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茶中三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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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風吹過鄉村診所新掛的招牌，三個葫蘆圖案在陽光下泛著微光。林小滿坐在問診室裡，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等待今天的第一個病人。

三個月過去了，天門事件的餘波漸漸平息。村落裡的十二名封印少年全部蘇醒，經過調養已基本康複；城裡的前患者們也恢複了正常生活，腦中的金色晶體消失無蹤；而終南山和那個神秘村落，則被官方劃為特殊保護區，由鄭會長派專人看守。

門簾被掀開，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怯生生地探頭進來，身後跟著滿臉焦急的農婦。

"醫生，我家丫頭從昨晚開始發燒，您給看看？"

林小滿微笑著招手："來，坐這兒。"他習慣性地開啟靈瞳掃了一眼，小女孩周身的氣場呈現病態的暗紅色，但並無大礙。

小女孩爬上椅子，好奇地打量著他："醫生叔叔，你的頭發為什麼是白色的？你很老了嗎？"

"小丫！怎麼這麼沒禮貌！"農婦慌忙嗬斥。

林小滿大笑，眼角擠出細紋："沒關係。"他故意捋了捋自己銀白的短發，"這是時髦，懂不懂？"

門簾再次掀開，蘇雨柔端著一托盤藥材走進來。她的白發紮成一個利落的馬尾，在腦後輕輕晃動。"黃芩不夠了，我剛從後院曬的藥裡取了一些。"她注意到小女孩，"新患者？"

"嗯，普通發熱。"林小滿轉向農婦，"讓這位姐姐給你配點藥茶就好了。"

小女孩的眼睛瞪得更圓了："這個姐姐的頭發也是白色的！你們是兄妹嗎？"

蘇雨柔忍俊不禁，蹲下身與小女孩平視："不是兄妹，是..."她頓了頓，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

"是家人。"林小滿自然地接上，伸手接過蘇雨柔配好的藥包，"來，小丫頭，這包藥分三次喝，明天就好了。"

送走母女倆，林小滿伸了個懶腰，走到後院。楊夜正在晾曬新采的草藥，陽光照在他敞開的領口，那個曾經可怕的雙蛇紋章如今變成了華麗的金色花紋，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鄭會長來信了。"楊夜頭也不回地說，手上動作不停，"邀請我們回城主持什麼''新時代中醫藥發展計劃''。"

林小滿撇撇嘴："你怎麼想？"

"太吵。"楊夜簡短地回答，嘴角卻浮現一絲罕見的輕鬆弧度。這三個月的平靜生活，讓他眉宇間常年積聚的陰鬱消散了不少。

蘇雨柔跟出來，手裡拿著三杯冒著熱氣的藥茶："我覺得這裡就挺好。當然..."她眨眨眼，"偶爾去講個學還是可以的。"

三人相視一笑。經曆了天門事件後，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奇妙的默契，有時甚至不需要語言就能明白彼此的想法。秦雨說這是"三心共印"的副作用，但他們都覺得這更像是禮物。

傍晚時分，診所來了個急診。一個五歲男孩玩耍時摔傷頭部，昏迷不醒。三人甚至沒有交換眼神就自動進入協作狀態——林小滿用靈瞳檢查顱內情況，蘇雨柔穩定生命體征，楊夜則淨化淤血周圍的異常能量。短短十分鐘，男孩就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著圍在床邊的三個白發"怪人"。

"奇跡..."孩子的父親熱淚盈眶，"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三人隻是笑笑，沒有解釋。這種場景在過去三個月發生了不止一次，村民們早已傳言診所裡有三位"活神仙"。

晚飯後，三人坐在後院的小桌旁，喝著蘇雨柔特製的安神茶。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三個影子在某一刻奇妙地融合在一起，又分開。

"今天小丫頭的問題挺有意思。"蘇雨柔突然說，"我們算是什麼關係呢？"

林小滿晃著茶杯，看著裡麵旋轉的茶葉："戰友？室友？同事？"

"家人。"楊夜輕聲說，這個詞從他口中說出來有些生澀，但無比真誠。

茶杯中的倒影在夕陽下閃爍，林小滿突然發現茶水裡隱約有三個小小的葫蘆在旋轉，如同他們糾纏在一起的命運。他剛想指給兩人看，倒影又恢複了正常。

"怎麼了？"蘇雨柔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

"沒什麼。"林小滿搖搖頭，舉起茶杯，"敬家人。"

"敬家人。"三人碰杯，茶水的漣漪中，三個葫蘆的影子一閃而過。

夜幕降臨，鄉村的星空格外明亮。三顆特彆亮的星星形成一個完美的三角形，靜靜注視著下方那間小小的診所，和裡麵三位不平凡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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