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炮灰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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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人類不再需要親自流血，親自勞作，親自將雙腳沾滿泥水去耕耘，那麼人類離毀滅不遠了。”

林潭的腦海之中，回想起這麼一句話，這是他上中學時一個喜歡研究基因宿命論的語文老師的觀點。

那個老師總是無比興奮的對著學生說一些什麼：有的家長問他‘為什麼我的孩子初中學習成績很好，到了高中就不行了。’

然後老師就會激動莫名的大喊，‘對啊！這是基因決定的！就好像有的人注定能上重點大學，有的人就隻能上專科！’

每每有什麼家長問他，‘為什麼孩子注意力不集中。’

然後老師就會激動莫名的大喊，‘對啊！這是基因決定的！你家的基因就決定他上高中就不能好好學習了！’

林潭每每聽他這麼喊都想問他，你上回挨打就是因為這麼說話嗎？

雖然世界末日之前，這個語文老師已經被確診為妄想症和精神分裂而住進了安定醫院，但此時此刻。

此時此刻，林潭的腦子裡莫名的就想起了那個語文老師的話！

因為車隊抵達戰爭前線的第一天起，他就看到了激烈的戰鬥每時每刻的爆發。

而因為需要調配物資而留在了前線的林潭真切的體會到了現在的人類南部聯盟和機械族之間究竟是怎麼打仗的。

沒有遮天的炮火覆蓋，沒有飛機轟炸，……省省吧！

雖然很多基礎設施已經恢複了生產能力，但是炮彈這種東西基本上是不可再生資源。

這種規模的襲擾補給站的戰鬥，就是用人堆。

一群連摩托車和蹦蹦車都沒給配備的鳥嘴防毒麵具蒸汽朋克，挺著槍，從背坡的那個營區衝向嚴陣以待的壕溝，那裡有些同樣據槍而立的豬臉防毒麵具機械朋克正等著他們。

簡直是打出了一種一戰風格的攻防戰。

讓林潭想起了在末日之前看到過的一些頹廢朋克風格外國電影。

這場戰鬥，在他看來打的是不疼不癢，雖然槍聲無比的密集，但是對攻的雙方都不疼不癢的。

林潭來前線三天了。

三天之中，他至少看到了將近50場戰鬥。

戰鬥的頻率確實無比密集，可是從一開始心裡忐忑不安，到後來乾脆可以拿著香煙和彆的機械族打賭今天會不會死人，這個過程的轉變，真的好不突然。

沒錯，打賭今天雙方會不會死人？

整整三天時間，看他們打來打去，感覺都不如那次炮兵炸浮橋，飛艇炸炮陣來的刺激。

當戰鬥的雙方都趴在深深的壕溝裡，間隔將近小一千米，對著對麵乓乓乓的開槍時，林潭覺得這就是在開玩笑。

然而卻也不像開玩笑。

林潭趴在後邊的壕溝裡，看著兩幫人像演戲一樣的對攻。

兩幫人就像是應付差事一樣，上班，對著對麵開槍，打到子彈沒了，下班。

然後換上下一批人繼續之前的工作，周而複始消耗著彼此的資源和綜合實力。

戰爭打成這個熊樣，其實就是彼此之間經濟實力的一次空耗，當一方真的耗不住了，必須收縮的時候，才是這場戰鬥分出結果的時候。

林潭也看明白了，明明機械朋克這邊隻要加大士兵的兵力投入壓上去，或者是進行一番炮火轟炸，就有可能突破這兩道壕溝的陣地。

但是他們並沒有這麼做。

人類聯盟方麵的蒸汽朋克士兵們也一樣，隻要將他們那些長得怪模怪的大炮往前推一點，就能把林談他們所在的地方轟成一片平地，可他們也沒有。

參與這場戰爭的每一個人都慢慢明白，現在糾結於一城一地的得失，沒有任何意義。

當閃電戰入侵失去了先機以後，機械族快速入侵的時機就算失去了。

他們就算是打破這遠離大河20公裡的山崗，或者是乾脆繞過去都沒有任何意義。

離他們任務目標的綠洲還有整整十幾天的路程，真正的戰鬥應該在那裡發生，而他們根本打不過去，物資的補給也無法實現。

所以他們現在就是耗著。

而這三天的時間林潭當然不僅僅是在看熱鬨，他自己也沒閒著。

他趁著所有人都在背這一場鬨劇一般的消耗吸引的時候，自己暗自裡琢磨著自己的出路。

從這到人類陣營最前沿的綠洲不乘車得走一個月以上，而且如果純粹的步行，就算有足夠的物資，正常的人是無法穿過那死亡的沙海。

有【求生欲】的適應性進化能力，他並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但是在雙方於一條相對平行的戰線長距離作戰的情況下。

他沒有機會穿過烽火線。

談到這個【求生欲】的適應性進化，林潭的目光鎖定在自身能力的開發上。

他的求生能力早就有，我是長達8年的時間裡，他漂泊在海上也僅僅是開發出了水生的一些能力。

最多也就是水生且多發義肢，爬上懸崖時使用的那種陸生多發義肢。

然而等到他來到這大陸上之後，因為環境的變化，他短時間裡開發出了多種適應環境的求生本能。

看起來進境不錯，可是還是沒有辦法主動的開發出一些帶有攻擊性的能力。

絕大多數時候隻是去適應在惡劣的情況下，怎麼生存下去？

林潭對於這個有些想法，他想試試如果自己主動的認為自己處於什麼樣的情況之中，能不能觸發？

但是他不敢太動。

三天的時間想通了好幾件事，包括從出現到消失都很“刻意”的根特和戴夫·瓊。

林潭發現他對這兩個人的認知始終有偏差，甚至到現在林潭都沒法確定這兩個專門搗亂的家夥，究竟是哪方麵的人？

從而他想到了一件很尷尬的事情，老黑和胖主管是峽穀機械族中的人類中產階級，這兩個人是胖主管的關係。

而沒有辦法證明他們不是機械族的人。

因為他忽略了一件事兒，隻有他自己是從峽穀機械族那裡大鬨了一場之後跑出來的。

他的態度和立場並不是老黑和胖主管的。

所以這兩個人的身份究竟是人是鬼都是問題……

所有靈潭現在完全有可能還沒脫離老黑和胖主管的視線，那麼被抓的兩個究竟是怎麼回事？

由未可知。

這一場打的乒乒乓乓的戰鬥，還在繼續，林潭現在琢磨著，如果主動開發適應性進化究竟有多強戰鬥力。

“我贏了！拿錢拿錢！蒸汽朋克那邊有個倒黴蛋兒腦袋打兩半了，我贏了！”

“倒黴，那個黴蛋兒怎麼就被打碎了腦袋呢？”

林潭身前放著的自製煙卷被搶走，非工作狀態下的機械族放浪形骸，舉著手中的煙卷，高興的喊叫著。

壓死人的那一方，從壓不死的這一方手裡搶走煙卷，跳腳著，掙搶著去分了。

賭輸了的林潭悵然翻身躺在物資箱上，視線中無意識看到，天空中有遠及近有一些黑點正飛過來。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