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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途中
半夜過去,村民們已經感覺到很疲憊,確實,從下午村長說大家夥就開始忙著收拾東西沒有閒著,又趕了半夜的路。這時候成年人可以受得住,但是老人和孩子那是很難撐得住啊。
這時候羅有禮已經幫著羅老爺子推著車,讓秦氏坐在了車上休息。羅文宣和鄭氏推著自家的板車,羅冉在旁邊扶著,羅文生早已經在車上睡著了。羅冉已經感覺現在眼皮子要打架了,困得哈切連天,其他孩子也差不多是這樣。
這時候終於帶隊的人說後半夜就在官道旁邊的林子裡休息。為了防止野獸,蚊蟲,就升起了火,幾家幾戶圍著一個火堆。先吃些乾糧,到第二天早上再各自可以生火做飯,又提醒了大家不要把火星燃著樹木。
村長幾個有經驗的人還安排了幾個機靈點的小夥子在旁邊守著值夜,以便能夠及時發現危險。
羅家人圍在一起,這時候羅冉見平常特彆能折騰的羅文材文軍兄弟也腦袋一點一點,已經昏昏欲睡,感覺之前特彆惹人嫌棄的娃子也沒那麼討人厭了。羅有禮和鄭氏把已經睡著的羅文生抱在毯子上放在兩人中間,又趕快讓文宣和羅冉睡覺。
羅有禮見鄭氏哄著孩子們睡了,自己卻一直不睡,就開始勸著說:“孩子他娘,你趕快去睡吧,明天白天還要趕路呢,要不然可是受不了。”
鄭氏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就是一時半會睡不著,你說咱們還能回來嗎?”
羅有禮停了好大一會才說:“這個說不定這一段時間過去了,太平了,咱們就能回去了。睡吧。”
林子裡孩子們是睡的最快的,大人們雖然又累但是好多人一時睡不著,感覺背井離鄉的,似乎還習慣不了。後來還是呼嚕聲一片,隻剩下幾個值夜的人小聲說著話,互相提神。
等羅冉睡醒的時候,天已經大亮。還羅有禮已經在架鍋做飯,還聞到了食物的香味,肚子開始嘰裡咕嚕的響起來。羅冉見羅家其他人也在生火做飯。雖然羅家羅有孝和羅有富沒有分家,但是在出發之前,羅老爺子已經說了,一路上不像平常,隻能分食不分家,把一應物什分給了大家,包括口糧等。
羅文生昨天睡了一夜,這時候早已經醒了,還去撿了柴火回來。聽到姐姐肚子叫了,便開始笑到:“娘,姐姐肚子叫的可響了。”
鄭氏:“彆打趣你姐姐了,趕快讓你姐起來吃飯。”鄭氏見羅老爺子飯還沒有好,就讓文宣端了一碗粥給羅老爺子和秦氏。羅老爺子推辭不過,秦氏一把接過來,瞪著羅老爺子說道:“這都啥時候了,你還講究那些。”
羅文宣見一碗粥還堵不住奶奶的嘴,也沒有辦法,隻得道:“奶奶,我家碗不夠,把粥騰出來吧。”
秦氏沒想到羅文宣還要把碗拿走,就不高興起來,說:“一個破碗,給你。”
羅文宣接了碗,也沒有說話。羅冉剛才可是聽見秦氏的話了,笑著對哥哥說:“哥,你乾啥理那些,趕快吃餅子喝粥吧。”
眾人吃飽喝足,又開始趕路。經過半夜的休息,村民們雖然還是麵帶倦色,但是精神好了一點,似乎也接受了背井離鄉的事實。沒辦法,啊,人得朝前看。不得不麵對現實,反而是那些孩子們麵色稍好一些。昨天隨著大人忙了一整天又趕了半夜路,隻是沒有大人那麼重的心思,一個個睡得很好。這一早上開始上路,孩子們雖然心裡很害怕,還有點忐忑,但是很快就在路上打鬨起來。
羅冉見一群孩子跟著車子奔跑在路上,心裡笑了笑:這就叫做少年不知愁滋味。羅冉問了羅有禮,羅家莊離府城幾百裡,要是正常步行趕路,得需要十來天。現在這個幾百人的隊伍,拖拖拉拉,速度何止是慢了一半,起碼需要一個月。這一個月吃喝拉撒都在路上,就靠著車上的口糧。現在吃的用的東西還多,就怕遇到流民或者其他。一個月可以發生很多事情。羅冉搖搖頭不再想了,想也沒有用。
沒走多久,就在路上碰到一些其他零零落落逃荒的人。那些人有的還好一些,穿戴稍顯整齊一點,推著板車還有一些家當和食物,也有很多穿的破破爛爛,餓的麵黃肌瘦,有的人還背著孩子。看那狀態,應該是出來逃荒很久了。不過那些人盯著羅家莊村民包裹板車的眼神都是蹭亮蹭亮的,看著就很嚇人。但是奈何羅家莊一堆人很多,暫時還沒有人開始直接過來搶。
村裡幾個有經驗的老人在遇到第一波人的時候就提醒大家注意防著點,讓都看好孩子們。又讓人去打聽這些人從哪裡來得要去哪裡。原來這些逃難的有的是在同一個縣裡的,有的是北邊其他縣的。家裡沒吃的,隻能跑出來討生活。還有的是村子被搶了,大家夥商量著逃出來。
一上午過去了,雖然已近九月份,但是中午的太陽也特彆的曬。路上遇到了幾波人,都各自走著也沒有什麼過多的交流。羅家莊的人打算中午休息,就讓大家夥停了下來,在旁邊林子裡休息。可能是羅家莊人比較多,一停下來,其他的那些逃難的人也跟著停了下來。那些人也並不靠近,隻遠遠的呆著。幾波人每波一個團體,互相都防備著。
羅家莊顯然處於人多勢眾的狀態,就還沒有人來打擾。等停下來架火做飯。這時候羅文宣兩個人打算就在林子裡撿柴火,鄭氏不放心,就帶著兩個人一塊。三人手腳比較快,不一會就撿了很多抱了過來。正好鄭氏已經把鍋架好,不耽誤時間引火做飯。鄭氏見羅老爺子撿了一小把柴火,知道肯定不夠燒一頓飯的,就讓文宣抱了一些給他們。羅有禮也幫羅老爺子架鍋,很快兩邊都生起了火。
林子裡的村民都是些手巧的人,野外生火做飯當然不在話下,很快,林子裡升起了活,飄起了飯香味。這時候村民們還在聊天嘮家常。雖然在村裡羅冉經常見村裡人,但是也是八八九九,這次除了幾戶,其他的全都在這裡。大家之間都非常熟悉,邊坐在地上吃飯邊說著到了府城怎麼辦。關係好的幾家還互相遞一些吃食,相當於互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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