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哥，我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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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說話？”
林默心裡一驚，猛地扭頭看向四周。
剛才那道聲音，很輕，很柔，又帶著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空靈感。
可看了一圈。
周圍什麼人都沒有，隻是天色越發陰沉，壓的人心裡莫名有些不安。
“幻聽麼？”
林默緩了口氣，才發覺背後透心的涼，是被那聲響給冷汗都嚇出來了。
“切，少疑神疑鬼的。”
林默嘀咕了句，又鬼使神差的看了眼那雜草裡的石碑。
這一看，他頓時呆在了原地。
照片依舊是黑白色，可詭異的是照片上的女子，似乎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草！”
林默渾身一哆嗦，本能的拔腿就朝著山下衝去。
“沒……沒看錯，絕對沒看錯，照片在笑，在笑！”
林默心裡狂震，一股透心涼席卷他的全身。
一路跑到公墓外，他才敢停下來喘口氣，驚魂未定的他渾身上下已經濕透，心跳直奔140。
甚至他感覺身體都變的異常沉重。
因為郊區天晚，路上已經打不到車了。
林默看了眼時間，還能趕上末班公交車，於是直接來到最近的公交站台。
“特娘的，這個世界難道……真的有鬼？”
“嘶，呸呸呸，有鬼也和我無關，回去柚子葉洗腚，桃木醒神。”
林默嘴裡一邊碎碎念，一邊努力的平複呼吸。
可饒是如此，那股沉重感還是一直揮之不去。
不多時。
最後一班公交車開來。
林默按了按沉重的脖頸，爬上公交車，從錢包裡胡亂抓出一張塞進箱子裡。
“師傅，桂花大街喊我！”
“到站有播報，自己下……”
公交司機話還未說完，餘光撇到林默的瞬間，突然就像觸電了一般，兩眼一閉，那原本懶散的坐姿，唰一下繃的筆直。
“莫名其妙。”
林默沒好氣的說了句，自顧自的找個位置坐下。
因為是末班車，車上除了司機，隻有林默這一個乘客。
那股沉沉的疲憊感，讓林默困意襲來，靠著車窗就睡了過去。
一直到公交車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林默揉了揉充滿血絲的眼眶，看了看窗外已經到了桂花大街，便起身下了車。
但路過司機身旁時，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發現司機好像正用一種生硬中帶著刻意的角度，在規避他的視線。
“啥意思？”
林默嘀咕了句，也沒多想，摸著後脖頸下了車。
而司機一直等林默走遠才抬起頭，猛打幾個哆嗦，抬起頭赫然一張臉上掛滿了冷汗。
“這小子到底背了個啥啊？”
司機盯著林默的背影，突然想到什麼，連忙朝著四周作揖。
“中元節，有怪莫怪。”
“急急如律今，阿彌陀佛，哈利路亞，阿門……”
……
另一邊。
林默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在老城區，凹凸不平的青石路差點沒讓他摔一跤。
“死腿，不就是被嚇了一跳，用得著軟成這熊樣！”
林默罵歸罵，腳下卻是不敢停。
可剛走一會。
“呼。”
林默忍不住扶在了巷子邊，低下頭汗珠子滴落成線，吧嗒吧嗒的往地上砸。
“媽的，怎麼身體這麼重！”
此時頭頂斜月高懸，淡淡月光照出巷子的地麵一片銀白。
林默呲牙喘息著，撐著雙腿正想起身。
忽然。
地麵一處小水窪裡。
月色下照耀出林默的臉，以及在他的肩膀上，正搭著一隻慘白修長的手臂。
“我套你個猴子！”
林默隻感覺腦袋一炸，猛地一個轉身。
下一秒。
一道纖細的人影被他甩到了身前，可那雙手就摟著林默的脖頸。
“小哥，你可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嬌嗔的聲音劃過林默耳邊。
“你！！！”
四目相對。
林默驚恐的慢慢張大嘴。
看著眼前這個一襲紅衣，青絲如瀑，如出水芙蓉般傾城的麵龐，偏偏又看不見一絲血色，冷豔且妖異。
正是那個墓碑上的那個女人。
“小哥，我漂亮嗎？”
紅衣女鬼莞爾一笑，問出這話時俏臉還閃過一絲嬌羞。
“漂，漂亮……”
林默麵色呆滯，不受控製的點了點頭。
“既然覺得我漂亮，那就跟我走好不好？”
紅衣女鬼一隻手拉著林默的衣領，媚眼含春的越靠越近。
“你……”
林默剛要開口。
一抹柔軟直接封住了他的嘴唇，堵的他喉結狠狠一滾。
那一瞬的觸感。
軟，潤，甜……
“吱吱吱吱，啵。”
旖旎的聲音回蕩在老巷內。
但此時若是有外人在，定能發現朦朧的月色下。
林默全身正被詭異的紅光籠罩，一根根發絲纏繞在外，仿佛就要織成一個大繭。
“咚！”
突然。
一道悶響憑空傳來。
紅衣女鬼猛地抬起頭，眸光冷如寒冰，掃向巷子的深處。
而在她懷裡的林默，此時也像是被驚醒。
“你！”
林默想要說話。
可隨著紅衣女鬼低下頭，妖異的瞳孔一凝。
他眼前的場景又變得似夢似幻。
香閨玉床，雲端佳人，吞龍禦鳳……
“小哥，你好會啊，再來一次好不好？”
魅惑的聲音，讓林默驚恐的臉又不由自主的舒緩了下來。
可這時。
“呼！”
一道呼嘯的陰風吹來，就像瞬間吹開了林默眼前一切屏障。
他看清楚了。
哪有什麼玉床佳人，隻有陰風陣陣的巷子，以及那張慘白到毫無血色的麵容。
“草，不來了，不來了。”
林默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推開女子拔腿就朝紙紮鋪跑去。
原地。
紅衣女鬼盯著林默的背影，輕舔紅唇，就像是看什麼可口的獵物，隨後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巷子另一邊的漆黑處。
那裡似乎有什麼存在也與她對視在一起。
一秒。
兩秒。
……
忽然。
夜風吹過，一片月光灑在巷子深處，露出了老磚牆的建築。
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堪退去了。
“咯咯……”
紅衣女鬼勾起一抹笑容，再看已經跑進院子的林默，緩緩飛了過去。
“一個純陽之體，就拿你的精氣當做亂上墳驚醒我的代價吧。”
與此同時。
林默跑進紙紮鋪，腦海裡第一個想的就是那件道袍。
“危急時刻能救命……”
“奶奶的，現在不就是危急時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