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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正在漸漸走遠,眼看要落到山的那一邊,大地沐浴在春日寡淡的晚霞之中,似乎還不舍夕陽就此離去。然而它們必定迎來夜幕,然後形成亙古不變的循環,惟有如此才可以迎來一個新的黎明。
蕭雲看著驚慌不安且遍體鱗傷的孟超,隻覺心中已是複雜得百味雜呈,連忙從須彌戒中取出數顆丹藥遞了過去,雖然笑容依舊溫和,語氣卻略顯沉重的說道:“小超無須害怕,我沒有必要騙你,先服下丹藥料理傷勢好嗎?”
孟超瞅了瞅少年仙師溫和的笑容,又看了看體形恐怖的巨獸,也許覺得親切的蕭雲並無惡意,又或認為對方若要害他無須多廢周折。年輕的漢子猶豫了好一陣之後,似乎覺得若是拒絕隻怕會惹怒對方,這才將信將疑的接過蕭雲遞上的丹藥。
“小超、你父親如同我的親生兄長,是我在神霄道宗認識的第一位師兄,無論怎樣師叔都不會害你,快把傷勢料理妥當吧。嗬嗬、你和大師兄不愧是父子,不但五官和身形極為相像,就連氣質都是同樣的豪爽大氣。”
蕭雲輕笑著隨手捏了個道訣,召出長串細如淚珠的甘泉水滴,為孟超清洗身上仍在滴血的傷口。如此一來紫眸少年的親切和善意越發明顯,孟超感受著對方真實不虛的關懷,不知不覺間又相信了蕭雲幾分。
“記得那時候我還不到十歲,總是孟剛大師兄照顧我和教導修行。大師兄說他最喜歡吃田雞,還說你們涇陽府的田雞有海碗那麼大,你們家甚至把田雞館開遍整個柳國,嗬嗬......!”
蕭雲回憶著大師兄當初說過的話,無外乎希望得到孟超的信任,可說到動情之處竟然目有淚光。也難怪、當初他和孟剛相遇時年紀實在太小,何況那時也是蕭雲最孤獨的時候,惟有大師兄始終對他愛護有加。
凡人的名言確實不曾說錯,果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聽到這些的孟超明顯情緒很激動,嘴角一陣抽動後隨手便把丹藥一口吞下。顯然年輕的漢子已隱約信了蕭雲的話,此舉無疑也承認了他就是孟剛之子。
事實同樣證明了蕭雲並未相欺,精修丹道千年之後紫眸親製的丹藥豈是凡物,渾身浴血的孟超僅僅片刻便已傷勢痊愈。直到此刻年輕的漢子才疑惑儘去,隨即拜倒在地大聲哭喊師叔。
蕭雲連忙扶起比他還要大上兩歲的孟超,很有些百感交集的滋味泛濫於心。隻因眼前衣著樸素的青年分明過得很苦,似乎這也說明大師兄並未在身在靈洲,否則孟超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初次相見的叔侄倆都有些激動,待悲傷的孟超情緒略微平複之後,蕭雲這才問起大師兄和大嫂的事情。誰知聽完師侄一番哭訴,紫眸邪尊的怒火和殺氣幾成燎燃之勢,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給碎屍萬段。
原來當年屍魁派追殺孟剛和蕭、賀三人無果,便派遣修士前往柳國擒拿孟剛妻小為質。所幸孟家在涇陽府算得是首富之家,也多虧同是神霄道宗外派弟子的柳國上師示警,以及家中幾位忠仆死命護衛,身為相府千金的孟剛之妻這才帶著兒子,僥幸遠逃靈洲保住性命。
然而凡人總是鬥不過修士,即便身無靈根的孟超自幼學武,可年齡幼小且流落他鄉失去家世以後,怎麼都保護不了貌美的母親。母子倆和三位忠仆才到靈洲月餘時間,便被見色起意的縛龍寺妖僧上門劫人。
說來也是年幼的孟超命不該絕,當時正和新結識的孩子們在後山林中捉知了,直到傍晚玩得餓了才記得回家。迎接他的卻是遍地鮮血和屍體,以及不甘受辱已自絕多時的母親。
也虧得還不到十二歲的孩子天資聰穎,得心善鄰裡告知仇人乃是縛龍寺的佛修,明白自己不但報不了仇還有性命之危。當天便帶著家中些許銀錢逃進荒山,整日裡苦練武功期待能有一日報得血仇。
可惜無依無靠的孩子再怎麼苦煉也是無濟於事,雖然縛龍寺不過是靈洲的三流宗派,可凡人武夫怎麼可能鬥得過佛修?何況這些妖僧隸屬於靈洲四大宗門之一的摩耶蓮舍,就算是修士也不敢招惹無發無天的靈洲第二霸主。
但彆人不敢招惹靈洲霸主,得知大師兄妻小遭遇的蕭雲又豈會畏懼?本就愧疚得滿心自恨的紫眸很清楚,若非當年大師兄義助蕭平和賀夔遠逃光洲,孟超母子哪裡會有這番苦難?究其根本都是因他而起,若不能殺儘縛龍寺妖僧為大嫂複仇,也不要再修什麼心、誓言為什麼人了。
化為人形立身蕭雲身後的嘟嘟,也算得是見過孟剛的故人,此刻不禁聽得心中殺意暴起,當即厲聲喝道:“小超超、我也認得孟剛那小......小友,嘟嘟姑姑幫你去殺光賊禿,主人的師侄絕不能被人如此欺淩!”
巨大而又殺氣濃烈的清脆女聲,怎麼聽都如同羅刹怒極後的厲嘯,呆滯的地痞們當場就被震死了好幾個。多虧蕭雲及時護住了孟超,否則嘟嘟還沒實現諾言就先震死了故人之子,胖仙女絕對要後悔得痛不欲生。
“好了、嘟嘟先冷靜點,小超受不得你的睚眥嘯音!”話畢殺氣沸騰的蕭雲心念一動,近百地痞瞬間便被邪煞吞噬真魂,無聲無息的儘數倒斃於地。得見此幕的孟超楞神後竟再次大哭,看得蕭雲和嘟嘟既奇怪又歎息。
“小超莫哭,師叔必定為你報仇血恨,一日不殺光縛龍寺的妖僧,師叔一日不離靈洲!”蕭雲以為孟超誤會了他對嘟嘟說的話,惟恐大師兄唯一的兒子因此失望,連忙說出必定為其複仇的承諾。
大哭不止的孟超好片刻才平複下來,看著關切的蕭雲和嘟嘟,神色好不自恨的說道:“師叔、嘟嘟姑姑,小超知道你們都是親人,也肯定會為我報得血仇。其實小超哭的是自己不能修行,無法手刃仇人愧對泉下的母親,實在不配為父親的兒子!”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啊,我說小超你就放心吧,有主人在你肯定可以修行,而且還能修出不一樣的道行!傻小子彆再楞著了,趕快和主人磕頭拜師,嘟嘟姑姑絕對不會騙你。”
越來越幼稚的肥美人簡直是百無禁忌,轉眼就自作主張為主人收了個沒靈根的弟子。蕭雲雖然拿孩子般的嘟嘟哭笑不得,但心裡卻極為樂意此事,隨即笑著對孟超說道:“小超放心,嘟嘟並未亂講,師叔有辦法讓你修行,今晚便為你塑造靈根。”
孟超聞言之後幾乎喜極而泣,當即就拜倒在地行了拜師大禮,蕭雲師叔的稱謂從此變成了師尊。年輕漢子的人生顯然也隨著這聲師尊瞬間改變,以後再不是個隻通武藝的赳赳武夫。
對於這個弟子蕭雲確實很滿意,孟超雖然生得五大三粗像條莽漢,但飽經苦難的青年懂得人生坎坷,且生於大富之家自幼被母親悉心教導,讀了許多書後心智豈能差了?
何況能夠照顧大師兄的兒子,哪怕孟超是個白癡小子,他都會毫不猶豫的護於翼下。於是意外相逢的師徒倆終於悲情稍去,也被跟著高興的嘟嘟逗得喜笑顏開,一路沉悶的紫眸邪尊總算心情略微好轉。
蕭雲見此刻已是入夜時分,索性就在此間暫留一夜,明日再上竹猗山丹楓書院。如此血源池內五十年時間足已造就孟超,待明日事了便能讓成為修士的弟子儘早手刃仇人,此次靈洲之行也能少遷延些時日。
不過曆來謹慎的蕭雲從來不會輕敵,也不會忘了此行需要麵對的是靈洲修真界霸主,隨即召出同行的五十名銀獠騎衛,並取出大量禁鎖虛空的布陣器具交與嘟嘟,仔細囑咐今夜前去探察丹楓書院虛實,斷不能走了卜芝修和墨麟居士任何一人。
孟超看著師尊這些恐怖的屬下,雖初見這些鬼物感到有些恐懼,卻也為師尊的神仙手段好不驕傲。誰知大開眼界的青年才驚奇了片刻,淡淡血霧起處眼前景物已是大變,居然來到一處天地皆為血色的恐怖世界。
蕭雲看著雖驚奇卻不畏懼的弟子,暗暗讚許小超不愧是大師兄的兒子,哪怕從來不曾修行也是如此膽氣豪壯。不過他並不希望孟超修行邪道,更想弟子成為神霄道宗的嫡傳弟子,如此便能完成大師兄當年最大的願望。
擁有萬年石乳和九穗禾的蕭雲,為弟子重塑修行根骨確實再簡單不過,僅僅花費三年之功便已大功告成。或許今日之事早就注定,又或因為血脈相傳的緣故,孟超居然成就與其父一樣的火靈根,但靈根之純粹無疑遠勝孟剛甚多。
對此蕭雲感到很是欣慰和滿意,有心造就之下自然不會藏私,將所有他已經得到的火行大道修行法門,以及多年的修行心得和大道感悟,傾囊相授於孟超這個年齡最大的新弟子。
孟超確實配得上師尊的全力造就,飽嘗了人間艱苦的青年既刻苦又專注。擁有足夠上佳的修行根骨之後,終於可以修行的青年五年就已築基,待蕭雲離開仙寶世界時竟達到即將假丹的境界。
未至盛春的朝霞算不得燦爛,甚至略有些顯得光輝暗淡,分明稱不上難得的景致。但是這些影響不到蕭雲,迎著山風沐浴晨光的紫眸少年,帶著舒心的笑容一步十丈,似緩實快的沿著山路直上竹猗山。
小徑盤曲而上,林中樹木茂盛,樹木被春風搖醒睜開睡眼,張開了柔嫩的臂膀扭著腰肢。潺潺而流的小溪,好似優美的琴聲在傾訴,汩汩泉水時刻展示它靚麗的歌喉,清脆的滴嗒分明就是流逝歲月的記錄。
漫步林間小路蕭雲感受著自然,心臆間滿滿都是舒暢和怡然。不過聽著遠處書院晨讀之聲的邪尊,也在通過魂源符印聽取嘟嘟的回報,雖然少年飄逸的紫電白袍身影仿如謫仙,但紫金色的眸光卻是逐漸轉為淩厲。
恍惚間那獨覽山景的少年仙人身影近了,出現在丹楓書院值守大門的執事視野裡,兩個中年儒門修士趕忙出得大門迎上前來。可惜依禮迎候的讀書人還不曾出言詢問,遠處瞬息即至的清朗少年之聲已傳至耳邊。
“兩位無須多禮,蕭雲來此專程拜訪墨麟居士,也想與卜芝修見上一麵,可否煩請兩位通傳?”溫和的話語聲確實很悅耳,似乎已與山風和晨光融為一體,在鬆濤的陪襯下顯得那麼閒逸和自然而然。
然而兩位值守書院大門的儒門修士,不但當即目瞪口呆還儘顯驚駭之色,居然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隻因那看不出半分淩厲的飄逸身影,如同忽略了距離般縮地成寸,剛剛還在數裡之外瞬間已是隻隔十丈,而且還察覺不到任何突兀之處。
何況蕭雲之名早已傳遍靈洲,但凡是個修士都知道這位闔洲鬼王的恐怖,尤其丹楓書院的修士更被山長告知過多次。當然、蕭雲之名也是因為吒虎真君傳書而大盛,可惜靈洲有墨麟居士之流故意抹黑,明明知道邪尊隻願救人也必然不會得到善名。
“前...前輩、我...我等馬上便...便去通傳,還...還請稍待!”兩位修為低微的執事倒還知道利害,當即如同慌不擇路逃竄般返身入了書院,可既要迎客又急著關什麼門,如此作派豈不是太失禮了嗎?
蕭雲當然不會為難這些低層修士,任由兩個驚慌失措的中年儒生關上大門,隻是笑容不改的負手靜立於大門之外。似乎此次上門的紫尊並非來找麻煩,而是為了飽覽滿山青鬆翠柏與飛瀑流泉。
但是人家不知道你這位鬼王發了善心不是?何況墨麟居士和蕭雲曾有過事關生死的死鬥,卜芝修更是曆來處心積慮作對的舊敵,就算知道弄不過你這鬼王,難道還不知道馬上逃之夭夭?
所以片刻之後依然如故的晨讀聲中傳來爆鳴,且為並不怎麼燦爛的晨光添上大片璀璨銀光。不過更有凶威浩蕩的力量波動,隻能是不斷暴閃於空的紅黑殺光。明顯這是禁鎖十裡丹楓書院虛空的大陣,每處關鍵方位都有頂級力量在鎮守。
含笑靜立的蕭雲遠遠看著,雖隱隱流露些許鄙夷神色,卻依然不曾直接插手阻擊逃敵。確實也沒有這個必要,不說紫眸如今的實力已經凡界無敵,若論符陣和虛空之道的境界修為,獨步凡界甚至都不足以形容。
至此丹楓書院從未中斷過的晨讀聲終於消失,帶之而起的便是接連出現的大陣光幕,還真是那麼五光十色的顯得輝煌燦爛。很快書院內有浩然正氣如雲齊集,如此神速明顯來自於數萬儒門修士的合力。
無疑從外看似僅僅方圓十裡的書院,其內同樣是納須彌於芥子的廣闊空間,丹楓書院確實不愧靈洲第三霸主之名。然而蕭雲對此仍是視而不見,仿佛根本就沒把這些放在眼裡,笑容中隱隱流露的鄙夷也越發明顯。
漸漸的朝陽躍上了遠山頂端,雖然還是不能顯露出至陽天帝的炙烈和驕傲,卻也不讓五光十色的丹楓書院獨擅勝場。或許蕭雲感覺站得有些累了,又或不想再看這些無濟於事的把戲,清朗的少年之聲如風拂過般傳入書院。
“墨麟、卜芝修,想來你們都已經試過了,覺得靈素天尊祖師的虛空大道如何?若是你們沒有把握遠遁就出來一談,我有些話需要向你們問個清楚,或許今日能做個比較溫和的了結。如果你們覺得撈什子護山大陣可以抗拒,蕭雲隻好讓你們見識踏鬥神步如何碎陣了。”
“蕭雲、休得如此張狂!這裡沒有什麼卜芝修,我丹楓書院也不是你能隨意欺辱的所在!”久違的儒雅之聲隨即傳出,可怎麼聽著感覺缺乏底氣,難道身為頂級儒修的墨麟居士在畏懼不成?
“嗬嗬、丹楓書院實在太厲害,我還真是有些害怕啊!那麼好吧,我隻好通傳整個內海的修士,他們應該非常想找到卜芝修,哈哈......!”
“你...你想乾什麼?!蕭雲你敢發動靈洲和內海大戰!?你......”情急的墨麟居士倒是不傻,馬上發現蕭雲是在故意戲言。可惜不該急的都已經急了,出了的醜怎麼都收不回來,而且他根本就沒有膽子走出大陣迎戰。
身為凡界頂級修士的老酸儒,豈能不知先前那些銀光出自哪裡,他可不想成為銀獠騎衛的血食。可今日蕭雲分明是有備而來,整個書院被大陣禁鎖的無法遠遁也聯係不到外界,光是躲著不出來又能如何?
好在蕭雲沒有心思繼續戲弄,也無意在此空耗太多時間,隨即收起笑容厲聲喝道:“墨麟、卜芝修,彆把自己看得太高,你們根本威脅不到我,殺了你們也沒有半點成就感,小爺懶得做毫無意義的事情。現在給我聽好了,十息之內不出現在我的麵前,那你們就是在逼我抹去此地。”
隨著少年儘顯淩厲的喝聲傳開,就見書院大門外的虛空劇烈波動不已,千萬縷五色繽紛的星光頓時無源而至。數息之後晴朗的春日山間,居然驚現光華奪目的星光之海,方圓兩百丈內更激起密集的爆裂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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