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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小說無彈窗免費閱讀!阿嬌自一診出懷孕後,劉徹就把她看得跟眼珠子一般,隻差恨不得把她供起來。更彆說如今知道她懷的是雙生子,是一點點的風險都不會叫她冒的。
還有幾天就到了須由皇後主持的親蠶禮,但劉徹想也知道絕對不會讓她去。
館陶自然明白劉徹是怕阿嬌出半點差錯,她對此讚同不已。“你去乾嘛?就好好在宮裡待著,哪也彆去。等將來孩子大了,領著孩子去,你外祖母天上有知,那才高興呢!”
館陶昨日晚間就聽說了陛下狂喜之下大賞太醫的事,如今又聽說平日裡他待阿嬌的種種周到細心。心中滿意的不能再滿意,望著眼前圓潤了許多一臉幸福的女兒,不覺想起些塵封了很久的往事。
當年她生下阿嬌後,母後曾親自問詢留侯阿嬌的命數。母後回來後沉默了好多天,才在她的追問下告訴她。
留侯說阿嬌命數極貴,隻是心性太高,所求過甚。若是不能加以改之,榮寵無限反而會是催命符!
為了這個,館陶把阿嬌許給劉徹的時候,母後還沒有反對。但等劉徹從膠東王變成太子時,老太後罕見地對她這個唯一的女兒發了脾氣,指著她氣的發顫的問她什麼叫心性高會變成催命符?
館陶自然明白,嬌嬌縱然性子恬靜柔和。但到底從小啟兒疼她,太皇太後偏心她,真真是金枝玉葉般地長大,哪曾受過半點委屈?
嬌嬌骨子裡刻著高傲,以後真的嫁給劉徹為後,必然會受不了那些後宮的鶯鶯燕燕和爭風吃醋。
館陶被母後訓斥後,她不是沒想過反悔,但是彼時已成定局。她略微在先帝跟前露露口風,先帝就不依,說難不成要嬌嬌嫁回娘家還能害她?
之後館陶又見了阿嬌同劉徹兩小無猜的樣子後,不免想與其讓阿嬌嫁給從未謀麵的陌生貴族子弟,還不如嫁給一塊長大的劉徹。
至於留侯說的心性過高,阿嬌還小,她可以從旁規勸著。是以阿嬌大婚後幾年無子,她忍著心疼來勸阿嬌給劉徹納妃,就是怕阿嬌因子嗣和劉徹離心。
薄後不也同啟兒是表兄妹,先時也不是沒有恩愛過,但薄後始終無出,隻能落個被廢的下場。
館陶一直提心吊膽著,所幸後來一直瞧著小夫妻倆一直過的幸福甜蜜,她也就略微放下了心。
卻沒想出了昱兒被害的事,阿嬌遠遁出宮三年。
這三年間,她是真的相信過她的嬌嬌死在了那萬丈懸崖下。
是以每個輾轉反側的深夜,館陶想起母後的話都悔的揪心般的疼,隻恨不得時光能倒流。回到阿嬌小時候,等小小的阿嬌一說出不願意嫁給劉徹時,她就斬釘截鐵地應承她,決不叫她嫁給劉徹!
她無數次對天起誓,隻要嬌嬌能回來,她願折壽二十年!
但世間哪有後悔藥?
沒有!不會有的!
她再也見不到她的嬌嬌了!
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痛徹心扉的絕望!她永遠無法忘記,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終於發現陳午的一片心。
兩個人一起熬著,一起期盼著能出現奇跡。
但忽然有一天,她日夜盼望的嬌嬌竟然真的回來了,她活生生地站在她跟前,叫她娘。
失而複得,人生大喜。
館陶已經不奢求彆的什麼,隻要她的嬌嬌能好好活著就夠了。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阿嬌能再有有身孕,還是皇室中第一次的雙生之喜!
上蒼到底厚待她的嬌嬌!
父皇和母後在天有靈也定然庇佑著嬌嬌!
二十多年的時光在館陶眼前晃過,浸濕了她的心,弄得她不覺有些淚眼婆娑。
阿嬌見館陶說著說著,好端端地竟要垂下淚來。慌忙握緊她的手,柔聲問道:“這又是怎麼了?怎麼說著說著就要哭?娘你以前可從來不這樣,什麼時候都是威風八麵的,我都沒見你哭過幾回。”
館陶被她說的破涕為笑,忍著淚意洶湧道:“你這孩子,現在連你娘都能編排了。”
她望向阿嬌的眼神,溫暖柔和,又充滿堅定。
她必然不會再讓她的嬌嬌,吃一點哭,受半點罪。
外頭忽地傳來一陣喧鬨,說笑聲都遮掩不住地傳進來。
館陶剛要皺眉不悅,雪舞笑盈盈地走進來,脆生生地行了一禮,喜上眉梢地道:“皇後、長公主,陛下方才下了聖旨,正曉諭後宮,通傳全國呢!陛下要為了您肚子裡的皇嗣,大赦天下!”
什麼?
大赦天下?
大赦天下除開極少數的十惡不赦的重罪犯不會得到赦免,其餘罪犯皆能得到赦免,重獲新生,實在是影響天下的大事。須得有皇帝登基、立皇後、立太子這樣對國本都影響極重的大事,才會頒布大赦令。
館陶同阿嬌都疑心聽錯了,有些不敢置信,齊刷刷地望向雪舞。
雪舞方才已經激動興奮了半天,但此時還是心間振蕩不已,滿麵紅光地肯定道:“婢子絕沒有弄錯,陛下為了慶賀皇後的雙生之喜,同丞相商議後決定大赦天下,為皇嗣祈福積德!聖旨這會隻怕都快傳遍長安城了,再用不上半個月,全天下都能知道!”
館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歡喜的不行,連聲說好!喜笑顏開地衝阿嬌道:“正是呢,正是呢,該給兩個孩子積積福氣!”
阿嬌卻有些哭笑不得,隻能說一句到底和前世的軌跡重合了。
前世時,衛子夫生下劉徹的第一個皇子後,劉徹冊她為後,並大赦天下。
而如今,她還沒有生,隻是懷著,劉徹就要為了這個大赦天下。
館陶卻不知道這麼多,她是愈發覺得阿嬌嫁給劉徹是嫁對了,沒有比這更稱心如意的良婿了。
館陶高興的立時就要回去同陳午去霸陵告知文帝同太皇太後,阿嬌攔都攔不住,隻得讓她走。
館陶還不肯讓她送,連聲叫她彆動。“你娘又不是不會走路,要你送做什麼?”
阿嬌拗不過她,便叮囑了她一籮筐路上小心的話。又有些幸災樂禍地問她道:“您就是躲人躲進來的,這回又巴巴地自己要出去?”
館陶斜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你這孩子,這是想著沒人敢煩到你頭上來,跟娘說風涼話呢。”
阿嬌被說穿了,也沒有不好意思,一雙桃花眼笑的跟月牙一般。忽地她又想起什麼來,認真問館陶道:“娘,你躲走了。好像也不行吧?不還有我兩個兄長和我爹嗎?”
館陶正在齊人銅鏡前由宮人整理儀容,聽了這話閒適地掃向阿嬌,徐徐道:“傻丫頭,你兩個兄長,又不傻。還能不知道彆人拿著他們作筏子?就算他們上道,你兩個嫂嫂卻是明大局的,斷不會添亂。至於你爹——他就更不會拖累你了,為了你險些都悔的病死了!”
她顧盼行動間,又有了從前年輕時那副能指點天下的樣子了。
隻不過,如今說到陳午時,她的臉上柔情無比,滿是心疼。
阿嬌把館陶的話順了一遍,發現還真是如此。她的娘家如今還真是館陶一個人說了算,館陶不在其餘的人說話不好使不說,還都油鹽不進,不免笑道:“娘說的對,說的對。”
館陶很快就風風火火地走了,她望著館陶赤金色的及地裙擺掃過青玉石台階,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中。
館陶走後,阿嬌又半躺半坐地回了榻上。坐了小半天,她的背都疼的不行了,叫海棠過來給她捏肩捶背。
腳也腫的難受,雪舞打來了滾燙水給她泡了兩刻鐘,又按著太醫令教的那樣,給她按壓穴道解乏。
如此折騰了快有半個時辰,阿嬌才覺得渾身上下輕散了許多。
等劉徹回來的時候,阿嬌不出意料地又睡著了。
他本來還想著回來能見著說他大題小做,慶賀過度的阿嬌了。聽著她睡了,反倒鬆了口氣。
劉徹便去了側殿讓春陀把醫書搬來,趁著阿嬌還睡著抓緊時間看。
隻是今天看了半卷太醫署的回複後,他不覺間出了神。
阿嬌這會是懷的雙龍?還是龍鳳?抑或是一對姐妹花呢?
他早上一起來就吩咐春陀抓緊吩咐下去,皇子和公主的一應用度都要翻倍趕製。
而且,這次男孩女孩的名字都得起好。
起一個名字就夠他絞儘腦汁了,如今要預備出兩個男孩和兩個女孩的名字來以防萬一,就更叫他頭疼了。
但不得不說,他就喜歡這個甜蜜的負擔!
殿裡麵靜的很,鎏金博山香爐上嫋嫋升起陣陣輕煙,淡淡地暈染開去。
卻也是無味的安心寧神香,自阿嬌懷孕後,他也不肯用彆的香,怕叫她不舒服。
清淡明亮的光影中,他執起趣÷閣,鋪開一卷雪白的帛書,開始糾結起為孩子取名的事情來。
*****
到了四月初,天氣越來越暖和。
宮廊前栽下的花鋪天蓋地地開了,地上樹上望去全是一片喜人的姹紫嫣紅。藍紫色的鳶尾、玫瑰色的荷包牡丹、潔白如雪的鈴蘭、粉紅柔嫩的垂絲海棠、五彩繽紛的八仙花,全都開的花團錦簇惹人駐足。
宮道兩旁的垂楊柳早發出了滿樹碧綠的新葉,風一來輕悠悠地蕩起來。
溫柔的春風一路穿過院閣,從南窗下微微開著的不大點縫隙鑽進來。窗前懸著的占風鐸,風吹玉振,叮叮當當清脆悅耳地響起來。
風裡滿帶著各色花香味,叫人禁不住細細聞來,又會發覺還有些清香的泥頭氣息。阿嬌一聞著泥土味,就笑著問正在為她梳妝的海棠:“四福又在種什麼花呢?”
海棠笑著答她道:“婢子一早起來,就見他在忙活了,說是種紅花木蓮。他吖,恨不得把滿天下的花都種給您看。好多花名,婢子都是頭一次從他嘴裡聽說。”
阿嬌莞爾,四福就是這樣忠厚儘心的叫人不得不喜歡。她喜歡花,他就一直專心伺候花木。
前世時,四福在她被廢後,不肯被遣散,淒厲叫著“陛下!巫蠱之禍皇後是被冤枉的!”,撞牆死在花蔭下。他死後連眼都合不上,是他的兩個徒弟硬給他閉上的。
死不瞑目,這是多麼大的怨氣?又是何等的忠心?
阿嬌笑著笑著,就禁不住心裡發酸而緩緩沉下臉去,雙手更是彼此緊緊纏握著。
這世,她一定會叫四福平安喜樂地走完這一生。
她深深吸了一口沁著釅釅花香的空氣吐出去,緩緩鬆開握住的雙手,這才覺得心中舒服了許多。
昏黃銅鏡裡的阿嬌,因為懷孕期間的好胃口,臉明顯大了一圈不止。
但阿嬌不是單以皮相而美,她的骨相精致、輪廓完美,始終會叫她能傲視歲月的侵襲。
骨相的完美,以致於她臉上有了肉後,反而多了少女的嬌憨純真,愈發顯小。
所以,她胖了後,劉徹卻止不住感慨說她真是怎麼都好看,怎麼都驚豔。
阿嬌自己望著鏡子裡格外白皙透亮、盈盈放光的自己,也真有一種變美的感覺。
她現在的皮膚狀態格外的好,跟剛剝殼的雞蛋也不差什麼。
阿嬌以前聽人說,懷女兒會皮膚好。那她這胎會不會是一對女兒?一想到以後會有小小的一對姐妹花,穿著一樣的衣裳,甜甜糯糯地叫她母後。真的是不要太甜太萌啊!
她不由自主地撫上自己的肚子,心想從前她就猜這胎可能會是女兒。而且,還極有可能是那朵她帶出黃泉路的彼岸花轉世而來。
可能彼岸花陪伴了她兩千多年,上蒼也給它一次在人間綻放的機會?
她都能逆天改命,轉世重生,也不是不可能。
不過,到底也隻是猜測,沒有什麼證據罷了。
阿嬌始終覺得她這麼喜歡花,有幾分是受一直堅持不懈用夢境來幫她回憶前生的彼岸花影響。
用過午膳後,趁著天氣好,海棠見阿嬌也還沒有叫困,趕緊提議出去散散。
雙生子固然叫劉徹覺得驚喜萬分,但也讓他更加擔心。
是以,他嚴格規定了阿嬌每天一定要出去散上一個時辰,活動活動。
話雖然是對阿嬌說的,但要執行不還是海棠她們的事?
好在阿嬌雖然畏寒,但也開始敢穿厚點往外走了。
其實略走會,就會微微冒汗。何況阿嬌又穿的厚,往往散步到一半叫熱要脫去披風。
海棠哪能讓?直說這樣出汗了再歇涼,會容易風寒。
阿嬌便隻得忍下。
她的散步通常都是在未央宮內。
是的,目前為止,阿嬌散步還沒有轉出過未央宮。
但那卻委實不是因為阿嬌懶,或每次的路線不變。相反的是,她每次都是選擇全新的旅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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