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做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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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累了？”白皎皎跟著劉氏回了房，這才一改那嚴肅端莊的神色，狗腿的給劉氏捏腰捶腿。“飛羽真的懷了？”

“這還能假？大夫診的清清楚楚著呢。”

“娘是不是覺得於心不忍？”

劉氏點點頭，她不開心也是有這個原因在，名節對於女人來說有多麼重要，而飛羽這一生怕是就要毀了。“她以為懷的是你爹的孩子，卻不知道……這個孩子若是真生了下來我們定要好好養著，不能虧待了她。”

“稚子無辜我懂得，這孩子的親爹若是不要咱們也不介意再多養一個孩子，隻要從小帶到身邊就是。”隻是白皎皎卻不讚同劉氏的於心不忍。“娘你憐惜這個孩子我可以理解，但是飛羽……雖然我們利用了她，但她何嘗不是在利用我們。這牛不喝水也不能強按頭，她要是個好的真在乎自己的名節，這肚子裡的孩子又是從哪來的。”

“你喲～反正我說不過你，隻是替她們感到惋惜而已。”都是豆蔻年華，卻把青春辜負。

“惋惜？現在四處動亂，官吃民，匪吃人，誰不可憐？就是咱們這在天子腳下的也是不得半分自由，看似榮寵衣食無憂，實際上人人脖子上都懸著不止一把刀，誰不可憐？”她們要是真有骨氣不受利用，不玩那些心眼就不會到白家來了，路都是自個選的，怨不了彆人。

“外頭已經這麼亂了嗎？”劉氏擔憂道，“這才短短兩三個月……”

“天高皇帝遠的本來就不太平，這幾月藩王紛紛入京，領地無人管轄，人人自危暗中囤積兵力糧草，怎麼會不亂。”白皎皎把自己從中摘出去，“這兩個月的流水都減了不少。”

“怪不得你嬸子總和我念叨沒銀子使，外頭東西賣的貴。”

白皎皎喝了口甜湯，王嬸又問她娘要銀子了？“她當然手頭緊，才做了好幾身衣裳，秀春的嫁妝都厚了一圈。”

“你也彆這麼說，你嬸子心地不壞，這些日子多虧了她陪我。”雖然她的補品和不用的衣服首飾都給拿了不少，但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算了。

白皎皎不置可否的沒吭聲，反正家裡值錢的東西已經給她悄悄一點點的掉了包，這個宅子怕也待不了多久了。“隻要她不來打擾我，我也念著她的好。”

“待會爹回來，娘可要和他好好說說對飛羽態度好點，熱情點，畢竟那位肚子裡還有我們“白家”的骨肉呢。我看這幾人也不太安分，娘你還要多操點心。”

“也不知道你爹怎麼樣了。”上朝到現在還沒回來。

她爹呀？白皎皎勾唇笑了笑，隻怕是現在在挨罵呢。

“白子期，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龍在天，手刃發妻，無情無義，你這招斷臂自保才是病的不清！”

天下奇觀，一個是身份尊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豫國公，一個是名震天下手握重兵的護國大將軍，此時雙雙跪在大殿門外。周圍沒有一個宮人敢抬頭多看一眼，全都瑟瑟發抖的生怕受了株連。

“她勾結外人包藏禍心死有餘辜。”龍在天擦了擦身邊沾血長劍，衣袍上還帶著血，麵不改色。

“她有沒有罪你心裡清楚，皇上心裡也清楚。”白子期忘不了剛剛在殿內龍在天毫不猶豫拔出侍衛的劍刺向自己發妻的情形，狠辣無情。

龍在天諷刺的笑了笑，“人臟並獲這不是你說的嗎？我會記住她的，與我相比你後院美人環顧，又好到哪去？”

白子期沒有反駁，卻是對他的無恥更加深了一層了解。

“不過我不明白你圖什麼，居然毀了那些藥，說你蠢還真是蠢，怪不得這麼多年也隻是個武夫。”抓了他的把柄又如何，現在還不是得罪了盛德帝弄得和他一個下場？“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該學學怎麼變通。”

兩人跪了一個下午，什麼麵子裡子都沒了，自然也不在意相互嘲諷。

“咯吱”一聲，大殿內傳來推門聲，老太監拿著聖旨，看了他們兩眼，歎氣道。“皇上下了聖旨，豫國公夫人與賊人勾結盜取國寶，犯下株連九族的大罪，但念在她當場認罪伏誅且丟失寶物大多數都已追回的份上饒了方家上下，貶為庶民，發配邊疆。”

“豫國公龍在天治家不嚴，縱容發妻罔顧法紀，雖是無辜卻包敝罪犯藏納國寶，罰其官降三品，撤銷一等公爵爵位，守城一月以示懲戒。”

堂堂的豫國公不僅丟了世襲的一等公爵爵位連降三級，還要拋頭露麵的在城門口守城一個月，這是要讓天下人都看到他的狼狽不堪啊。

龍在天雖然把自己身上的罪給摘了乾淨推給個死人，但誰都不是傻的，皇帝這是明麵上的警告，暗地裡的削弱他的勢力呢。

“龍大人，接旨吧。”豫國公的名頭不在，如今徒留一句龍大人。

龍在天麵色黑的普通鍋底，過了片刻才緩緩陰沉沉的接過聖旨，“謝主隆恩。”

“至於白將軍，殿上失儀，辦事不利，聖上對比很是惱怒，勒令您繼續在家閉門思過，靜聽處置。”

“臣領旨。”白子期早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如今聽來也沒什麼好吃驚的，坦然接受了。

老太監宣完旨，幽幽的衝著龍在天道。“龍大人，跟奴才來吧，把您夫人給領回去，彆臟了聖上的大殿。”

龍在天扶著牆起身，跪久了兩條腿都在打顫，他跟著去給方氏收屍，而這兩位被貶的消息也傳遍了宮中各個角落。

“大哥這是怎麼回事，嫂嫂怎麼可能和賊人勾結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豫貴妃氣的心肝都疼，不過短短兩日，她家中就如此突變，“我要去見聖上。”

“母妃，萬萬不可，如今父皇正在氣頭上，誰都不見。”

“難道我就看著你舅舅去做什麼守城，咱們的臉麵都要丟儘了。”

三皇子急忙攔著她。“母妃你想父皇既然沒有提前告訴您就是不想讓您知道也不願牽扯到您，如今舅舅雖然被罰但至少是安然無恙，這就說明一切還有轉還的機會。可您要是貿然前去隻怕也會受到波及，若是父皇認為此事與您有關那不是……”

豫貴妃聞言頓時定了定心神，一如少女般嬌嫩的麵容上強留鎮定。“對，你說的對，隻要你我無恙大哥還能翻身，尤其是你，更要處處小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