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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八月廿。
深夜。月朗星稀。南宮府。
七夫人的小閣樓依然亮著燈光。
明月與淡淡昏黃的燈光交集窗紙之上,使得那個孤孤單單懸掛著的身影顯得格外的模糊而寂寥。
蹬蹬蹬蹬——一陣子登樓的輕輕碎步聲息,一個高大的身影慢慢沿著樓梯踏上小樓,然後在閣樓的門前停了腳步,他輕輕敲了敲門,輕輕喊著:“婉兒,沒睡吧?”
裡麵的人兒似乎在神遊太虛,在門外的人喊第二遍,才回過神來,聲音卻很是疲倦,仿佛徒步翻山越嶺了一趟才得以歇息的疲憊不堪,但聲音依然極是溫柔:“哦,是老爺啊,對不住了,我今晚感覺身體欠佳,怕是會掃了老爺的興致了。您去老六那邊吧。”
門外人溫柔道:“不要緊,要緊的是,你有沒有讓陳太夫過來瞧瞧啊。病從淺中醫,彆落下病根子。”
裡麵的人兒感激道:“謝謝老爺關心,我已教人找過陳太夫了,他說沒什麼大問題,多休息就好。我在這等著還沒有睡,隻是想跟您說說,免得讓您不開心。”門外人似乎想笑一下和諧一些氣氛,卻又似乎被什麼東西桎梏了臉部發笑的肌肉和神經,導致溫柔的聲音攜帶著一絲兒的僵硬:“身體要緊,你歇吧,晚安。”
“晚安。”
門外的人轉過了身,可以看見了他的臉了,雖然泄露著他的生命已經走過了六十多年的機密,但是,棱角分明的輪廓,淩厲含威的氣度,一種上位者的掌控威嚴,沒有一絲兒的隱藏,仿佛非常招牌的警告你,他不是一個任意招惹的人。
南宮老爺子下得閣樓,回到他的書房。坐在他文案前麵,書架下麵的柔軟太師椅上麵,盯著窗外的明月發呆,其實,眼神是有些迷惑與陰霾。
書房門口倏然一暗,出現了一個身材頎長的中年人。整個房間之所以會讓人感覺到忽然的暗,是因為,中年人渾身上下,好像裹粽子似的包著——嗯,是“包著”而不可使用穿著去描述,至少,“穿”的話,絕對不可能是那麼緊緊的,一套宛如從墨漿拎出來的衣服,直接把他渾身上下的各處發達肌肉幾乎沒有遺漏的凸顯了,讓人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有肌肉秀的嗜好。至於,這個人的臉嘛,卻沒有怎麼特色,即便是,他的表情也波瀾不驚的,仿佛,就算是忽然有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麵,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哎,如果夢中遊同學在此,他一定會在一秒之內斷定,這是一個職業殺手!然後,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狠狠的批評:你丫的,你就一殺手的,拽什麼拽啊,還搞什麼肌肉秀,你估計很擔心全世界全人類不知道你的職業似的,當真無知幼稚的可憐!
黑衣人恭敬的道:“老板,你交代的事情,有了眉目。”
南宮老爺子手指輕敲桌子:“是不是跟秦天長在‘妙韻’戲劇院會麵?”
黑衣人點點頭又立刻搖頭。
南宮老爺子:“嗯?”
黑衣人道:“秦長天的確在妙韻,但跟以前一樣,沒有和七夫人見麵。”
南宮老爺子點點頭,輕輕閉上眼睛,然後睜開眼睛,語氣淡漠下來:“那麼,還有其他人?”
黑衣人道:“是。”
南宮老爺子眼裡厲芒一閃,聲音更冷:“什麼人?”
黑衣人:“一個年輕人。”
南宮老爺子輕輕吐了一口氣,揮揮手:“去吧。”
黑衣人沒有任何猶豫,立刻轉身了。
南宮老爺子探手從書架抽出一本書,好像要懸梁刺股挑燈夜讀的樣子,然而,僅僅粗略的翻了兩頁便很粗魯的把書扔到另外一邊去了,盯著寂靜的黑夜,眼裡閃現著陰狠與無情,輕輕低喃,宛似巫師念誦咒語:“不管你是誰,敢打我南宮玄女人的主意,就得有死去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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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遊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有死的覺悟。
他一向認為,死,需要準備的。譬如,一些喝的酩酊爛醉的好同誌好同學,他們明明知道酒駕會對自己和彆人製造損耗財產乃至滅絕生命的嚴重後果,但是,他們依然是意氣風發的在馬路把汽車當作飛機宣泄他們找死的快感,這是因為了,他們對死亡,老早有了充分的準備,時時刻刻準備著,麵對死亡。
是的,死亡,從來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夢同學深深感覺到,自己完全沒有準備好。至少,沒有妻子——噢,不對,好像家裡麵就有一個現成的好吧?問題是,新婚過了,蜜月期過了,整整三個多月,原來的夢中遊居然沒有碰一下他嬌嫩貌美的妻子,單單這一件事,就讓夢同學很糾結,既憤慨他麵對如花似玉的妻子還犯傻的守護他那可悲的原則,又忍不住謳歌他多麼的偉大留下一個美女讓自己穿越過來可以在省下沒房子沒車子沒票子沒臉相親的尷尬白白撿得了一個原裝媳婦兒。
感謝三鹿,感謝地溝油,感謝瘦肉精,感謝黑心米,感謝農藥菜,感謝鞋跟奶茶,是你們,給了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經過你們如此殘酷磨礪,使得我在重見天日的時候,明白到生命的可貴,我會在如此充滿環保的天地之間,絕不辜負你們脈脈含情的教導與提醒,活出我的精彩。
一棵樹,一壺酒,一襲青衣。
樹葉在夜風婆娑起舞。
酒香淡淡飄逸。
青衣輕風吹拂中輕輕飄蕩。
一行車馬得得得徐徐過來。
當先一輛馬車旁邊豎立著一杆旗幟,上麵寫著“飛雲鏢局”四個大字。
馬車兩側,各守護著兩騎,四騎四個形象剽悍的漢子。
隨後的是十二輛馬車,十六人騎,也就是說,一共二十人。
十三輛馬車拖著十三個長長的木箱,從沉悶的輪壓聲音和碾壓的痕跡可以想象,運載的東西比較沉重,換句話也許說是比較貴重。
鏢局走鏢,一般的情況,是日行夜宿的,畢竟,夜裡行走,適合強梁山賊的作案掩護與隱匿。除非是,所押運的東西非常的珍貴,需要跟準備下手的對手進行一種心智與力量的博弈。
顯然,他們看見了樹下的人,車馬都停住了。
當先四人四騎留下兩人兩騎,另外兩人輕輕拍馬提速上前,然後,在距離大樹三丈處停駐。
兩個人,一個臉型有點方形,白白的,宛似麻雀的白板被高溫侵犯了一番導致了稍微的走位變形了;一個臉型比較端正,目測應該是國字臉的山寨版,估計長年累月享受陽光比較深的情意因而黑的閃亮閃亮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任何掩飾的疑惑的眼神讓觀眾直接抱怨他們的表情完全沒有深度。
方臉漢子手掌緩緩往腰間摸去,眼神掠過一絲寧殺錯不縱過的狠意。黑臉大漢伸手按住他的膊頭,輕輕搖頭,然後向樹下的青衣人道:“小夥子,你是在等人?”
樹下的青衣人淡淡道:“我在喝酒。”
黑臉漢子道:“我知道你在喝酒。
可是,我也知道,喝酒的時候,也是可以等人的。”
樹下青衣人同意:“有理。”
黑臉漢子目閃冷光:“很多的道理,都是人在經曆了各種痛苦的生活挫折,甚至是以流血作以代價之後,才總結出來的。”
樹下的青衣人輕輕歎息:“我擦,你怎麼就是那麼有理呢。不過,我通常不跟有理的人說道理的。”
黑臉漢子好奇的道:“那麼,你會跟有理的人做什麼?”
樹下的青衣人道:“喝酒。”
黑臉大漢哈哈大笑,忽然躍下馬鞍,走到跟前,沒有任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意思,更沒有防範禽流感艾滋的樣子,拿起石頭上麵的杯子,給自己倒酒,然後一飲而儘。他搖搖頭,扭頭對方臉漢子道:“老二,把我的酒和兩個大碗扔過來。”
方臉漢子大手一揚,一個皮具酒囊和兩個碗飛了過來。黑臉漢子一把接過酒和碗,拔開酒囊塞子,果然是好酒,酒液未出現,濃鬱的香氣已經散發空氣當中。
兩人一連對喝了三大碗。
“痛快!”
黑臉漢子站了起來,把碗扔了,卻沒有拿回他的酒囊,凝視著青衣人歎息道:“小夥子,我現在比較忙,不能陪你好好喝酒了,以後有機會的話,咱們不醉不歸好不好?”
青衣人搖頭:“不好。”
黑臉漢子微微一愣,道:“不好?”
青衣人忽然很客氣的問道:“我剛才喝的酒,是不是你的?”
黑臉漢子道:“好像是從我的酒囊倒出來的樣子。”
青衣人有些無奈的道:“如此說來,我欠下你了,哎——”
黑臉漢子:“.......”
嗖!嗖!嗖!
寂夜的習習涼風之中,霍然破空掠出三道黑影。
碰碰碰!
碰碰碰碰碰!
三道黑影,如三支憤怒的箭矢,投射在鏢車的人群之中,隻是眨眼之間,比較脆弱的趟子手瞬間被秒殺了八個!
斷體殘肢,離開脖子的頭顱,飛出臟腑的腸胃,好像熊孩子把玩膩了的玩具再沒有一絲情感的徹底破壞然後隨手扔棄。
濃鬱的血腥氣息,幾乎把空氣都凝固了。
青衣人居然給自己很隨意的倒酒,生似,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彆說跟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甚至,很可能隻是一場比較大型娛樂的人體魔術表演。
黑臉漢子看了他一眼,來不及研究。額,應該是追究他是怎麼可以做到麵對如此血腥場麵卻沒有一絲驚慌表情的,但是,眼見著一個黑影撲向回救的方臉漢子,方臉漢子的身手他是知道的,然而,卻僅僅與對方輕微一碰,然後便是迅速的倒跌出去,他的右肩膀靠近鎖骨處迸濺一朵巨大的血花。
黑臉漢子心膽欲裂,一邊恨聲道:“巫山三刀,盜亦有道乎,你們如此斬儘殺絕,不怕報應嗎?”
一邊奔雷閃電般撲掠過去。
縫!
縫!
噗嗤!
噗嗤!
原是留下在最當前守護著馬車的兩個鏢局漢子,也沒有懸念在另外兩個黑影的攻擊下,一先一後受傷倒下,他們都被傷得很重,一人斬斷了至少五根肋骨,一人被削斷了一條腿,戰鬥力完全喪失!
黑臉漢子的到來,明顯是飛蛾撲火的改變不了什麼的,但是,他依然來了!
因為,這裡,這些人,不僅僅是他的手下,也是,他的兄弟!
活著的人,他們的眼睛隻是安安靜靜看著他,沒有任何人叨念“大哥你趕快走吧”等等一些百無聊賴的台詞,因為,他們知道,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換是大哥倒下了,他們也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兄弟,不僅僅可以一起在KTV撕心裂肺的激情高歌,也可以是一起平靜地麵對流血死亡。
三個黑衣人,他們都垂著刀,刀尖緩緩的滴著血線。
他們沒有立刻動手,哪怕現在是已經形成了三角形對黑臉漢子的圍堵必殺陣勢。
究竟,響徹江湖的“鏢王”杜六儒,並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搓捏的軟柿子。
“鏢王”杜六儒的武器是一條長達九尺的鋼槍。
左邊的黑衣人慢悠悠道:“姓杜的,你知道我們為什麼不在你沒拿到鋼槍之前對你動手?”
“鏢王”杜六儒輕輕吐了一口氣:“也許,你們隻是想看看杜某耍鋼槍的表演,又或許,你們道聽途說杜某的鋼槍壓在你們的名聲之上,你們想證實一些東西罷了。但,不管你們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意,你們殺傷了我的兄弟,杜某奉陪到底便是。”
“好,果然一條漢子!”
“開工!”
桑!
鋼槍和一把刀刃親熱上了,劇烈的摩擦,迸濺出比愛情還要靚麗的火花。
杜六儒腕力爆發,致使鋼槍產生的巨大震蕩嗡嗡作響,劇震處,一聲悶哼,垂刀倒退,顯然是執刀之手臂酸麻疼楚難忍,繼續下去容易有被格殺之災。
一寸長,一寸強。
鋼槍九尺,無疑是占儘遠程攻擊之優勢。
很快,“巫山三刀”意識到了此中之關鍵。
偉人說過,戰鬥之中,武器是很重要的因素,但是,最終決定勝利的,是人。
通過迅速的重新組合,兩個人兩把刀糾纏與抵抗鋼槍的攻擊,另外一人暗度陳倉以地躺門的滾身刀法鑽破了杜六儒的底盤空虛防禦區挨近到了身邊。
於是,刹那間,杜六儒的長槍在近身搏鬥之中失去了所有的優勢。
原本被鋼槍死死壓製,幾乎鬱悶到委屈吐血的另外兩人頓時被卸去了束縛,便如饑餓了好幾日的灰太狼撞上了喜羊羊,垂涎欲滴之中暴露著無比的向往與追求,好像為了今時今日的理想實現所積蓄的激情沒有任何遺漏的釋放出來!
力量的積蓄,隻為一擊!
麵對三道致命的攻擊,杜六儒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攻擊能力,甚至連防禦起來都有些拆東牆補西牆的吃力。
當當當!
噗噗噗!
杜六儒手段儘出,也隻是格擋去致命三刀的斬擊,卻還是被擊中三掌,高大的身軀生生被擊飛丈餘之外,鋼槍脫手飛墜到了大樹下麵,“奪”的釘在青衣人的腳下,通過目測,槍尖跟青衣人的皮鞋尖部距離約為三寸。
樹下的青衣人剛剛斟了一杯酒,剛剛準備送進嘴巴的,看見飛來的鋼槍,臉上原本平靜的神色變得非常的痛苦。
他看著的是鋼槍的尖端,正把應該還有一半酒的酒囊刺了個透穿,酒液正在嘩啦嘩啦的流淌。
他怔怔的看著地上流淌的酒液,眼神充滿著一股憐惜,仿佛,剛剛跟他決定老死不相往來的情人在轉身離開的時候,被一輛裝載著三十噸混泥土的泥頭車冷漠地撞倒隨之從她的身上一寸不留的碾壓而過。
杜六儒看著青衣人,以肘支地,想起來的模樣,嘴巴卻忽然一張,“哇”的鮮血狂噴。
青衣人輕輕搖頭:“都快死了,還硬撐,多苦啊。做人嘛,活,要活得自在,死,要死的輕鬆。”
杜六儒把嘴裡的餘血吐儘,苦笑一聲:“我的生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踏上了這條路,就得為兄弟們負責。”
青衣人道:“如此說來,你還沒有準備好死?”
杜六儒轉頭望向地上躺著死去的兄弟,和虎視眈眈充滿諷刺眼神猶如貓戲老鼠般看著他的“巫山三刀”,忽然想痛哭一場,他們信任自己,他們跟自己討生活,甚至很多人都是家庭的頂梁柱,現在,他們死了,他們的家庭即將麵對家破人亡的悲慘遭遇,偏偏自己絲毫沒有能力為他們身後的事情做哪怕一點點。
“嗚嗚嗚嗚——”
杜六儒真的哭了。
“........”
“.......”
“.......”
什麼情況?
男人老狗,說好的流血不流淚呢?
連方臉漢子和一眾鏢師最後都哭了。
奇怪的是,“巫山三刀”居然斂去了臉上的諷刺表情,也都一臉凝重,不,是尊重。
常在江湖走,難免不挨刀。
江湖,是一條不歸路。
但是,為了生存,隻能夠是,逆命而上。
江湖,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正義與邪惡之分,隻有,為了生存,各人選擇了不一樣的方式,然後,走自己選擇的路而已。
青衣人終於動容了。
夢中遊同學,曾經,遊弋於暗黑的血腥之中感受過各種各樣權力傾軋引發的血案,分享過利益紛爭之下你死我活,卻從來沒有享受過生命的最為原始的感動。
他輕輕歎息,站了起來,對杜六儒道:“今夜,我喝了你三碗酒,欠你一個情,現在我還你。”
杜六儒一愣。
夢同學轉眼看“巫山三刀”,緩緩道:“死亡,從來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你們,準備好了嗎?”
“巫山三刀”齊齊一怔,幾乎“你是神經病”幾個字脫口而出,然而,當他們跟這個年輕人的眼睛對視的時候,猛然,一股巨大的無形的力量,仿佛變成了一捆質感的鎖鏈將他們牢牢捆綁,迫使他們失去了最根本的抗拒能力,隻能夠乖乖小學生般回答老師的提問:“準備好了。”
呲——
他們的話音剛剛落下,便安靜下來了。
青衣人走了。
杜六儒幾個盯著“巫山三刀”,露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剛才僅僅非常模糊的感覺青衣人似乎身子霍然化作一片破碎了的枯葉在秋風吹拂之中飄向“巫山三刀”,然後又迅速化零為整倒回原地,然後,又轉為一陣風兒般不著一絲痕跡消失了。
“巫山三刀”的眼神都很平淡,好像,即便是天崩地塌於麵前,也無法打擊他們的堅強。可是,他們的咽喉已經開始緩緩現出一絲紅線,身軀轟然倒下,如此,才出賣了,他們,原來,已經,斷絕了生機。
血還未來及流出,創口已經凝固。
“好快的刀!”
方臉漢子不由大聲稱讚。
杜六儒淡淡道:“不是刀,是指甲劃的。”
幾人湊過來,盯著看了好久好久,終於悚然心悸:“是指甲。”
嘶——
眾人忍不住齊齊倒吸涼氣。
“他是誰?”
杜六儒輕輕歎息:“不管他是誰,我們‘飛雲鏢局’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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