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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道癘氣都是一道阻隔修煉者體內力量運行的點,也可以說是修煉者力量的疾病。 宇宙相生相克,一切生靈皆會生病,力量同樣會生病。 死主開創出癘氣之法,讓修煉的力量生病,這種想法前無古人,也讓陸隱對死主越發忌憚。 有時候最可怕的不是力量,而是思想。 當一個人的認知,思維,達到一定高度,做什麼事都很簡單,因為無論什麼事,都是生物之間在運作。當你能超越所有生物,掌握這個宇宙的規律,那就沒什麼能難倒你。 主宰,必然就是掌握了這宇宙修煉界的規律,壓下了一切生靈。 它們看透了生死,看透了歲月,看透了因果,看透了一切的一切。 想要超越它們,光是力量,遠遠不夠。 骨語,癘氣,死寂力量都在朝一個方向指引,那就是死亡。 死亡,亦是新生。 從這點看,死亡一道其實是所有生靈的敵人。 陸隱沉浸於死寂力量內,這些死寂力量源源不絕,來自死海,更來自死主。 他想了很多,腦中固定的兩個字便是死亡。 而死亡,他體會過遠遠不止一次。 當癘氣修煉之法入門,需要的就是時間。 如同因果一道的乾坤二氣,氣運一道的氣旋,生命一道的百月等等,入門了,隻需要時間就能增強。 可最終誰也達不到主宰的高度。 是不是意味著主宰不僅封鎖了其餘生靈向上的階梯,也同樣封鎖了同族的階梯… 呼 白色穿透黑暗,於陸隱眼前一閃而過。 陸隱陡然睜眼,雖然骷髏沒有眼睛,隻是代表這一刻,他蘇醒了。 生命的力量,是界戰。 他陡然轉頭,因果螺旋穿透,將黑暗撕開。 遠方,一道道光芒不斷穿透影界,將影界打成了篩子。 主一道開始攻擊影界了,那意味著章庭與左庭的變故結束了? 陸隱深呼吸口氣,自己在死寂力量內修煉明明沒多久,卻好似過了一段時間,而體內,癘氣居然增加不少,增加的那麼快嗎?不應該,還是說,自己能增加的那麼快?這癘氣特彆適合自己? 他記得之前朦朦朧朧中想到的。 既然癘氣,乾坤二氣,百月等等都可以通過時間增加,即便再緩慢,那些與主宰同歲月的老家夥也應該夠得到主宰的高度才對。 但無論怎麼看,主宰都是獨一無二的。 那就意味著自己之前猜的是對的,主宰不僅封鎖了其它生靈超越它們的可能性,也將同族的可能性封鎖了。 不管是癘氣還是百月,乾坤二氣等等,增加到一定程度,想再增加,或者蛻變,都隻能是主宰才可以做到,才知道怎麼做。 紫色光芒迎麵而來,這是氣運一道的力量。 陸隱避開,當即催動界心,他也想試試這界戰的感覺。 七十二界屏障外,不少生靈望著遠方,看著一個個界轟出力量,全都攻向影界。 “這個晨夠狠的,以進攻罪界為幌子,忽悠各方,若非如此,劊族怎麼可能衝出流營。” “如今劊族已經出來,事實無法改變,上九界格局要變了,劊族一定會拿回劊界,而影界也被這個晨拿走了,死亡一道在不斷拿回曾經屬於它們的一切。” “倒是章庭被時不戰宰下鎮壓了,沽沒能逃出。” “但對章庭出手的那個人類老瞎子也跑了。” “沒想到時不戰宰下都沒能留下他們。” “所以宰下現在心情可不怎麼樣。” “如今各方圍攻影界,已經沒有意義,倒不如說是發泄。” “我感覺不是這個晨的手筆,如果背後不是死主布局,這個晨此舉等於也耍了死主。” “當然不是他,他哪來的膽子挑釁因果一道,戲耍所有主一道。” “看,影界反擊了。” 黑暗化為光束朝著罪界攻擊。 看到這一幕的生靈皆無語。 這是徹底盯上罪界了。 剛剛,罪界可沒有攻擊影界,這個晨也太針對罪界了。 影界內,陸隱不斷躲避,他的方位似乎被摸到了,界戰轟擊範圍本就極大,以骷髏分身的速度也難以一下子躲避,尤其界戰轟擊越來越多的時候。 他算是體驗了一把界戰的感覺。 當罪界也將因果螺旋轟向影界的時候,陸隱不玩了。 以影界對抗眾多界的轟擊,白癡才這麼乾,萬一被其它界的轟擊命中是要倒黴的。 接下來,是時候去罪界了。 影界不再反抗,不斷被各種光束穿透,裡麵的生靈就倒黴了。原本很多生靈自信能躲避一些界的轟擊,可此次其它主一道明顯怒了,劊族的逃離讓它們將憤怒發泄到轟擊影界上,以至於就連那個三道規律強者都被界戰給轟成了重傷,不得不想辦法逃離。 其它生靈要麼運氣好,要麼就得死。 影界被轟的亂七八糟。 就在這種情況下,一則消息傳了出去。 晨,申請進入罪界。 這則消息必然出自大界宮,而且是罪界的大界宮。 唯有大界宮才能第一時間知曉誰申請進入。 外界嘩然,那個晨居然真去罪界了,莫非進攻罪界不是為了救出劊族的幌子?他真要對罪宗出手? 所有聽到這則消息的生靈都驚呆。 罪宗,一眾生靈也被震動。 “大界宮傳來消息,那個晨已經進來了。” “他還真敢進來。” “哪來的膽子想對抗我罪宗?” 罪商驚異:“這手布局,厲害。” “先以進攻我罪界為幌子,布局救出劊族,讓內外天混亂,等劊族被救出後再來我罪界出手,算是對一開始進攻罪界有個交代,從頭到尾他除了得到影界,什麼損失都沒有。” “如果從頭到尾都是這個晨自己的布局,他確實有點能力。” 蒼老的聲音傳出:“罪商,你是說這個晨入我罪界隻是做個樣子?” 罪商自信:“當然,此刻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再與我罪宗死拚毫無意義,難道還真想滅我罪宗不成?誰都知道不可能,哪怕宗主不在都不可能。” “此舉,同樣是幌子。” “既然來就彆想走了,一定要把他留下。” 罪商開口:“與死海冥壓和重一一樣,留下晨,就必然要麵對晨以至高序列發出的命令,我罪宗憑一己之力死拚這股已經存在於罪界的力量,各位能承受得起損失嗎?” “生命,氣運,歲月,都希望我們死拚這股力量,將晨,以及死亡一道諸多強者留在罪界。它們什麼損失都沒有,一旦我們這麼做了,它們甚至能彌補劊族被帶離流營的罪過。” “可我們如何向主宰交代?” “等於說,我們被利用了。” 有罪宗生靈不甘:“那怎麼辦?就這麼看著這個晨晃一圈離開?” “他利用了我們,讓我們罪界損失,得到了他自己想要的,偏偏我們還不能拿他怎麼樣。” 罪商淡淡道:“如同麵對死海冥壓和重一一樣,營商,有賺有虧,很正常。”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我罪宗不要再有損失了。” “否則無法向主宰交代。” 一眾罪宗生靈沉默,它們已經太久太久沒這麼憋屈了。 上次這般憋屈還是滅罪帶領四極罪打出了流營,而此次,隻因為一個晨。 這時,罪宗生靈求見:“稟宗老,昳族有生靈求見。” 一眾罪宗生靈驚訝:“昳族?” “是夕落吧。”蒼老的聲音問。 “是。” “夕落,就是那個此前與重一有過一戰,要替歲月一道清理門戶的昳族強者?它為什麼要見我們?” “莫非想請我們幫它解決重一?” “重一身為歲月主序列,卻貪生怕死投靠死亡一道,歲月一道生靈都想殺了它。可能殺重一的少之又少,彆看這夕落出自昳族,是內外天三道規律高手,可內外天的高手未必就能穩壓方寸之距高手。” “它與重一一戰不分勝負,要想殺重一,唯有我們能幫它。” 罪商道:“還有一種可能,它帶來了歲月一道,乃至其它主一道的話。” “希望我們留下死亡一道修煉者。”蒼老的聲音傳出。 “這是想利用我們。” “可也會提出條件。” 蒼老的聲音緩緩開口:“讓它走吧,不見。” “是。” 罪商等一眾生靈雖憋屈,可行事最要做的就是認清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它們相信其它主一道必然付出天大代價想讓罪界成為死亡一道修煉者的墳場,可這個代價絕對彌補不了罪界損失而無法對因果主宰交代的落差。 這份落差,其它主一道需要用它們罪宗的憋屈與憤怒來填補。 如果見了夕落,很可能真會被說動,以明麵上所謂的彌補讓罪宗成為替其它主一道決戰死亡一道的炮灰,這絕不是它們願意的。 最果斷的就是不見。 不管夕落想說什麼,都不給它說的機會。 蒼老的聲音傳遍罪城:“諸位,我罪宗從未有過如此無奈的一刻,還請記住這一刻。” “這一刻,是死亡一道帶給我們的。卻也是我們自己帶給自己的。” “待宗主歸來,此役,必報。” “現在就讓那個小家夥自己演完這出戲吧。” 罪宗響起無數聲音:“我等謹遵宗老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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