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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灘那兒能弄濕衣服,不過還有個問題哈……”楊棠道。

罌姐惡瞪向他,道:“還有什麼問題?”

“我沒彆的意思,隻是詫異我們此行的任務是為了那鎏金龍頭令牌。那其他幾隊人馬該不會也為了令牌吧?”楊棠終於說出了一直以來心頭的疑問,“不為令牌,難道他們是為了黃金?”

後半截話一出,雷天動頓時嗤笑道:“老大,你彆鬨好不好,像我們這樣的人,誰不是分分鐘幾萬塊上下,用得著費那勁兒跑這兒來搶黃金?說不定一不小心,把小命都搭進去。”

旁的人聽完這話,俱都微微頷首,顯然雷天動說到他們心坎裡去了。

眼看著楊雷二人一唱一和,快把隊伍的人心都給忽悠散了,罌姐不得不站出來公布真相道:“沒錯,那幾支人馬和我們一樣,搶黃金隻是附帶,最重要的是搶到令牌,因為那塊龍頭令乃是由天外飛石鑄造而成,堅不可摧,不說龍頭令本身的價值,單是它的組成成份就值得國家下大力氣去研究,所以今次的任務不容有失。”

“原來如此……”阿魎信了罌姐的說法。

其他人也都半信半疑。

唯獨楊棠,基本不信。這倒不是罌姐說的內容有什麼破綻,而是邪眼看出這女人在瞎掰。當然,也不是完全瞎掰,獲得龍頭令牌的確是此次行動的其中一個目的。

隻不過最終最全的目的,罌姐沒有透露出來。

楊棠也不好再追問下去,畢竟他隻靠邪眼的判斷,沒法說出來,也沒法服眾。

由於修魔是楊棠的分身,所以四人的劃水頻率幾乎保持一致,皮艇繼續輕巧快速地向迷島駛去。

十幾分鐘後,楊棠一行終於上岸,利用海灘水窪把衣服弄濕後,罌姐道:“皮艇得藏起來,不然沒法撤走……哎哎哎~~那個誰,彆拖,用抬的。”

主動想把皮艇拖去藏起來的阿魎聞言一下失去了做事的興致,罌姐不得不指揮楊棠道:“剛才劃水的,你們幾個把皮艇抬那邊岩石上後邊去,最好是挖個坑,掩埋一下。”

楊棠四人連忙照辦。

很快弄妥後,罌姐領著眾人摸進稀疏的林子裡,邊深入邊聽音兒。

不多時,整隊人潛到了與島南矮峰呈八十度夾角的一道小丘後,正準備再往前時,砰一聲槍響從小丘另一邊傳來。

接著小丘那邊槍聲大作,其中還夾雜著子彈入肉的聲音,同時冷兵器的交擊聲以及偶爾的慘叫聲也點綴其中,真是好不熱鬨。

罌姐和其他人聽到這些聲音後,俱都興奮不已,一個二個都在想,拚吧、拚吧,全拚掛了或者重傷,咱們才好撿便宜呢!

楊棠卻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幾隊人馬早不火拚晚不火拚,偏偏等他們摸到小丘後就開始火拚起來,這分明有誘敵深入的嫌疑啊!再說了,子彈入肉的聲音的也不對,他至少聽過幾百上千次,跟剛才聽到的有很細微的差彆。

等了幾分鐘,小丘那邊的火拚聲漸歇,罌姐正打算招呼其他人行動,楊棠卻一把扯住她,搖頭道:“再等等,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罌姐怒瞪楊棠,不發聲,純以嘴型道:“還等什麼啊,他們火拚完,該我們上去收玉米了。”

楊棠以同樣的方式回說出了自己的疑心,最後總結道:“萬一他們是演戲,我們上去就是自投羅網。”

“那你說怎麼辦?”

“既然他們火拚,各自死傷不少,那咱們不用急於一勺燴,完全可以考慮等他們撤離開這裡,再各個擊破。”楊棠道。

這時,阿魎插嘴道:“你說得輕巧,萬一他們分頭從島上撤離了呢?我們人手不足,追哪邊都不合適,到時候他們出去亂宣揚,甭管咱們得沒得黃金,肯定都要惹一身騷。”

楊棠哂道:“惹騷怕什麼,關鍵是完成任務拿到令牌,如果要是怕惹騷的話,那咱們還不如不來,就像你說的,直接在外麵亂宣揚,那幾隊人馬不都一身騷嘛!”

阿魎聞言怒了:“照你的意思,那咱們就待在這兒挺屍算了。”他這話口型破音,直接嚷了出來。

下一秒,小丘那一邊陡然有人喝問道:“誰?誰在那麵?”

這下子,連罌姐都慌了:“怎麼辦?”她看向其他人。

阿魎倒也乾脆:“還能怎麼辦?跟他們拚唄!”說完這句,他的聲音倏然提高了八度:“哪頭豬在叫,你爺爺在此!”

楊棠死盯著阿魎的舉動,心下有些懷疑他,不過他喊的話仍惹得楊棠發笑……什麼叫哪頭豬的爺爺?這不自己罵自己嘛!

不過沒等楊棠笑出來,性格比較衝動的火鍋,還有雷天動紛紛跟風喝道:“你大爺的,有能耐過來送死啊!”話音剛落,小丘那邊就飛來十數個泛著金屬光澤的黑影,個個都拳頭那麼大,撞在石頭上,發出當啷聲響。

“不好,手雷!”

也不知誰發喊了一聲,罌姐等人、包括阿魎齊齊色變。各個飛退如鴻,似鳥獸散。唯獨楊棠沒動,留在原地,雙手倏伸,好像千手觀音,將那些手雷挨個抓住,收納進了儲物指環。

很快,儲物指環裡其中一格內多出了“快爆炸的手雷X13”,楊棠瞧了瞧,心頭生出一些惡趣味。不過還沒等他想好要怎麼惡作劇時,耳邊已是槍聲大作。

數種自動槍械噴吐著火蛇,朝罌姐等人罩去。

楊棠一看火力的狂猛程度就知道,他們這支隊伍被人家反套路了,說是當獵人盯黃雀,實際上他們才是那隻黃雀,而且還是被好幾個獵人盯住的黃雀。

正在疾退的罌姐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麵色陰鷙地掃向其他人,想要找出隱藏在隊伍裡的內鬼,對於楊棠她此刻反倒不太懷疑。

可惜在對方的火網之下,罌姐也來不及分析誰是內鬼,隻能像其他人一樣狼狽逃竄。

值得一提的是,元能院這些特異人士,哪怕是甲等會員,也並非不死之身,多挨上幾十顆子彈照樣得掛;隻不過甲等會員在身體強度方麵要遠超常人,也比乙等會員強出不少。

打個比方來說,乙等會員的身體強度,其筋肉最多能卡住手槍子彈,而甲等會員最差的身體強度,其筋肉也能卡住機槍子彈,最強者甚至能卡住普通的狙擊槍彈,並且這隻是特異人士的其中一個方麵,他們在速度、力量、乃至格鬥技術上都是頂尖的那一撮,加上其中一部份人還有特異功能,例如控水、控電、千裡眼、順風耳之類的,所以在小範圍作戰時,簡直無往而不利。

可以想象,有悍匪照著某個甲等會員心口打了一槍,結果那甲等會員的胸肌將子彈卡住,根本沒傷到心臟,也就在悍匪以為甲等會員該應槍聲而倒斃時,甲等會員卻用砂鍋大的拳頭搡在了悍匪的太陽穴上,其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所以說,當特異人士的身體強度能夠扛住火器時,哪怕隻能扛住一般的火器,那麼在凶險搏鬥的最關鍵時刻就有可能占據一絲上風,而對手隻要有一絲疏漏或遲疑,就會在搏殺中殞落。

不得不承認,高手過招就是如此,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正因為如此,包抄到小丘這邊來的幾隊人馬,沒有一個人第一時間重視楊棠,也就給了他可乘之機。

隻見楊棠一記[縮地法Lv3],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他出現在一個手持MP5的家夥身後,在他屁兜裡塞了一顆“快爆炸的手雷”,然後消失,繼續出現在離得較遠的一個槍手背後,同樣塞了顆“快爆炸的手雷”在他屁兜裡。

當楊棠第三次使用縮地法消失在原地時,第一個屁兜被塞手雷的家夥正伸手掏手雷,可沒想轟一聲,他整隻手都被炸沒了影兒,不止如此,就連他的屁股和髖部也少了一大塊,整個人撲跌在地,不停慘嚎。

“轟!”

又一聲爆炸響起。

另一個槍手也少了半邊屁股,同時手雷碎片殃及了周圍不少同夥。不少人抱著手腳或頭臉在那兒痛叫不已。

可楊棠卻沒停止他的“惡作劇”,不停閃身在幾隊人馬之間,不停地往男人或女人的屁兜裡塞“快爆炸的手雷”,結果幾分鐘之內就造就了十個隻剩半邊屁股的畸形人。至於還有三顆手雷,其中兩顆炸爛了兩個人的全部屁股,剩下那顆隻是炸傷了那家夥半邊屁股的一小塊。

“喲,看來這家夥的身體強度很夠嘛,連手雷都扛得住!”放完了所有手雷的楊棠一下子盯上了那家夥。他跟雷天動一樣,都是光頭,不過他的體型之健碩,堪比巨石強森。

不過被楊棠盯上了,即便此人的身體強度再強上幾分,照樣討不了好。

楊棠再次閃身,直接到了巨型光頭的身後;沒曾想,巨型光頭的反應相當快速,單腳撐地,直接旋又,一個鐵肘就照楊棠的麵門砸來;可惜楊棠早已從儲物指環內取了許久未動用的“鬼焰”(傳奇尖刺,無形的,不可損壞)出來,一下擋在了巨型光頭鐵肘即將掃過的線路上。

悄無聲息,楊棠甚至連閃躲都沒有,就讓那鐵肘掃在了臉上……周圍巨型光頭的同夥見此一幕,俱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要知道,當年NBA賽場上,卡爾馬龍的鐵肘直接肘得對方球員腦震蕩離場,而巨型光頭的鐵肘可比卡爾馬龍厲害多了,挨上這一下,楊棠絕對腦殘了。

可是,事與願違。

麵門挨上鐵肘的楊棠消失在原地,隨即巨型光頭的同夥們愕然發現光頭的鐵肘加上他的前臂竟與他的上臂分裂開來,掉向地麵。

一時間,鮮血噴灑,巨型光頭抱住自己僅剩的半隻胳膊在那兒喘著粗氣、極力壓抑著不發出慘叫,可他腦門上密布的冷汗令人意識到陡然失去小臂的痛苦。

“找、找人,找到剛才那家夥……”

疑似隊長的人物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陡然喝令出聲。可就在他喝聲剛落的同時,周遭同夥看向他俱都麵色大變。

“怎麼了?”他心虛地問。

可下一秒,他就看見自己心口上冒出一截血尖;那是無形透明的鬼焰尖端染滿鮮血的樣子。

接著,血尖收回心口內,熱血開始狂噴。

這下子,幾隊包抄楊棠隊伍的人馬慌亂起來,再沒誰有心思去掃射或追殺罌姐等人。

楊棠繼續閃現在人叢中,鬼焰悄無聲息地收割著在場人馬的生命。

傳奇武器就是傳奇武器,當場沒有一個家夥的身體強度能夠抵敵得住鬼焰的捅刺或切割。

隻要被鬼焰刺中要害部位,就幾乎沒有不被掛掉的。

當然,其中有兩三個人例外,他們似乎都有超強的恢複型特異功能,哪怕肝臟被切成了兩瓣、大出血,這幾個例外的家夥仍在苟延殘喘。

不過在兩分鐘內就被楊棠乾掉了一半人馬,這樣高昂的傷亡率,令包抄楊棠等人的幾支隊伍都感到心寒。

“撤!”

不知誰喊了一句,幾支人馬剩下的家夥們開始互相靠攏,儘量背靠背,緩緩往小丘那邊退去,不給楊棠有身後偷襲的機會。

可是楊棠遠不止利用鬼焰的鋒利殺人這一招。他想殺人的話,招數多的是,辦法也多的是。隻不過眼下重要是找出內鬼,而不是乘勝追擊出風頭。

於是楊棠隱在暗處,目送那幾隊人馬幾乎撤退乾淨後,馬上沿著罌姐他們逃竄的痕跡追了下去。

到了疏林深處,楊棠驀然停下了追蹤的腳步。與此同時,一棵較大的歪脖子樹後邊,有女聲叱道:“誰?”

“我,天霄!”

楊棠如靈貓般竄到了樹後,隨意一掃視,便發現罌姐一幫人半個沒少,全在眼前了。

“你怎麼逃出來的?”罌姐詫異道。

楊棠聳肩道:“就這麼出來的呀!”

“就這麼出來的……這個形容根本就不清不楚!”阿魎冷笑道,“剛才你們不還懷疑我是內鬼嗎?可現在我看他才像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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