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英雄的舞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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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呀――――!!!”

那是在真正意義上地感到了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脅。

雖然對手隻不過是個負傷的殘廢老人，但是，「北境白狼」卻不敢有絲毫大意，在咆吼聲下全力地奔向了東方蒼龍。

其背後的原則很簡單。

受到挑釁就還以顏色，被打了就立即打回去。

對於還沒有開啟靈智的野生動物來說，其生存的準則不但粗暴，而且直接，多餘的考慮從一開始就是不存在之物。

另一方麵，激發了拚死之心的東方蒼龍好像也是這樣。

隻見，他的嘴中發出了不遜於「北境白狼」的大吼，彷佛什麼都沒有想似地便踹飛地麵，勇往直前地迎向咬掉自己一條手臂的白色野獸。

他那僅餘的一隻手高高舉起，五指在隱約之間握成拳頭的形狀。因為貫注了過多的力量，整個手背上都青筋暴現。視線的前方直指「北境白狼」的頭顱!

到了這個地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似乎已經一目了然。

這是一場比拚速度的競賽。

東方蒼龍一拳將白色野獸的腦袋轟飛......又或者，「北境白狼」在捱了這記重拳後依然活著。牠前衝的去勢未止，在東方蒼龍的胸口﹑或者僅餘的右手上咬下一大塊肉，在他的身上造成大出血。

可能發生的結果就隻有這兩個。無論是遠方的正在嘗試突圍回來的蕭彆離，抑或坐在地上不能動彈的八雲梓都是這樣認為的。

勝負的關鍵，就在於誰能先發製人。即使隻是慢了一秒，麵臨著人或獸的，就是死亡的威脅。

但......在那之前。

“哼哈―――!!!”

就在東方蒼龍即將揮拳的那一瞬間，這個獨臂老人突然將隱約握成拳頭形狀的五指張開，以虎爪之形鉗住了「北境白狼」的頭顱，並且用力地將它往下按!

因為放棄了與對方爭奪“先發製人”的一瞬，任由對方欺近了自己的身體周圍......所以，作為其結果，東方蒼龍幾乎毫無難度地就將大手按在白色野獸的頭顱之上。

儘管他沒有八雲梓那樣的計算能力，可是，作戰的經驗卻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還是以“倍”為單位!

他早就算準了，或者該說，感覺到了，在這個位置他的手必然能夠搶在敵方張嘴咬掉自己的肉之前，對這隻白色的野獸施加重壓。

問題就隻在於，對於隻餘下一隻手，體力和力量都剩下可能不到一半的東方蒼龍而言，這份從敵人頭顱上方施加的壓力，又是否能夠阻止對方的前衝之勢呢?

其答案是，這個問題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問的需要。

握成拳頭形狀的右手，就隻不過是輔助而已。

就在掌心壓製「北境白狼」頭顱的瞬間，東方蒼龍的右腳早已提起，膝蓋朝著白狼的下巴猛撞過去!兩股巨力結合在一起，下一秒時，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

踢擊的威力，本來就比起單純的用拳頭毆打更厲害。而且，有效的攻擊範圍也比起拿手臂去打人更大。像是若溪宛﹑立花雪乃等師長級彆的女性就很喜歡用踢擊。

至於東方蒼龍為什麼總是用拳頭打人，那也絕對不是因為他比較擅長拳法，又或者他的腿上有舊傷之類的正經理由。個中的原因很簡單，單純地，就隻不過是這位骨子裡是戰鬥狂的老爺子很享受用拳頭擊潰敵人那一瞬間的感覺而已。

當然了。

即使是對於戰鬥狂來說，享受戰鬥也是有極限的。

具體而言，打擊的瞬間的感覺比起單純的效率考慮重要，但是，獲得勝利卻也比打擊的瞬間的感覺重要。隻不過，由於東方蒼龍自身的實力太過強勁，能夠與他並駕齊驅的敵人幾乎不存在，唯一可以跟他打得難分難解的人，一個已經死了，另一個每天身上都壓著數之不儘的公務，饒是東方蒼龍也不好意思去給這個老友添麻煩。自然地，他的戰鬥重心開始變成以毆打敵人為主。

事到如今，他已是回光返照的狀態。

當“獲取勝利”變成了腦內的唯一考慮條件，繼而，一些平常東方蒼龍主動排斥的技巧和本能......特彆是，他從已經逝去的友人南宮龍飛身上學回來，卻從來沒有使用的技術，此刻，毫無保留地就被這位活著的傳說施展出來!解除掉所有的製限，自從登上頂峰以來，第一次的全力全開!

因為東方蒼龍踏步之前那高舉的右手實在太過惹人注目......彆說是八雲梓等人了，就連他的對手「北境白狼」，也一心以為那就是東方蒼龍想對牠發動的攻擊。亦因如此，便忽略了對方真正的殺著!

縱使東方蒼龍的戰鬥力可能已經不及平常的三分之二，這樣的他，賭上全身力氣的攻擊也依舊非同小可。

頭昏腦脹，連同下巴在內的頭骨同時出現裂痕......諸如此類的，自不用說。

「北境白狼」猶如鋸子一般的嘴巴，在張開之後，很快就被東方蒼龍同時由上﹑下兩方的猛擊強行合上。滿嘴的尖牙，因為抵受不住兩股巨力所帶來的衝擊而碎裂。

曾經是“牙齒”的殘骸與碎片隨著大口的鮮血噴出，散落在半空。巨大的痛楚和眩暈感同時襲向了「北境白狼」的大腦，牠的身軀因為東方蒼龍的膝撞不由自主地向上飛升......但是，這卻並非牠的厄運的終點。

對於彼此來說都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從現在開始，無論是哪一邊突然倒下都絕對稱不上是驚奇。

東方蒼龍當然不可能放過乘勝追擊的大好機會了。

隻見，他鉗製「北境白狼」腦袋的右手在膝撞成功之後順勢就鬆開了。然後，握指成拳，在「北境白狼」升至最高點之前，用儘全身的力氣揮下去!

第二下的巨響，從東方蒼龍兩者所在的邊緣響徹了整個戰場之上。這一次，「北境白狼」整個腦袋都被嵌進了地麵。在那接二連三巨大的衝力之下，饒是「北境白狼」有著S-Rank級之稱也抵受不了。

牠的左眼眼球在瞬間之中就爆開了，至於右眼，雖然並非直接被東方蒼龍擊中的“重災區”，卻同樣地抵受不住衝擊脫落。

在牠的腦袋被嵌進地麵的剎那，脫落的眼球亦剛好落在白色野獸的旁邊。大量的血液從牠的耳鼻口中淌下，灑落在地上的血雨就彷佛在悼念這隻膽敢摸虎須的犧牲者。

然後。

凝視著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的「北境白狼」，被鮮血染紅了身軀的東方蒼龍在沉默了一下後，舉起左腳，一下便踩爆了白色野獸的首級!

至此，「災厄獸」軍勢的三大首領，正式宣告全部殞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