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阿依娜:郭將軍,這幾天辛苦你了。幫我看好也平。我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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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依娜:郭將軍,這幾天辛苦你了。幫我看好也平。我怕他。
驛站後院的馬糞味混著草藥香飄進氈房,阿依娜正用布巾蘸著溫水擦阿婭的銀項圈,上麵嵌的綠鬆石掉了半塊,是三天前在韃靼邊境被馬匪的箭擦過時崩的。項圈內側刻著個歪歪扭扭的“婭”字,是阿婭七歲那年,也平用小刀刻的,那時他剛滿十二,手勁沒輕沒重,差點把項圈刻裂了。
“水開了。”琪亞娜端著陶壺進來時,腳踝在門檻上磕了下,她“嘶”了聲,扶著門框站穩。去年在肯特山崴的舊傷還沒好透,此刻又添了新腫,像揣了個發麵饅頭。她是庚辰年生的,今年十七;阿婭小她兩歲,屬壬午;也平最大,己卯年的,剛滿二十;阿依娜比也平大三個月,同是己卯年,隻是生日在開春,算來該是長姐。
阿依娜抬頭時,看見琪亞娜耳後沾著片乾草,是剛才在驛站草垛旁蹭的。“慢著點,沒人催你。”她接過陶壺,往藥罐裡添了些水,罐子裡煮的是蘇和帶來的柴胡,那漢人小子總說中原草藥比薩滿的符水管用,此刻藥香漫出來,倒壓過了氈房裡的馬奶酒氣。
說起蘇和,他是丙戌年生的,今年才十四,比阿婭還小兩歲。三年前瓦剌部在邊境救了商隊,他爹娘都死在馬匪刀下,就剩個半大孩子抱著貨箱發抖。也平那時剛接大汗位,心硬得像凍土,卻不知怎的留了他,讓他跟著驛站的藥鋪掌櫃學認藥。此刻他該在灶房外劈柴,斧頭起落的聲音隔著氈房傳來,一下下,悶得像敲在人心上。
“也平還在帳裡?”琪亞娜往議事帳的方向瞥了眼,那裡靜悄悄的,隻有風卷著沙礫打在帆布上的聲響。
阿依娜往灶膛裡添了塊牛糞,火苗舔著藥罐底,發出細碎的聲響。“從韃靼信使走後就沒出來過。”她想起剛才巴圖偷偷說的,也平把議事帳裡的沙盤掀了,青石板地上散落著小泥人,有個戴著紅坎肩的,胳膊斷了半截——那是阿婭的小像。
正說著,就聽見議事帳傳來響動,像是有人踹翻了木凳。琪亞娜手一抖,陶碗裡的藥汁灑了些在鹿皮袍上,洇出深色的痕。“他又……”
“彆怕。”阿依娜按住她的手,指尖觸到她掌心的冷汗,“郭將軍在裡麵呢。”
郭將軍是戍邊的老將,比阿依娜他們大了快三十,總說自己是“半截入土的人”,卻總在他們闖禍時擋在前麵。此刻他該正按著也平,就像去年在肯特山,也平非要追著偷羊的野狼跑,是郭將軍拽著他的馬韁繩,說“大汗的命比十隻羊金貴”。
氈房的門被掀開,蘇和站在門口,手裡捧著個陶碗,裡麵是剛熬好的米湯。他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灰布褂子,袖口磨破了邊,露出細瘦的手腕——漢人孩子總是比草原上的長得單薄些。“掌櫃說……喝點米湯養養胃。”他說話時總低著頭,像是怕人看見他眼角的疤,那是被馬匪的烙鐵燙的,在右眉骨下,像條沒長好的蚯蚓。
阿依娜接過陶碗時,指尖碰到他的手,冰得像剛從溪水裡撈出來的。“外麵冷,進來說話。”
蘇和搖搖頭,往議事帳的方向瞥了眼,聲音壓得更低:“也平哥剛才……讓人備馬了。”
琪亞娜手裡的銀項圈“當啷”掉在地上。阿依娜的心猛地揪緊,撿起項圈時,指腹被斷裂的綠鬆石硌得生疼。“他要去哪?”
“沒說。”蘇和的喉結動了動,“但我聽見他跟巴圖說……黑風口的馬匪窩,今晚就去端了。”
阿依娜猛地站起身,藥罐裡的藥汁濺出來,燙在手腕上,她卻沒覺出疼。黑風口離驛站不過五十裡,去年阿婭就是在那被野狼抓傷了顴骨,此刻也平要去,跟往狼嘴裡鑽有什麼兩樣?
“我去看看。”她往議事帳走,剛掀開門簾,就撞見郭將軍扶著也平出來。也平臉上帶著傷,嘴角破了,是剛才自己捶打木柱蹭的,他看見阿依娜,眼睛紅得像要出血:“姐,你彆攔我!”
“我不攔你。”阿依娜的聲音出奇地穩,從懷裡掏出個布包,裡麵是阿婭的紅坎肩,疊得整整齊齊,“要去,把這個帶上。阿婭總說,紅坎肩能辟邪。”
也平的動作頓住了,看著那塊紅布,忽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順著郭將軍的胳膊滑坐在地上。“我沒護住她……”他把臉埋在膝蓋裡,聲音悶得像從地底下鑽出來的,“在韃靼邊境,她讓我帶著你們先走,我就真的……走了。”
阿依娜蹲下身,把紅坎肩塞進他懷裡。“她是壬午年生的,屬馬,命裡帶火,烈得很。”她聲音輕輕的,“她做的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你要是真聽她的,就該好好活著,讓那些馬匪知道,瓦剌的人不是好欺負的。”
郭將軍在一旁歎了口氣,往地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剛才勸也平時被他肘擊到了嘴角。“大汗,阿依娜說得對。馬匪窩地形複雜,咱們得先讓巴圖探探路。”他朝蘇和使了個眼色,“去把巴圖叫過來,商量商量怎麼布哨。”
蘇和點點頭,轉身要走,卻被也平叫住。“蘇和。”也平抬起頭,臉上還沾著泥,“你去藥鋪把最好的金瘡藥取來。不是給我,是……給阿婭留著。”
蘇和的腳步頓了頓,沒回頭,隻是悶悶地應了聲“嗯”,身影很快消失在驛站的拐角。阿依娜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想起阿婭總偷偷把奶疙瘩塞給蘇和,說“漢人弟弟長得白淨,得多吃點肉”,那時蘇和總紅著臉推辭,卻會在阿婭采藥時,悄悄跟在後麵替她趕走蛇蟲。
“郭將軍,”阿依娜站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灰,“這幾天……辛苦你了。”
郭將軍擺擺手,把也平從地上拽起來:“我守著他,你放心。他要是敢偷偷溜出去,我打斷他的腿。”
也平沒說話,隻是把紅坎肩緊緊抱在懷裡,像抱著什麼稀世珍寶。風卷著沙礫掠過驛站的帆布頂,發出嗚嗚的聲響,像有人在遠處哭。琪亞娜站在氈房門口,手裡攥著那枚銀項圈,陽光透過項圈的孔眼落在地上,碎成點點光斑,像阿婭笑起來時眼裡的星子。
藥罐裡的柴胡還在咕嘟作響,苦香漫了滿驛站。蘇和劈柴的聲音又響起來,比剛才勻了些,不再那麼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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