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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段如夢似幻的審問結束之後,慕青靠著牆躺坐在這寂靜的黑色牢房中,呆在這種加持了陣法的特殊空間裡,普通修士或妖怪或許會感到壓抑、恐懼、絕望、彷徨,而這種情緒很適合對囚犯的審訊,可慕青卻不去在意這些,或者說,他早已適應並習慣了這種甚至比這更過分的氛圍,畢竟,在類似的空間裡呆上上百年,若不崩潰瘋狂,就會格外頑強,慕青就是後一種。
在這熟悉的空間中,感受著熟悉的氣息,慕青精神不由有些恍惚,一時間他好像在夢裡一樣,再度經曆起百多年的無助、渴望、歡樂、幸福、痛苦又重獲新生的生活.......
“轟隆!”、“哢嚓!”雷聲不絕於耳,一道道閃電轟鳴而下,直欲劃破深山裡的這片天空,照的這山間空曠的愈發慘白,深邃的愈發幽深,深山巨木山石宛若須發皆張的狂魔厲鬼,在暴雨閃電中張牙舞爪的仰天咆哮,好似以此表達心中的不甘,又像是指訴這天道的不公。
大雨如天河傾瀉般潑下,似要狂暴地摧毀此間的一切,暴雨壓彎了樹木的腰杆,衝落孤立的山石,遮蔽了大山的怒顏,隻留無數道水蛇從山上衝下,雨水中隱約中夾雜著大山不甘的悲鳴,山中的一切似乎已漸漸臣服在這無儘的天地威勢之下。
深山裡一處破敗的建築在電閃雷鳴中時隱時現,靠近看去更是殘敗不堪,屋殘牆破,門窗皆無,好像一隻凶殘的鬼怪大張著口,隨時準備將人一口吞下;藤蘿雜草攀援牆上,電光中更顯此屋陰森;屋頂幾處開了‘天窗’,根根梁柱在電光中顯現,剩餘的幾片殘瓦在大雨中顫抖,不時便有一片被抓落消失不見,像是路邊散落的枯骨,在雨水衝刷下逐漸顯現。借著連綿不絕的電光可以看到屋前的空地上雜草叢生,幾塊殘破的牌匾隱身其中,暴雨衝去了上麵附著的塵土,勉強可以辡出三個扭曲的大字“土地廟”。
站在外麵向裡望去,雨滴通過殘破的屋頂劃出一道道、一層層晶瑩的珠簾,慘白的雷光下,似有粗重的喘息聲從廟裡傳出,廟裡那具遍布灰塵的土地像好像喘息著晃動了起來!
“呼哧”、“呼哧”,一個略顯瘦弱的青年疲憊的靠在土地像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清冷的雨水漫過他大半個身子,又從單薄的雨衣上滑落,半透明的塑料雨衣緊緊地貼著青年的身體,卻仍不能阻止道道水流從青年濕透的衣服裡流向大地。土地像的脖子上此時不倫不類的掛著一個碩大的登山包,背包外麵已經濕透了,一條條水跡如彎曲的小蛇在雕像上蜿蜒,土地公那和善的笑容此時怎麼看都透著些許的無奈。
“土地爺爺,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老就挪個位子,讓我避避雨吧。”
“您看您在這山裡都不知道宅了多少年了,這身上土積的,都夠給您再塑一個土地婆出來了,要不您趁著下雨,湊活著出去洗個澡吧。”
“您是木頭身子,風吹雨淋一會兒的也沒啥事,我這肉體凡胎可比不上,求您老讓我一條活路吧!”
電光閃過,映得土地公灰白的臉色有些陰沉。
青年喘息了一會,身上哆嗦了幾下,牙齒“咯咯”作響,他繼續拜求道:“土地爺,求您救救我!今天這位子我替您先坐著,等明天雨停了再還給你,這救人如救火,就是那玉皇大帝也不會怪罪您擅離職守的。”
“轟!轟!轟!”幾道閃電劈下,再看過去,土地爺還是那般和善的微笑著,光影變幻中好似是點了點頭,像是讚同了青年的提議。
青年並沒有看到這些,他回了回力氣,身子貼緊了土地像,心裡默念:‘阿彌陀佛,多有得罪了!’,全身猛一用力,之前推了好久都沒推動的土地像竟被他一下子推落了磚石壘砌的神龕,“嘭”地一聲跌落在地。
青年跳下神龕,去撿落在地上的背包,這才發現,木製的神像不知是年久失修還是蛀蟲啃盜,竟然落地便碎成了一地的木塊木屑,而原本長滿雜草、遍是腐葉塵土的地麵,在雨水衝刷下,顯露出斑駁的青石本質。
青年嚇了一跳,心裡一個哆嗦,匆忙撿起包,雙手合十到:“玉帝在上,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土地爺爺,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等我出去了,一定找人回來給您修繕廟宇,重塑金身,常奉香火,阿彌陀佛!”
說完,青年爬上神龕,哆嗦著脫下身上的濕衣,擰乾水後胡亂擦了幾下身子,隨手丟在神龕上,急忙從背包裡掏出幾件塑料袋包裹的乾衣服就往身上套,然後就抱著包乾衣服坐在這破廟裡唯一一塊能容下人的雨淋不著的地兒了。
掏出手機,撥打最上麵一個號碼:
“喂,猴子,我是木頭。”
“我現在在山裡,這鬼天氣,突然下暴雨了,你聽外麵雷聲打的!”
“我沒事,好著呢,我現在土地廟裡避雨呢。”
“放心吧,沒危險的,之前早就看過地形了,就是有山洪也衝不到這兒。”
“等下發你個地圖,明天下午開車來山外邊接我,那時候我差不多就出來了。”
……
這青年就是慕青,父母給他起這名字或許有崇慕衛霍,望子成龍之意,誰知道他生性懶散,性格內向,自小就喜歡宅在家裡,從小到大也隻有那麼幾個朋友,剛才的“猴子”就是其中之一,這就更顯得他孤僻和不合群。慕青頭腦算是一般,與人接觸很少因而顯得有些呆呆的,由此得了個綽號叫“木頭”,他和眾多的普通人一般,進入普通的學校,得到一張張普通的成績單,然後,他跟城市中的大多數一樣,進入尋常公司,拿著低廉的薪水,提線木偶般在家與公司之間來回,若無意外,他也就那千千萬萬個“**絲”同類一樣,埋葬在城市的高樓大廈之間了。
不過命運當真難以琢磨,一趣÷閣意外的驚喜充實慕青的腰包,閒來無事找到這片山林,按照網上攻略,匆匆準備了一番之後,就進山了。當然進山前他還跟山村裡人打聽了一下,確定沒什麼凶猛野獸,才安心出發。畢竟,大多數的人即使再不求上進,都也還是很惜命的。
進山後轉悠了大半天,天色將晚,慕青找到了開頭所述的土地廟。要不是那破爛的牌匾以及廟裡的神像,他還真以為是進了山裡的鬼屋了呢。不過還是默默吐槽了一句:這山裡不是應該建山神廟的麼。
廟裡空空落落的,隻留下色彩斑駁滿是灰塵的神像坐在中間的神龕上,四壁斑駁,地上滿是塵土和腐葉,片片低矮稀疏的雜草努力的在這片土地上生長。室外大片土地極為平緩,但對比了室內外的環境後,慕青決定,今晚還是住裡麵吧。
收拾出了一片地麵,安置好行頭,飽祭了一番五臟廟後,慕青雙手合十,衝神像一低頭:土地爺,打攪您了!今晚,咱湊活著做個鄰居吧。
山裡天氣像是學了川劇裡的變臉,前麵還是頭頂明月繁星,轉臉這老天爺跟喝醉了酒似的,剛打個招呼就“嘩啦”一下吐了一地,水直接就漫過了帳篷,匆忙準備的東西難保質量不佳,洗了個涼水澡的慕青從水裡醒來,匆忙套上雨衣,開始尋找避雨的地方,找來找去,也就土地爺那片地兒了,沒看人家“水簾洞中坐,滴水不沾身”麼。
山裡的晝夜溫差頗大,被這冷冷的暴雨在身上胡亂的拍了一陣之後,慕青打著哆嗦,咬牙做了決定:舍得一身濕,敢跟土地搶編製!不然彆說是以後在這居住了,什麼時候能走出去都是回事,於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出。
發好地圖定位之後,慕青從包裡翻出幾瓶藥來,這種狀態,藥不能停。看著手機上那歡快明亮的太陽,他就恨不得立馬把手機“供奉“”在這神龕上:什麼破天氣預報,要不是有這片落腳地兒,今晚都不知道怎麼過了,還好村民說以往山裡下雨時間都不長,等我明天回去你就等著收差評吧。
咽了幾顆藥後,慕青抱著衣服,看著屋外的暴雨閃電,昏昏沉沉中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雨勢未停,猴子沒能等到出山的慕青,電話也無人接聽。幾天後天勢好轉,山路可行,村民們進山搜索,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土地廟裡的工具、衣物,卻死活找不到慕青。破廟依舊,模樣有些淒慘的土地爺還是那麼溫和的笑望山裡忙碌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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