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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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衿瞬間恢複清明，眼睛的紅色也褪了下來。側頭一看，果然是婠婠在叫她。微微愕然，她費了好大勁才得以翻身，抬起頭四處望望。

原來銀月早就已經走了，楊氏見婠婠醒了，葉子衿又沒有睡，想到兩個小家夥其實還沒有真正的見過麵，就把婠婠也放到了葉子衿的床上。

聽到婠婠開口的，不僅是葉子衿，還有楊氏。可把她驚了一驚，要知道現在她們滿打滿算，其實也就三個月的樣子，但是婠婠已經能夠開口，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婠婠本來紅彤彤皺巴巴的身體，在經過這幾個月的吃吃睡睡後，已經養得白白嫩嫩的了。稀稀疏疏的的頭發也長得烏黑濃密，楊氏還給彆出心裁的給彆了一朵粉紅色的絹花。

眼睛又大又圓，粉嫩嫩的臉頰配上養得圓滾滾的胳膊和腿，說不出的可愛！

葉子衿看清楚婠婠的臉時，直接愣住了。慢慢的咽下一口氣，葉子衿的手使勁的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

“疼！”

再眨眨眼睛，婠婠就這樣清清楚楚的在她的眼前。

“母妃，雍兒最喜歡母妃了！”

“母妃，父親什麼能帶雍兒去騎馬啊！”

“母妃，雍兒不要離開母妃！”

“母妃！雍兒疼！”

前世和雍兒的點點滴滴如潮水般湧向葉子衿的腦袋，想念吞噬了她的理智“哇~！哇~！”默默流淚變成啜泣，再到嚎啕大哭！楊氏和婠婠都被嚇了一大跳。婠婠一動不動的，任由葉子衿緊緊的把自己抱在懷裡。

楊氏則慌得手足無措的一會兒拍拍葉子衿的背，又或是摸摸她的臉。

雖然自己是第一次當奶娘，但是大小姐真的比自己那個臭小子省心多了，幾乎沒有什麼哭聲的，也就餓了或者是想尿了之類的，才哼哼兩下，把沈氏給羨慕得不行。

沈氏和楊氏都覺得大小姐以後絕非池中物，才這麼一丁點就這麼了不起。

但現在哄也哄了，拍也拍了，大小姐就是不放開小小姐，但是哭聲卻一點都沒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來越響亮。

楊氏焦頭爛額的用儘了方法，也沒有注意到屋子裡麵什麼時候進了人。抬頭猛地看見一個俏生生作媳婦裝扮的小媳婦，還被嚇了老大一跳。

正想問問是誰的時候，就看見她後麵站著老太太屋子裡的劉嬤嬤，楊氏當即明白了她的身份了。

而床上大小姐的哭聲都快把屋頂掀翻了，婠婠也露出委屈的模樣，眼看著馬上也要跟著哭起來。

王福家的見狀伸出手，露出腕上戴的兩個碧綠碧綠的玉鐲子，看樣子價值還不菲，肯定是老夫人賞的。

隻見她微微搖了兩下，“叮叮鈴鈴”的聲音，一下子就吸引了婠婠的注意，小家夥的眼睛都快要黏在那手腕上的鐲子上了。”

見大小姐還是在哭，王福家的又用手往葉子衿的眉頭拂去，並輕輕的用手指在她眉心畫圈，一邊還輕輕的開口哼著不知名的童謠小調。

說來也怪，剛才還嚎啕大哭的大小姐，在聽到童謠的時候，瞬間就停止了哭聲，抓著婠婠的手也放開了。

王福家的見狀，輕輕的把她從婠婠的身邊抱起，也不管楊氏和劉嬤嬤就在眼前，側身坐在塌上，就掀起衣服來。

楊氏正想口頭提醒，大小姐每次吃奶都一定要在她麵前擦一遍胸部，不然她不吃。就看見葉子衿跟著迷了一般，乖乖的張開嘴含起王福家的****，一點嫌棄的意思都沒有。

奶了大小姐這麼久，自己又是初次做母親。楊氏的心裡其實將葉子衿跟自己的孩子看得一樣重。這冷不丁自己的孩子卻跟彆人親，楊氏的心裡也怪不是滋味的。

王福家的也不看楊氏，一邊奶這葉子衿，一邊還哼著那個調子的曲兒，也就一會兒工夫，葉子衿的鼾聲就響了起來。

劉嬤嬤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說話，見王福家的把大小姐放床上後，才示意抱著婠婠的楊氏到外間來。

“這是我兒媳婦，歲數比你小，是接替沈氏的，大家都叫她王大妹子，我沒有女兒，拿她當親生女兒養的。”

楊氏原來還怕劉嬤嬤因為剛才大小姐哭得事情找自己的麻煩，見隻是介紹王福家的，連忙衝出來的王福家的行了一個同輩的禮。

“王大妹子好。”

王氏見狀鬨了一個臉紅，連忙回禮。她歲數原比楊氏小，應該是她先見禮才對的。

劉嬤嬤見兩人和睦，欣慰的點點頭，這才拉著楊氏的手對王福家的說“這是大小姐的奶娘，歲數比你大，以後叫聲姐姐，你是老夫人房裡出來的，往後好好當差，彆丟了老夫人的臉。”

王福家的在家的時候，就被婆婆囑咐過一遭，當下便點頭“母親放心，媳婦一定會和楊姐姐好好當差的。”

劉嬤嬤見楊氏對自己身世恭敬，明白她聽懂了自己的話外之音。

果不其然，楊氏在感受到劉嬤嬤的眼神後，馬上就伏身對李嬤嬤道“嬤嬤請放心，我原本就是從外麵來的，對府裡的規矩不甚清楚，原來就是由沈姐姐主管這院子的內務的，現在既然王大妹子是接沈氏的班，這屋子的內務還歸王大妹子主持。”

劉嬤嬤見楊氏這麼識時務，也就沒有再追究剛才大小姐緣何大哭，反正也要給媳婦表現的機會，就示意兩人回去看著小姐們，自己就先回老太太處複命了。

王福家的見婆婆終於走了，笑嘻嘻的看著從楊氏的懷中抱過婠婠“楊姐姐彆介意，我婆婆就這樣，什麼事兒都是醜話先說在前頭，其實她平時並不這般嚴肅的。”

“不介意不介意，嬤嬤說得在理。”

王福家的見楊氏還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知道她真的拿婆婆的話當了真，好笑的把婠婠放在塌上。

這才空出手來拉楊氏一起坐著，甚是認真的對楊氏講到“姐姐可能不知道，我其實是王家的童養媳，我娘家遭難，就剩我一個了，所以姐姐真的不用這般拘謹，我也是從外頭來的。”

楊氏有點驚訝王福家的這麼平淡的講著自己的遭遇，對於她的熱情也稍微有點不自然，隻能勉強微微一笑。

“你比我大，又比我先到這院子，這院務什麼的，其實我並不是非要拽手裡的。小姐們是因為眼前還小，所以在一起，等大了肯定是要分院子的。姐姐可能不知道，這奶娘啊。可不僅僅是喂奶，以後小姐們身邊的丫頭啊，小姐的首飾衣服啊，層層都要奶娘幫襯的。”

楊氏原本就隻是一個鄉下人，之前的院務又有沈氏牢牢的抓在手裡，哪裡懂得這些，當下就對王福家的感恩戴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