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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恍若,誰能知道自己身處何地身處何境又能否尋得真我。幾日過去,軒轅雪站在梧桐樹下,望著一輪明月,依舊是想著楚疑的話,覺得是淒涼又窩心。

以前,軒轅雪隻知道楚疑是楚家唯一的男丁,年紀輕輕就是北靖國的左相,統領大軍。卻不知道,他曾經也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她雖不能完全體會那份孤獨與迷茫,但依稀能感到楚疑幼年時的堅韌與自立。

怪不得區區二十出頭的他,是這樣的果決和睿智,有著洞察一切的能力,境遇造就了這樣的他,卻莫名的叫人心疼。

人生恍若,我在何處,你又在何處,他人如何,我又如何?軒轅雪忽覺這個疑字取得太妙了。那種感同身受叫軒轅雪憶著自己的過往,曾經的明尚國三公主,青雲山上的小師妹,玄凝宮的玄女,如今的雪兒姑娘,軒轅雪摸不透也猜不透,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亦或是,這些又都是自己。

罷了,既然無法頓悟,便隻能混沌而活。

“奴婢聽說了,那靜月軒的小妖精是從明尚國來的。”燈火闌珊下,本應該是美人如畫,卻呈著妍嬪陰笑的臉龐,明尚國?妍嬪隨手摘下木芙蓉,趁著月光往頭上簪著,看看倒影中美豔的麵容,“你著哥哥去查,本宮倒要看看,這小妮子什麼背景,竟敢這樣無理放肆!”

“是。”身邊侍女福身應下,妍嬪也是恨意肆出,看著遠方高大的宮殿,皋梧殿。原先叫璿妃搶了風頭去,本想趁著璿妃有孕,重振旗鼓的她,心裡一念到靜月軒三個字,就恨不得將裡頭的人,拉出來撕碎磨骨。

“妹妹,怎麼大晚上的在這裡?更深露重的,如今入秋了,可是要小心身子了。”聽見慕容櫻謙和的笑聲,妍嬪輕挑眉頭,斂起笑容回身規矩行禮,“臣妾哪裡怕這個,倒是娘娘多注意才是。臣妾聽說,皇上近日多去娘娘處,若是娘娘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慕容櫻一笑回應,二人平日裡也並不多接觸,不算熟絡。慕容櫻剛從皋梧殿出來,夜已深隻覺得疲憊,不想多留。

“隻是,也不知近日皇上怎麼了,聊聊就走也不留下。”見慕容櫻要走,妍嬪嘴上向來不饒人,想著那小妮子進宮快一個月,跟慕容櫻與朱璿走得近,慕容櫻也多番關照維護,心下也是氣悶。

“皇上近日朝政繁忙,本應多注意龍體安康才是。”慕容櫻看著前頭幽徑,對妍嬪的話也滿不在乎,“哼,是呀。”妍嬪冷笑卻不敢太過發作,走到慕容櫻身側,“隻是,臣妾還是要提醒娘娘,如今璿妃有孕,這靜月軒的丫頭還不知道如何呢。娘娘若是不趁著現在趕緊懷上個龍種,怕是以後啊。”

妍嬪陰笑起來,眼裡透著算計與諂媚,慕容櫻雖是謙和,但畢竟掌管宮闈之事,心裡登時不悅起來,卻持著一如既往地平靜語氣,“師妹與我一同長大,本宮待她如親妹。且不說如今皇上沒給她名分,就是以後給個皇後之位,本宮也是毫無怨言。”

妍嬪本是半依在慕容櫻身上,聽了這話倒是聰明的支起身子,仔細琢磨著,明尚國又在青雲山拜師過的,能有本事拜在清韻道長門下,恐怕來頭不小,也好,倒是替哥哥縮小了範圍。

“好了,皇上最不喜後宮爾虞我詐,本宮勸妹妹一句,那靜月軒裡麵的主兒,少碰的好。你若是敢動歪心思,彆說皇上與本宮,就是楚將軍也未免能饒得過你。”慕容櫻略作警告,見妍嬪低頭斟酌,便也不理會提步回了寢殿。

鏡湖邊獨自留下的妍嬪,心中暗忖,楚將軍?不就是楚疑嗎?那可是咱們淩舞公主的心頭肉,那小賤人的本領倒是挺大,咱們北靖國這麼文雅如玉卻又薄情的男子,都能被招了去,倒是有些意思了。

妍嬪舒心挽起笑容,扭頭對侍女說:“聽說明日公主要去玉湖泛舟?你趕緊去哥哥那裡打聽打聽,楚疑可有心上人。”她陰笑兩聲,旋即又嬌聲一歎,“秋高氣爽的,湖邊銀杏葉怕是都泛黃了,咱們明日也去一趟吧。”

二日午後,妍嬪身穿淡綠紗衣配著淡黃色百褶裙,抹了一絲淡妝她眼神本就嬌媚,伴著她婀娜的步伐,更是秋日中的一道風景,淩舞正由侍女扶著上小舟遠遠就看見妍嬪走來,心裡一厭低聲催促,“快走。”

妍嬪那肯放走她?快走幾步嬌聲喚下她來,“妹妹也在呀!”

淩舞見人快到跟前兒,隻得又下了船,滿不情願的應和一聲,“好巧,妍嬪也來賞景了?”

“是呀,可不正巧就遇到公主了?公主要泛舟呢?”妍嬪眼神滑過去,透著歡喜勁兒,淩舞微蹙眉頭,這個人不請自來也就罷了,看樣子也不打算早早離去,淩舞本想拒絕可又想想皇兄,還是忍了下來,“是呀,妍嬪一同不?”

“好呀。”妍嬪輕扭身子,不等淩舞自己先就踏上了船,回身一瞅似是催促,“妹妹快些。”

淩舞忍著脾氣,若不是看在妍嬪母家得力的份上,真是恨不得直接推她下水。可誰叫這大小姐的母家這樣入得了皇兄的眼?罷了,就當是陪笑了。

淩舞在舟上坐穩,卻隻側頭看湖景,也不搭理妍嬪,妍嬪理著袖口不緊不慢,她心中穩妥自然不怕淩舞放不下著冷傲的作態。

於是,依舊笑容滿麵,扭頭一看正巧小舟滑過靜月軒門前,咯咯笑起來,“哎,以前總說咱們貴妃娘娘人緣好。現下我倒是覺得,這靜月軒的主兒才是個好性子呢。”

淩舞不轉頭隻斜眼一瞟,也是懶得搭理妍嬪,敷衍道:“這話有趣。難不成妍嬪跟她是好姐妹?”

妍嬪方巾掩著嘴邊,倚在一側正眼看著淩舞,“本宮入不得這靜月軒的眼,公主看看,宮裡頭皇上,櫻貴妃還有璿妃,各個可都是寵著護著呢,哪裡輪得到我?”

“切。”說著這個,淩舞心中多有不願,本來她才是皇兄的心頭肉,櫻姐姐也是寵著自己。可倒好,那主兒來了之後,不但皇兄護著,連櫻姐姐和璿妃都時常一同陪著,那有說有笑的樣子,倒真是和諧。

可淩舞卻不明白,明明那雪兒姑娘對皇兄和櫻姐姐她們並不算尊敬,甚至,淩舞覺得她的那份傲氣是骨子裡透出來的,即便想表現的謙和卻始終讓人覺得淩駕於自己之上,淩舞不喜歡,可為什麼他們都不在乎?

“這還不算本事呢。”妍嬪挑著淩舞的好奇心,還不算?淩舞這才轉過身子,看著妍嬪,“彆賣關子了,這宮裡有頭有臉的除了櫻姐姐,璿妃和你,還有人嗎?剩下的一兩個選侍都是外庭硬塞進來的,平日連麵兒都見不著,怕她也是不屑得理會。”

“公主這話小氣了。怎就知道是宮裡的人?也不準是外庭之人呢?”

外庭之人?淩舞上下掃了掃說得眉飛色舞的妍嬪,低眉垂眼思索著,難道是?!

想起那日在皋梧殿外,楚疑一進來,還未報上尊姓大名,那丫頭就知道是楚將軍,又聽他二人口口聲聲中說的是國家大事,當初也就是覺得二人認識罷了,並沒有多想,可看妍嬪這勢頭,怕是沒那麼簡單了。

淩舞想著身上一緊,妍嬪看著淩舞氣焰下來,心中冷笑甚是鄙夷,卻麵上容光滿滿,仿佛不覺得淩舞已經猜到了什麼,“楚疑將軍呀,前日本宮哥哥進宮看望,還提及了呢。說是宮中的雪兒姑娘早年也是清韻道長門下的,楚將軍當年來往清沅與青雲頻繁,二人關係可是好的不行。”

妍嬪看著淩舞臉上越發不好看,也不停頓宛然一歎,“我兄長還說,早聽說楚將軍少年英才卻不急著成家,是心有所屬了,哎呀~也不知……”

“你胡說!”淩舞猛然起身,晃得小舟左右搖擺,身邊侍女怕她跌倒趕緊上去扶住,“公主小心!”

妍嬪也被晃得左右倒了倒,卻看著淩舞被氣急的樣子,笑出了花兒。“公主彆急,許是我兄長聽錯了呢?況且,要是皇上跟楚將軍同時看上一位姑娘,楚將軍哪裡敢與皇上爭?到頭來,可不還是公主的?”

“閉嘴!”淩舞氣急,指著得意洋洋的妍嬪,“好端端的來賞景兒,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我文軒哥哥怎麼會喜歡個狐媚子?”

“哎喲!公主這話在我這裡說說就罷了,可千萬不能到那頭說去。”妍嬪暗指岸邊,扭頭安慰勸解淩舞,“公主可是知道的,如今宮中有位分的,人人都向著這丫頭,公主若是鬨出去,恐怕不落好的。”

“呸!”淩舞本可以不在乎他人對這丫頭的態度,卻不能不在乎楚疑,皇兄多年在外,楚疑的位置不僅在她心中是兄長,更是日日夜夜思盼的人。

少女初長成,楚疑那文雅之氣和剛韌的性格,深深吸引著當年的自己,明明是文人的細膩麵容卻又是舉手投足之前儘顯氣魄,他護著自己不許彆人傷害自己,她習慣他的肩膀也習慣他的撫慰。

楚疑,在淩舞心中早早就紮下了根,這輩子非楚疑不嫁。楚疑如今一直未娶,淩舞雖不敢確定他是在等自己,但卻認定將來她必將是楚疑的妻子,她篤定,楚疑對她並不同其他女子。

楚疑是北靖國出名的儒生才子,那成群結隊的姑娘可不比皇兄身後的少,可無論是尚書相國之女還是平民百姓家的,楚疑從未側目,唯獨對自己不同,嗬護關愛更是疼愛有加,她有這個把握,論才資和樣貌她絕不輸他人,她定能坐穩楚將軍之妻的位子。

那雪兒是誰?憑什麼奪了她的文軒哥哥去?想著,淩舞實在難受,恨不得當麵去對峙,隨即下令,往回走。

妍嬪想著有場好戲可看,哪裡會阻止?隻是不知道到時候,一個妹妹一個心儀的女子,皇上到底如何抉擇呢?

“文軒。”恰好軒轅雪今日不知哪兒來的興頭,聽眉兒說夕陽照在皋梧殿西頭兒的楓葉上格外好看,軒轅雪一直生活在南方,也沒見過。

於是,就帶著傾月出了來,正巧兒遇上了楚疑,軒轅雪側頭甜笑,成心喚他楚文軒的名字。

楚疑心知軒轅雪逗他,彎起嘴角笑著伸手點了點,“你這性子,就喜搞怪。”像是哥哥的責備卻一點兒不帶嚴厲,反而是溫柔享受。軒轅雪笑意更甜,楚疑這個人就是這樣,她從未見過他有過怒氣,好似什麼都不曾掛心卻又樣樣記得清楚。

軒轅雪一吐舌頭,笑著站到楚疑身邊,仔細打量一番略有讚賞,道:“你呀,幾年不見還是這樣的瀟灑,半點兒不像是個武官,當真能收服三軍?”

楚疑含笑卻不答話,隻笑眼看著身邊這個美人,年歲漸長她也越發的有了女人味道。軒轅雪一瞥眼,嗤的一聲笑出來,“你呀,不許再說我男孩子氣了!”

楚疑抿嘴笑著,也不打算放過軒轅雪,“小的時候,打打殺殺的,在青雲山那會兒,我看你所有的溫情都給了鉉皇。你去問問你那些師兄弟,哪個不怕你的?”

軒轅雪得意咧嘴,“那是他們總不乾正經兒的,成日裡圍著你與淩鉉,好生沒意思。”

楚疑咯咯笑話她張狂,軒轅雪卻不在乎,她習慣了在他麵前放肆,楚疑倒也不稀奇,“怪不得白兄說,你一回去那宮裡就被你弄得驚天動地的,可是乾了不少大事兒。”軒轅雪輕哼,扭頭一笑並不在意,“能是什麼大事兒?宮裡那些破事兒罷了。”

“你呀。”楚疑朗笑起來,“這都是破事兒了,還有什麼是大事兒?”

軒轅雪一聳肩,微微揚著嘴角,好似秋日中的一抹夕陽,燦爛卻不奪目,叫人記在心裡,“世上的事兒,不論大小隻看用心與否。我對後宮之事從不經心,辦過就完可不就算破事兒了?”

軒轅雪的反問,倒叫楚疑眼裡一怔,卻又仿佛即刻理解了軒轅雪的不經心,讚賞點頭,“你就是這樣,從來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恩……忽的,軒轅雪想起楚疑這個名字,心中略有波動,偷眼看了看楚疑,他一臉的平靜,眼中含笑仿佛淡然一切,軒轅雪鼻頭有些酸楚,卻忍著不敢多說。

“你怎麼在這兒?”淩舞急匆匆趕來,她知道今日楚疑進宮,皇兄必是留下來的,於是急忙往這頭兒趕來,卻真的被自己撞見這丫頭正跟楚疑相談甚歡,那畫麵何其和諧愜意?她心頭怒火難忍,上來就抓住了軒轅雪的手臂,猛地一拽就立在了二人中間。

軒轅雪一愣,不知哪裡招到了淩舞,一皺眉轉眼看著楚疑,“乾嘛?!”淩舞隻覺軒轅雪裝可憐,揚起手就要打下去,楚疑自然不肯,上手一擋竟有點帶著質問語氣。

“文軒哥哥……”淩舞扭頭甚是吃驚,“文軒哥哥也為了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不要淩舞了嗎?”

“我……”

“公主……”

淩舞半點不聽解釋,含著眼淚轉身就奔了出去,軒轅雪緊跟兩步,卻被楚疑一把拉住了,“彆去了。”

“可是……”軒轅雪望著漸遠的淩舞,猛的心中冒出了內疚之情。

“無用的。”楚疑拉過軒轅雪,無奈道:“淩舞脾氣倔,脾氣泛上來誰也勸不住,你現在去了,怕是更糟。等她氣消了再去勸吧。”

軒轅雪低眉,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點頭應下,“好。”

“淩舞這丫頭,從小養在宮中,是先皇的掌中寶,就如當年的你一樣,況且,她就一個哥哥,鉉皇更是疼愛有加,那程度恐怕隻比銘皇多不比銘皇少。你要莫怪她。”

軒轅雪聰穎,楚疑一點就明白了大概,複又想了一會兒,抬頭看著遠處,“我終是太隨意了,於她來說,我對他皇兄不敬卻又搶走了他皇兄對她的關注,自然不爽快。若是換做是我,恐怕也是一樣的。”

楚疑欣慰一笑,卻不防被軒轅雪精明打趣,“那咱們文軒哥哥呢?他皇兄如何了,咱們大公主可都沒這般生氣呢。”

“死丫頭!”楚疑握起拳頭在軒轅雪眼前一掠,“仔細撈不到好處。”楚疑似是威脅,卻依舊是溫然的麵色,軒轅雪才不怕,轉身往回走,“沒空跟你鬨!”

“娘娘。”那頭慕容櫻的寢殿裡,鶩靈獨自一人進來,福身行禮臉上透著一絲笑容,“淩舞公主正巧兒撞見軒轅雪與楚將軍一處,就鬨起來了。”

慕容櫻修剪著手頭兒的盆景,恩了一聲,低頭擺弄著枝葉,“公主生氣,最喜躲到泰苒台去,這個時辰了,怕是晚上回去容易迷路,你找人晚上去尋她,引路回來吧。”

“是。”鶩靈陰起嘴角,這個皇貴妃上道兒還是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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