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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姐。”第二天,不出意外軒轅灝還沒等到用早膳的時候,就雀躍的踏進了軒轅雪的寢殿,“恩?”軒轅雪從暖閣裡走出來,看著興奮不已的軒轅灝,也是不想掃了他的興致,就佯著不解。
軒轅灝一把拉過軒轅雪,竟橫抱起來在地上轉了三圈,轉的軒轅雪一陣眩暈,“成什麼樣子?快放我下來。”軒轅雪半倚在軒轅灝的肩頭,玉指輕按著眉頭,軒轅灝也是一時高興的忘了規矩,見除了傾月彆的侍女也在,趕緊穩穩的放下軒轅雪。
“嘿嘿。”軒轅灝撓撓後腦勺,“見過皇姐。”
“恩。”軒轅雪叫傾月扶著,伸手指指旁邊的椅子,“怎麼啦?”
軒轅灝也沒過去坐,隻是上前在軒轅雪麵前,神采飛揚的描繪著剛才尚淩殿裡的事情,“皇姐,可知道趙廓飛鴿傳書一來,說已經取了鸞狗賊的人頭,那幫跟皇兄唱反調兒的,各個鴉雀無聲,皇兄可是神奇了!”
“皇兄神氣?皇兄向來沉穩,我看倒是你,定在殿上逞威風了。”軒轅雪坐到榻上,嗔笑說。
“嘿嘿……”軒轅灝一見被識破了,有些不好意思,“本來啊,他帶著兵走,還去投靠遼青國,那幫庸腐的老頭兒,隻怕兵力有限再挑起內戰,讓遼青國趁虛而入了。可皇兄是什麼人!當初冷不丁非要培植趙廓,難道真是看在七妹的麵子?那定是早就安排好了的!皇姐說是不是?”
“是!”軒轅雪看著日頭升起,笑著吩咐擺膳,又見軒轅灝眼下的黑暈,知道昨夜怕是熬了一宿,就拉著軒轅灝走到桌前,“就在我這兒用膳好了,我讓眉兒把西配間兒給你收拾出來。用過早膳,你先去休息會兒,待會兒皇兄若是有事兒找你,你也不必從府裡再來了。”
“好!就知道皇姐最心疼我了!”
那邊軒轅灝在雪花宮休息,這邊軒轅銘可沒有這麼清閒,鸞耿是鸞氏一家的大哥,年輕的時候又跟著先皇一起平亂邊疆,也算是極其德高望重了,朝廷裡那些鸞姓小官,也都各個仗著他與鸞太後的背景,對他這個皇帝的旨意置若罔聞。
鸞耿一死,等軒轅銘昭告天下之時,投敵叛國的罪名就給鸞家扣得死死的,趙廓終是沒有辜負自己對他的期望,這麼多年朝廷上,外戚的絆腳石終於要徹底清除了,這樣的好事兒,怎麼能不告訴母後去?
“太後。”軒轅銘讓兩旁侍衛推開門,笑盈盈的踏了進去。
鸞太後本是在榻上小憩,見是軒轅銘來了,倒是驚奇,於是慢悠悠的坐起身來,“喲,今個兒是怎麼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銘皇怎麼特地來看哀家。”
軒轅銘聽出鸞太後口中的不屑,並不發怒反而笑得更是殷勤,“兒臣多日不見母後,掛心的很。”軒轅銘故意用袖口撣著檀木椅子上的浮塵,“哼。皇帝的好侍衛,連個鳥兒都進不來,沒人來日常打掃也就敷衍些,倒是委屈皇帝了。”
軒轅銘嗬嗬冷笑幾聲,他本是有些潔癖,可今日畢竟不同,他倒是覺得怎麼著都無所謂。鸞太後看著得意洋洋的軒轅銘,心突然猛烈跳起來,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母後,母後說,投敵叛國應該是個什麼罪?”軒轅銘的陰笑怔怔的映入鸞太後的眼簾,她周身像是被電擊了一般,僵硬的不聽使喚。軒轅銘很是享受鸞太後驚恐的眼神,斜起嘴角狠狠地看著她,“鸞耿投敵叛國,已被朕誅殺了。”
“不可能!”鸞太後整個人一震,顧不得外儀隻穿著足衣就下了榻,直奔到軒轅銘麵前,扯拽著他的衣口,“你胡說!我哥哥怎麼會!怎麼會叛國?他……他!”
“到如今,母後還覺得鸞耿是念及兄妹之情的人嗎?哼!”軒轅銘仰著頭冷眼看下去,鸞太後像是被扯了羽翼的飛鳥,失魂落魄的樣子好不叫人痛快。“嗬嗬!哈哈!”軒轅銘略帶嘲諷,“母後,母後當初這般心狠手辣,朕的母妃愛遊湖,太後偏就在木舟上做手腳,那手腳做的精準,待到了湖中心才開始滲水,先皇與朕眼睜睜的看著母妃沉溺,心急如焚的時候,太後可不是暗自得意?”
“你母妃!哼!你當隻有哀家想要了她的命嗎!”鸞太後想起舊時,眾人與自己爭寵尤其是軒轅銘的母妃,當年還隻是自己身邊的一個婢女,卻不知道哪裡對上了先皇的路子,竟一路升到了皇貴妃,先皇寵愛得更是毫無邊際,那股恨意現在還讓鸞太後恨不得再殺她幾遍。
“不過,那些都是陳年舊事了,朕再追究豈不是叫母後笑話?”軒轅銘一挑眉握住鸞太後的手,直勾勾的看下去,那道寒光殺進鸞太後的心底。
“母後說,鸞家上下如何處置可好?”鸞太後知道鸞耿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如今鸞家上下必是保不住了,她緊緊咬著下唇,怒目看著軒轅銘,她知道軒轅銘手腕強硬,該殺的從不手軟。
“母後不知道?哼,那朕倒是有主意了,說與母後聽聽?”看著毫無招架之力的鸞太後,軒轅銘更是陰笑至極,“男丁,十八歲以上的都入天牢,有官爵的殺無赦,無官爵的囚禁致死。十八歲以下的,充軍去,就到最苦的地方,可好?”鸞太後咬著牙,身上開始顫抖,軒轅銘繼續又言,“女子就好說,也不用分年齡,一律賣入官妓,滿月接客不夠者,殺。”
“軒轅銘!”鸞太後跌坐到榻上,她鸞家上下百餘人,上到八旬老人下到繈褓之嬰,他軒轅銘竟然一個都不要放過!
軒轅銘倒也不管,低頭整理著被鸞太後扯亂的衣衫,冷笑一聲抬頭看著失魂的鸞太後,“母後,不必擔心。兒臣定會好好侍奉,叫母後親眼見證鸞家落敗的樣子。”
“不!銘皇!不!!”軒轅銘出了殿,隻聽身後鸞太後淒喊著,他不屑側目,“好生看管!”
明尚國今日萬裡無雲,軒轅銘本一路往尚淩殿走,卻因著心下沉甸甸的,不知不覺就到了自己母妃曾經居住過的清涼殿前,他止了腳步,抬頭看著威聳的屋簷,曾經他就在殿前玩耍,而自己的母妃就坐在門口,柔聲囑咐著叫自己小心。
“母妃。”軒轅銘感觸頗深,走進清涼殿看著屋內的陳設,如今鸞太後被禁,鸞耿已死,不過幾日鸞家的勢力也將崩塌,可他心裡毫無痛快舒爽可言。
為何?要有這些宮闈之爭?若不是這些,他的母妃不會死,若不是這些,他的父皇也不會被人設計。
即便他不再做這個皇帝,他也希望父皇與母妃都還健在。也許,這才是皇家。軒轅銘仰麵躺在榻上,看著屋頂的刻鏤花雕,母妃……銘兒好累。
“主子,銘皇去了太後那裡。”軒轅灝去休息後,軒轅雪就一直倚在榻上看書,傾月端著補品進來,軒轅雪把書放在牙桌上,舀著碗中的燕窩,“太後那裡?那皇兄回尚淩殿了嗎?”
傾月抿嘴搖了搖頭。
“在……清涼殿?”軒轅銘看似冷酷,可軒轅雪最是清楚,她這個哥哥內心是多麼的柔軟,他厭煩死了那些毫無溫度的爭鬥,不顧骨肉至親,不顧倫理人常,隻為了權利殺紅眼睛。
傾月點頭,手下把燕窩往軒轅雪麵前推了推,“先吃了補品,再出去。”軒轅雪一瞥傾月,沒反駁悶頭迅速喝了下去。
“這就對了。”傾月看著軒轅雪這麼聽話,蠻有成就感。“走吧。”軒轅雪沒好氣的將帕子甩給傾月,起身往外走。
清涼殿裡寂靜一片,軒轅銘隻聽門吱的一聲開了,陽光射進來有些刺眼,軒轅銘微微側目,“你來了。”軒轅銘複又看著屋頂發呆,軒轅雪讓傾月在外等候,獨自一人進了殿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軒轅銘。
良久,軒轅銘才緩緩開口,“你到底是誰?”軒轅雪預想到了,他的皇兄一定會這樣問。
這次她回來這樣的任意妄為,在路上她就飛鴿傳書告訴軒轅銘一定要安排軒轅清住進清涼殿,告訴他瀟睿暗中的手腳,回來後,又在他麵前嚇唬軒轅清。
這個雲瀟國的新任太後啊,喝了瀟睿下的藥,本就精神恍弱,又住著自己母親害死的女人的屋子,見了軒轅雪完好的麵容,找出當初放蠱的盒子,就算她已居太後之位,可畢竟還是二十多歲的女子,又是嬌慣下來的,哪裡受得了這些?
軒轅雪自己給自己種蠱,嫁禍鸞太後。那日,她聽玄鈷說了他與皇兄的一席交談,軒轅銘本就是個聰明的人,她從未想過能瞞得住他。
“皇兄覺得呢?”軒轅雪一笑,撐著腮幫子天真的看著軒轅銘,軒轅銘隻是一掃心就突然緊塑起來,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浮現在腦海裡,他突然覺得軒轅雪會離開,離開明尚國,擺脫公主的身份,他將會失去這個妹妹。
於是,軒轅銘乾咽幾口,強忍著不安,將話題轉到了鸞家,“鸞耿一家老小是沒得跑了,朕在太後麵前說了些狠話,可靜下心來想想,鸞家上百口子朕不想濫殺無辜。”
軒轅雪淡淡笑笑,“皇兄自己決定就好,隻要彆跟自己較勁兒,傷了身子,雪兒就放心了。”軒轅雪知道她的皇兄不是暴君,又是克己的人,不會為了一時痛快大開殺戒。
軒轅銘見軒轅雪起身,也跟著坐了起來,“我不管你在外麵如何,但記得這裡就是你的家,我與灝兒永遠都是你的親人。”軒轅雪的心顫了顫,鼻頭的酸楚刺激著她的淚腺,她心中多麼慶幸和感激,有這樣的親人在身旁,其實她也真的不想離開,可許多事情……不是她能決定的,於是壓著哽咽卻還是語調發了顫,“無論到什麼時候,雪兒都是哥哥的妹妹。”
軒轅銘看著軒轅雪離開,他心中那句彆離開他們的話,始終憋了回去,他突然發現她的妹妹長大了,真的長大了。他感受到了軒轅雪身上的責任,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可他知道這對於軒轅雪來講,也是如生命一樣重要的。
從清涼殿出來,軒轅雪心情許久不能平複,隻是默默的走著,她很不舍軒轅銘和軒轅灝,很想留在家裡。她看著遠處的天際,三年前魔族的那場大戰,自己也差點死去,她不知道未來她會麵臨著什麼,魔族的強大和那股神秘的氣息,現在叫軒轅雪回想起來都是心有餘悸。
“淩鉉?”軒轅雪悶頭走著,聽見傾月驚呼,才抬起頭來,正看見遠處的廊下淩鉉獨自一人,單手撐在柱子上,麵色不好極了。
軒轅雪頓了頓,靜靜的看著,汗水順著淩鉉分明的顴骨留下來,他一手撫在胸口上深吸了幾口氣,看著痛楚好了些,他凝皺的眉頭也舒緩了不少。
“小心!”隻是他還是有些發虛,身子一歪差點栽了出去。軒轅雪快步上前用身子撐著淩鉉,淩鉉乖順的倚在軒轅雪的肩頭。
良久,淩鉉感覺舒服了些,於是也伸手輕輕挽住了軒轅雪。“你!”軒轅雪被淩鉉往懷裡一送,本來她心裡還擔心這家夥到底怎麼了,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上次她的那一掌真的傷到了淩鉉,可卻沒想到淩鉉倒是挺會乘人之危。
“彆動,我沒力氣。”淩鉉見軒轅雪在懷裡並不老實,低聲念道。隻是這話也是句大實話,他真的需要休息一下。軒轅雪一怔,也怕傷到淩鉉便隻好杵在那裡。淩鉉低聲笑笑很滿意。
“可是我傷了你?”過了會兒,軒轅雪有些自責的問道。
淩鉉本來沒打算多解釋,畢竟他這是被妖石所傷,他不想軒轅雪為自己擔心。可現下聽軒轅雪這樣問,倒不如順水推舟,軒轅雪內疚的話,說不定自己還能多見見她。
“恩,也不是。”淩鉉微微抬起頭,看著懷裡的軒轅雪,軒轅雪見他還會裝委屈討糖吃,可見是好多了!就往後一推他,“誒。”淩鉉跌了幾步,軒轅雪又怕他摔倒上手想扶他,淩鉉手下也快,撐著柱子也算是站穩了。
“受傷了就宣太醫!沒的傷了身子,害人操心!”淩鉉看著一臉逞強不肯示弱的軒轅雪轉身離開,卻有了種幸福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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