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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來生,你還想做普蘭·戴維嗎?”
“我寧肯做豬做狗,也不願再做普蘭·戴維。”
——普蘭·戴維采訪錄
2001年7月25日下午,印度新德裡的一所國會議員官邸前,一位富態的中年女子步下轎車,保鏢緊隨其後。忽然,兩名蒙麵男子迎上前去,拔出手槍朝她頭部連開數槍,胖婦人應聲倒地。兩名殺手與其同夥駕車趁亂逃走。
胖婦人在送往醫院的路上便氣絕身亡。
這酷似電影一般的情節,迅速被世界各大媒體報道:“印度匪後被槍殺”,“強盜女王死於非命”……這位婦人既非舉足輕重的富婆,也非政府要人,不過是印度下議院的一個議員而已,她的死何以招來全世界的關注?而強盜、土匪這樣的字眼怎麼會落到一位議員身上?
這位印度婦人名叫普蘭·戴維(PhoolanDevi)。2001年,她的死把世界的目光再次引向印度的種姓製度。她在種姓製度社會下的可歎、可悲的一生反映了現代印度社會中的一個不可忽視的側麵。
普蘭·戴維1963年出生於印度烏塔帕德斯,那是印度最貧窮的地區之一。在偏僻的農村,普蘭家是最窮的“賤民”。所謂“賤民”是印度種姓製度對最低層窮人的稱呼,甚至沒資格進入四大種姓。
“普蘭”是印度語“花神”的意思,因為她出生於花神節那天。普蘭是5個孩子中的第二個,她對人生的第一個記憶,就是母親蹲著把牛糞揉碎捏成圓餅狀做燃料。父親原本有一點地,但被同父異母的兄弟奪走了。父親想靠打官司贏回土地,但“賤民”的身份使他不可能達到目的。
父母把11歲的小普蘭賣給鄰村一個40多歲的老男人為妻,為家裡換回一頭牛和一輛自行車。1年後,飽受虐待和暴打的普蘭逃回家中,卻遭到父母痛罵,因為在印度農村,無論什麼理由,已婚婦女私自跑回娘家都是她的錯。普蘭特立獨行,個性叛逆張揚,因為敢在河裡洗澡而被人恥笑為放蕩的女人。15歲時,她父親因為土地再次打官司,普蘭在法庭上爭辯,卻被投進監獄一個月。在肮臟陰暗的牢房裡,獄卒輪X了她。
16歲那年,生活發生了劇變,普蘭·戴維被一群土匪劫走,在度過了屈辱和慘遭蹂躪的幾個月後,奇跡發生了,一個匪首愛上了她。在普蘭·戴維日後口述的自傳中,戴維說那是她一生中惟一一個尊重她、愛過她的人。這個名叫維克拉姆的土匪告訴戴維,他們的國家名叫印度,幅員遼闊,遠比眼前的山穀和河流大得多。維克拉姆驚異地發現,戴維果斷狠辣,很有做土匪的“天分”。戴維跟著維克拉姆打家劫舍,縱橫山野。他們拉起大旗,上書:“普蘭·戴維,強盜美女,大王至愛;維克拉姆,強盜大王。”
戴維和維克拉姆帶領匪徒主要打劫高種姓的富人,出場時每每高喊:“普蘭·戴維,劫富濟貧。”為此,一些低種姓的百姓常暗地裡掩護他們。
1980年,匪徒中的一對姓拉姆的雙胞胎兄弟向高種姓的村落出賣了他們,維克拉姆被殺,戴維被俘。在一個黑暗的小棚子裡,她成為那個村落發泄仇恨和****的對象。23天後她逃脫出來,重建匪幫,大肆尋仇。1981年2月14日,她率部闖進那個村落。拉姆兄弟早就逃走了,村裡的年輕人被命令站成一圈,噴火的槍口下22人遇難。然後,戴維放火燒了村莊。
慘案轟動了整個印度。總理甘地夫人盛怒,政府派出大量軍警追捕她,懸賞15萬印度盧比買她的頭。戴維指揮匪眾,借助當地複雜的地形和低種姓百姓的掩護和軍警周旋。兩年後,經一位高級警官穿針引線,戴維和政府達成協議:她繳械投降,服刑8年,政府不再追究她犯下的罪行。
戴維被政府“招安”的投誠儀式經過國外記者報道,戴維聲名遠播。按照她的要求,投誠儀式安排的像一場戲劇。在專門搭建的高台上,戴維頭紮紅巾,肩挎毛瑟槍,向觀眾致意。她在聖雄甘地像和印度女神像麵前跪下行禮,然後解下毛瑟槍,高高舉過頭頂。
風聞“強盜美女”之名的上萬名觀眾這才發現,戴維不過是一個身高1.5米左右、高顴骨、扁平鼻子的小女人,黑紅的臉頰,靈活的眼睛倒使她看起來像一個尼泊爾的小夥子。
戴維和匪眾進了監獄,沒有經過任何正式的審判,所有指控也都沒有正式撤消。在監獄裡,戴維因卵巢腫瘤做了一次手術,她的子宮被切除。獄醫說:“我們可不想她再生一個小普蘭·戴維。”
8年過去了,政府並無釋放戴維之意,但外麵的社會已經發生了一些變化。1993年,印度議會大選,低種姓代表的社會黨在議會中的席位由12席猛增到67席。早已因低種姓出身聞名的戴維再次成為被關注的焦點,要求釋放她的呼聲越來越高。1994年2月28日,度過了囹圄11年的戴維跨出了牢門。
戴維成為社會黨手中重大的“砝碼”。一位高級黨徒娶她為妻,送她去學習。出獄的當年,“賤民”村姑、血債累累的“匪後”代表社會黨角逐國會議員,一舉成功,但第一次當議員隻當了兩年。1998年,她再次參加競選成功,並於2000年連任。她在競選中總是能贏得婦女和低種姓選民的支持。
第一次當選議員的那年,印度著名導演卡普爾把戴維的經曆改編成電影《強盜王後》(BanditQueen)。這部電影被美國《時代周刊》評為年度十大佳片。1996年,由她口述、請人捉刀的自傳《強盜王後》在法國出版。普蘭·戴維成了種姓製度下受害者的代名詞,成了“社會性土匪”的研究對象,成了婦女解放運動、低種姓鬥爭的代表。
當選議員後,戴維衣著華麗,招搖過市,時常坐著火車四處“出巡”,還到監獄裡探望“老朋友”。1996年第一次議員連任失敗後,為了適應新德裡的政治,戴維逐漸改變“江湖”形象,努力顯得符合印度婦女傳統形象。她還根據需要不斷修訂自己故事的版本,隨時拋出來。有報紙諷刺她販賣自己的經曆,戴維並不否認,她說:“低種姓的每個家裡都應該出現一個普蘭·戴維。”
戴維努力為低種姓窮人爭取利益,主張婦女平等。她在偏遠山區、窮苦農村奔走,為社會黨爭取到很多低種姓者的選票。低種姓的選民對她擁戴不已。
然而,針對她當年殺人越貨的30多項指控一直沒有撤消。她殺過的那些高種姓人的親屬也沒有放棄和她打人命官司。私下裡戴維告訴記者,隻有做議員她才能逃避審判,因為議員擁有豁免權。
戴維否認《強盜王後》這部影片裡她血洗高種姓村莊的情節,指斥影片有太多暴露和******的鏡頭。但她還說:“在我國,許多低種姓的婦女都曾受過這樣的侮辱,很少有人有勇氣、有能力向仇人還擊。”
戴維在政壇上仍然特立獨行。有的人說,她的確有從事政治的天賦,如果不是文盲,也許前途未可限量,而她在得意的時候,也常常把自己與班達拉賴克夫人、英·甘地等南亞女政治家相提並論。
但是,戴維未必有那些女政治家的見識,很大程度上她不過是社會黨拉取下層選民的工具而已,當她的利用價值不大了,就被人擱置在一旁不理。在被刺前不久,戴維曾抱怨:“我想為窮人和婦女爭取到一點權利,而他們卻不是這樣。”印度報紙說,戴維有過改換門庭之意,曾和印度國大黨有所接觸。
正當她在政壇努力撲騰的時候,謀殺的槍聲響了。三名疑犯事後被捕,供認此舉是為親人複仇。但輿論認為這是政治謀殺,或者是種姓衝突,而非單純的家仇使然。
遇刺當天,印度兩院議會為她默哀一分鐘,還休會兩天表示哀悼。印度總理瓦傑帕伊親往她家中吊唁,並說她的離去“使印度痛失一位追求社會平等、代表窮人和被壓製百姓權益的人。”社會黨也沒有放棄最後一次利用戴維的機會。作為在野黨派,他們一麵指責政府對她保護不周,一麵不顧她親屬的反對,把她的遺體從新德裡空運到選民區火葬。媒體說,這不是為戴維送葬,而是社會黨利用她“最後撈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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