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滅煞獲法、磨練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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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極深之處，玄陰之氣濃鬱如雲，幽光頻閃的墨玉空間仿若冥王神殿。隻是今時不同往日，幽閉了無數年的所在終被凡人驚醒，璀璨的金光與暴烈怒火正在無限沸騰。

也使得這從來都黑光晶瑩的空間，竟然被渲染得金碧輝煌、光華燦爛。也不知這是否太陽墮入了此地，又或是火尊祝融幽會後土娘娘，神威過處黑暗畏懼、光明暴發。

憤怒的蕭雲雖不是神，但此刻也在大展人之威勢，隻見少年黑發無風飛舞、眸光冷酷如電，兩道紫金光柱仿若凝成了實質，隨即卻又交彙於一體，就此毫不留情的刺入巨型詭臉獨目之中，正是蕭雲因怒施展的搜魂之術。

而此刻的寒煞之靈已是任人宰割，就連思緒都被禁錮得不能產生。雖然它擁有不次於人族元嬰大修士的極寒神通，但沒有肉身保護的靈體，顯然無法對抗小萬的定魂神光，這專克世間一切靈體的本源魂道神術，正是為其瞧響喪鐘的催命之光。

無聲中金光輝耀、怒火裡紫芒肆虐，暴發的蕭雲也隻是花了數十息時間，便將已失去思維能力的寒煞之靈徹底搜魂，所有的記憶也檢索殆儘。

蕭雲無疑恨極了這狡詐、狠毒的寒煞之靈，那還會讓這卑鄙的靈族繼續存在下去。殺氣大盛的少年隨即心念電轉，八個早就躍躍欲試的無形殺手頓時蜂擁而上，徑直鑽入虛幻的巨臉體內、展開毫不留情的吞噬。

麵對如此難得的美味，已初具智慧的邪煞好不興奮，紛紛如同瘋狂了一般在巨臉體內來回穿梭、肆虐。也隻是用了不到一刻鐘時間，便將積累了七百萬年，更得以自生靈性的寒煞烏雲儘噬一空。

徹底湮滅了寒煞之靈的蕭雲隻覺解氣，但也有些感到出乎意料。隻因八大邪煞吞噬了如此巨量的寒煞之後，居然隻是增添了幾分極寒氣息，再無其他壯大的征兆，蕭雲心中也為之好不歎息，邪煞要再行突破隻怕越發艱難了。

至此守護之靈已是徹底成世間消失，就連存在過的痕跡都被儘數抹去。消耗巨大的小萬也不再暴發定魂神光，隨後顯得很是疲憊、也很是悲傷的問向蕭雲：“主人，我的兄弟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蕭雲感應著小萬消耗大半魂能的虛弱狀態，連忙很是溫和的安慰道：“小萬不要傷心，你們兄弟都出自母體幽冥萬魂神樹，原本就是一體多麵，不過是被人為分開了而已。你現在還存在自我靈性，也就等於你的兄弟還繼續存在，這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彆。”

半空中晶瑩黑玉小牌微微一陣晃動，竟然如同人一般壓抑不住屬於它的強烈情緒，有著很明顯的悲傷在波動中產生。沉默中已具智慧的黑玉小牌頻頻震動，仿若小兒正在傷心抽泣，十數息後小萬清脆的童聲才繼續傳來。

“主人，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主人說得對，可是我還是感到很傷心。這會不會是我跟著主人以後才懂得的人之情感，人為什麼會有讓自己都覺得難受的情緒？”

蕭雲聽到小萬稚嫩的話語，心中不禁也有些觸動。雖然他明白世間所有靈物都可以修煉化形，但必然會需要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卻不想小萬靈性才複蘇短短不到一年時間，便已有了如此濃烈的悲情。

顯然這都是因為小萬受了自己的影響，讓原本沒有任何情緒的先天靈性，有了被各種本不該有的困惑。這也意味著小萬告彆了無憂無慮，從此擁有了屬於它的痛苦、快樂，如此究竟是好是壞隻怕很難說得清楚。

蕭雲心中意味莫名的沉吟了片刻，這才繼續溫和的向小萬說道：“小萬，其實這並不是壞事，無情即是麻木、有情才有快樂，擁有感情才是真正擁有智慧，你以後也可以化形為人，主人一定會儘力幫助你的。”

“主人、我明白了，隻是覺得很是難受，有些不太適應。小萬沒什麼事情，謝謝主人教我這些。”

“小萬、堅強些，擁有智慧其實就是最大的幸運。現在我們還是去把你兄弟的本體先取出來，讓你們的本體融合為一體，這便等於他仍然存在、你們兄弟同在。”

小萬聽到蕭雲的話語，仍如孩子般的智慧似乎覺得主人說得對，倒也因此悲傷稍去、不再繼續糾結兄弟的消失。蕭雲見此無聲的微微一歎，隨即上前握住小萬那晶瑩如玉的本體，來到已無寒煞烏雲遮蓋的地眼之處。

已經通過搜魂儘知寒煞之靈記憶的蕭雲，自然知道被吞噬了真靈的魂源之寶本體位於何處，很快便在拳頭大的地眼之旁，找到了與小萬毫無差彆的萬魂木牌。隻是這麵小牌半點靈性都無，便如同死物一般、再不是什麼先天靈寶。

蕭雲看著手中死氣沉沉的魂源木牌，臉上流露出的神色卻很是疑惑不解。雖然他通過寒煞之靈的記憶獲知，這於百萬年前憑空出現的萬魂木牌，是專門鎮壓地眼的寶物，但這究竟是那位大能成道者所為，又有怎麼的企圖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蕭雲倒是通搜魂弄明白了先前的疑問，已經得知寒煞之靈為何如此狡詐、狠毒。這本該淳樸的寒煞之靈，卻都是因為這忽然出現的魂源木牌，才蛻變得如此的卑鄙、齷齪。

隻因擁有聚魂之能的魂源木牌，在百萬年的漫長歲月之中吸引來無數的天地遊魂，使得本能吞噬的寒煞之靈因此吸收了無數殘破記憶碎片。

當然、這些記憶碎片不可能都是大奸大惡，可是任何智慧生靈從來都是學好千日不足、學壞一時有餘。就連擁有道德觀念、且有先人傳承教導的人，屢屢都有教而不善之徒，何況一個天地自生的靈族？也怪不得這守護之靈如此的歹毒。

也正是因為如此，造就了寒煞之靈的萬魂木牌也成了被吞噬者。或許這也是另外一種天道循環、報應不爽，還真就是因果必然、自作自受。

不過這些對於蕭雲來說無關緊要，雖是有些疑惑、但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再次幸運取得一塊萬魂木牌的少年，隨即有了最大的發現，這麵不具靈性的萬魂木牌之上，果然也有近百個金色冥文小字，正是另一章法訣《魂源混沌經、煥能》

得此無上本源魂道法訣的蕭雲，頓時將先前所有的負麵情緒清除一空，心中興奮得仿若立地成仙了一般。少年明白魂為人之生命根本、魄為人之能力起源，因此三魂七魄曆來被魂道以十魂相稱，這便是人之存在的根本。

而這篇以《煥能》為名的法訣，正是修煉魄之力的本源魂道之法。不但對他尚在摸索的練心之道幫助極其巨大，也惟有魄之力根基穩固才可晉升粹魄境。此篇法訣與從小萬處獲得的《靈輪》之法相比，就目前來說顯得更為及時與寶貴。

滿心狂喜的蕭雲當即便凝聚心識，將整篇法訣珍而重之的複製於玉簡之上，又反複核對數遍、確認無誤之後，這才興奮的笑著說道：“小萬，你試試看能否與你兄弟的本體融合，你們都源自於同一母體，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

“主人、我們可以本體融合，但是還是要主人你幫我才行。我兄弟體內有寒煞之靈的烙印，我現在魂能消耗得太多，沒辦法抹去這該死的烙印，主人你讓邪煞把這些烙印吞噬掉我才可以融合。”

蕭雲聞言大笑，當即以心念催動八大邪煞全部出動，也隻是在轉瞬之間，便把新得萬魂木牌中的烙印儘數吞噬。隨即就見蕭雲將兩塊黑玉小牌無字的一麵相合，這才鬆手任其虛懸於半空之中。

於是剛剛消失不久的金色光芒再次璀璨，但並不光耀周遭空間，卻隻是形成一個僅僅尺許的光團，就這麼靜靜懸在黑玉石廳中央之處。便如同一顆小得不能再小、隻發光不發熱的小太陽一般。

滿臉微笑的蕭雲看著小萬開始融合，心中也很期待本體融合後的靈寶威能。不過此刻的他還有事情要做，這地眼之中必定存在的玄陰真煞可不能錯過，如此便能讓擁有的玄陰真煞成雙，正好足夠自己的兩位道侶成丹之用。

蕭雲也不耽誤時間，小萬的融合確實也不需要他操心，便當即施展獲傳於師門的五雷納靈收煞正法，開始收攝地眼之中的玄陰真煞。

而少年這重施的故技，無疑也隨著他修為的提升，顯得更為駕輕就熟。此時既不見蕭雲盤旋什麼禹步，也不見吟唱什麼五雷大咒，僅僅隻是單手掐動訣印撒出一片紫色電芒，便已在隱隱的雷鳴聲中、將地眼之中的玄陰真煞成功迫出。

但此處無數年從未有人來過的地眼，顯然不是歸靈穀中的地眼可比。蕭雲看到居然一舉迫出九道玄陰真煞，頓時為這巨大的驚喜好不興奮。須知九乃是數之極，一處地眼就算是億萬年孕育，最多也就不過擁有九道真煞。

其實這也是受惠於此地為雲雨山氣脈所在的原因，其他的地眼即便隱藏得再久、孕育再多歲月，也不見得孕育的玄陰真煞能達到極數。

而且太古時的雲雨山可不同於現在，也曾經擁有綿延數十萬裡的山脈。隻是巨山終究敵不過滄海桑田的變換，更因為曆次大劫這些不可抗的原因，幾經崩裂之後才淪落至今日僅有百裡。

狂喜的蕭雲顯然並不知如此典故，當即便取出玉瓶將收獲的八道玄陰真煞封存。不過早有經驗的少年也明白獵殺不絕的道理，仍是將一道玄陰真煞繼續留存於地眼之中、以此來穩定地脈，他可不想這極其難得的地下家園因大地精氣儘失，導致就此坍塌毀去。

至此這一番深入地下的探索似乎也告終結，蕭雲雖隱隱覺得此地還有不曾發現的玄機，但反複搜索數次之後並不曾再有發現，心中縱是疑惑這已入地極深的所在為何不曾與地下世界相連，可也以為這是因為合歡宗那覆蓋百裡的大陣守護之故。

此刻見地眼所在的空間再無危險，先前的極寒也因寒煞之靈徹底消失不再，蕭雲覺得此地正是再好不過的天然修煉室，連忙催動訣印打開血殿、放出葉氏兩位姐妹。

“雲郎、你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葉芸和葉葶剛在血霞中現身石廳，便雙雙來到蕭雲身邊檢查個不停、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先前愛郎滿臉怒色的回到血殿之中，可是把姐妹倆驚得不輕。

見姐妹倆如此緊張，蕭雲連忙笑著解說自己並未遇險，又將先前遭遇寒煞之靈儘數告知，隻聽得兩位少女後怕不已。此時就見蕭雲取出兩個封存著玄陰真煞的玉瓶，以及兩顆當初血靈子留贈的結金丹遞到姐妹倆手中。

“芸姐、葶姐，這是結金丹和玄陰真煞，等我以後再找到純陽天罡，你們就可以順利結丹了。”

姐妹倆見愛郎確實並未受傷，心中的擔憂倒也隨即消去。而對於蕭雲給的修煉之物，毫無機心的少女也不講什麼客套、更不明白其讓無數修士以死相爭的價值，很是開心的收下這結丹必須之物。

蕭雲見小萬與新得萬魂木牌的本體融合還在繼續，乾脆決定就在此地開始修煉。於是少年再次放出血殿中的蕭平和賀夔，五人各自服下一滴萬年石乳後修煉不止。

隻是這一修煉就是七天過去，可小萬的融合居然還是沒有成功。蕭雲見此也不焦躁，原本來此絕地就是為了藏身和修煉，且此地確實也是苦尋不得的修煉寶地，無疑對於自己實力的提升有著極大幫助。

蕭雲細致關注正在融合的小萬許久，察覺小萬雖是魂能消耗不少，但還可以繼續維持融合的需求，便也不驚動正苦苦修煉的姐妹倆，獨自沿著來路進行再次的認真搜索、布置。

而這次的回程，謹慎的蕭雲幾乎窮搜了每一處角落，不過也再沒有有什麼其他的發現。於是少年直接回到山體裂縫與廢棄礦道相連的入口，確認曾經的礦道已經完全坍塌，這才沿著裂縫通道返回，且沿路布置下海量的陣法禁製確保安全。

雖然蕭雲現有的陣旗陣盤為數極其巨大，可怎麼也架不住這深入地下近五十裡的漫長通道。使得沿路布置的陣法禁製，也就布置到七絕玄金存在的裂縫處，便已讓擁有的布陣法器完全告罄。

所幸蕭雲如此瘋狂的布置之下，這處隱秘的地下據點確實也算得上固若金湯。說來也多虧了少年曾經在闔洲的那一番大肆劫掠，否則那裡又有如此多的布陣法器供他揮霍。

蕭雲這一番忙碌便又是七天過去，再次回到石廳的少年發現小萬依然沒有融合競功，雖對此感覺有些意外，但也不曾產生什麼擔憂，隻以為再過些許時間小萬必定成功。

而且蕭雲認為自己已經儘最大可能布置了此地、安全應該已是無憂。在這既安全又隱蔽的地下據點之中，就算花再多的時間也不算什麼，也放心的開始自己的修行、鑽研新得的《煥能》法訣。

然而蕭雲還是低估了小萬融合的難度，五人在這最為適合修煉的寶地修煉了近月之後，小萬不但仍然未能融合成功，且自身消耗的魂能實在太多、幾近達到枯竭的程度。

至此蕭雲也不得不中止自己的修煉，穿梭回地麵獵殺巫族、收集魂魄支持小萬融合。期間自然也帶上蕭平和賀夔，讓兩個毫無鬥法經驗的修士經曆血戰曆練，顯然是希望通過這些曆練，讓兩人蛻變為能生存於修真界的修士。

蕭雲當然明白強者不是依靠修煉就可以產生，隻有久經血戰的修士才擁有在險惡修真界生存的能力。至於強者之心從來都可以通過曆練蛻變擁有，那裡又有人天生就擁有強者之心秒天秒地秒空氣？

不過令蕭雲沒有想到的卻是，從來都懦弱膽小的兩位親信擁有力量之後，也隻是在最初幾次的血戰中不太適應、顯得有些畏懼鮮血和死亡。但隨著參與血戰的次數增多，僅僅數十次血戰之後，竟然雙雙轉變得剛強、果決，有了享受戰鬥狂飆的習慣。

也不知蕭平和賀夔的改變是否受了蕭雲影響，又或是人之天性本就暴虐、殘忍，再或是原本兩人的懦弱隻因沒有力量才導致。但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擁有力量的強弱與否，確實能改變人的性情。

蕭雲對此當然感到很是滿意，更是每次出外血戰都帶上兩人同行，也使得蕭、賀二人在他的庇護之下飛速成長。雖然兩人難免時常會傷得奄奄一息，奈何身懷神物的蕭雲讓他們想死都死不了，且越戰越強、越殺越瘋。

而此時蕭、賀兩人已經服下的諸多神物，也開始逐漸顯現其逆天之能。不說本就具備血靈根的蕭平修煉根基越顯深厚，原本沒有靈根的賀夔，本由九穗禾生生塑造出的雜靈根，居然在萬年石乳的造就之下衍變為五行靈根。

對此大喜的蕭雲也不藏私，將老祖宗衝霄道君所傳的融靈決，也傳給了最適合修煉此道的賀夔。如此一來本是個殘疾凡人老頭的賀夔，就此生生被蕭雲改變了命運，蛻變成一個威武昂揚的壯年築基修士，再不是什麼隻修肉身的體修。

所有的這一切便如同奇跡般，在為期半年毫不間斷的殘酷磨練中完成。而飽經了生死考驗、遍嘗血戰滋味的蕭平和賀夔，也初步具備了幫助蕭雲的能力，使得少年對重建兩大宗門信心大增。

再獲助力的蕭雲越發堅定了培植班底的想法，也時常通過心念關注分身與嘟嘟尋找島嶼的進程。不過少年自然不會忘記藏身此地的初衷，每次外出都在找尋救回弟弟的機會。

隻是自從上次遠隔百裡看到蕭風之後，蕭雲再不曾看到過弟弟一次，就連滅魘老魔都沒了蹤跡。對此蕭雲雖很是感到焦急，但也不至於衝動的亂來，沒有輕易曝露自己的存在。

蕭雲認為既然已經得知小弟被何人所擄，且小風看似和老魔甚是親密、不存在什麼危險，也不急於去毫無把握的施行營救。這人不見了震洲馭魂魔宗可還在，自己擁有足夠威懾的力量之後，總會有機會兄弟團聚。

於是時間便在不間斷的修煉、血戰中飛逝，直到半年之後蕭雲年滿十五歲的這日黃昏，三位生死與共的修士血戰歸來。卻還來不及發出已形成習慣的豪爽笑聲，便被石廳中今日出現的改變驚到。

隻因他們已經存身數月之久的所在，持續了很久的璀璨金光已經消失不見，此刻地下極深之處的石廳內，再次成為了幽光頻現的黑暗環境。

蕭雲見此卻毫不驚疑，反而心中興奮不已，他明白了這必定是小萬已經完成融合，可見這半年以來收集到的海量魂能沒有白廢。就不知融合後的先天靈寶會有著怎樣的改變，是否會因此而威能大增。

興奮的蕭雲對小萬滿滿都是期待，還不等他出言詢問，就見黑暗中一道金色的男童虛影忽然出現，清脆的童音也開始回蕩在黑玉石廳之中。

“主人、小萬融合成功了，我現在已經可以魂能顯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