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2章 如夢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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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決宗的人都是這麼不講理的嗎？連突破都如此不講理？

繞算是明皇三人都是賢者之境的強者，可是活了這麼多年，他們還真的沒有遇到過這麼奇葩的事情。

大鬥武者渡心劫，那是找死呢還是找死呢？聞所未聞的一件事情。

在這件事情的衝擊下，他們倒是忘記了之前戒武老和尚的自我介紹。

老衲法號戒武。

幾百年前，曾讓霸決宗七鬼都感到頭疼的戒武和尚就在他們的麵前，他們竟然忽視了。

“霸決宗的人果然都是變態。”明皇的實力最高，但此時依然忍不住說了一句。

“一門老小，都是如此。”隆感歎了一句，他們聚寶盆的生意做的很大，跟彙通商盟也有一些競爭，所以對於霸決宗更是了解頗深。

“我的客棧。”老陸欲哭無淚。

如果現在在客棧之中突破的是其他人，毀壞了他的客棧，他大可以把對方留下來，或者是讓對方背後的勢力來賠償甚至是陪葬都有可能。

可是現在呢？那可是霸決宗的少宗主，留下霸決宗的少宗主，彆說他不敢了，就算他敢，估計隆跟明皇也不會讓他這麼做。

那可是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凶獸內丹，誰敢留？

房間內，趙羽已經閉上眼睛，隻是他的臉色有時蒼白，有時憤怒，有時歡喜，有時憂愁。

問心劫，問的就是自己的心。

此時的趙羽，所麵臨的不是什麼雷劫轟定，那一枚噬雷丹還依舊在他的手中，他所麵臨的……是一片幻境。

人來人往的街道，車水馬龍，到處都是汽笛的聲音，站在醫院病房窗口旁，看著那些現代化的衣服，趙羽愣在原地許久許久。

這已經是他從閻良古墓回來的一個月後了，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醫院。

“難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夢？一個無比漫長的夢？”

趙羽有些想不通，為什麼夢境會那麼真實，連生死一線都那麼真實？

可如果不是夢的話，現在所經曆的一切又算是什麼？

抬起手，趙羽看了看自己掌心，這是他三天前自己用刀所劃傷的，很疼，疼的很真切。

隻是……有一點他不清楚，五陽山之約，為何沒有人提醒他？

不是說他已經昏迷了一年了嗎？可是為何沒有人提醒他五陽山之戰？

而且他醒來已經一個多月，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來看過他，醫生跟護士每天依然準時過來查看，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卻沒有一個人過來看過一次他。

難道說，原本趙羽也想要主動聯係那些人，然而他發現……他完全記不起那些人的聯係方式。

沒有手機，沒有電話號碼，他隻能夠等著彆人來聯係他。

可是整整一個月了，一個熟悉的人都沒有出現過。

他就好像被世界所遺忘一般，獨自一個人，遺落在這個充滿藥水味的地方。

除了冷漠的護士，寡言的醫生之外，趙羽沒有再看到任何人。

熟悉的刺鼻消毒誰，熟悉的鋼筋混泥土，可是……卻沒有熟悉的空氣味道。

“難道這一年來，我真的一直在沉睡？”

趙羽迷茫了，徹底迷茫了。

一眨眼，十年過去了，這十年，趙羽無數次想要出院，但卻被人攔了下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不管趙羽用什麼辦法，都會被人知道，他永遠都走不下這一層樓，他想過從窗戶離開，但他的窗戶，完全打不開，甚至連玻璃都咋不破。

日子就在趙羽迷茫而焦躁的時候悄然流逝。

一轉眼，十年了。

整整十年，醫生還是那個醫生，隻是雙鬢已經發白，護士還是那個忽視，但卻眼角已經多了魚尾紋，而趙羽依舊是當初的那個趙羽，似乎……歲月並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鏡子的自己，趙羽徹底迷茫了，這種情況，他以前連想都不敢想象。

他回來了，可是……他被人軟禁了？如果隻是軟禁，他還能夠接受，但為何歲月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除了醫生跟護士之外，世人似乎已經遺忘他的存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他就隻能夠在醫院之中了卻殘生了。

這種生活自然不是趙羽想要的，可逃，逃不走，死，死不了，他還能如何做?

客棧之中，房間之內，趙羽的身體已經乾枯如同乾屍，出奇的是，竟然沒有任何血跡，似乎所有的血跡都已經枯竭。

然而，就在幻境第十年的時候，趙羽的身體竟然如同枯木逢春一般，重新開始爆滿了起來，黃金色的鮮血，緩緩流淌。

醫院之中，趙羽突然間心有所感，抬起手，看了看之後，從旁邊找到一把剪刀，輕輕劃破皮膚。

血緩緩從傷口之中流淌而出，這一次……不再是紅色，而是……黃金色。

那一瞬間，黃色光芒綻放，充斥整個房間。

“原來，不是夢。”趙羽抬起頭，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原來，不是我不會老，而是我所經曆的，不是夢，而這裡，才是夢。”

隨著他的喃嘟聲落下，周圍如同玻璃鏡子一般，偏偏破碎。

客棧內，趙羽緩緩睜開眼睛，他的身體，布滿黃金色鮮血。

可怕，恐怖的幻境。

趙羽眼中閃過一絲驚懼，之前經曆十年，竟然全部都是夢幻？

沒有任何的驚險，沒有任何的生活，更加沒有任何的起伏，就隻是在醫院裡麵平平淡淡的住了十年。

可是那十年，趙羽雖然有懷疑過自己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但說真的，趙羽真的沒有想過會是什麼幻境。

畢竟再者之前，趙羽根本就沒有經曆過這種神奇的事情。

如果到最後，不是他想起自己的鮮血，估計他很有可能就這麼碌碌無為一生被困在醫院之中，直至……死亡。

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沒有凶獸，沒有爭鬥，沒有生活，就單單隻是讓你認定自己是活在真實之中，連讓你去驗證一下真假的機會都沒有，無從下手，也無從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