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要出大事了，案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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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間內。
冷水猛然澆在頭上，範傑被激得渾身打了個哆嗦，猛地驚醒過來。
他眼中滿是慌亂，盯著眼前幾個身著製服的警察。
“認識他們嗎？”
林逸抬手，指間捏著兩張泛黃的照片，正是被害人侯偉誌與盧順。
範傑目光落在照片上，神色有些錯愕。
看到這種表情，林逸眉心微微一動，“這兩人叫侯偉誌和盧順，你真的不記得了？”
誰知照片沒認出來，當這兩個名字從他嘴裡說出來時，範傑臉色驟變。
整個人瞬間僵住，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可怕的東西。
驚慌寫在臉上，喉嚨顫動了一下，吞咽口水的動作十分吃力。
這般反應，頓時引起林逸一行老刑偵注意。
果然不對勁！
什麼問題？
照片認不出來，顯然是很久沒見過。
正因太久未曾交集，說明過去發生的事非同一般。
否則，為何連人都記不住，卻一聽名字便露出恐懼神色？
是他們曾做過什麼事？
還是……你與他們一起做過什麼？
“不好意思。”
林逸轉頭望向兩位緝毒警，“人我要帶走了。”
不是商量，而是直接告知。
“無所謂。”
程帥和李賀龍嘴角牽出一抹笑意，若換了彆的支隊有人這麼說話，怕是當場就要鬨翻臉。
可在岩城警界，有些規矩不同尋常。
特偵小隊的存在，本就不是普通編製能比的。
在岩城混飯吃的警察，誰沒聽過林逸這個名號？
拋開其他不談，二十二歲的一級警督，光聽這職級就知道分量有多重！
這樣的背景麵前，哪個膽敢爭執？
而如今的林逸，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警督了。
如果真把目前職務亮出來，恐怕能讓一群人嚇到站不穩。
……
特偵小隊審訊室。
“我們能找到你，還能讓你看到侯偉誌和盧順的照片。”
林逸坐在審訊桌前，目光緊緊盯著椅上的範傑，“你應該很清楚是為了什麼吧？”
詐唬在審訊中再普通不過，不少案子都靠著心理博弈攻破防線，然後逼出實情。
像範傑這種心理防線薄弱的人，幾句試探就能露餡。
果不其然，聽到那句話後。
他的臉愈發蒼白，手指微微發抖，低頭咬唇，一個字也不敢說。
越是沉默，就越說明了問題所在。
林逸心頭逐漸升起，一種隱隱不安的猜測：
過去的範傑、侯偉誌與盧順三人之間，或許參與了某種不可描述的大事。
凡人心中若存虧心事，自然是會很恐慌！
而一般的罪責，頂多讓人生出忐忑。
真正讓人聞風喪膽的事情，那後果能輕得了麼？
“抗拒從嚴，坦白從寬，你隻有一句話的機會。”
林逸冷冷開口，“而且這件案子，你並非主謀。”
“你真打算替他們抗到底，不給自己留半分活路？”
這仍是試探，但不是毫無根據的虛張聲勢。
之所以說範傑不是主謀，是出於他自身性格與心理素質判斷。
這種人不具備組織與指揮的能力，也沒有統領他人的人格魅力。
而這句話，直擊範傑的心頭要害。
在他的腦海中迅速發酵，對方是不是全都知道了？
他的心理防線，在逐漸瓦解……
“我說！我說！我都說！”
範傑眼神慌亂，臉色蒼白如紙，“我……我是被逼的，我不想這麼做的！”
“那時他們逼著我做，我不答應就要打我，還要殺了我，我……我才那樣乾的！”
話雖未講清具體細節，但林逸憑多年辦案經驗，已察覺事情不簡單。
恐怕會牽出一樁大事！
“很好，目前你說得還算實話，和我們掌握的情況基本吻合。”
林逸神色淡然，“現在把整個過程，從頭詳細交代清楚。”
“隻要你配合，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爭取寬大處理的機會。”
“也會在法律允許的範圍內，為你考慮立功情節。”
在一旁沉默多時的劉元亮，緩緩抬起頭來。
他目光投向林逸，滿是驚異之色，這家夥怎麼做到的？
“那是我們高中剛畢業的時候……”
範傑麵色蒼白，低著頭艱難地開口。
“我草……”
林逸和劉元亮內心，幾乎同時爆出一句話。
你們……高中畢業？
可那都二十幾年前的事兒了！
你們現在已經四十多了，居然還扯這個？
範傑接下來的交待，卻迅速讓二人臉上變了顏色……
二十多年前，一群年少輕狂的少男少女。
不僅是彼此最親密的朋友，更像是一個小團夥。
他們為自己的圈子起了個名號：兄弟會！
喝酒鬥毆、打架鬨事，那些瑣事不再細述，故事真正發生的節點，是在高考結束後。
五個人再次聚會，有人考上了大學，有人步入社會，大家即將各奔前程。
當晚，眾人喝了個酩酊大醉。
其中一個男生說起自己還沒女朋友，就拜托一位女孩介紹。
那個女孩挺熱心，就叫來了自己的好姐妹一起過來。
她沒想到的是……
那一夜過後，她的朋友再也未能回家。
四名男孩，將這名後麵的女孩強暴了！
酒意朦朧下，理智徹底崩潰，罪行也隨之發生。
而整個過程中，女孩不斷掙紮尖叫，哭喊求助。
有人捂嘴，有人壓製，最終女孩再也沒發出聲音……
直到確認無聲，眾人才驚恐意識到：她已經死了！
五個年輕男女當時全嚇癱了，最後一人提議必須掩蓋屍體，否則人人皆難逃懲罰。
他們連夜找來鐵皮箱，借來一輛自行車。
趁著夜深無人，將屍體裝進鐵箱綁在車後，一路前往岩城某水庫沉屍。
……
走出審訊室後，林逸腦子一陣嗡鳴。
野狼殺人案，已經出現了兩名受害者。
現在不光牽扯出毒品，居然還牽出了二十多年前的，一起輪奸殺人案件。
開什麼玩笑，林逸真想直接掀桌子。
彆人是一波三折，咱們這可是要一案三折？
玩個鬼！
特偵小隊正式啟動案件調查程序，回溯23年前人口失蹤檔案。
發現了一起特殊案件，一名十八歲女孩離奇失蹤。
家人當年第一時間報警，警方整整尋人一年卻無果。
而其失蹤時間，與嫌疑人範傑供述的情況高度吻合，身份信息比對匹配！
陳誌軍帶隊出發，直奔當年疑似拋屍地點。
回到辦公室，林逸陷入沉思。
先暫且不提輪奸殺人和毒品買賣這兩起案件，單說目前的野狼殺人案。
為什麼被害的，全是當年兄弟會的成員？
死一個或許可以勉強說是巧合，被野狼誤傷。
死兩個依舊都是狼殺，還能繼續說這是意外嗎？
更關鍵的是，林逸親眼看到那條草原狼，在作案時是被人驅使的。
如果假設真有人指揮狼完成謀殺，而且目標明確隻衝兄弟會去。
那麼，這個凶手到底是誰？
又是為何下手？
有沒有可能和二十多年前，那起舊案有關？
可能性雖不大，但如果真有人為複仇蟄伏二十年呢？
雖然是微乎其微，但林逸不能排除這一種情況。
隨即林逸下達命令，立即對兄弟會另外兩位成員實施抓捕。
他們是：曹玉珍和周高陽夫婦。
第一，涉及23年前的案件。
第二，不論野狼殺人事否與此有關，都必須布控防範後續發展。
相關的案子，一個都不能漏。
……
下午五點整。
陳誌軍打來電話彙報，找到屍體遺骨了！
但不是預想中的鐵皮箱子裝著的人形骸骨，而是用一隻大型鋁製行李箱密封的。
難怪……
要是鐵皮箱子，彆說是水裡泡二十多年了，就算泡上幾年早就鏽爛乾淨了。
鋁合金就不一樣了，除非長時間浸泡在含酸或鹽水中，否則不會輕易腐壞。
至於屍體，在水中長時間腐蝕分解，屬於正常反應。
隻要人的骨頭，一旦長期浸泡水中。
從理論講，最後會慢慢還原成鈣和磷元素。
不過人類骨骼結構複雜，特彆是牙齒、頭蓋骨、關節部位等。
哪怕時隔二十餘年，仍會有殘存保留下來。
這次的屍骨提取，基本驗證了範傑的口供內容。
這起陳年舊案的證據鏈開始成型，輪奸殺人、蓄意拋屍……一係列證據逐步串聯。
剩下，隻需靜待另兩名嫌疑人歸案，便可立案推進。
目前林逸的重心，依舊放在野狼殺人案件上。
……
晚上六點整。
“頭兒，這邊查出一條新線索。”
劉元亮撥通了林逸的電話，“我們剛在郊區，發現一家中型犬類養殖場。”
“經排查證實，他們不僅私自飼養過非法境外品種狗類，曾經還偷偷養過狼！”
林逸當即開車離開特偵小隊，一路出城直赴該養殖場。
總算是抓到了一點，真正的突破口！
……
18時40分，林逸抵達目的地。
這家養殖場名稱還挺凶悍，叫作猛犬之家。
“目前對方不願承認，但周邊線索確鑿。”
站在林逸身側的劉元亮，低聲說道：“具體是從附近居民口中確認的信息，陳浩和周大誌兩人一起查到的。”
隨後，林逸帶著三名刑警，走進養殖場區內部。
四周傳來一陣陣狂吠聲。
一眼望去，規模不小。
場地內設置兩片大型養狗區，設有獨立狗舍區域。
還有一間老式磚瓦房，門口站著一位神情緊張的中年男人。
“幾位警官又來了啊？”
中年男人一邊走出來，一邊露出苦笑模樣，“我們這裡隻是正規養狗場所，怎麼會養狼呢？”
但他眼睛閃躲不敢正視，笑容十分僵硬，這明顯是在撒謊。
林逸盯著他麵部神態，冷冷質問道：“我不是來這裡聽你講故事的，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這裡究竟有沒有喂養過狼？”
“我…”
那人喉嚨動了幾下，終未作聲。
“帶走！”
林逸毫不猶豫下令，周大誌與陳浩立即向前逼近。
男人臉色瞬間脹紅起來，支支吾吾地慌張開口，“我說，兩年前養過的，但我隻是一個乾活的小職員……”
有時候，林逸真是厭惡這類人。
我在把你當做人對待，可你自己怎麼選擇了去做狗？
“當初老板從外地帶回四隻狼崽子，本來想試試混育幾個狼犬。”
在眾人審視目光下，男人顫聲道，“養著養著死了兩條，隻剩兩隻成活。”
林逸再次追問道，“什麼種類的狼？”
“蒙狼！”那人答道。
所謂蒙狼，即當地俗稱草原狼。
林逸眸光一閃，“那兩隻能繁育成功的呢？”
“後來被老板出手賣掉了。”
中年男人如實交代，“當時手頭吃緊，一條十萬，共收了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