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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書友的評論很有感觸,讓我再次確信一點,看曆史書的不隻是小白,還有很多有思想的讀者,清末是一個極為嚴肅的話題,但平心而論,這樣更為接近曆史的寫法並不討喜,但是不管如何我都會堅定的把這本書走下去,訂閱推薦收藏啥的都一邊去吧,這一次純粹為了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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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裁撤步兵衙門引發的這場大火,終於在燃燒最盛的時候緩緩熄滅,但大火留下的灰燼,以及滾燙的溫度,仍然炙烤著整個京城和權力場,輿論的焦點對準了毓朗善耆,他們是施火的罪犯,而自導自演操縱這場大火的奕-劻,成了萬眾矚目的英雄。

在同一天,大清官場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轉,奕-劻由守轉攻,重新走在了政治舞台的最前麵,如同耀眼的明星般,一如一年前那個呼風喚雨的權勢老人。

舞台的中心位置隻有一個,新人到來勢必會擠走那些過氣的演員,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注定要有人黯然神傷,腦袋發燙。

這個人除了載灃還會有誰,這一天,不僅苦心扶植的心腹毓朗被革了職務,就連素來親近的肅親王善耆也受了牽連,丟了民政部這個京師最重要的保衛部門,這一場無聲的博弈,他堪稱慘敗而歸。

載灃惱羞成怒,一個人躲在自家的書房裡,不知道罵了多少聲奕-劻你這個老狐狸,就連一向強勢的大福晉瓜爾佳氏也不敢上前勸阻,隻得默默躲在門後,偶爾端茶倒水都是小心翼翼。

氣頭上的載灃,需要一場及時雨來澆滅心頭的怒火,否則他真有可能喪失理智。

一輛馬車疾馳過後,緩緩停在了攝政王府門口,雖後個下人模樣的隨從,從車上麻溜的跑下來,上前去通報,而他的主人則靜靜的待在車上,直到視野越過嚴密的守衛,望向深不可見的府院內裡。

嚴格意義上講,一個是朝廷命官,一個是當朝監國,這樣的私自拜訪並不符合禮製,但載灃不會拒絕葉開的到來,更不會拒絕一場及時雨。

通報很快有了結果,韓春兒返了回來,告訴葉開攝政王請他速速入府,從這個回答上可以判斷,載灃想必已經十分焦慮。

焦慮的來源很容易理解,奕-劻重新樹立起了威望,朝野內外呼聲一片,不僅打壓了載灃的勢力,還得到了民政部和步兵衙門,這也意味著,此前針對奕-劻的一切算計都將清零,載灃輸的比贏的多得多。

就當所有明眼人都瞧得出載灃敗相已露之時,隻有葉開不這樣認為。

得益於情報廳和警衛局的高效,他已經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如果心態放平和,奕-劻的做法並不見得有多高名,但是,在那種情況下,有誰會細細考慮?眼看著事情越鬨越大,而葉開壓根就沒想著製止。

奕-劻的確把載灃逼到了牆角,但他犯了一個無法避免的錯誤,過早的暴露自己真實麵目,以及過早的和載灃撕破臉皮,勢必會引起後者的警惕和防範,奕-劻這一次得逞了,但絕不會有第二次,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葉開大步邁入府中,他被人告知攝政王在書房等待,於是又轉了個彎,向書房走去。

見到載灃的時候,跟他想象中表情差不多,哭喪著臉,憤怒和羞惱堆積。

“攝政王”葉開招呼了一聲,站在一旁。

“良弼,你來了。”

載灃轉過身前,輕呼了兩口氣,想要在臣子麵前把鬱悶的神情掩蓋下去,但是卻以失敗告終。

“外麵...怎麼樣了...?”

載灃想了想,還是直接問道,儘管已經通過各種渠道知道了事情的最終結果,但他還是想聽聽葉開怎麼去描述。

“朗貝勒被圈禁在府,善耆被奪了官,步兵衙門都順著奕-劻的意思,民政部也丟了。”

葉開同樣很直接,境況隻能用慘淡來形容。

房間的氣氛忽然變得很沉重,他最信賴的幕僚沒有帶來好消息,載灃失望了,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孱弱的歎息聲在屋內不停的盤旋。

“毓朗還能...”

最後兩個字,“保住”,載灃沒有說出口,他心裡有些怕了,這一刻仿佛重新恢複了真實的年齡,二十多歲,還帶有這個年齡特有的急躁,和某種程度的不成熟。

葉開不打算安慰,也不打算僅僅為了討好而說什麼善意的謊言,這些都沒有用,他隻鄭重的說了一句話。

“良弼今夜前來,就是要告訴攝政王一個字。”

“忍!”

沒有故意賣關子,葉開直截了當地說出了答案。

“忍?”

載灃小聲重複了一遍,明白的不是很透徹。

“如果良弼不來,攝政王會如何做?”葉開做出了一個假設。

“本王...或許....”

載灃想了片刻,含含糊糊,沒有什麼確切的答案,他如果知道,也用不著這麼壓鬱。

“良弼告訴攝政王吧,攝政王其實什麼也用不著做。”

葉開說道,語氣忽然變得很嚴厲,“忍就好了。”

“忍忍忍,你叫本王這樣忍下去,那毓朗怎麼辦?善耆怎麼辦?”

載灃對葉開所說的忍耐一說並不認同,抬高了聲音反駁道。

“那攝政王又能怎麼做?”葉開反問道。

載灃被問住了。

“攝政王什麼也做不了。”

很直白,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就這麼當麵說出來也太駁載灃的麵子了。

“那..那總不能不管吧?”載灃還是問。

“毓朗的存留和攝政王的大計誰更重要?”

“這...這...你是說毓朗,善耆通通不要了?!”

載灃不說話了,以他的性格和勇氣做不出來這樣需要魄力的事。

“當然要”葉開接著說:“但這件事不是由攝政王來做!”

載灃看向了葉開,後者抱著拳,緩緩落拜。

“朗貝勒,肅親王的事就交給良弼做,攝政王唯一要做的就是不能急躁,要等,一直等。”

載灃太稚嫩了,經曆的風雨太少,而葉開要想日後有所建樹,最重要的事就是穩住載灃,他不能被一時的勝利衝昏了頭,也決不能一吹就到,現階段,葉開的所有計劃都不能沒有他。

“攝政王切記,忍中方取勝。”

葉開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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