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節 那個我等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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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於邊境上，諾克薩斯軍隊零散的挑釁不斷。

接受了晉升與授勳的德瑪西亞軍官們，用相比來時更匆忙的速度，迅速回到了各級部隊中。

而返回的，無敵先鋒軍團的高級軍官們，還帶回了軍部的部署調整：由於諾克薩斯越來越實際的入侵威脅，這支此前長期以支隊為基本單位，呈柵欄式駐紮的德瑪西亞王牌，必須做出應有的調整。

他們現在的防區，將由各邊防軍、轉正中的預備役軍團接手。

以便將各支隊聚集起來，以團、軍團為單位，部署於第一道邊防線之後，成為一支有強大戰鬥力的威懾力量。

以震懾諾克薩斯，任何可能的大型軍事行動、或是確保能第一時間，發起對敵人的反擊。

因此絕大部份軍官，都隻在德瑪西亞王城，停留了一天一夜。

而同樣與家人告彆後，準備迅速返回軍營的蓋倫，在離去前卻再次被召進了王宮。

左思右想不得甚解的蓋倫，開始懷疑是不是昨晚晚宴中，那些喝醉酒的同僚，在借用禦賜武器後惹了什麼大事？

因為暴風大劍是一把精良級彆，而且鋒利無比的武器，雖然在獲得禦賜後，蓋倫並沒有太過於高調帶著四處招搖。

但同為無敵先鋒軍團的授勳軍官們，還是在昨日晚宴上以各種借口，鑒賞了這把禦賜武器。

而德瑪西亞曆史上，是曾經有過，因為獲賜之人的招搖行為，導致禦賜之物被收回並斥責的先例。

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會導致自己被召進王宮的蓋倫，忐忑不安的背負大劍來到王宮，卻被直接帶至國王的書房--因昨日的晚宴，今天的朝會取消了。

將暴風大劍連鞘交由書房外衛兵保管後，拒絕衛兵代為通報的蓋倫，再次整理過著裝，打起精神中氣十足地報告道：“無敵先鋒軍團，第一團代團長，蓋倫?冕衛，向陛下報道。”

“進來，蓋倫?冕衛。”

書房內，傳來嘉文三世陛下情緒並不甚高的回複。

恭敬的打開書房門，入目所見‘德邦總管’一如既往，如標槍般立於國王身後，麵無表情，不易猜測。

而國王陛下臉色則十分不好，似乎整夜未眠。

蓋倫突然想到，昨晚的晚宴，國王陛下以身體欠安為由並沒有參加，現在看來並不是托詞。

於是蓋倫放下之前的擔憂，一正神色，真摯地向嘉文三世說到：“陛下，請保重身體！諾克薩斯眼下的活動僅僅是虛張聲勢，不足為慮。無敵先鋒軍團，絕不會讓他們跨過卡拉沼澤一步！”

“諾克薩斯？嗯，他們最近確實動作不少。那個戰神信徒之國，每次軍權變更，都想四下劫掠一翻，以顯示領導者強硬有力。但，今天召你來，不是關於諾克薩斯之事，”嘉文三世語氣緩慢如同閒話家常般，對蓋倫說著：“冕衛家族，自我德瑪西亞建立之時起，便是皇室最忠心的支持者。昨日的授勳，是國家對冕衛家族功績的獎賞，而吾今天在此，是向蓋倫卿，致以一位父親私人的謝意。”

雖然國王陛下疲敝的語氣，聽得蓋倫心中再次打鼓，但不知謝從何處說起的他，還是第一時間表示謙虛：“保家衛國是每一個聯邦軍人應儘的職責，陛下之謝，臣愧不敢當！陛下但有差遣，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嘉文三世滿意地看著眼前，冕衛家族此時最傑出的人才，點點頭，終於開始進入重點：“蓋倫卿…這是利奧托我轉達給你的書信。這孩子始終不讓人省心，也罷，你帶回家裡再看吧。書中不免有失偏頗之處，作為他的好友，你便一笑置之吧。”

“是，陛下。”

上前雙手接過書信，蓋倫如來時般疑惑地離開了。

走出王宮，強烈的好奇心，導致他沒能忍住，馭著坐騎來到人少的街道，從懷中打開書信看了起來：

蓋倫吾友。

很感謝你一直在我身邊的幫助，但這不是我們約定的方式。

猶還記得，你曾立下誓言，將隨我左右而衝鋒陷陣。如今你可做到？不用急著辯解，你知道我對你現在的感覺是怎樣？

就是，不久之後，德瑪西亞將再多一個‘德邦總管’！

可是，我們的宿命，皆是在戰場之上！

今日，回想以往種種，雖然我癡長年月，卻是你如兄長般處處照顧。

此時心中，有恨，也有怨。但有些事，我必須要說。

我，嘉文?利奧?光盾，必將是威名響徹瓦洛蘭之男人。而這不是因為我是嘉文四世，而是嘉文?利奧，你可明白？

未來，我將離開你們所有人的保護，用自己的力量證明。

好了，就這樣。

這數日來，一直心情欠佳，所以當我回來的時候，我會和你好好再打一架，如果輸了，讓你痛揍。

蓋倫?冕衛，記住你我的約定，你追隨著左右衝鋒陷陣的人，是我，而不是那個王室身份！

我離開的期間，德瑪西亞就托付給你吧。

如果我回來時，德瑪西亞少了一根草，我都會把你扔進‘紅龍巨錘’的酒缸裡，活活淹死。

落款是：見字如見人。

……

這……難怪陛下要強掩疲憊，大清早召自己進宮！

這家夥，昨晚是不是在‘紅龍巨錘’喝多了？

說胡話，是去那裡的酒客常有之事，因為紅龍巨錘店裡的酒勁非常巨大，如果一口喝下整杯，據說就感覺有頭紅龍用錘子猛擊大腦一般，但以前兩人從來都隻是淺飲則止。

嘉文?利奧，彆以為我真不敢揍你，等你回來，看我不打得你爹都不認識你！

一定要給我平安的回來！

雖說嘉文四世開始時的語氣不善，但越往後，就能看出心結已鬆，最後更是充滿拚勁的寄語。

看來，應該不用太過擔心，如果皇子不是直接殺向諾克薩斯的話……應該不會的，否則陛下就是點兵出征了。

好吧，我會如約定那樣，在你回來前，守護好這個國家的。

……

同樣的清晨，德瑪西亞王城，施洛克大街。

在晚宴上僅僅停留了一小會，便離開回府準備的菲奧娜，此時已經站在門口，與‘家人’保持某種距離的禮貌告彆。

雖然很不願意再多留一秒，但做為聯邦的老牌貴族，以及即將到任、炙手可熱的北部戰區統帥。以前那些敵視接任了家主位的自己，並有意避開的親戚們，此時都湧來府宅，拚命擠出幾滴眼淚，做出依依惜彆的偽態。

希望你們以後也能這樣不舍，哼。

好的事情是，辭去了家主之位的父親，已回安德雷奇城的家族古堡休息。

那麼，再見了，德瑪西亞王城。

菲奧娜的馬車，終於在日.頭漸漸升高之時，緩緩啟動，往城門駛去。

當馬車駛上城外的大道數分鐘後，馬車與隨行的護衛人員，突然停了下來。同時，位於隊伍最前方的護衛頭領，一聲中氣十足的嗬斥傳入耳中：“大膽！何人敢阻停統帥車隊！”

車中等待著什麼的菲奧娜，聽著那頭領口中特彆加重的‘統帥’兩字，一絲輕笑轉瞬而過。

隨後揚手打開車門，走下馬車前，眼中已經映入了那獨自擋在車前，一襲暗色裝束的大膽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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