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馳援（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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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凡覺得自己一輩子的體力要在這次的奔襲中消耗乾淨。他正拖著受傷的軀體，跟在方虎山身後，一路追著大群武裝機械士兵疾跑。

不斷遭受到環境惡意攻擊的狀況在半個小時前得以改變。那些明顯是經過事先設計，置人於死地的陷阱，全部失了準頭。

無緣無故裂開的大地，從高處墜落的各種垃圾以及無緣無故溶解的牆麵。變成了專門嚇人卻沒有實質威脅的小手段。

在眼前一段望不到邊際的機械牆麵上，兩人體積的洞口突兀的出現，高強度的牽引光束足夠把猝不及防的人類瞬間拉進洞裡。可惜洞口出現的太早，兩人隻要不是腦子壞掉了，絕不會被機關捕獲。

“我明白了，這是茉莉。”，廖凡興奮的大喊。

“你知道個屁，茉莉為什麼要害我們？連死人都不放過，你這個腦子壞的真夠徹底。”

“不是這樣的，不是茉莉要害我們，是因為茉莉，陷阱才失了準頭。”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還有其它原因造成現在的局麵。

“你的想象力可真豐富。”

伊萬顯然不相信他的判斷。廖凡也不去多做解釋，現在的問題是，他要證實自己的猜測，並找機會配合她完成對垃圾船的壓製。

唯一一台擁有遠程調試能力的終端在茉莉手上，這並不意味著廖凡就無法進入虛擬空間。

他決定冒險，以有線的方式接入飛船的網路。

接入虛擬空間這件事並不困難，問題在於周圍環境懷有敵意的情況下，滯留一個地方太長時間會非常危險。廖凡沒有做好電子戰準備。替身係統、攻擊性病毒、防火牆等等他都沒有。僅僅依靠個人終端，接入虛擬網絡，好比光著身子在戰場上奔跑，不但需要勇氣，還要麵臨十足的危險。

鑒於飛船上的通訊環境愈發的奇怪，原本憑借宇航服上的通訊係統，可以進行千米以內的通訊，現在連這一點也無法做到。他急於通過虛擬空間了解情報。為了能夠破解眼前的困局，冒險是值得的。

使用隨身終端這種民用設備接入電子戰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選擇，他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原則，決定賭上一把。

找到就近的通訊節點。很輕易接上落入在外的數據接口。他在沒有任何防護措施的情況下登上垃圾船的虛擬網路。

網路空間給他的第一感覺是混亂。是的，沒有嚴密的登陸認證機製，毫無章法的數據亂流到處可見。飛船上複雜的通訊回路，在無管製的數據流的衝擊下瀕臨崩潰。海量的信息垃圾衝擊下，任何人無法通過網路獲得什麼好處。

網路空間極端混亂的狀態下，係統的時鐘震蕩頻率受到了毀滅性的影響。各種需要精確計時的指令，要麼延時，要麼提早，無準確性可言。這也是殺人陷阱無法構成威脅的原因。

要說廖凡介入網絡一無所獲也不竟然。他無法直接通過網絡聯係茉莉，卻能夠通過信息流向發現到虛擬網絡中，敵對兩方勢力所在位置。一處是被電子迷霧所包圍，無法確定最終的位置，另一處這是位於飛船主通道上。經過簡單的推斷已然能夠確定，茉莉本人所在方位。

“發現茉莉的位置，我們走。”

“等等，你發現茉莉了？她不是死了嗎？難道鬨鬼！”

廖凡忍著傷口的疼痛往前緊跑幾步，發現熊待在原處沒有跟上。他也不多話，扔下熊，徑自狂奔。

1.5倍重力下的狂奔極其耗費體力，加上背上和手臂上的傷，他是在拚命。不過相比於他們麵臨的危險境況，如入迷霧的現實困難，這時候拚命正當時。他是個老兵，很清楚拚命也是要看時機的，過了機會再想拚命，徒增後悔罷了。

不一會兒熊從身後趕上，“我。。。我還是不放心你個傷員。真是傷腦筋啊！受傷不好好待著，這不是坑人嘛。。。”

依舊是那樣的景色，可是廖凡眼裡，垃圾船的內部空間不再荒蕪。一切的布置都是那樣的彆有用心，橘紅色的燈光像是帶著殺意的目光，讓他渾身不自在。

奔跑間，打開外骨骼助力係統，行動速度翻了一倍有餘。輕易的跳過2米高的障礙物，翻越近10米高的設備牆，他們以儘可能快的速度向著可疑的方向前進。

越過一堵極高的設備層時，寬約4米的縫隙處，突然竄出黑影。兩人不約而同的翻滾尋找掩體。護身用鐳射槍舉在胸前。

粗壯的人熊握著手槍，好比巨人捧著玩具，怎麼看都有些不倫不類。廖凡雙手握搶，三點一線，視線專注姿勢穩定，高手範兒十足。

所謂的鐳射手槍，由於其功率限製，殺傷力實在是有限。除非完全不設防，連對付普通的輕步兵都力有不逮。以他的個人習慣，選擇護身用手槍，絕對是老式厚重的大口徑射彈槍，火力、威懾力充足，且更加可靠易於維護。要不是4號艦上實在找不到射彈手槍，他說什麼都不會使用鐳射槍。

極端專業的姿勢下，他的心裡可是沒底，跳出來的隻要是穿著普通單兵裝甲的輕步兵，他和人熊兩個人就吃不了兜著走。額頭的汗差點遮住視線，趕忙開啟頭盔清潔裝置。涼風吹拂，他看到了同樣裝束，正緊張的端著步兵炮的家夥。

“我去！麥克斯你個倒黴催的，快把炮挪開，老子可不想就這樣壯烈了。”

熊的叫罵緩和了氣氛，雙方同時收起武器。對麵的人影，把步兵炮掛在身上，重背起身邊的人。看樣子另一人傷勢不輕。

“喂，怎麼回事，秀才受傷了嗎？哼，我就知道小白臉子不堪大用，遇到麻煩個頂個的廢物。”

“真是抱歉，在你的眼裡我太過廢物了。”，站著說話的人原來是愛得萊德，人熊尷尬的轉過頭去，裝作偵察敵情。

廖凡走向前，確認麥克斯的狀態。

“傷的很重，需要儘快治療。真空中斷肢可不是鬨著玩的，估計他體內三分之一的血都噴到外邊了。”，廖凡極其專業的檢視著麥克斯的受創部位，並給出了專業的判斷。

秀才有些惆悵。

“他是為救我而受傷的。熊說得對，我就是個廢物，事到臨頭反而成為累贅。”

廖凡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麼都沒說。這個年輕人很優秀，隻是經驗不足。如果他能夠在戰爭中幸存，一定會明白，戰場上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其它都可不論。

“沒時間了，把麥克斯給熊帶著，我們去找茉莉。”

“為什麼要把累贅給我！”

“或者你想參與一線戰鬥？”

“。。。放心，把傷員交給我一定沒問題。”

通訊乾擾不勝其煩，如果能夠呼叫方虎山他們加入，廖凡就會更有底氣。不過身在戰場，不可能事事如意，他隻能保證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做到最好。

自律武裝機械的出現讓他更加確定，所走方向是茉莉的藏身處。敵人打算消滅她的肉體來一勞永逸的解決虛擬空間的戰鬥。現在唯一可慮的是，到底會是誰先趕到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