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刀不留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8章 後會有期,妖鬼勿語,蔣一刀不留痕,新筆趣閣),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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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淒慘慘的月光,悶熱而黝-黑的巷子,佝僂著背獨眼的怪人,徐鶇覺得這次可能要栽了。不過這怪人似乎對自己並不感興趣,那個所謂的槨才是他的目標。
說到底,自己也不是非要拿走這個東西。但當年還在山上的時候,師父告訴自己,八門之中有一門為求秘術,墮入妖道,以妖煉人,求魔化之境而不可得,遂將數枚妖餘胎殘藏於天涯各地,以震其魂。
此物非比尋常,落入一般人手中定會釀成大禍,修道之人遇事不能退縮,所以才想著拿到山上去,說不定同門師兄弟可以有化解的法子。
畢竟八門才是江湖上處理妖鬼的正宗。
隱隱約約,徐鶇覺得麵前這人褶皺般的後腦勺上,活像五宗的符咒,假如真是如此,那自己這運氣真是好了,一天能撞見兩個八門的人。
不過麵前這怪人半人不妖的,交到他手裡未必是好事。但眼下似乎沒有其他辦法了,對付那些頭發,自己還能稍稍應付,但餘南……
“阿南!”徐鶇對著軟-癱在地上,一臉茫然的餘南喊道,“把盒子給他吧。”
餘南機械般地點了點頭,伸手鬆開了抱得緊緊的黑槨。
“嘿嘿……識相。”
說罷,佝僂背瞎了的那隻眼裡黑慘慘的發絲漸漸探出頭來,像隻觸手一般,一點點伸向地麵上那個神秘的黑盒子。
趁著這機會,徐鶇對著不遠處的餘南拚命地擠眉弄眼,意思就是你快過來啊,愣著乾什麼!
餘南先是呆滯了一會兒,而後發現了徐鶇,在它小眼神兒的再三鼓動下,終於下定了決心,卯足了勁兒,大吼一聲,從地上一躍而起,衝著徐鶇就衝了過去。
事出突然,佝僂背一下沒有顧及,那粗-長的頭發也忙著取那黑槨,一時之間,餘南竟真的逃了過來,可就在他擺脫一切,奔進徐鶇懷抱的一刹那,一支不知從何方而來,呼嘯而過的穿雲箭貼著餘南的腦門,對準了佝僂背的那隻獨眼射了過來。
佝僂背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但那些惡心的頭發卻發現了,張牙舞爪地去阻止箭的攻擊,卻不曉那箭鏃上湧著一團藍色的火焰,觸碰過的頭發全都燒成了粉炭。
佝僂背發現不對,卻來不及躲閃,身子一歪,那箭偏離了之前的目標,直勾勾地栽進了佝僂背身上的那個鼓著的大包裡。
“小胖子……敢放暗箭……”佝僂背吃力地轉過身,惡狠狠地對著徐鶇說道。
“不……不是我啊!真不是我!我發誓!”
徐鶇連連搖頭,心下也是一團迷糊。眼瞧著自己能逃過這一劫了,還來這麼一出,到底是幫自己的還是害自己啊!
佝僂背已經被激怒了,全然不停徐鶇的解釋,拔掉了背後的箭,一手就擰成了兩段,另一隻藏在黑色外套裡的手緩緩伸出,對著徐鶇做了一個掐脖子的動作。
隻聽見佝僂背指尖發出“哢噠”一聲,發絲一下從佝僂背的眼睛裡、鼻子裡、耳朵裡,甚至身體上的每一個毛孔瘋狂地溢出,鋪天蓋地頓時天地間一片黑蒙。
再怎麼硬撐著,看到這樣的景象也幾乎是奔潰了。徐鶇根本不想跑,眼睜睜看著這些索命的發絲湧-向自己。
還沒後退幾步,那些頭發卻在一瞬間停止住了進攻的動作,再瞧那佝僂背時,他臉上竟然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手裡剛剛捏碎的箭鏃,忽然間像水一樣化開了,卻不滴下,順著佝僂背的手不斷地蔓延,漸漸地竟然顯現出符咒一樣的記號。
徐鶇看得真切,這符咒絕對是八門的,但究竟是哪一門,卻來不及細看,瞬間隱入了佝僂背的皮膚之中。
“啊!!”隻聽見佝僂背一聲慘叫,那隻手臂已經開始發青發黑,從毛孔裡鑽出的發絲跟瘋了似的亂竄,失去了佝僂背的控製。
再不久,發絲扭動著從毛孔裡一根根脫離,像是吃過打蟲藥一樣,不斷與佝僂背的身體剝離。剝離過的手指竟然顯現出正常人的跡象,而那些寄生在上麵的發絲都開始枯萎,甚至死去。
徐鶇看呆了,甚至忘了逃跑,耳朵邊儘是發絲發出類似手指刮玻璃的刺耳哀嚎。
“八門的人對付八門的人,有趣……”
趁著一片慌亂,徐鶇一手抱起那隻惹禍的黑槨,另一隻手拽著已經昏死過去的餘南,使出了渾身的力量,生拉硬拽跑到“殊途同路”的時候,已經累得兩眼發黑了。
是夜,萬物沉睡而去,酒吧卻才開始夜舞笙歌。徐鶇摧枯拉朽般地把餘南抬進了宿舍,一屁-股坐在了下鋪。
“太累了太累了……下次遇到這種事情,再也不出頭了,彆讓我再見到八門的人,跟傳聞中的根本就不一樣!”
徐鶇一邊抱怨著,一邊迷迷糊糊地睡去。睡夢中,隻覺得有人似乎在搖自己。
“東子!東子醒醒!”北北的聲音幽幽地傳進腦子,徐鶇扯開了眼皮。
“北北女俠,動不了了,真動不了了,你把我這月工資都扣了吧,我實在沒力氣了……”
說罷就要閉眼。北北歎了口氣,走到宿舍門口對著門外的人說了幾句話。
“喲小毛賊!哦不,死胖子!”門口一聲熟悉的叫喊像一個驚雷般震得徐鶇一個激靈就醒了,“跑的挺快嘛!來,再給老子表演個大變活人!”
麵前,兩男一女,三個揮之不去的影子又一次盤亙在了自己麵前。徐鶇想死的心都有了,說好的後會無期呢!八門的人都不要睡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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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四點多,酒吧裡的人陸陸續續的減少,音樂聲逐漸變得柔和,剩下三三兩兩勾肩搭背親昵軟語。角落裡的沙發雅座上,四個人不言不語地盯著桌子正中放著的那個黑盒子,沒有一個人開口或動手,仿佛雕塑一般。
唯一的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年紀也不大,臉卻陰鬱的很,如果要是笑起來,說不定比自己都好看。
除了東子的兩個男人,一個高大冷漠,眉頭緊鎖,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得了什麼病,卻有著令人膽寒的氣場。而另一個,玩世不恭的樣子,眉宇間隱隱藏著一絲戲謔,完全不同於前者的英俊。
來者不善。
北北攔住了想要過去送菜單的服務員,自己接過。
“四位想要喝點什麼嗎?”
“清場。”
北北沒有聽清楚,還愣在原地。
女人從手裡拿出一疊紅票子。
“給我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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