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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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出現時，身上還帶著微光。
但那聖潔的光輝隻持續了短暫的一秒，熄滅之後，她又火速變回那個周身縈繞淡淡死氣的阿宅。
白棠疑惑地左右打量，開口??
“這是給我乾哪來了？”
扶青：“……”
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熟悉的語出驚人，確認過眼神，是同一個人。
想不到係統的招募功能，搖的竟然是上個世界已經死去的人。
扶青有片刻的恍惚。
沉默間，白棠已經看見了她：“是你啊。”
她辨認兩秒，又皺起眉：“你看起來好像不太一樣了。”
扶青“嗯”了一聲：“畢竟我們已經四年沒見了。”
“四年？”白棠迷茫了，“不是才剛過去半年嗎？”
扶青反應過來，白棠應該是在和她分開的半年後就死了，那之後，她的時間就一直停止在了那個節點，直到被自己通過係統“召喚”出來。
她擰眉，和白棠解釋了一番。
“……所以，我想讓你來幫我教課。”
白棠已經完全聽呆了。
扶青耐心地等她消化，就見她嘴唇顫抖，滿臉控訴：“我死得好好的，你居然拉我回來做社畜！”
扶青：“……”
白棠悲憤萬分：“我媽都沒能說服我去打工！你臨走前我還給了你我自己種的蔥！”
扶青：“……”
扶青的良心久違地感到一絲刺痛。
她在心底默默問：“係統，如果教職員拒絕被雇傭，花掉的10點能退嗎？”
係統：【不能，但您可以拒絕員工的拒絕申請。】
聽見不能退款，扶青良心的刺痛立刻消失了。
她又問：“那教學點的薪資是做什麼的？”
??有沒有可能通過提高工資來將白棠留下？
也許因為她是n卡，每月薪資隻有1點，怎麼看都太少了。比起直接浪費掉10點，還不如將工資翻倍，用來留下白棠。
係統：【教職員可以使用教學點兌換外出時長。1教學點1小時，這期間他們可以在校外自由活動。點數消耗完畢就會被自動召回學校。】
白棠看著實在不像會被外出機會打動的人，怪不得期望薪酬那麼低。
係統：【被召喚來的教職員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存在，他們與當前世界的唯一聯係就是這所學校，平時是禁止離開學校範圍的。】
【如果白棠拒絕雇傭，她會回到原來的世界。】
就像曾經差點拒絕係統任務的扶青一樣。
而回到原來的世界，就意味著死亡。
扶青皺了下眉，冷靜打斷白棠叭叭的控訴：“留下做教師，給你的宿舍裝一台帶數位板的頂配電腦和紅藍綠遊戲機全家桶，附贈死神小學生漫畫全套以及蒸汽平台一萬元充值卡。”
“後續教學表現優異，每個月獎勵一張遊戲卡帶，內容隨你挑。”
白棠：“……”
白棠感激涕零地來握扶青的手：“您真是太客氣了，成交。”

承諾給白棠的東西林林總總加起來有數萬元，對手握遺產的扶青來說也不屬於隨手就能花去的數字，但白棠畢竟曾救過她一命。
??還送了她自己種的豆芽和蔥。
這份大恩大德扶青無以為報，隻能把她雇過來，繼續在閒暇時間當個快樂阿宅了。
兩人迅速達成共識，白棠的工作態度格外積極，搓著手問：“你覺得我能乾點什麼？其實我曾經也有個畢業直接留校當宿管阿姨的夢想，可惜競爭太激烈，第一輪麵試就給刷下來了……”
扶青看著她的個人資料。
身手和情報c很好理解，對死宅的身體素質她也沒有太大要求，而一直蹲在家裡，當然會情報不足。
頭腦a是正常偏優秀的範圍，蠢人在末日是活不久的。白棠雖然有物資，可能守住也是一種本事。扶青當初逃命的時候瞥見過那棟居民樓的景象，裡麵顯然發生過不止一次衝突，很多大門敞開著，遍地血腥，可白棠還能安然在裡麵住著，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她的麵板上最突出的還是“生存能力”這一欄。
s級，考慮到白棠糟糕的身手和體質，這個高到離譜的等級應該是純靠囤貨技巧堆上來的。
扶青有了想法，點開新建課程的頁麵，迅速輸入??
【課程信息】
名稱：囤貨學概論（必修）
授課地點：一號教學樓101
講師：白棠
“囤貨？”與此同時，白棠收到了提醒，“這玩意兒還用教？”
她滿臉意外：“我還以為你要讓我教畫畫呢……不過也對，美術生在末日太沒市場了。”
扶青深深覺得白棠這種樂觀的心態和一個人就能推進對話的自言自語的能力，也是她能在末日獨自苟那麼久的關鍵。
人手不足，每個技能都不能浪費了，她指點：“回頭備課的時候記得把這些加上。”
白棠：“……我開始擔心這所學校的未來了。”
最後，征求過白棠本人的意見，授課時間定在了下午和晚上。
【新課程已添加至選課後台。】
白棠獲得了係統贈送的一隻白色手環。通過手環，教師可以向學生發布作業，查看成績，設定考試內容等等。
與淡綠色的“學生論壇”相對應，使用白色手環可登錄一個淡粉色的“教師論壇”。兩者並不互通，扶青同時是兩個論壇的管理者。
匿名論壇雖然由係統搭建，卻是扶青最先提出的主意。
學生們需要一個交流討論的場所，與其讓他們建立各種非官方的群聊，還不如將這些討論都彙總在一個地方。就在扶青眼皮子底下，由她管理，也能最大限度地避免她不知道的意外發生。
當然，學生們肯定還會在私下建群，過去一個宿舍六個人都可能有十幾個群，想完全杜絕根本不可能，扶青也不準備阻止。
但群聊的問題就在於相互間消息難以流通，真的遇到大事，他們還是會回到這個人人都在的匿名論壇。
有係統技術做支撐，哪怕日後斷網斷電，手環和論壇依舊可以使用，可以用來交換情報，這將成為學生們最大的助力之一。
……雖然現在論壇裡還是滿屏鬼哭狼嚎就是了。
扶青一言難儘地看了眼論壇，退出後，將職工宿舍鑰匙交給白棠：“102，在我隔壁，記得備課，晚上打遊戲小聲點。”
“好嘞。”白棠圓潤地滾了。
送走她，扶青再度點擊招募。
這次到手的簡曆依舊是n，能力很平庸，在b和c之間搖擺，哪一項都不拔尖，期望薪酬卻很高，足足10教學點每月。
扶青拿著簡曆，卻沒有操作，動作很快地再度點了一次招募。
第三次招募，終於獲得一張r。
看見結果的那一刻，扶青鬆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n卡的總數有多少，但抽選幾率應該經過了係統調整。否則當初全世界共計八十億人，抽到ssr的概率豈不是才八十億分之九？
現在抽取三次就出現一張總數隻有900的r卡，至少說明幾率不低。
她還發現，目前抽到的三人都是華國人。
不知是因為華國人口本就多，增加了抽到的幾率，還是係統黑箱操作了。
無論如何，這都是好事，省去了語言不通的麻煩。
有了簡單推測，扶青將第二次抽到的n卡取消雇傭。
每月10點工資，一年120教學點的開銷，足夠她再購買一塊小型田地了。
長痛不如短痛，現在浪費這10點，總比未來因為資金吃緊，將已經“複活”的人再親手送回去的好。
還剩20點，扶青繼續抽取。
第三張的r卡，竟然是個約莫四十歲上下的光頭大叔，一道扭曲的長傷疤橫貫麵頰，外表顯得陰狠可怖。
郝振業。
頭腦b+，身手s-，生存技巧a，情報a。
期望薪資，10教學點一個月。
第四張依舊是n卡，看見照片時扶青忍不住嘴角一抽。
照片上是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
柳迎春。
頭腦a-，身手c-，生存技巧a+，情報c-。
期望薪資，2點一個月。
“我知道現在形勢不好……”兩張薄薄的a4紙在扶青手中抖得嘩拉作響，“但72歲高齡還得再就業是不是不太人道？”
而且……白棠好歹是個青春明媚的年輕姑娘，居然和72歲的老人家身手一樣？
槽點太多，扶青不知從何吐起。
係統：【員工名單不受年齡性彆影響，任何人都有機會入選，針對不想要的員工，您可以重新抽取。】
“算了，才2點薪資，留下吧。”三個人，正好能把剩餘三節課占了，扶青就可以繼續躺平了。想到這，她振作精神，“這a+的生存技巧是怎麼回事，老太太年輕時候乾過特種兵？”
係統：【簡曆上沒有類似經曆。】
扶青往下翻簡曆，在過往經曆那欄看見一行：退休後專心研究種地20年，曾在小區“種地吧，阿姨！”大賽中連續數年榮獲第一名好成績。
扶青：“……”
看來柳奶奶的天賦是點在種地上了。
扶青沉吟，選擇雇傭，隨即新建課程：
【課程信息】
名稱：大學體育（必修）
授課地點：操場
講師：郝振業
【課程信息】
名稱：進階實戰技巧（選修）
授課地點：操場
講師：郝振業
【課程信息】
名稱：作物栽培學（選修）
授課地點：一號教學樓102
講師：柳迎春
選修課學生人數少，將柳奶奶安排過去，不至於太過勞累。
而郝大叔正值壯年，又是r卡，領著遠超兩位女士的工資，自然要能者多勞。一節選修一節必修，一個人完成兩項指標，扶青看著那10點薪酬，終於不那麼肉痛。
四節課創建完畢，任務完成，100點到手。
賬戶餘額110教學點，其中100點被扶青換成【小型試驗田】??既然要開種菜課，田地必不可少，何況為了以後建立避難所著想，田地本身也是必要設施。
試驗田購買後，扶青在係統引導下打開地圖，拖著田地縮略圖在校園地圖上方移動。
可放置區域顯示綠色，建築物或湖泊樹林上方則顯示紅色，需要先將地皮上原本的建築設施拆掉。
看著這熟悉的建設頁麵，扶青終於有了幾分模擬經營遊戲的實感。
在此之前，這款遊戲更像是個看小人打喪屍的掛機遊戲。
最令扶青驚喜的是，【小型試驗田】竟然可以被放置在原本西邊那片原本不屬於校園的平原上，變相擴大學校麵積。
她嘗試著將田地拖動到靠近河岸的平原邊緣，發現竟然也能實現。修建完畢後，還會自動圍繞新校園擴建圍牆。
如果放置在那裡，方洲大學的麵積能夠擴大近一倍。
免費的地皮！
扶青來不及高興，又意識到問題。
麵積增加後，圍牆雖然會擴建，但係統贈送的隻是塗抹水泥的普通磚牆。
學校屬人口密集區域，時間久了，周圍的喪屍都會漸漸聚集過來，磚牆遲早會被突破。想要徹底防住喪屍，要麼改建牆體，要麼挖掘陷阱，而這兩者的成本都取決於圍牆長度。
校園麵積大了，居住體驗當然更舒適，可風險也會增加，必須做出權衡，確保避難所裡每一寸土地都被有效使用。
經營遊戲忽然又變成了塔防遊戲。
扶青最終還是將【小型試驗田】放在了緊鄰學校西側的位置，穿過操場，有道側門通向試驗田。
麵積擴大了一點，但不多。
她準備日後將師生居住的校園主體與農田分成兩個區域，分開搭建圍牆，前者打造成無堅不摧的避難所，後者由於麵積過大，防禦則可以稍微弱上一些，但僅憑普通磚牆依舊不行。
建造完畢，地圖上的對應區域打上了一個“施工中”的紅戳。
【提示：預計還需8小時完成施工】
扶青回到招募頁麵，手握最後10教學點，再次點擊抽取。
任務雖然完成了，但目前的課程還未達到扶青心中的預期。
如果再找不到合適人選，她隻能忍痛自己去上最後一門課了。
【課程信息】
名稱：喪屍種類辨彆與特性研究（必修）
授課地點：一號教學樓103
講師：待定
……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喪屍的了解是末日中的生存基礎，想當初的人類因為不了解喪屍特性，不知吃過多少虧，付出了多少鮮血的代價。
可以說，這些用一條條人命堆出來的對喪屍的了解，才是扶青這次重生帶回來的最有價值的信息。
囤貨、種菜，甚至實戰技巧課程的重要性，都還要排在它之後。
白光一閃而過，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次簡曆降落的速度似乎慢了些。
像是個刻意拉長的慢鏡頭，那張白紙很有儀式感地緩緩飄到扶青手中。
【有新人前來應聘了！】
屬性：sr
期望薪資：0教學點月
扶青眨了眨眼：“……？”
這算什麼？
老天開眼，終於給了她一份遲來的新手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