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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汪藍芒,旋轉著,朝前斬去。
顧玉環身如飛燕般,縱起半丈之高,雙臂一甩,兩柄短劍劃出半丈白芒,電射而出。
朱總管奔出七八丈遠,見無人追來,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忽聽腦後一陣利器破空的響動傳來。
回頭一眼。
但見一輪如彎月般的藍色弧刀破空斬到。
臉色登時一白,忙持槍向上一挑。
一聲巨槍,黑藍兩道光芒絞在了一起。
弧月彎力被黑槍一帶,方向偏離,落了下來,插在了地上。
刀聲微微顫動著,帶出一波波晶藍光芒。
朱總管忽覺手中黑槍一輕,忙抬頭一看,隻見雙手隻握著一個槍杆。
黑色槍頭早已被削斷,落在了地上,
他心中一驚,就要轉身奔逃。
忽地前方再次傳來“哧哧”的破空聲響。
兩道白芒一前一後,如離弦之箭,電射麵至。
“啊”。
朱總管大驚失色,忙向左一步跨出。
一道白芒自脖頸處擦過,削斷了一撮須發。
白芒一閃過,一把短劍直插入到了前方的一棵樹腰中。
第二道白芒電射而至。
想躲也躲不急了。
“卟哧”。
一柄短劍自咽喉處插入,從後頸露了出來。
“唔唔唔。”
朱總管張大嘴巴,卻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眼睛睜的老大,雙手在空中亂抓,噴湧的鮮血染紅了地麵。
“卟通”一聲倒在地上,雙腿一蹬,便不再動彈了。
一綠一黑兩道纖細的身影出現。撿起斜插在地上的武器,插入鞘中。
一前一後地走出了演武場。
如月和豔娘大喜,結局的逆轉,直出乎她們的意料。
李凡並沒有走出演武場,而是走到朱文龍屍首旁,看了許久後,眉頭一皺,彎腰將他臉上的一層麵具摘了下來。
一個陌生的蒼白臉孔顯露出來。
他心中一驚,快步走出了演武場,來到如月身旁,低頭耳語了一翻。
如月秀目微變,走上前去,朝馮縣令悄悄說了幾句。
馮縣令聽完一愣。
“來人,將朱公子的首級提上來。”
“是。”
一名衙役應了一身後,來到演武場,將朱文龍的首級提到了堂前。
馮縣令招呼眾人上前觀看。
這哪裡是朱文龍,完全是另外一人。
李凡走上前去,就那片人軟皮麵具呈給了馮縣令。
真相已經明朗,今天上場朱文龍是假的。
馮縣令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啪。”
一巴掌拍在了木桌上。
“朱成武,你怎麼解釋。”
“沒錯,這隻是府上的一個家奴而已。”
朱成武臉色鐵青,麵目猙獰的說道。
“朱顧數載恩怨,已驚動聖上,特準本縣主持公道,化解這場仇怨。你竟欺瞞作假,是何居心。”
馮縣令臉色一沉,怒問到。
聽他一問,朱成武臉上竟然顯出一絲神傷,忽地轉化為一絲憤怒。
“喪子之痛,你以為能化解的了嗎,隱忍十餘載,誰知道我的傷痛”。
說道激動處,朱成武身子顫抖著,竟然鬼哭狼嚎的大哭起來。
見此情景,場上眾人一時默不做聲,不知如何是好。
半個時辰後,朱成武停止了哽咽,拿一布巾擦拭著眼睛。
如月走上前去,朱唇親啟。
“既然你重提舊事,那妾身就當著眾位將其中原委說了吧。
“不錯,朱文豹卻是在獄中服食了我家老爺調配的藥膳而死。
這是聖上的口諭。
朱文豹犯下的罪行,足可以千刀萬刮,誅連九族。
押入天牢的當天晚上,我家老爺聯合眾位朝臣,擋下要了要前去查抄朱家的禦林軍,並連夜麵見聖上,苦苦求情。
看在你們朱家當年儘力牽成我朝和大燕國互不侵犯的契約的功勞上。
聖上權衡利弊,才撤回了旨意,傳下口諭,一碗藥膳,讓朱文豹一人服刑,保全朱家。
事後,你非但不領情,反而將這趣÷閣仇怨記在我們身上,聯合當朝太師,誣陷我夫君。
聖上聽信饞言,革去他一品禦醫的官職,扁為庶民。
第二年,你們差人找上門來,將我夫君打成重傷,並放下話來,十年之後的今天由小輩進行一場比武,以了卻恩怨。
無般無奈下,我們隻的答應了。
之後,怕連累到妾身幾個,夫君離家出走,漂流異鄉。
當時妾身兩個女兒尚幼,怕遭到毒手,便托人將她們送入江湖門派學藝。
朱家恩將仇報,陷害我們顧家,現在反成了受害者,就不怕遭到天譴麼?”
如月說完,臉上現出一絲正氣凜然的神色。
“天譴,笑話。”
朱成武三角眼一擠。
“你說顧懷遠是奉聖上口諭,可有證據。”
“朱文豹調戲八王之女,本就是死罪,當時聖上傳下口諭,本城主就在旁。”
煙雲城主開口插話道。
“侯通,這裡還輪不到你插嘴。”
朱成武掃了候通一眼,有些不滿的說道。
候通大嘴一咧,哈哈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道。
“侯某公事公辦。”
隨後臉一沉說道。
“當年顧懷遠為了保全你朱府,攜幾個要職朝臣在聖上寢宮門外苦等一夜。最後說動聖下,隻斬朱文豹,留下你一門三百餘口。
事後你非但不感恩,還竄通太師,以莫須有的罪名上奏聖上,將顧懷遠貶為庶民,令人寒心啊。”
這翻話讓朱成武張口結舌。
候伯通說完低頭向身旁一名絨甲帶刀護衛耳語了一翻。
護衛點點頭後,疾步向演武場而去。
片刻後,那名絨甲護衛疾步回去。
低頭朝候通說了幾句。
候通臉色微變,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身子一停頓,指著朱成武說道。
“來人,給我拿下。”
兩道紅影閃動,兩名絨甲護衛搶上前去,一左一右,按住朱成武雙肩,使他動彈不得。
朱成武驚怒交加。
“候通,你這是何意。”
候通不再理他,朝前兩步,走到馮縣令身旁,取出一個金燦燦令牌和一卷黃綾,遞了過去。
“馮大人,今日打擾,還望恕罪,我與無憂前來,是查辦一件大案。”
馮縣令拿過令牌一看,不禁一驚,忙將金牌舉過頭頂,跪下做了一拜,這才起身,將那卷黃綾打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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