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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雖然這麼說了,阿音依舊心裡忐忑,不知道到底是搬好,還是不搬好。
最後,倒是咕咕的一句話,令她下定了決心。
“你不是想要找靈隱派的鎮派之寶嘛?”
阿音一愣,頓時心中恍然開朗。拍了拍咕咕的腦袋,驚奇道:“咕咕,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簡直就是一句驚醒夢中人啊!”
咕咕拍著翅膀,“哈哈哈”地狂笑幾聲,聽起來就像是鴨子在唱歌:“我一直是很聰明的呢!”
“對啊。”阿音打趣它道,“我們家咕咕除了笨的時候,還是很聰明的!”
咕咕彆過圓溜溜的腦袋來,翻了翻白眼:“阿音,你誇獎我,就不會說句好聽的?”
“好吧,那我改改。剛才那句說得不完全正確。”阿音笑嘻嘻道,“我們家咕咕不笨的時候,還是很聰明的!”
咕咕長大嘴,啞口無言:“……”
下了決定要從堤山搬回到華草堂,阿音收拾著行李,打算下午就動身。
可是阿音依舊覺得忐忑不安,一來痕的長袍丟了,二來她搬去華草堂,也沒問過掌門真君,畢竟掌門真君才算華草堂真正的主人。不知道他歡迎不歡迎她這樣身份卑微的人,變成了痕的雜役弟子。
阿音剛背上了她的包裹,離開山洞,還沒走到山腳邊的傳送陣呢,隻見一群靈隱派的黃袍弟子圍了過來。
阿音一愣,發現其中一人手裡拿的,正是她洗乾淨的痕的白袍。
“看不出來啊,你居然跟痕有這麼親密的關係啊!居然還幫他洗衣服!”一個看上去十八九歲的黃袍少女怪聲道。
阿音一愣,心想這群人腦洞還真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阿音打量了一眼袍子,確認是痕的無誤,心想莫非這些人偷去了,是故意拿來刁難她的?
“你們想要怎麼做,才能把袍子還給我?”阿音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想要袍子很簡單。”黃袍少女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離開靈隱派。”
“離開靈隱派?”阿音搖了搖頭,“這不可能。”
“不可能?”黃袍少女怪笑了一聲,朝溪邊挪動了幾步,高舉袍子,懸在奔流而下的溪水上空,狠聲道,“那就彆怪我把袍子扔掉河裡去了。到時候順著堤水而下,不知道衝到哪個河流裡去,可就得你自己去撿了!”
阿音愣了愣,注視著她手裡地袍子,不禁握攏拳頭。
不過,她要硬碰硬的話鐵定不行,畢竟能跟著主人來靈隱派的雜役,都是有一些修為的,有的比主人的修為還要高深,這才好替主人做任務攢貢獻點。要是這時候她一個人撲上去搶袍子,對方隨便動個手指頭都可以把她打的稀裡嘩啦,簡直比豬還蠢。
她克製了一下自己,臉上露出一絲鎮定的笑容道:“你要是想要扔,我也阻止不了你。不過在場的人都看到了,袍子是你丟的,回頭要是真的不見了,痕找過來,一定是叫你賠的。”
黃袍少女一愣,沒想到阿音這麼冷靜,不但不害怕,還把事情撇的跟她一絲關係都沒有。她本來還想挑一些事情,趁機教訓阿音一頓的,沒想到撲了個空。
她惱羞成怒:“我的主人可是親傳弟子,跟痕在一個長老門下上過課的。你一個求如峰弟子的雜役,能跟我家主人比?就算痕找過來,看在我家主人的份上,也不會來為難我。”
阿音皺了皺眉頭,這是開始比後台的節奏?
看對方這麼囂張,阿音覺得應該搓一下她的銳氣。
她淡定地道:“段淩早就把我趕出去了,我現在哪裡還是什麼求如峰弟子的雜役。”
“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臉麵上單狐峰?”黃袍少女一聲嬌笑。
阿音心想,雖然狐假虎威不是她喜歡,不過,現在必須得亮一亮身份了。
“很抱歉,我現在是華草堂痕的雜役弟子。”阿音淡淡地說道,“我現在離開堤山,是要趕去華草堂,因為我和痕約好了等一會兒在華草堂見麵的。”
在麵對一群人錯愕的目光下,阿音沒有多待,就徑直走向了通往單狐峰的傳送法陣。
隻覺得周圍一片白光,籠罩了她的視線,等她再度能看清東西,四麵八方早就換了一種樣貌,變成了一片寬闊的廣場。
她朝華草堂的方向走去。遠遠地,就見到了守在門口,正往四麵八方打量,似乎等著什麼人的樸海。
他的目光接觸到阿音,臉色露出一抹亮色,信息地迎接過來:“阿音師妹?你終於來了,我可是奉了痕的命令,在這裡等候你多時了。”
“師兄。”阿音微微一笑道,“我現在應該住在哪裡?”
“我這就帶你去你的房間。”樸海熱情地道。
阿音一路跟著樸海,往華草堂深處漫步而去。以前她隻是在石室附近看過,對於華草堂裡麵長什麼樣根本一無所知。如今終於可以一睹芳容,阿音心頭不由得閃過一點莫名的激動。
樸海帶她走在一片幽靜的過道上,道路兩邊的牆下,一塵不染的花壇中,阿音發現了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小白花,就像是下過一場鵝毛大雪後,蔥翠的枝頭間籠罩了厚厚的一層雪似的。白花連綿成一片,讓人看上去就像忽然來到了冬季,雪停了的那個時候。
這種花的名字叫做白月仙霖,她曾經在四國史讀到過。白月仙霖,是青龍國的國花。
阿音想起痕第一次跟他見麵的時候,滿身血汙,像是一隻流浪貓一樣靜悄悄地躲在她家牆角後,心頭驀然閃過一絲沉重。
阿音問道:“樸海師兄,這些花平日是誰照看的?”
“你還不知道吧,我們的主人也是個有閒情逸致的人,就喜歡弄這些花花草草的。除非他閉關,不然總是自己照料這些。”
阿音點了點頭,呆呆注視著花,心頭不由得閃過一絲茫然若失。
走到一排古樸幽靜的房間前麵,樸海停了下來,微笑道:“阿音師妹,以後這從右邊數過去的第二間房,就是屬於你的了。”他掏出一個巴掌大的菱形腰牌,遞給阿音,“這是華草堂的腰牌。這個是房間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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