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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小說無彈窗免費閱讀!前世時,這幾千漢民死在了匈奴的戰馬下,用滾燙熾熱的鮮血把馬鬃染的腥紅。
而這世,如果曆史注定還要重新再來一遍,她一定要拚儘全力阻止。
那是人命,那是供奉她這個漢室皇後的人命!
她等待回答的時間其實很短很短,但卻因為焦慮不安好似度過了漫長的光陰。
劉徹有些猜度地審視著她,“還沒有,我預備著先晾一下他,等回宮了再批複他。那有一說就答應的道理?更何況,如今還是深冬,春耕還早著,晾他幾天不礙事。”
阿嬌卻立時就鬆了一大口氣,出人意料地道:“阿彘,不能答應他!若是匈奴偏偏就從漁陽進攻呢?本來軍屯令尚未解除,農人們皆集中受訓,加上韓安國的駐軍,出不了大事。但你若是答應了他,那就是等同於羔羊露出最柔軟的肚皮,等著匈奴人持刀劃開!”
劉徹眼眸深處閃動著極為細微的光芒,麵上卻不為所動,寬慰阿嬌道:“嬌嬌,不會的。一來,韓安國也是經過七國大亂的老將。雖說不願意再帶兵作戰,但據守還是不成問題的。二來,春夏兩季,為匈奴作戰能力最強之時。秋冬之際,鮮有來犯之時。韓安國也抓著了幾個匈奴俘虜,供說匈奴已經退回去休養生息。”
阿嬌還是搖頭,劉徹前世一生煊赫威風,回憶起往事少有決策失誤之時。但他到底不是神,而是人。同意韓安國在漁陽暫停軍屯,就是他的一次決策錯誤。
劉徹和韓安國都低估了匈奴的狡詐多變,匈奴單於身邊可有一位漢人出身,卻又畢生以與母國為敵為報複的中行說。
漢室在他手裡倒還真吃過不少暗虧,他也就是死的早,若健康長壽,劉徹和衛青對匈奴都要多費上幾分力氣。
阿嬌一直覺得,這次出其不意地進攻漁陽就是這個中行說的主意。
到底還是漢人最了解漢人,何況這位還曾是宮中黃門,比常人見識廣大。
阿嬌深吸了口氣,道:“若這些俘虜也並不知道實情,隻是故意放出來的誘餌呢?”
劉徹的神情終於鬆動了些,微微沉吟著,還是沒有說話。
阿嬌撐坐起來,預備著再從彆的方麵來說服他的時候。劉徹已經微微一笑,攬她入懷。不等她為難,就笑著應諾她。
“戰事曆來充滿突發和偶然,沒有那麼多做好準備等著守株待兔的的便宜事。但做些準備,到底不是壞事。我聽你的,不同意停軍屯。就是做了無用功,也不過是費些國庫的糧食撥過去。”
阿嬌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容易就答應她,弄得她立時就有些哽咽,望著他又想笑又想哭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的萬千感概,或許是為他對她這樣在軍國大事上都蠻不講理的信任,也或許是為從前錯過彼此真心的懊悔。
原來,她和劉徹真的可以這樣親密無間。他對她永遠沒有秘密,永遠疼愛她相信她。而她亦會冒著分說不清的頭疼,把前路的隱憂告訴他。
前世時,他抓不住她,隻好把她禁錮在身邊。而她也守不住他,隻能用任性的反抗來證明他對自己的在乎。
她從未試過和劉徹像現在一樣自在舒適的相處,她禁不住慶幸,她花了兩千年換來的這一輩子,怎麼都是值得的。
劉徹見她泫然欲泣的模樣,立時就把心中那點對阿嬌內心深處的秘密情不自禁的窺探拋諸腦後,摟住她勸慰道:“這是怎麼了?好好的,又難過上了。這應你不行,不應你還不行,可真變成一個嬌嬌了。”
阿嬌沒有理他的打趣,撲到他懷裡半響都不肯起身。
劉徹滿臉寵溺就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像晚上哄暠兒和元暶兄妹倆睡覺一樣。“好了好了,這會不怕孩子笑了。可真是我的嬌嬌——”
*****
漁陽韓安國所部駐地。
韓安國自上書天子請求暫時停止屯軍,放農人們回去春耕後,就日夜期待著天子的回複。
他相信天子會同意他的這一建議,天子雖在漢匈問題上和他意見相左。但天子的肚量還是叫他放心,一碼歸一碼,天子不會在這樣與民休息的問題上和他置氣。
不過,老也等不來天子的回複後。韓安國漸漸醒悟過來,天子即便能容人肯容人,到底還是有些久居上位的盛氣淩人。這是故意要晾他!
韓安國倒也不在意,左右現今還是隆冬,離春耕尚有一段時日,他有這個耐心等。
這日閒來無事,又正是大雪紛飛。
韓安國正在帳內和副將圍爐小酌幾杯禦寒,忽聽得外間滾滾而來的馬蹄聲逼近了軍帳。
他立時反應過來,是朝廷的信使來了。
韓安國立時撩開帷帳,果見得是宮中信使滾鞍下馬來。他疾步上前接了信使從懷裡掏出的帛書,轉身回帳迫不及待地展開。
漸漸地,他臉上的期待之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腔憤怒。
韓安國萬萬沒有想到陛下竟然一口回絕了他,不許他停軍屯,回複說可由國庫撥糧。
他氣的恨不得立時把這一卷帛書踩在腳下狠狠踩上幾腳,但懾於是禦趣÷閣,到底還是隻憤憤丟下。又壓抑不住火氣地輕吼道:“胡鬨!真是豈有此理!”
國庫的糧食從哪來?還不是由農人耕作而來!
這樣是長久之計嗎?
還能因為沒影的匈奴就誤了農時,不許百姓耕種?
副將從他神色中已經猜到了韓安國所求不順,不免勸說道:“將軍,陛下不同意也是有道理的。匈奴人長在馬背上,說來就來,隨時可能奔襲而來。倘如真這樣,那時結束了軍屯,帳中至多剩下不到一千兵士,匈奴會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的!”
韓安國還是憤懣不平,“民以食為天,老百姓的本分就是種地吃飯。你叫我現在怎麼去回答那些滿懷著期待能回去侍弄莊稼的農人們?”
他說的猶不解恨,又重重往地上跺腳。
副將忙勸道:“將軍!息怒,息怒,這信使還等著您的回複——寒冬臘月的,誰也不容易,就彆難為那孩子了。”
韓安國扔下一句負氣話“我不知道怎麼回,你知道你回”,就拂袖而去。
副將沒法子,隻得出去硬著頭皮和信使說“回去請稟告陛下,謹遵聖命”。
信使看了他一眼,沒有作聲,利落地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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