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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複正常後的駱成似乎需要大量的睡眠去彌補自己妖化過程所耗費的力量。梁貞安頓完他,已經是入夜時分,自己卻絲毫沒有睡意。望著曾經熟悉的家變得漆黑而幽暗,梁貞忽然覺得壓抑地很,端了杯白開水走到了陽台上。
夜風夾雜著汗水的鹹味飄進眼睛裡,辣的想要流淚。一個熟悉的身影早已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手裡的啤酒罐子被捏的劈啪亂響。
“小微,還不睡嗎?”
江柏的頭發微微晃動,望著遠方沒有回頭。
梁貞走到他身邊也倚靠在欄杆上,靜靜地喝了一口水:“不困。”
“那跟我聊聊吧,”江柏回頭,“我有好多事情想要問你。”
“關於駱成嗎?”
“不,”江柏答道,“關於你。”
“不知道為什麼,你這次回來,我總覺得跟以前的小微不一樣了。以前的小微不會這麼冷靜,不會接觸不屬於她的世界,更不會……”江柏望了望梁貞手裡的茶杯,“以前的她喜歡喝牛奶,純牛奶,最討厭白開水,她說沒味道。”
又是一陣風,梁貞撇過頭去,一滴淚水硬生生被擠進了眼眶。
“江柏你知道嗎,這一切都不是我能選擇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回到過去。”
這似乎是一個世界難題,所有人一生中都會去後悔,但所有的後悔都無法回到過去,仿佛盛夏裡稍縱即逝的蟲類,很多事情來不及後悔。
一陣沉默後,江柏朝房間裡努了努嘴:“那他呢,到底是人還是……妖鬼?”
最後兩個字說出來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好笑,仿佛不生在現實世界中,白天經曆的一切都像是夢境。
“駱成的過去比我們誰都複雜,他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具體怎樣我也說不清楚,一時半會兒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我真的需要很長……很長很長的時間。”
梁貞轉過頭對著江柏,清澈的眼神如同月水。
“江柏,說實話,你幫到我這裡我已經很開心了,接下來的事情我想一個人走完,我不想把你卷進來。我要去找我媽,弄清楚她為什麼要離開我爸,為什麼要把真實的我封鎖起來,我也想幫駱成找到他自己的身體。”
江柏聽完,仰頭喝光了罐子裡剩下的啤酒,忽然笑了。
“我不管理由是什麼,也不管你到底變成什麼樣子,身邊陪著的是人是鬼,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辦到,這是我的原則,也是我的選擇,我江柏活了二十幾年,什麼都看不慣,什麼都懶得去做,但隻要我認定的事情,打死我我也會咬著不放。”
梁貞微微翕動嘴唇,似乎還想說什麼,忽然聽到臥室之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睡了許久的駱成已經醒了。
江柏伸了個懶腰,拿出那顆塑料手榴彈的彈殼在手中晃了晃。
“怎麼樣,一起去‘殊途同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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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天的徐鶇剛拐到酒吧後門的巷子裡,已經出了一身臭汗,呼哧呼哧粗重的呼吸音仿佛一隻破了的風箱。
他奶奶的,這大熱天晚上都跟烤箱似的,餘南這個兔崽子到底跑哪兒去了,隻能說自己還是太仗義,這樣擱彆人身上,早回家睡大頭覺去了。
安慰了自己一會兒,徐鶇再次出發。好在今天後街中唯一的路燈居然還亮著,這種破天荒的事情讓自己碰上也是運氣好。
“餘南!”
接著昏暗的路燈燈光,徐鶇邊走邊喊,後街幽長而小道多,聲音傳出去都有些變了調兒,聽起來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阿南!我是你東哥!快給我出來,彆拿了我徐某人的東西就躲著!裡麵都是些破銅爛鐵,你彆……”
徐鶇壯著膽子喊道一半,腳下忽然踩到軟綿綿的東西,撿起來一看,竟是餘南那頂刻有“N”標誌的鴨舌帽。
這丫平時對這帽子的感情極深,除了睡覺幾乎都戴著,用他自己的話說,那就是跟妹子做不可描述之事時,也不能沒了這頂王冠。現眼下竟然丟在路邊,難不成遭到了什麼不測?
想到這裡,徐鶇緊張得頭頂冒汗,一望之下,前麵不遠處年久失修的灌木叢中,有個東西似乎晃了一下。
徐鶇方才出的汗一下都涼了,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餘……餘南?”
沒有動靜。
徐鶇緊張的神經剛想鬆弛下來,灌木中忽然伸出一隻手,猛地把徐鶇拽了進去。
徐鶇嚇得魂都要飛了,腦袋裡一片空白,眼前一個黑乎乎的人影近在咫尺,隻有那黑洞洞的眼神死一般地盯著自己,趕忙阿彌陀佛念了不下十遍。自己雖然號稱斬妖除魔,小時候也跟著師父見習過一陣子,但真到了孤身作戰的時刻,自己那點小破膽兒根本就不夠用。
斬什麼妖除什麼魔!我他媽現在隻信馬列主義毛爺爺思想科學拯救一切啊!
“東哥!”那影子忽然喊道,聲音壓得極低,“是我啊,我是阿南!”
徐鶇愣在原定,腿一個勁兒的抖,完全沒把對方的話聽進去。
“我的王冠呢?”
徐鶇下意識地把鴨舌帽遞給他,終於反應了過來,一個猛勁兒把帽子摁在了餘南的頭上。
“大半夜的想嚇死你東哥啊!臭小子,把我東西拿出來!”
餘南見徐鶇嗓子扯得老大,立馬按住了他的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彆喊!彆被他聽到!”
“誰?”
餘南湊到徐鶇耳朵邊,顫抖地說道:“鬼……鬼!”
這吹風似的一聲讓徐鶇立馬打了個激靈,轉身就要去揪餘南的耳朵。這一招是今天白天跟江柏學的,奈何自己身高不夠,餘南更是一下就躲了過去。
“我說徐大哥啊,我真沒跟你開玩笑,咱們還是快跑吧,我覺得……我覺得它就要追過來了……”
“不行不行,你得把話跟我講清楚,什麼鬼不鬼的。”
餘南又是著急又是害怕,但沒辦法,隻好解釋道:“怪我手賤,拿了東哥的東西,剛想打開,就聽到幾聲敲玻璃的聲音。”
“你知道的,後街沒什麼人,那聲音又輕飄飄的,嗒嗒嗒三下,我害怕是被人看到了,走過去打開了窗戶,結果它就在那裡!”
重複這段話的時候,餘南還在一個勁兒地打顫:“一根……一根長辮子……在敲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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