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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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外城登上神霄城，隻有通過城內特定的虹橋與參天柱上的“登天梯”。雲夢兒與奴天仍是使節，由驛館官員的帶領下登上了虹橋。虹橋直登雲端，不一會兒功夫眾人就踏上了神霄城的雲台。而這時奴天就看到在神霄城的邊緣，一個華衣男子正坐在雲端之上，靜靜地望著下麵的世界。

“半個月後，天帝陛下將會接見諸國使節。這段時間請使節大人安心在驛館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大人儘管吩咐！”把雲夢兒等人領到了驛館，安置好使團的一眾食宿後，那名官員又禮貌地勸告道：“天都不似彆的地方，諸位行事要小心謹慎！”

“多謝大人提醒！”雲夢兒微笑著感謝了一聲，然後等那官員走遠之後才對眾人說道：“不要在意他說的話，實際上在這裡隻要行事低調一點，不主動得罪他人，那麼就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告辭雲夢兒等人，奴天就走出了驛館。老師的好友甘華果在天朝任國子祭酒，張輔在他出使前曾讓其拜訪這位老友，於是在離開了驛館後就向甘華果府上走去。

內城行人比起外城少，所以街道就顯得寬敞得多。或者是因為人少的原故，奴天在街上行走時感到精神非常的不錯，不知不覺腳步也輕快了不少。而走著走著奴天的身後就多了一個人。開始時他並不在意，畢竟這是街道上，人來人往是很正常的。但當他轉過了幾條街，那人還跟在身後，甚至還幾乎走到他的旁邊。奴天微微側身看了一下那人的樣子，發現他居然就是雲台上的那名華衣男子。慢慢地兩人就開始並排而行，原本不相識的兩人不由得都留意到了對方。不一會兒後，兩人同時停在了甘府的前麵，於是兩人終於有了一次眼神的接觸。

“殿下！”

就在奴天拿出拜帖的時候，門前兩個護衛恭敬地向旁邊的華衣男子行了一禮，而那男子就直接走進了甘府。

“殿下？”奴天疑惑地望了一下那男子的背影，然後禮貌地遞上了拜帖：“書院學子奴天，前來拜見祭酒大人！”

“這位公子請等候片刻！”一位護衛接過拜帖，然後走進了府內。

過了一會兒後，一名老仆人走出來帶著奴天進了府。穿過走廊庭園，他們就走進內府的一個偏廳，奴天看到剛才的那個華衣男子正與一名老者相對而坐。

“老爺，這位就是奴天公子！”

“學生奴天，拜見祭酒大人！”奴天連忙上前行了一禮。

“哈哈哈，張輔那個老家夥收了個好學生！”甘華果打量了一下奴天，哈哈一笑後就指著麵前的華衣男子介紹道：“這位是洛玄王子，天朝元虛天帝的第六子！”

“奴公子，請坐！”洛玄微微一笑表示自己的善意。

“謝殿下！”奴天看到甘華果微微地點了點頭，才恭敬地坐了下來。

“賢侄可將那樣東西帶來了？”甘華果盯著奴天問道。

“這是老師讓我帶來的禮物！”奴天取出一個血玉葫蘆，恭敬地遞到甘華果的麵前。

“……”洛玄盯著那個葫蘆，眼中閃過一絲的疑惑。以他的見識，自然知道這個葫蘆的不凡。但他查遍腦海中的記憶，卻隻有一樣東西與眼前的葫蘆相似，不過那東西實在太過於珍貴，令他都不敢相信這葫蘆就是那樣寶物！

“先天靈根，卻由後天培育，真是不可思異呀！”甘華果輕輕一劃，葫蘆頂就被切開，一股濃鬱的清香瞬間飄散開來，室內三人都不由得精神一振！

“這是什麼？”洛玄好奇地問道。

“血神丹！”甘華果望了望葫蘆裡麵的東西後，有點疑惑地說道：“或者叫血神液？”

“雖然有點意外的變化，但我可以保證它的藥效更加的出眾！”奴天微微一笑，自信地說道。

甘華果倒掉麵前的茶，用葫蘆把茶杯添滿，又把洛玄與奴天麵前的茶杯倒滿血神液，然後他拿起自己的茶杯一飲而儘！一股血腥之氣驀然爆發，把甘華果整個人都包裹了進去，緊跟著一個收縮完全進入了他的體內。甘華果雙眼猛然睜開，凶光畢現，幾欲擇人而噬。但他畢竟不是常人，額上神光一現，凶煞之氣頓時全都消去，接著一股浩然的正氣油然而生。

“大人，此酒雖好，也得慢慢品嘗才是呀！”就在此時，奴天也拿起了茶杯，仔細品嘗了起來。

隨著奴天的話語，甘華果身上的氣勢居然漸漸平複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後，甘華果才慢慢睜開眼來，緩緩地鬆了一口氣。而這時奴天已經把茶杯中的血神液喝得一乾二淨，但他的身上卻一點變化也沒有。

“張老鬼的運道可真不錯呢！”甘華果深深地望了奴天一眼，自說自話道。

而聽到甘華果的話，奴天隻是輕輕地苦笑了一下。其實他心中知曉並不是自己的神魂已經強大到可以承受到血神液衝擊，根本就是這藥對他一點效果也沒有。除了“百珍玉液”對他的身體還有點強化效果外，其它葫蘆裡的藥液對他就像是白開水一般，一點屁用也沒有，所以每次看到那株葫蘆藤的時候，他都有一股把它砍掉的衝動！

“殿下，試一試吧！這是世間難得的奇珍，不過喝的時候記住要守住心神。”甘華果微笑著提醒道。

“謝老師！”洛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一口把血神液全都倒進了口中。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驀然化為鬼頭，一下就衝進了洛玄腦海之中。但就在這時，一股紫金色的華貴之氣湧現，把這個凶煞無比的鬼頭瞬間衝散。而洛玄好像承受不住這一下衝擊，直接倒在桌子上麵，昏迷了過去。

“來人，把殿下扶到客房休息！”看到洛玄暈倒，甘華果沒有一絲的慌張之色，而是直接叫人把他帶下去休息。

“帝王之氣？”奴天看到那紫金之氣後，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的不解。

“的確是帝王之氣！隻可惜這股帝氣是來自天帝陛下，而不是殿下他自己擁來的。”甘華果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解釋道。

“原來如此！”

“這東西帶回去給你老師，而這袋子就算是老朽的見麵禮了！”甘華果從懷中拿出一個盒子與一個儲物袋遞到奴天的麵前。

“謝祭酒大人！”奴天接過兩樣東西鄭重地收了起來。

“賢侄來一次天都不容易，我會讓洛玄殿下陪你逛一下，也算是結個善緣！”

“小侄謝過大人！”奴天連忙恭敬地回道。

“哈哈哈，不要太過拘緊！來來來，跟我說說那老鬼的近況……哦，還有我那個調皮的小孫女在血骨涯過得可好？想來也不會太好吧！哈哈哈……”

接近黃昏的時候，洛玄才清醒了過來。而他一睜開眼，就看到了甘華果坐在房間的桌子上飲茶。

“老師，我感受到……我終於感受那帝王之氣了！”洛玄失態地叫道。

“唉，那隻是身為陛下血親所自帶的福緣，算不得真正的帝王之氣！”甘華果平淡地說道。

“什麼？”洛玄如遭雷震。

“殿下也是昏了頭，如果一杯藥液就能成就帝王之身，那天朝就不止三帝十八諸候了！”

“……”

“殿下不是一直想見識下開國的盛況嗎？或者奴天可以幫這個忙！”甘華果看到洛玄的樣子，心中一陣的失望，但他還是繼續說道。

“這個家夥究竟是什麼人？”洛玄好不容易才平伏了心情，疑惑地開口問道。

“他是天元國進貢的副使，也將會是這一次開國盛舉代表天元國的轉運使。他本身算不了什麼？但他背後的張輔就不一樣了！”

“張輔，我知道這人！他曾三度為相，不過現在也隻是書院的一名先生而已，我不明白老師為何這般看重於他？”洛玄不解地問道。

“殿下隻知他曾三度為相，但他在那國為相，何時為相，你知道嗎？”

“……”

“昊元君與星華君同時開國，但十多年過去，這兩位的成就如何，你可知道？”

“星華君雖勤勤懇懇，但國內百廢待興，甚至有不少荒蕪之地；而昊元君天縱之才，得繁羅之後，今歲又添萬裡裡疆土，不日就能稱帝。這兩人之間可謂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不可同日而語！”洛玄冷笑著說道，話語之間對星華君的鄙夷之意儘顯無疑。

“那兩人之間為何相差如此之大呢？”甘華果微笑著問道。

“星華君自然是不如昊元君，但根本還是在其人脈，昊元君從來不缺官吏，四方才俊仿如過江之鯽……真不明白那家夥為何如此的得人心？”洛玄感概地說道。

“殿下可知太子入帝苑後都要入帝陵為先賢守陵？”

“當然，這是帝苑曆來的傳統！”

“那殿下可知昊元君曾在帝陵守陵百年！”

“這事卻不曾知！守陵不是隻需三年嗎？”洛玄微微微吃了一驚：“據我所知昊元君入帝苑的時間還在星華君之後，怎會守陵百年之長呢？”

“那是因為這個次序是在守陵後方開始記錄的，所以星華君才排在了前麵。有付出才會有收獲，這事天下少有人知，但卻瞞不過心懷故君之人！”

“您說的是那些……”

“人道八宗雖然為天朝培養人才，但也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隨便出仕的；再加上那些曾經仕途不如意的隱士更是多如牛毛！這些人誰能讓其出仕呢？就是你剛才所說的先生——他們曾經的先生！”

“學生知錯！”

“知錯就好！對這個奴天，殿下如果能平輩論交的話，他日恐怕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老師居然如此看重這人？”洛玄驚訝地說道。

“不是我看重於他，而是張輔看重此人，明白了嗎？”

“謝老師提點，學生明白了！”洛玄恭敬地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