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匆匆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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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是吃的賓主儘歡，彆說是承包了大半鍋的牛腩和東坡肉的白樺和四月，就是白力和趙三石也是將魚和其他菜包攬了個乾淨。

至於秦嫂子因為胃口不好，隻將蛋羹吃了大半，又就著肉湯吃了兩碗飯。這頓足夠十人吃的晚餐卻是在短時間內被他們消滅的乾乾淨淨。

“好久沒吃這麼飽了，東家好手藝，嗝。”趙三石幸福的摸了摸肚子，似乎之前肉體上的疼痛已經煙消雲散了一般。

白力對此話倒是無比讚同，雖說他們家的日子也算是漸漸好了些，但劉氏一向勤儉，在家中也是吃多少做多少，他們平日也就是吃個八九分飽即可，更彆說是這般美味，魚肉俱全。

秦嫂子更是感念白皎皎對他們家的恩德，平日裡過年怕是也吃不到這麼好的飯菜，但看在白家做工不過短短數十日，她和四月的臉色就紅潤了不少便可看出白家對他們的厚待。加上東家又是個貼心人，頓時秦嫂子對白皎皎更加感激尊敬。

“要是每天都是過這種日子，就事神仙來了我也不換。”白樺滿足道。

白力卻是微微挑眉，他這個弟弟，似乎最近食量越來越大了……

“鍋裡還有悶上的鍋巴，現在吃肯定脆香，我去端來。”四月一拍大腿猛然想到。

“我說你拍就拍，你拍我的大腿乾嘛！”白樺不滿的交換，可四月已經端著空盤子去後廚了。“阿哥，你盯著我看什麼。”

“二郎，你還能吃得下？”白力問了句。

白樺咧嘴笑了笑。“阿哥嫌我吃的多了？反正皎皎養得起我，是吧皎皎。”

“我是怕你撐壞了。”

“哪能啊，阿哥我告訴你，我還能再吃兩碗飯，我現在全身都是力氣。”白樺撓撓頭道。

白皎皎掩嘴。“阿哥，這可叫傻人有傻福，咱們家這傻人就是吃得多有福氣。”

趙三石先是被白皎皎那兩個甜的能膩死人的小酒窩給晃花了眼，隨即默默扭開頭，一家子的妖孽。“我聽說習武的人都是吃的很多的。”

“習武？”白皎皎一愣，隨即搖搖頭。“我阿哥可不會那些武功什麼的。”

“就是就是，我倒是想會。”可惜他空有一身力氣。

白力聞言卻是默默看了白樺一眼，沒吭聲，原以為二郎隻是力氣大，可這幾日……看來他該好好和阿爹談談了。

“來來來，熱乎乎的鍋巴。”四月端著個籮筐，裡麵晾著鍋裡鏟上來的大塊鍋巴。

“咚咚咚，咚咚咚。”鍋巴才上桌，門外就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白記的原色木板門被拍的啪啪作響，門外之人生怕屋內聽不到一樣揚聲追問，“秦嫂子你在嗎？”

秦嫂子聞聲立刻起身，看了眼白皎皎，在她點頭之後打開白記的大門，而麵前打著燈籠略帶急躁的人可不是她的熟人。“趙姐怎麼了。”

“可算找著你了，還不是你家那位，又說頭痛又說腰痛的在家發脾氣呢。”裹著頭巾的婦人道。“我看她那臉色不像是裝的就趕快來找你了。”

“那我這就去請大夫。”

“可不是嘛，你再不回去指不準又要鬨出什麼事了。”知道秦嫂子家情況的都清楚的很，她家那老婦人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主。

秦嫂子連忙道謝，一邊招呼著四月。

白皎皎見狀，“四月姐，你們既然有急事就趕快回去吧，這留給我們收拾就行了。”

“還能有什麼事。”四月不像秦嫂子那般六神無主不屑道。套數見得多了也就見慣不慣了，不過於情於理她們都不可能坐視不理。“那東家，我們就先回去看看。”

“四月姐，記著我說過的話。”白皎皎拉了拉她的手，從鋪子裡拿了個燈籠遞給秦嫂子母女。

“我都記在心裡呢。”四月點點頭表示自己並不是那糊塗好欺負的主，隨即趁著月色扶著秦嫂子往家趕去。

“這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秦家那個老太婆是出了名的潑辣，年輕的時候就聽說和縣外的書生私定終身，後來那書生不知怎麼的就沒了音訊，這老太婆的性子就越發陰沉了。”

“後來呢？”兄妹兩倒是聽進去了，齊齊開口。

白皎皎微微詫異的看了眼心虛的白樺，隨手關上門，她是好奇四月的家事，沒想到她阿哥那個平日裡和四月一見麵就鬥個你死我活的也會那麼感興趣。

趙三石瞧見白皎皎和白樺全神貫注聽他說下文，便來了幾分勁。“後來那老太婆就嫁給縣上的仵作，也不知道是那秦家和死人打交道的時間長了還是怎麼滴，這陰氣太重，那宅子就成了陰宅。”

“秦嫂子家我去過，並不像是什麼陰宅。”白皎皎納悶道。

趙三石故弄玄虛的搖搖頭。“你可不知道他們秦家原先可不住著，就是那片宅子陰氣太重有人說鬨鬼所以原先住那的人全都搬了出來，可和秦嫂子他們現在住的地方無關。”

白樺也是在和四月鬥嘴之間聽說過幾次她對她家老婦人的鄙夷，於是問道。“他們家看樣子也不太平，那丫頭那麼凶隻怕是家無寧日。”

“這倒是說對了，估計是秦家招惹的陰氣太重，那秦仵作娶了妻沒多久就倉促去了，也是個沒福氣的，幸虧還留了個兒子。”趙三石抓著一手各類八卦，“這老太太是對唯一的兒子百般疼愛，可這兒子也在娶妻之後幾年就去了。”

白皎皎摸了摸下巴，“所以那老太太就認為是秦嫂子克死了他的兒子，對秦嫂子百般刁難還視四月姐為災星？”這古人迷信可不是一日兩日的了，這麼說來的確能說得通。

“要我說這可不就是秦家陰氣太重所致的？本來就和死人打交道，現在家裡又陰盛陽衰，幸虧是遇見了東家這樣有大福氣的，不然可就……嘖嘖。”趙三石在張揚他那些八卦小能耐的同時還不忘了適時的巴結討好一下新上司。

想不到那個凶婆娘身世還挺慘，白樺難得的陷入了與他氣質絲毫不符合的反思，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是不是該讓著點人家？

“你知道的還挺多。”一直沒吭聲坐著消食的白力難得的開了個口，他一直在默默觀察，這趙三石該聰明的時候聰明，該糊塗的時候也知道藏拙，看來他小妹的眼光還不差。

“那是那是。”趙三石露了一手，默默挺直了腰板。“秦家那老太婆雖然人不咋地，但和秦仵作學的兩手手藝還不錯，所以平日裡大家都繞著他走也給她三分薄麵呢。”

怪不得剛剛那個嬸子明明語氣中透著對秦老婦人的不滿，但還是腳步匆匆的來報信。也是，和安縣三年無人打理沒有衙門仵作，這死人失火的事情除了棺材鋪子能想到搭把手的也就那兩個，秦氏既然學了幾手仵作的本事想必料理起這些也是不在話下，周遭的人對她客氣些就情有可原了。

隻是……白皎皎歪頭腦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剛準備開口，抬頭便看到白力溫溫柔柔飄來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