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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過年了，好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傳來。
河東方麵。秦瓊來信報告，馱運鹽石的隊伍選擇了荒僻小路，沒驚動任何人。已於近日和前來接應的七郎延嗣彙合，順利交付了鹽石。七郎已押運第一批鹽石趕往平陶。
年前，還能再馱運一批。
雁門方麵。李鴻章報告，葰人鐵礦建設一切順利，來年春天，將正式開爐煉鐵。
和溫氏合作開發石墨礦一事，進展也很順利。宋應星之前早已選定礦址，明年開春，積雪融化，葰人鐵礦建設基本完成，正好可以抽出勞力，投入石墨礦開發。
李鴻章還報告說，派往漠北的呂闊已回到雁門，順利招募到一批願意來漢地養馬的胡人。這批胡人暫時安置在馬邑，待明年開春，便可籌建馬邑馬苑。
信中還說，雁門一帶，屬胡漢交界之地，非常需要呂闊這樣精通胡話的人才，希望能將呂闊留在雁門，協助處理胡人事務。
劉芒回複，同意李鴻章的建議，在雁門設立通商通譯館，任命呂闊為通商通譯曹，協助處理與胡人相關事務。
……
得華佗妙手施治，斛律光斷腿重接，恢複很快。
加之劉芒安排專人精心護理，如今，已可在攙扶下，慢慢行走活動。再有月餘，當可痊愈。
而最讓人激動的，莫過於老夫人即將迎來重見光明的一刻。
這一天，劉芒府上，所有人都聚集到後院。等待為老夫人去除纏裹雙眼的藥布。
沒人懷疑李時珍的醫術，但每個人都很緊張，劉芒也不例外，更不要說襲人和婉兒了。
“其他人，暫時回避一下吧。”李時珍開始清場。
家人們無奈地退到屋外，屋裡，隻剩下劉芒襲人婉兒，以及貼身伺候老夫人的奴婢。
李時珍讓徒弟將窗子和房門用棉布遮擋起來。老夫人目盲已久，暫時不能受強光刺激。
屋裡被遮蔽得十分昏暗，而屋裡的氣氛，也愈發變得緊張。
李時珍的手，慢慢伸向老夫人眼前的繃帶……
劉芒的兩隻手，分彆被襲人和婉兒攥著……
隨著繃帶一層層剝落，襲人和婉兒像是比賽一樣，攥得越發使勁，指甲幾乎要摳進劉芒的肉裡……
“繃帶馬上拿掉了，老夫人先不要睜眼啊。”李時珍囑咐著，接過徒弟遞過的藥布藥水，輕輕擦拭著老夫人的雙眼。
老夫人的眼皮，受到冰涼藥水的刺激，微微地跳動著……
“老夫人不要著急，慢慢地睜開眼睛……”李時珍輕聲囑咐著，讓開到一旁。
老夫人的雙眼緩緩睜開……
“娘……”
劉芒激動和緊張得聲音都變了。
老夫人的眼睛睜開了，之前眼中那層薄幕不見了，清澈了……
兩顆大大的淚珠噙在眼中，透過晶亮的淚珠，老夫人看到了久違的光亮！
“娘！”
劉芒跪倒在老夫人的麵前。
“娘！”
襲人和婉兒隨著跪了下去，淚水瞬間滾落下來。
老夫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隨著兩行熱淚滾淌而下，眼前的景象變得越來越清晰，最先映入眼中的，是那張日夜思盼的臉！
老夫人的雙眼轉動了一下，緊緊盯著那張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臉上。
更成熟、更英俊、更棱角分明……
個子會變，模樣會變，但，親情，不變！
“我的寶兒，瘦了……”
老夫人的雙手輕輕捧著劉芒的臉，不敢用力，像是捧著一個金貴的寶貝，也舍不得放下……
“娘，娘，娘……”劉芒好久沒這麼痛快地呼喚娘了，也沒這麼幸福地流過眼淚了……
“娘……”
襲人和婉兒的呼喚，那麼熟悉，那麼親切。
老夫人雖然從未見過兩個兒媳，但這兩個甜美的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你們、你們、你們是我的兒媳？”
聲音雖熟悉，但老夫人實在不敢相信，這兩個兒媳婦，咋會這麼漂亮？！
“娘，是我們呀！”
襲人和婉兒淚水滿麵，卻掩飾不住兒媳婦初次被婆婆仔細端詳的羞澀……
“媳婦兒啊，快起來。”老夫人撇了兒子，一手一個，愛惜地拉著兩個兒媳。“快坐下，莫讓我孫兒受了委屈。”對於懷孕的襲人，老夫人自然更為關心。
“嘖嘖……”老夫人看不夠啊！
瞧瞧兩個漂亮的兒媳，再瞅瞅兒子，老夫人不敢相信地念叨著：“我寶兒咋能找到這麼漂亮的媳婦兒呢？”
“撤去門上的布簾吧，窗子上的布簾，還要掛上兩天，等老夫人適應了，再撤下去。”李時珍吩咐著。
在門外等了很久的陽光，終於從門縫中擠了進來，帶來光明，也帶來幸福……
……
蘇定方從陽曲趕回晉陽，當麵彙報井陘軍務。
冀州袁紹，忙於和公孫瓚爭奪渤海，無暇西顧，井陘方麵防禦壓力減小。有檀道濟協助，徐達訓兵進展神速。
“好！”劉芒大喜。
劉伯溫道：“對上黨用兵，保密最為關鍵。大規模調運兵力，必然引起袁紹和張楊注意。屆時，定方將軍如何打算？”
蘇定方道：“某已密令天德，近日起，在狼孟周圍，尋覓合適地點，開始山地操訓。明年開春，封閉井陘通道，從太行山區運兵至太嶽。”
劉伯溫點點頭，建議道：“用兵上黨，為將人選儘早確定為好。”
劉芒早有考慮，但他還是想先聽聽蘇定方的意見。
“上黨四麵環山，易得冀州支援。奪取上黨，應以奇襲為上。秀成沉穩，善於堅守。天德擅於奇計，且不乏穩健。屬下建議，以天德為將，統領從山路襲取上黨主力。”
劉芒也是這個想法。“天德堪當此任，部屬配備，有什麼考慮？”
“以擅長山地作戰精兵為主，程知節、檀道濟、裴元紹等為副將。”
劉芒點點頭。“可以。老程收私鹽，戲演得差不多了，早些將他們調配至天德部，統一操訓。還有，主力抽走，井陘方麵的防禦不會有問題吧？”
“天德統兵取上黨，屬下從陽曲接防狼孟。雖然兵少，但和秀成配合呼應，當保井陘無憂。”
劉伯溫點點頭。“取上黨，必須三路進攻。佯攻上黨北部涅縣，吸引上黨注意，祁縣傅友德部可擔此任。還需一路兵馬，從河東襄陵進取上黨陭氏。定方秀成要駐守井陘，延昭駐守雁門，這一路兵馬……”
劉芒早就打算好了，上黨一戰，自己絕不能缺席！
“我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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