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夜鎮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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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邪精魂此時才明白，自己想生存，隻能寄生聖者的精血，吸噬饒酥精血時，一次能維持一個月。固根境的小聖女，怕是十天都維持不了。

自從拋棄聖體後，莫邪混身輕盈，有一種無形力量，在遠方呼喚著自己，隻要沿著苦愧花行去，似乎就能到達神秘的魂城。

“苦愧花”！莫邪精魂仰麵看著潔白如雪的花影，和那漫天散下的花瑩。

“二哥......”。

“承影.......”。

似乎此時，在莫邪精魂裡隻有那兩道影子，那是生前，唯一讓自己牽掛的影子，其他的都忘記了。

泰阿、夏禹、扁樂、古欣，還有久久不曾謀麵的小月、鈍鈞、白涓、竹玉。太多了，太多了每一個讓其愛恨的人都忘記了。甚至那個甘心情願讓自己吸精血的饒酥是誰，莫邪都想不起來。

如今在他的眼裡隻有那落下的苦愧花和那個被吸光精血的美麗聖女的影子。偶而，還會想起二個名字“二哥、承影”？

“二哥”是誰？莫邪想不起來，隻知道每每想這兩個名字，內心被無形火焰煎熬著，想哭，想喊，想發泄，可是什麼也做不到。

低吟的流水聲折磨著黑夜的岩石，溪流的儘頭隱隱傳來斷斷續續的嗚咽。莫邪精魂感覺到魂體要碎了一般，簡直無法從苦痛和怨氣中解脫出來。一縷熱氣從魂珠上升起，青色的苔蘚慢慢的枯萎了。

莫邪精魂下意識的閃了下，不敢再怨氣橫生。

看了看山域，陽氣已經淡去，縷縷濕滑的陰氣彌漫在山間，仿佛有一條流動的小路，沿著山勢向遠方延伸。

嗖！一縷魂光沿著流動的陰氣飄去，

莫邪精魂為之一振，是魂者？那是和自己一樣的魂者在趕路。

莫邪精魂想不了太多，隨著升起陰氣追向遠去魂光。

“魂友等一等”。莫邪精魂嘶聲的喊道。

嗖！眼看到近前的魂光落入山穀中。

莫邪精魂一溜煙遁出數十裡，打了卷又停在山穀上。

“魂友！我是過路的”。莫邪精魂衝著陰氣升騰的山穀喊道。

陰氣卷起，一個小小的魂光露出，瞬間遁到莫邪精魂邊，伸出一縷光絲按住莫邪魂珠。“你想爆魂呀！深更半夜的喊什麼，知道不，這能嚇死的”。

莫邪精魂閃了兩下魂光，想不出這縷魂者，為何這麼小心。這個時辰，聖者們都在修煉。

“魂友，在下姓莫......”。莫什麼，想了半天，莫邪精魂也沒有想另一半。

“哦！我姓劍......”。劍魂友也卡了半天，劍什麼，也想不起來。

“從哪來”？

“我......”？莫邪精魂怵在那兒，真彆說，從那兒來，都想不起來了。

“暈！你在那兒化的魂都不知道”？劍魂友閃著魂光，撇出一縷光線。

“不知道”？

“不知道”？劍魂遁住魂光，閃閃的盯著莫邪。

“不知道？你從哪來”？莫邪精魂笑問道。

“暈！你死的地方都不知道”？劍魂跳將起來，似乎對莫邪說的事心生怨氣。

“死的地方”？莫邪精魂用力的想著，真的想不起來，一點記憶都沒有。嘟囔了一會兒，隻好搖著魂光。“不知道”！

“啊！你真是死翹翹了，第一次聽說，還有你這種魂者，你是忘記生前的仇恨，沒有恨，你怎麼可能成為魂者”。

莫邪精魂被劍魂說懵了，確實想不起來呀！魂息中，一點記憶都沒有。

劍魂上下打量著莫邪精魂。“這麼說你連仇怨都沒有”？

“仇怨”？莫邪精魂幽光閃閃，還是聽不明白。

“你呀！真是死翹翹了，就是誰弄死你的”？劍魂沒好氣的吼道。

“不知道”？

“不知道”！劍魂又停住遁光。“我拷，你是什麼魂”。

“我也不知道什麼魂”。

劍魂晃著魂光，罵咧的不再理莫邪精魂。“娘的，怎麼遇到個傻子”。

這罵人的話，莫邪精魂道是能聽清楚，可是還是想不明白劍魂說的這些是什麼。

“劍魂友，請幫忙解釋下，我想不明白”？

劍魂停了下來，對著莫邪精魂閃了兩下魂光。“說不清楚”。

“說不清楚？說不清楚你問我乾什麼”？莫邪精魂沒好氣的回道。

“娘的，這不是話趕話嗎”？

莫邪精魂沒了聲，也是，是話趕話。可是自己還是不明白。

“劍魂友，你再說清楚點”。

“娘的，我也說不清楚，我也才化魂，我心裡隻有一個名字，泰阿”。劍魂的聲音變了調，帶著哭腔吼道。

哽咽了一會兒，劍魂悲切的問道：“你珠體內沒有嗎”？

“有，有......”。莫邪精魂忙回道。

“這就對了，那就是殺死你的仇怨，等到了魂城，我們再找他們報仇”。

“那是我的仇怨，我怎麼沒有一點感覺”？莫邪精魂自語道，想起那兩個名字，莫邪隻想哭，想真正的大哭一場，可是魂體內怨氣橫生，就是沒有一滴淚水。

“沒感覺？我想起那個名字，恨不得立即吸光他的血”。劍魂嘶心裂肺吼道。

“魂友，小點聲，你想死呀”！莫邪精魂勸道。

“哦！我忘記了，我心裡苦呀”！劍魂悲切的道。

莫邪精魂可以理解，剛才守在小溪邊，何常不是這樣哪？

突然，劍魂遁住魂影，青色的魂體慢慢的現出粉色。

“啊”！幾縷光絲從魂珠上伸出，抓撓的扣著空域，不停的打著滾，圍著莫邪精魂轉著圈圈，幾次差點撞到。

“魂友，怎麼了”？莫邪精魂驚問道。

劍魂掙紮了幾息後，才從瘋狂中平靜下來。喘息了一會兒。“娘的，吸錯精血了，呸！呸！吸的是聖士精血”。

“啊”！莫邪精魂應了聲，自從成為魂者，莫邪精魂對聖女精血由為偏好，沒有想到吸噬聖士精血會這樣。

“走，去換個口味，剛才為了保命，隻能吸了幾口”。劍魂氣急敗壞的說道。

“吸幾口”？莫邪精魂打起怵來，自己隻吸了一口就殺了一個小聖女，還吸幾口，太沒人性了。

莫邪精魂看著劍魂向另一處山峰遁去，這條路偏離了陰氣流動的方向。

“哎”！莫邪精魂喊了聲，愣了下還是跟著劍魂遁過山峰，必竟劍魂懂得要比自己多得多，似乎跟著他能學到一些魂者生存的本領。

過了山頂，進入黑烏烏的樹眾，樹林裡陰暗而寂靜。

“魂友，你要去哪裡”？

莫邪精魂尾隨著劍魂，看著森林，心裡不由得發起毛來。

“帶你去個血食多的地方”。劍魂飄悠的遁行著，頭也不回的說道。

“你去過”？莫邪精魂小心的問道。

“當然，我就在這一片混的，那兒不知道”。劍魂嗬嗬的笑道。

“難怪了”。莫邪精魂隻好默然的跟著。

樹影交錯的枝梢，露出一片碧綠的天空。莫邪精魂嚇得停住了遁影。

樹林邊，是一條丈許寬的小河，河旁兩岸是鱗次櫛比的樓房，飛簷畫棟的高閣，石橋橫跨兩岸，連接著金粉樓台、茶館酒肆。

“這是貫鎮，小地方沒有聖祖級聖者”。劍魂嘿嘿的笑道。

“真要進去”？莫邪精魂慌了神，如今一點魂術都不會，救命術法都沒有，一旦被聖者發現，怕是魂都沒了。

“放心，現在聖者們都在修煉，沒有守夜的，你這魂者怎麼這麼膽小”。劍魂鄙視著莫魂。

“真的要吸”？

“真什麼真，有沒有點魂者的霸氣，我們隻要吸一口，也不用吸多了，你怕什麼”。劍魂不耐煩說道。

莫邪精魂隻好無聲的跟著，必竟聖血是今後生存的根本，不吸是不行的，怎麼也得看看劍魂是怎麼吸一小口。

劍魂帶著莫邪溜進街巷。果然巷子裡空蕩蕩的，沒有聖者走動，更沒聖者巡邏。飄了一會兒，莫邪精魂放心了。有鋪子撐開鋪麵，有聖者坐在石桌前，看了眼街道，根本沒再意劍魂、莫魂停在街上。

“呼”！劍魂深吐了口氣。“怎麼樣，我說他們看不見吧”！

“你說什麼”？莫邪精魂嗡的一聲，魂珠都麻栗起來。“你不知道他們看不見”。

“暈，我也剛死，我那知道能不能看到，我活著的時候是沒見過魂者”。劍魂沒好氣的回來。

“我拷”！莫邪精魂真想罵娘了，還以為，他什麼都懂，原來是拿命在賭呀！真不知道是否還應該跟下去。

“走吧！這麼個小鎮不會有聖祖”。

莫邪精魂一聽，這回是想明白了，劍魂生前是來過，隻是此時是否有聖祖，他也不知道。莫邪精魂停在空中，想回頭逃出小鎮。

走呀！劍魂拉了他一把，莫邪精魂生了根似的站著不動。

“走吧！我帶你去個地方，不會出事的”。

莫邪精魂對劍魂實在沒有底，這麼闖下去，早晚會出事的。

在大街小巷裡轉了幾圈。來到一座古老的小院，一式的青磚瓦樓，成“井”字形，中間是數丈見方的天井。朝南的前後二進樓閣中間是一扇厚實的石院門，地上鋪著磨得光滑而又有各種圖案的青石地麵。

劍魂帶著莫邪精魂小心翼翼的進到天井裡，呼！一股子腥氣吹來，薰得莫邪精魂差點吐了，這血腥的臭味太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