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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媧皇就隨著一朵綠浪，飄然風中，道：“隻是轉輪與時輪二魔，雖是照著華夏族人的模樣，在玄黃大世界萬古之前造出了生靈，卻並沒有將華夏族唐朝之時的文化，一起傳播至玄黃大世界中，這才使得藏月隻定下了人倫理法，就能成為玄黃大世界中萬世之師。卻不知華夏族中，春秋之時隻一孔子，傳下論語一部，才算得上是萬世之師……”

“凡華夏族人，體內有我媧皇血脈，俱是先天道體！而今距離萬古之前，已是時隔太遠，華夏族人雖少與外族通婚，可由於這星辰之上，天地靈氣並不充裕，使得天地間諸多氣息，逐漸沁入了華夏族人血脈之內，故而華夏族修行之士，已是一代不如一代。十萬年前，這星辰中諸多修士，想出一個辦法，集結所有仙尊以上修士的實力，開辟出一片名作是仙界的空間……”

回想起過往當年之事，媧皇語氣中呈現出一縷唏噓之意，道：“仙界當中雖比此處星球靈氣充裕，可也免不了讓修行之士體內先天道體血脈，逐漸被濁氣沁入，使得資質下降，故而華夏族中無人能達到不朽，就連長生修士，也是寥寥無幾。而十萬年來，華夏族中更是連仙尊高手，也難以出現一個，故而諸多修士畢生的夢想，就是把修為提升至仙尊，繼而飛升仙界。可卻不知，仙尊修為在玄黃大世界中，實則遠遠算不上是高手，即便是到了長生，在神魔眼中也隻是螻蟻而已……”

言及神魔之時，媧皇眼神陡然一冷。

蘇杉清晰見到，媧皇口中說出神魔，眼神裡頭也帶著那種談論恍若是在談論螻蟻之時的冷漠光輝。

唯有當媧皇再度轉過視線，把目光落在蘇杉身上之時，才會變得極為溫潤。

“餘下的事情，暫且不予你說，日後時機到了，你自然會明白。”

媧皇道：“神宵你心中須知，就算修為到了不朽，堪比玄黃大世界中神魔，也不過如此。修為到了先天大神層次，諸如高焱，若是違背了當年約定，將你殺害，也許得在我麵前橫劍自刎。我雖被先天大神稱作是媧皇，可也不能恣意在天地間為所欲為。這宇宙之大，山外有山，須知天外有天……”

“莫非還有誰，實力更在前輩之上麼？”

蘇杉心底陡然一歎，輕撫著上官嫣然長發，將妻子緊緊摟住，問道：“前輩修為，隻怕更在玄黃大世界四位大尊之上，為何還不能隨心所欲，道法逍遙？”

聞言，媧皇啞然一笑。

輕輕一搖頭，梳理一下被風吹開的長發，更有萬種風情，在她手指撥動之時，毫無遮掩六樓在蘇杉眼中。

“四位大尊麼……”

言語之時媧皇目光亦是變得深遠，再度往蘇杉周身打量一番，言道：“你在玄黃大世界中修煉千年，諸多事情我也是略有聽聞，神宵你與青龍大尊極為有緣，正是因為你有大氣運大機緣在身。隻是四位大尊，也遠遠不能道法逍遙，隻能遠離塵世，不與世間爭鋒罷了。等你回到玄黃大世界中，日後自然會一件件明白，而今你我先去帝踏峰上，想必二族高手，已是在帝踏峰上久等了！”

此刻，蘇杉知道媧皇會與他說的，實則都已經說出。

至於那些他心中疑惑的，媧皇此番沒有說出，此後隻怕也不會說，須得蘇杉自行探明。

更是明白，二族中高手來到帝踏峰上，理當就是為了關關而來。

“神宵，你隨我來。”

攜著蘇杉手臂，媧皇腳步在空中一跨，已是來到帝踏峰上。

“祝融氏族關破照，拜見媧皇！”

朝天戟長柄，被關破照握在手中，他隻輕輕將大戟尖端垂下，朝著媧皇輕輕一點頭，繼而麵對著蘇杉，滿眼怒火，暴喝道：“蘇杉！我關破照本是一番好意，讓你前去參與我二族子弟一個元會一次的天下大比，可你不僅在十重天地中將乾元芭蕉樹帶走，更是壞了我門下弟子關關的清譽，該當何罪？”

所謂清譽，正是關關與蘇杉陰陽調和之事。

“師尊！”

關關見蘇杉出現，本是眼中極為歡喜，而見得上官燕燕雙眼緊閉，臥在蘇杉懷中一動也不動，神色陡然間變得哀怨起來，繼而聽到關破照如此言語，已是滿臉悲切。噗通一聲跪倒在帝踏峰冰雪地麵，朝著關破照拜倒道：“師尊！此事與蘇杉無關，全是關關一人的錯。”

“時至此刻，你竟然還要維護蘇杉！”

關關越是如此說話，關破照臉上怒火就越是濃烈，他揮動手中大戟，就要用戟背往關關臉上打去，隻是就在此刻空間裡頭裂開一道縫隙，璀璨火光衝擊出來，打在關破照朝天戟上，關關才免去了這一巴掌之苦。可她手中赤炎戟卻似是知曉主人有難，已是閃現出二丈鋒芒，宛若要與朝天戟一爭高下。

“師尊！”

時至此刻，關關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跪在地上，左右為難。

蘇杉既與關關有合體之緣，正所謂一夜夫妻百夜恩，而今見關關跪在地上，而關破照滿臉怒容，當即口中喝道：“若非是高焱暗算我，我與關關又怎會有當日之事？關破照你若心生不滿，大可衝著我蘇杉來，何必在你門下弟子麵前，展露威風？”

“哼！”

關破照大戟一揮，已然朝著蘇杉衝蕩而來。

同樣是站在帝踏峰上，關破照與蘇杉二人之間，相隔僅僅隻有幾十米的距離而已，此刻關破照在空中跨步之時，周遭空間就像是玻璃碎裂一樣，哢嚓嚓作響，化作無數碎片。更有滾滾虛空氣息，自空間碎裂的縫隙裡頭衝蕩出來，而帝踏峰上冰雪更是飛揚而起，往虛空裂縫中飛馳而去。

見此異變，李無雙頓即大驚失色。

他雖是修行了數百年，可終究隻有仙君一品的修為，如何抵擋得住虛空中傳來的無窮吸引之力？

“人中關破照，又有何懼？”

此番蘇杉周身尚有青色蓮葉附著，實力依舊在不朽層次，而關破照也隻有不朽，他如何會懼怕此人，頭頂大宇星辰圖，腳踏十二品青蓮，手持神兵妖雨，就要搶身前去與關破照大戰一場。可在蘇杉正要飛躍而出之時，媧皇卻將他手臂，一把拉住。

嘩啦啦……

一朵雪白光輝的蓮花，盛開在關破照身前。

媧皇隻用此白光璀璨的蓮花虛影，就將關破照擋在空中。

“媧皇！”

關破照怒喝道：“今日我並不會殺蘇杉，隻是他壞我徒弟關關的清譽，若不懲戒一番，難道我先天神族是任人欺淩的麼？”

“兒女情長，本就自然。關關既是對蘇杉生出了情誼，與蘇杉一夜夫妻又有何不可？”

媧皇走至關關身邊，輕輕將她扶起，繼而轉身朝關破照言道：“此事若是與你說不清，你且前去將關惇叫來，不然你族中帝虛等人，或許會說我媧皇欺負你這等後輩修士。今日之事若是你等看得開，不妨你我兩家結一場因緣，日後就成了親家。”

“哈哈哈哈……”

空中陡然傳來一陣大笑，隻見得一人橫戟破空而來，落在關破照身前，朝著媧皇拱手施禮，“媧皇陛下此言正合我意，我徒孫關關，與這名作蘇杉的凡俗世人結為夫妻，也未嘗不可。”

此人正是關惇。

關破照之師，關關的師祖。

即便是他，也要稽首施禮之後，才一本正經站在媧皇麵前，再道：“可關關卻是我族中英傑子弟，又怎能與彆的女子共事一夫？蘇杉雖然算得上是後輩豪傑，先天道體之內，毫無半點雜質，陛下門牆之下有無數凡俗修士，卻唯有這蘇杉，自太古以來最是卓然傑出。可即便他再如何非凡傑出，也不能委屈了我徒孫！”

尤其關惇見到蘇杉此時此刻，懷中依舊抱著一個女子之時，臉上神色，更是震怒。

而蘇杉出現在帝踏峰之前，關破照見了關關之時，也隻一臉冷然而已，並未勃然大怒。隻因當初關破照以為蘇杉孤身一人，若與關關結為夫妻也未嘗不可，加之東麵大海之上，被媧皇用力大神通給籠罩住，即便是關破照修為到了永生不朽，也難以看透海麵景象。唯有當蘇杉懷中抱著上官嫣然，出現在帝踏峰之上的時候，關破照才真正怒不可遏！

更在於蘇杉目光看向上官嫣然之時，滿臉溫柔，而看向關關之時，神色裡頭更多的是歉意。

隻用這前後兩種眼神，對比一番，關破照已是知曉蘇杉心中所想。

若他摯愛關關，倒也罷了，可此時此刻居然還將另外一個女子摟在懷中！如若蘇杉懷中抱著的女子，比不上關關，關破照也不會如此震怒，因為關破照一貫認為，關關可謂是二族女子之間最傑出的人物，就算是蘇杉懷中另有女子，關關也能在日後將蘇杉心思俘獲。

關鍵在於，上官嫣然雖微閉著雙眼，尚未清醒過來，可她周身遺世獨立的氣質，就算是被蘇杉摟在懷中，也能從她眉宇之間，毫不遮掩乍泄而出。

眉宇之間見風雅！

“孩子無需傷懷，此事尚未下出定論，切不可太過哀切，傷了自身道心。”

媧皇將關關從地上扶起，輕輕一笑，朝著關惇言語道：“果真不能共事一夫麼？”

“果真不能！”

關惇斷然答道：“非但不能共事一夫，若蘇杉想要娶關關為妻，當先須得與懷中女子說個明白，從此以後永不相往來，心底隻能想著念著關關一人，不能再與這女子有牽連，否則我等便會將關關帶回二族天地當中，這女婿不要也罷！此番若能與媧皇陛下結成親家，的確是天大的好事，可若蘇杉下不了決心，就隻剩下有緣無分這一個結局！”

關惇身高，也是八米。

祝融氏族與共工氏族當中，有好幾個先天大神層次的高手，蘇杉都見過。諸如石師、高焱，俱是有著身高八米的偉岸身形，而今日出現在帝踏峰上的這位高焱，也是有著八米身高，若是按照前例，想來關關這位氏族關惇，也必然是先天大神之一。

親家！

臉頰上倏然生氣一道笑容，媧皇卻是轉身看向了蘇杉，任憑他決斷。

可半響之後，蘇杉隻悄然一歎。

心中所想已是展露無遺，看向關關之時，蘇杉眼中更多了許多無奈，此事也全無其他辦法，他若是孓然一身，哪怕答應關惇也沒有關係，可不單單是懷中抱著一個上官嫣然，就連在玄黃大世界中，也有好幾位女子，有如何能舍棄其他幾人，隻選擇關關？

“師祖！”

關關輕吟一聲，目光從蘇杉身上掃過，再問道：“我真不能與神宵在一起麼？”

關惇言道：“你若是執意要與蘇杉在一起，那從今往後，便不再是我先天神族子弟，與我祝融氏族更無半點關係。不再是我關惇的徒孫，也不再與關破照有半點師徒情誼。凡是我先天神族女子，本就從未有過與其他女子共事一夫的先例，更不需說這蘇杉並非是我二族子弟，他隻是一個凡俗世人而已，又怎能委屈了你？”

“……弟子不委屈。”

視線已然被淚水模糊，即便關關再如何心思獨立，此刻與蘇杉對視一眼，見到蘇杉依舊將上官嫣然輕輕摟在懷中，更是掙紮著在媧皇懷中站直了身軀，道：“就算是蘇道友身邊，並非我與上官嫣然二人，弟子也不覺得委屈……”

哼！

關破照鼻間冷哼，眼中精光暴閃。

可此刻關惇站在空中，一切理當由關惇做主，故而就算是關破照性格再高傲幾分，也由不得收斂了心中傲氣，並不說話，隻在看向蘇杉之時，眼中由無限殺機閃爍飛射而出。

“你是不覺得委屈……”

關惇語氣冷然，暴喝道：“可我先天神族，卻受不得這般委屈！你若是與我先天神族斷絕關係，從此再無來往，本神也可將你逐出門牆，自此與你再無瓜葛。此後你便可以安心跟隨在蘇杉身邊，不論你二人日後感情如何，去了玄黃大世界中是生是死，都與我先天神族，再無關聯！”

選擇蘇杉，還是選擇先天神族，二種抉擇，橫在關關心頭。

宛若一柄雙刃劍，橫在關關胸膛當中，左右為難，卻又覺得心疼無比。

先天神族對她有養育之恩，不僅有師尊關破照以及師祖關惇在先天神族當中，關關在火雲殿二族天地裡頭，更有父母，以及諸多親人，這讓她又如何輕易能夠輕易割舍得下。

滿眼淒切，看了蘇杉一眼。

關關最終緩緩張開嘴唇，正要與蘇杉說些什麼，可胸膛卻傳來一道揪心的疼痛。

正是這突如其來的心間劇痛，讓關關口中那些想要與蘇杉說的話語，全都凝噎在胸膛之內，一句話語也說不出來，隻輕輕抬起腳步，朝著空中關破照走去。若非是在呼嘯原野中與蘇杉有合體之緣，隻怕關關即便是對蘇杉生出了眷念，也不會如此難舍難分……對於她這等女子來說，既然與蘇杉做出了陰陽調和之事，便已是對蘇杉托付了終身。但是一日之間，諸多變故，使得關關滿腔柔情，都隻能化作一片虛無，迫不得已邁出腳步，轉身向背。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