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身先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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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敏風悄聲問黃憶寧：“娘娘今日到底對蘇寶林說了些什麼？奴婢看她對娘娘的態度，改變甚多，仿佛是要加入娘娘麾下的意思了。”

黃憶寧輕笑：“哪有那麼容易，你太小看蘇寶林了。”

“娘娘，你說，蘇寶林會乖乖聽話，去甘露殿嗎？”以敏風的見識，也覺得此時如果蘇寶林直闖甘露殿，是沒有好果子吃的。就是不知道，娘娘為什麼要給她指這麼一條死路呢？就算是想要算計她，也不用這麼露骨吧？

對於這個問題，黃憶寧倒是沉默了。她了解前世的自己，剛進宮的時候，太容易被旁人的意見左右，再加上此時呆在她身邊的是翠紅，是她心中信賴的人，怕是會出些餿主意給她也不一定。

黃憶寧一行人剛好走到一處石砌小橋處，黃憶寧停下了腳步，身後的一眾宮女太監，也跟著在身後頓住了腳步。

黃憶寧將手輕輕搭在石橋旁的柱子上，側頭看橋下流動的春水。初春解凍的流水，還明顯帶著一股寒氣，在明淨透亮的鵝卵石上緩緩流過，映照出微微的寒光。

那寒光反射在黃憶寧的臉上，讓她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敏風......”黃憶寧突然輕聲喚道。

“娘娘。”敏風忙上前一步，挨在黃憶寧的身邊，靜候吩咐。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敏風想也不想地回答：“自從娘娘入宮以來，奴婢就一直侍奉娘娘，算來，今年是第六個年頭了。”

“那你應該很了解我的脾氣秉性了？”黃憶寧淡淡問道，眼睛還是看著橋下流水映照出來的寒光。

“這......”敏風一時不敢貿然回答。

“以你對我的了解，這個時候，我會怎麼做？”黃憶寧繼續問道。

這下子，敏風更加不敢回答了。她怎麼能妄自揣測皇後娘娘的心思呢？

所以，一聽到這個問題，敏風忙撲通一聲跪下來：“娘娘，奴婢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還望娘娘恕罪。”

“快起來，不過問你一句話，何必嚇成這樣？”黃憶寧心中覺得無趣，終於將頭回過來，冷冷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敏風，嘴角也不經意地扯了扯。

她現在心裡也有些煩亂，本意是要來幫蘇巧彤一把的，不想讓前世的劇情再次上演，讓賢妃佟靜荷得了好處還賣乖，騎在她蘇巧彤的頭上耀武揚威。

可是，一想到，蘇巧彤有可能在翠紅的攛掇下，拂了自己的好意，她的心裡，就忍不住煩躁起來。

自己這是在乾什麼啊！現在的自己，已經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了，跟她蘇巧彤再無半點關係，何必要關心她的利益得失，何必在乎她是否明辨是非？

“娘娘......”敏風有些無助地抬起頭來，見黃憶寧神色煩悶，一時也不敢起身，隻能跪在地上繼續求饒：“娘娘有什麼煩心事，奴婢一定為娘娘分憂解難，萬死不辭。”

“問你一句話，你就閃爍其詞，還能指望你萬死不辭？”黃憶寧冷哼一聲。

敏風渾身一顫，這才明白，黃憶寧是真的想聽實話，忙老實回答道：“請娘娘恕罪，奴婢不敢妄自揣測娘娘的心思，剛剛才不敢貿然回答。以奴婢對娘娘的了解，現在這種狀況下，娘娘還是置身事外比較好，畢竟，蟹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是最好不過的局麵了。”

“哈哈！”黃憶寧放聲大笑，引得滿頭珠花亂顫。

敏風跪在地上，一時慌了，她有些捉摸不定皇後娘娘的心思了，以往皇後娘娘可從來沒有這麼反常過啊。

回想起來，不知從何時起，皇後娘娘的脾氣秉性，似乎微微變化了些。可是，到底是哪裡變化了，敏風又說不上來。

“是啊！看蟹蚌相爭，坐收漁翁之利，確實是黃憶寧的行事風格。”黃憶寧冷冷說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腦海裡，浮現出了很多前塵往事，前世和皇後明爭暗鬥的種種，依然曆曆在目。

敏風聽黃憶寧這麼說，忍不住輕輕打了個冷戰。皇後娘娘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說到自己的行事風格，就好像是在說彆人的事情一樣？尤其這口氣，很像是在說一個跟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一樣。

“走！我們去一趟甘露殿。”黃憶寧終於將注意力從橋底的流水上收了回來，輕輕撣了撣如玉的手指。

敏風一愣，她怎麼也沒想到，皇後娘娘居然要在此時去甘露殿。就算要去，也應該是蘇巧彤去了之後，跟賢妃佟靜荷鬨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皇後娘娘再出麵調停啊。這樣的話，麵子和利益都得了，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去，就算皇上寵著皇後娘娘，但剛和賢妃有過魚水之歡，皇後娘娘去不是自討沒趣麼。

但是，主子已經決定了，做奴才的能說什麼呢？敏風隻好從地上爬起來，乖乖跟在黃憶寧的身後，一起朝甘露殿的方向走去。

“皇後娘娘駕到！”

靠在皇上蕭千煜身邊的佟靜荷，一聽到廊上通報，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接著，她看了看睡在身邊，仍然鼾聲輕起的皇上，臉上的神色稍微鬆了下來，又慢慢地，輕手輕腳地躺了下來，閉上雙眼，裝作睡著了的樣子。

聽到廊上傳報，皇上的貼身宦官忙迎出來。

“奴才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黃憶寧見他擋在門口，沒有要進去通報的意思，輕聲問道：“怎麼？皇上還在休息？”

“呃......”小郭子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是啊，皇上怕是累著了，還在睡著呢，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了。娘娘有什麼事情，奴才可以代為轉達。”

“裡麵還有誰？”

“這......”小郭子有些緊張，雖然這個事情，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他知道，說出實情，皇後娘娘指定是要不高興了，可是，又不敢搪塞，隻能老實回答“賢妃娘娘也在裡麵呢。”

“哦？這倒是新鮮。”黃憶寧明知故問，嘴角淡淡扯起一個笑容，眼底卻有一絲絲的落寞。

“娘娘可要回宮休息？”小郭子大著膽子趕人了，他知道，要是讓皇後娘娘繼續留在這裡，指不定會發生什麼更恐怖的事情呢。

女人的嫉妒心，有時候是非常駭人的，尤其現在躺在裡麵的，是久未承恩的賢妃，這如何能讓皇後娘娘心裡舒服？

“我先在外麵坐坐吧。”黃憶寧輕輕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