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上了一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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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將軍，我和其他皇兄皇弟不同，我沒有資格和權利去放肆。父皇他不允許我做這些……”月安落寞的低頭，他的這雙手隻能用來書寫詩詞歌賦，其餘的一概不能碰觸。

“你寫的很好，這些都收好。”白子期將那一張張的紙折疊好，存放整齊，他似乎可以從這些變化的字跡裡看到一個飽含期待的少年抱著自己的理想從等待到失落到徹底塵封。

“白將軍，你也覺得我寫的很好？你不覺得這些想法很幼稚很普通？”月安帶著一絲希冀。

“我看到了一個親民的皇子，而不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貴族。”白子期將裝好的冊子放在他手裡。“之前對你有所誤解和猜疑，我向你道歉。一個人的心思可以難猜，但我相信字如其人，詩如其人。而且能讓這小子死心塌地的人也沒幾個了。”

秦墨殊啞然，白大人，所以您現在是連客氣的尊稱一聲秦大人都懶得做了嗎，直接用這小子那小子來替代？？

“你們幾個，以為我不知道？”白子期背手冷笑，一個個串通好了來騙他，沒有帶路的月安能進來？沒有他兩個兒子串通，這些東西能送到他的眼前？“大郎二郎，你們真的決定了？”

“爹，我考取功名不是為了賦閒在家。”

“就是，這也太窩囊了，你不知道那些人現在都怎麼說咱們，難聽著呢。那幾處叛兵我早就想去會會他們了。”

“唉。”白子期搖頭，死丫頭估計也是這麼想的。“你們年輕，很多事情沒有經曆過，皇上雖無治亂之心，但若是逼急了卻不是你們所想那般軟弱無能。”

“父皇是個什麼樣的人月安心中有數，可白將軍，如今兵馬未起民心卻已動亂，百姓人人自危，物價動蕩，民生不易，長此下去隻怕無需他人動手，這亂就從百姓開始了。”

“一旦動亂起，外族便會虎視眈眈，這裡，這裡，這幾處缺口就是壓倒我們的稻草。”月安手指地圖擔憂道，所以他需要白子期，需要白家的雄獅們重回這些崗位，守住這裡。“關於這幾處的部署我有個粗略的想法，白將軍不妨聽聽指點一下。”

月安一改往日懶散，尤其是在白子期不時的拋出一聲長輩似的估計之下侃侃而談，整個人都變得精神抖擻了起來。

秦墨殊就現在他身後不動聲色的聽著，無論錯的對的都不做任何乾預。

月安闡述，白子期指正，白樺不時的添兩句，一時之間倒是討論的熱鬨。

“爹似乎對四皇子很讚賞。”

“隻要認識月安的為人都會忍不住如此。”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有這樣的本事，能聚集所有的能忍心甘情願的追隨於他，這就是月安。

白子期似乎是聽到了他們的小聲私語，這才緩緩結束了和月安之間的討論。“四皇子，希望你真能如你口中所言，不為私心隻為百姓，隻為大盛。”

“爹，你是說你答應了？”

“大盛或許真的需要一些和你們一樣的新鮮血液，爹老了，聖上也是。”

這意思是……秦墨殊和月安相視一笑，成了。

“不過你們彆高興的太早，除了邊關之事，朝堂上其他的事情我都一概不理，你們是成是敗都與我無關。”白子期板著臉警告他們。

“白將軍請放心，月安定然不會忘了自己說過的話立下的誓。”月安舉起手摸著良心道。“今後若有半句違背今日之語的作為，我願接受天打雷劈不得善終。”

才說完，月安那一本正經的樣子頓時又蕩然無存。“累死了累死了，正事中午說完了，咱們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人，大家就都不要那麼拘束了吧！”

這畫風轉得太快他們有點不能接受啊……感情你剛剛那副憂國憂民積極向上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果然是高手，白家三父子敬佩的看著他。

“時候不早了，四皇子不如留下用過飯再走？”從上官家回來就已經近黃昏，說了這麼久的話天都快黑透了。

“我正有此意，天不黑我的目標性太大，還是摸黑走會比較安全。”月安一點都不推辭，硬生生的把白子期準備好的挽留之語又給憋了回去。“正好我可以去探望一下白小姐，阿殊，白小姐在哪，快帶我去。”

“這邊。”

“不用你幫忙，我自個能走。”月安輪子一撬，熟練的翻過門檻。“走咯。”

……這兩個人說是上門做客的誰信？進彆人家門比進自個家門還熟悉，主人家沒邀請呢就自己貼上去主動要求了。還有，誰允許這兩個大男人去看他妹妹（女兒）了？！

“叫兩個下人跟著伺候，小心點。”白子期歎了口氣。

“爹就是這麼刀子嘴豆腐心，其實您早就做了決定是不是？”

自上次他們全家深談之後，各人心中就已有了合計，隻不過白子期的顧慮更多一些。

“爹對聖上失望所以才會做出這自生自滅心灰意冷之舉，而朝堂之中豫國公和太後黨虎視眈眈，以這兩人的野心若是讓太子或者三皇子得勢隻怕日後也會成為這兩位手中的玩物。”白力分析白子期的想法。“而五皇子爹也有所接觸，雖然他在百姓中的風評甚好，但爹顯然也不中意他。如此一來，名正言順身體裡就躺著皇家血脈又有德有才之人掐指可數。”

“所以哥你是說爹早就有主意要追隨四皇子了？！”

“爹是在等，一看四皇子的才智是否能看穿您的假象，二來是測人品，四皇子為善不與人知說明他不是個追名逐利的功利之人。第三，爹也看到了四皇子的能力，無論是他自己還是他身邊之人，一個秦墨殊就足以抵半個朝堂。”如果真的擺在明麵上，除了先天身體上的不足，月安並不比任何一位皇子差。

如果一定要扶持一位皇子，那麼月安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白子期欣慰的看著大兒子，“大郎，你果真是長大了，這些也都是和暮離大人學的？”

“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恭喜爹覓得良主。”

“對對對，恭喜恭喜。”

“你們兩個臭小子，我還沒和你們算賬。”胳膊肘向外拐幫著外人。

“不管我們的事，是皎皎的主意。”

“對對對，就是皎皎……啊……爹你偏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