴布海隨及在心下安慰自已,沒事,反正唐軍沒有攻城措施,那麼,自已隻要耐心地在城中守著便可。那唐軍就是再悍銳,也沒有本事長出翅膀飛入城中吧。

巴布海揉了揉有此發酸的腰,心下已在想著,若守城無事的話,自已卻可再返身回去,與那兩個小妖精,好生纏綿恩愛一番呢……

隻不過,隨著北麵傳來輕微的隆隆聲,巴布海扭著望去,他的臉色,頓時僵住了。

他驚恐地看到,在北麵,唐軍推出了多達一百門相同大小的重炮,排成了一條趣÷閣直的直線,一齊緩緩前推。這些沉默前行的重炮,在朝陽的映照下,閃耀著隱隱的銀光。

靠,唐軍千裡來襲,竟還帶了100門重炮,這樣一來,這赫圖阿拉城,可就難守了。

而且,因為赫圖阿拉城南高北低,這些唐軍專門兜了個大彎,前來進攻這赫圖阿拉城的北門,以減緩坡度與拋射量,倒是陰險得很。

巴布海的臉上,頓是有冷汗刷刷直流。

與此同時,他也清楚地看到,隨著這些唐軍的重炮,從密林中緩緩推出,城頭的守衛的清軍,已是一片慌亂。

而那些從百姓中抽調出來,前來參與守城的男女青壯,每個人都可以說是人生第一次見到這樣奇形怪狀的巨炮,他們的臉上,除了有恐懼與擔心外,更有莫名的興奮與好奇。他們渾然不知,這些有著黑乎乎巨大炮口的重炮,將會是他們免費升天的最佳工具。

而想到唐軍這般昂然前來,一股騰騰的怒氣從巴布海心頭竄起,他想了想,便朝這些守城的軍兵與青壯大聲喊道:“各位休慌!我城中還有數百騎兵,待這些唐軍火炮行近後,我軍可派出騎兵,殺出城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讓他們的火炮成為一堆無用的廢鐵!“

巴布海此話一出,城頭的軍兵大受鼓舞,慌亂程度小了很多。

隻不過,唐軍的火炮,真的這麼容易被出城的清軍騎兵給消滅嗎?

巴布海嘴上這樣說,心頭並沒有底。

接著巴布海迅速安排約三百多名清軍騎兵,等候在北門處,等唐軍火炮離得近了,再出城突襲,而這北麵城牆,亦由他帶著精銳軍兵,親自把守。

令他驚訝的是,那些緩緩前行的唐軍火炮,在離赫圖阿拉城北門外八百步時,就停住了。然後這些唐軍炮手,極其熟練地,就地裝填定裝火藥,用銃規測算間距,調整射角,開始準備射擊了。

巴布海頓時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

要知道,大清火器營中,最厲害的紅夷火炮也不過隻能打到四百來步遠,怎麼這些唐軍火炮,在八百步外就停下來開始準備射擊了,他們的火炮,能打這麼遠麼?

難道說,是因為唐軍怕死,怕被自已的騎兵偷襲,才在這麼遠的距離停下來,打算不加瞄準亂轟一通麼?

巴布海當然不知道,唐軍火炮的準確射程,其實可達一千步,現在之所以提前了兩百步,是因為考慮到了這赫圖阿拉城,是築在山坡之上,要考慮仰角與拋射度,李嘯才下令將這些火炮進一步提前距離,以便更有效的擊垮城牆。

當然,饒是如此,唐軍的火炮射程,也還是清軍最厲害火炮的兩倍,因此,唐軍的這些重型龍擊炮,給守衛城池的清軍,造成了極其嚴重的心理威壓。

就在巴布海胡亂猜疑之際,這時,他們遠遠地聽到,唐軍陣中,傳來微弱的喝喊聲。

“預備!”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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