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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調查,在你大學期間,李小芳曾是你的閨蜜!”
“曹東曾經是你的男朋友,但後來他卻被你的閨密李小芳搶走,又最終分手。”
“那一段時間,你們三人間的關係極度緊張,幾乎徹底斷絕來往。”
“畢業後,彼此更沒什麼聯絡。”
“然而就在三個月前,你卻突然主動聯係了李小芳,接著又聯係了曹東。”
“甚至你們在社交軟件上,還留下了多次語音對話的記錄。”
“是你先去找他們,而不是他們主動來找你。”
“……”
林逸冷冷地凝視著石婉,聲音像刀刃一樣,“說,為什麼?”
石婉低著頭,沒有回答。
“如果我的推測,沒有錯的話。”
林逸笑得有些冷,“在這場中,李小芳和曹東不但不會幫助你,反而恨不得你早日死在其中。”
“畢竟,是你將他們拉入這個地獄的,不是嗎?”
“你曾經說過,有一關是剩下的玩家,集體向你發起攻擊,撕咬你、折磨你,讓你遍體鱗傷……”
“但問題,恰恰就出在這裡。”
“遊戲的舉辦者設立這個遊戲的目的,就是要你們彼此廝殺,讓所有人一個個死去。”
“可就在那種情況下,你所遭受的傷勢,本足以致命。”
“而舉辦者卻送來了藥物,救了你一命,你不覺得這很矛盾嗎?”
“你到底還藏著什麼秘密?”
石婉仍舊保持沉默,一言不發。
林逸看了她好一會兒,終於沒有再逼她開口。
眼前的她的確是受害者,身上的傷痕不是演出來的。
那些由好幾個人撕咬造成的傷口,是偽造不來的。
被強暴的事,也是真實發生過。
沒有人能偽裝到那種程度,去假戲真做。
若真有這樣的人,那要麼是個精神病人,要麼就是個瘋子。
而眼前的石婉,還沒有瘋到那種地步!
……
醫院走廊外,趙宏遠靠在一旁問道,“問出什麼沒有?”
“不說。”
林逸搖了搖頭,“但一定有問題。”
隻是現在還不清楚,究竟問題藏在什麼地方。
“出租人已經找到了。”
趙宏遠壓低聲音道,“正在審訊。”
林逸眉頭微皺,“查出什麼線索?”
“沒發現直接的嫌疑。”
趙宏遠略作停頓,“但他在回避某些事情,有所隱瞞。”
“走,去看看。”
林逸笑了笑,轉身向醫院門口走去。
趙宏遠緊隨其後,嘴角帶著笑意。
遇到窮凶極惡之人,國安部門的手腕自然不缺,但眼前並非那種級彆。
有個無所不能的小兄弟,放著又怎能不用?
至於這樣利用人家是否厚道?
我不講武德又如何?
裝逼隻是暫時,不要臉才是硬道理!
……
審訊室內。
“當年我的確租下了那棟樓,租了二十年。”
“警官同誌,我可以發誓沒有乾過任何違法的事。”
“那樓是我買來準備裝修成公寓,用來轉租謀生的……”
“關於那個夾層,我真的完全不知道,也壓根沒想到大樓裡會藏著這樣的地方。”
“我是清白的……真的。”
一個中年男人坐在審訊椅上,正講述著他和那棟案發大樓之間的關係。
他頭發半白,整齊地梳著偏分、眼窩深陷,眼神卻總有些飄忽。
楊學華,51歲,蘭生市本地人,以前是做房產買賣的。
經警方調查確認,案發大樓確實是他租賃的。
原來樓體產權人將樓抵押抵債,他用極低的租金拿下整整二十年。
可以說原樓主與他合謀,在這起事件中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你說的都是假的。”
林逸冷漠地凝望著他,“彆告訴我,大樓半年前開始施工,有四個泥工在那裡建了座囚牢的事,你一點都不知情?”
“啊……這!”
楊學華眼神躲閃,語無倫次地摩挲著自己的脖子,“我真的不是特彆清楚,這棟樓荒廢了一年多了。”
“我是最近才動了裝修的念頭,那個囚牢也許是彆人背著我偷偷建的……”
摩挲脖子?
人類在說謊的時候,常會不自覺揉鼻子,有時也會去摸脖子。
這屬於本能的身體反應,一種自我安撫的強行克製。
“嗬嗬。”
林逸輕笑一聲,語氣越發冰冷,“你應該已經知道,樓裡發現了囚牢,還有十三具屍體的事。”
“但你依舊在說謊,甚至還在竭力掩蓋。”
“正常人知道這種事早就避之不及,不然很可能把自己也卷進去。”
“你卻在掩飾什麼?”
“說明那人對你很重要?”
“重要到……你可以為此賠上自己,也心甘情願。”
“是朋友?”
“不可能,沒人會替親人頂罪到這個程度。”
“妻兒嗎?
“你的妻子也上了年紀,不大可能牽涉其中。”
“那麼……是你兒子嗎?”
楊學華的臉色瞬間變了,甚至隱約帶著幾分畏懼,額頭上冒出冷汗。
“原來是你的兒子。”
林逸譏笑著開口,“天底下的父母,哪一個不護自己的骨肉?”
“但你得想清楚十三條人命,你能頂得住嗎?”
楊學華麵如土色,眼中隻剩絕望與崩潰。
……
審訊室門外,一名特勤隊員向趙宏遠與林逸報告,“楊傑,男,二十四歲。”
“根據現有檔案比對,他是受害人石婉以及九名死者的同學,曾同屬一所大學。”
“我們正在全力追捕!”
“另據追蹤結果顯示,他擁有並駕駛一輛白色麵包車。”
“我們還查明,另一名疑犯有精神障礙,但此人與楊傑自小便是親密玩伴,交情極深。”
所有線索在此刻逐漸清晰,亂如毛團的謎題,突然出現了第一根線頭。
趙宏遠與幾名三組組員難掩激動,臉上掛著抑製不住的興奮。
林逸則站在一邊,靜靜看著這些特勤報告信息,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一切要結束了嗎?
可是他的心頭,卻隱隱浮現一絲疑惑……
不,沒那麼簡單。
他從一開始就沒忽略,那個最關鍵的疑問。
石婉,那個受害的女人!
自第一次見到石婉起,林逸就感覺她身上透著,一股說不出的不對勁!
他必須再回一趟那座地下囚牢,親自再去看一次,也許那裡藏著答案。
走下入口,踏入案發現場,緩步來到囚牢前。
林逸啟動神光天眼,目光掃視著牢房內外每一個角落。
同時,他開啟了靈敏嗅覺,仔細嗅探著牢房內殘留的所有氣息。
一分鐘、十分鐘……整整一個小時過去。
“為什麼……隻剩下十二人的氣味?”
“十名受害者,加上精神病嫌犯和楊傑,正好是十二人!”
“那石婉口中提到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案件調查到如今,該查的都查了,嫌疑人基本也被鎖定了。”
“可為何這名所謂的女性嫌疑人,一點蹤跡都沒有留下?”
“還有……”
林逸立於牢房之中,盯住牆上那個小小的排氣口,“為什麼……這裡,隻有九個人的氣味?”
從案發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
林逸為何還能辨彆人體的氣味?
答案是——血液!
整間牢房中,他共識彆出九名不同人的血液味道。
許多人知道油漆味能存留一兩個月,但很少有人清楚血的味道,最長能維持七十五至九十天不散!
因為血漿中高達九成是水分,同時包含著蛋白質、離子、尿素、肌酐等多種成分。
而尿素在其中揮發後,會產生一種特彆的氣味。
普通人可能聞不到,但某些動物卻能。
比如一些具有領地意識的野獸,會在地盤上撒尿以標記。
那股氣味能維持數月不散,甚至更久,用以震懾敵人!
“牢房裡隻有九個人的血氣味?”
林逸走向鐵護欄前,神情忽然一緊,“等等……這上麵,多了一絲……血味!”
他開始仔細打量鐵護欄,逐寸查尋其上的血跡痕跡。
看血跡有什麼意義?
它能根據噴灑、滴落的位置,推斷出受害人當時的體位和狀況。
林逸走出牢房,將雙臂伸進護欄內。
透過手臂延伸的位置,再對照鐵護欄上的血點分布,能看出當時血液是從何方向噴出。
他將身體貼近鐵護欄,貼合各個方位,觀察護欄上殘留的血漬。
從身體接觸點與護欄上血跡走向,隱約可勾勒出一個‘大’字的形狀。
“有一個人是被綁在護欄上,之後遭到撕咬?”
林逸向後退了數步,凝神注視著鐵護欄,眼神逐漸冰冷,“不對……”
“是被牢內的人抓住,強行拉扯到欄杆邊,然後遭到撕咬致傷?”
“這個被撕咬的人……是石婉?”
如果是她,為何會出現在護欄外麵?
為什麼反而是被牢房內的人撕咬?
還有……她口中被強奸的經曆,究竟是否是真的?
還是她與彆人在外就有了性行為,而後捏造了那場遭遇?
林逸轉身,朝著旁邊的幾個房間走去。
監控室無異樣,儲物室一切正常。
休息室……
他停駐腳步,冷眼望向地麵,又一次發現血跡。
氣味與鐵護欄上的完全一致!
“嗬。”
林逸輕笑一聲,低語道,“如果你真是無辜的受害者,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舉辦這場的人,會對你如此溫柔,親自把你送來療傷?”
“或者說,確實存在,但參與的人數並非十三,而是九人?”
“九個受害者,加上精神病犯、楊傑、石婉,共是十二個體味來源,正好符合!”
“原來如此,石婉並不是受害者,她是遊戲的發起者。”
“不過……她遭受的心理創傷又是真實的,情緒波動也不像偽裝出來的。”
林逸皺起眉頭,“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突然,手機震動響起。
“楊傑找到了,但是出了點狀況。”
趙宏遠從電話中傳來的聲音,顯得有些異常,“他劫持了自己的母親做人質。”
靠!
這得多喪心病狂的人,才敢拿親媽當人質?
趙宏遠他們為何沒有直接出手?
關鍵要點來了,在案件尚未完全查明前,活著的嫌疑人至關重要。
一個死掉的嫌疑人,一文不值!
……
彆墅外,警方已在四周布控。
“這家夥反偵察能力不錯,屋內窗簾都拉死了,以防止被狙擊。”
“大門已經被暴力破開,但我們還沒輕舉妄動,害怕傷及了人質。”
“目前嫌疑人手中握有一把微衝,三枚手雷。”
“其中一枚已拔保險,但壓瓣未鬆開,還控製在手中。”
“貿然擊斃的話,極易造成二次傷害,風險過高。”
“本來是打算請一名專業談判專家的,沒想到你這麼懂心理,我們就先想到你了。”
趙宏遠看到林逸走來,笑嘻嘻地開口,“要不要試試?”
林逸白了他一眼,“有你這麼使喚工具人的?還教我做事?”
“咱倆誰跟誰?”
趙宏遠挑眉,“老鐵啊!”
“誰和你是老鐵?”
林逸冷哼,“前幾天還不說話,冷著臉裝陌路人。”
“真有這種事?”
趙宏遠做出‘你胡說的’經典表情三連,“我沒有!不可能!彆瞎說!”
林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聽說你修煉成‘人賤合一’了?”
“謝謝誇獎。”
趙宏遠一派仙風道骨的架勢,“我臉皮早練成了身外之物,可有可無。”
“朋友歸朋友,要我幫忙可以。”
林逸嘴角一挑,“但要錢!”
“呃……”
趙宏遠一怔,“你媳婦都富得流油了,你也好意思要?”
“錢不錢無所謂,特供煙可以換。”
“你不是戒煙了嗎?”
“我不抽,但手底下兄弟要抽。”
林逸目光掃過屋內情況,沉聲道,“先記我一箱特供!”
“……”
趙宏遠內心已經淚流滿麵,下個月又要斷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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